訓練室裏。
左陶摔門而去之後,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留在室內的幾人麵麵相覷，一時半會誰也沒發出聲音，氣氛開始變得緊繃, 又越來越、越來越尷尬。
薑明臉上的表情還在持續茫然中, 因為太過懷疑人生, 他嘴上銜了根香煙, 點燃後又看向宋時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實際上，不隻是薑明, 另外三個人的視線也始終停留在宋時寒的身上。都是一副想要說點什麽, 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架勢。
從最開始的極度震驚中稍微緩過來一些之後，幾人都沒來得及深思更多, 而是不約而同的迴顧起了其他。人類的八卦天性使然，相比較一直沒露麵的zz背後居然是pink這件事而言，大家更加震驚的還是剛剛的那條微博。
就像是無意撞破了什麽要命的事情。
難怪左陶的社死經驗明明已經如此之豐富了，但是第一反應卻還是直接逃離現場。
代入共情下，令人能夠十分理解。
這換誰都是要分分鍾裂開的。
“咳咳。”
薑明吸了口煙，又捏了下鼻子, 先一步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語氣有些複雜地說了句：“確實沒想到哈哈，是吧？”
“是啊。”王秋也跟著幹笑兩聲：“是挺沒想到的, 誰想居然是這樣哈哈哈。”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左陶桌邊的那兩張入場券：“那這兩張票還是浪費了，原來zz在身邊。”
兩人的對話僵硬到了極致，完全是屬於沒話找話的程度了, 氣氛絲毫沒有因此得到緩解。
cat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默默地轉過了身。
司錚也是用食指在人中上蹭了蹭, 眼觀鼻鼻觀心，他其實是有點想笑的，但是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厚道。
“我去看看左陶。”
幾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落在了宋時寒身上。
作為當事人之一，宋時寒看起來就要比左陶平靜很多了。哪怕到現在，他臉上都沒多少意外的神色，嘴角甚至還多了點無奈的笑，起身後隨手捏了捏額角，就往門外去了。
薑明聽了這話也跟著起身，忙不迭地叮囑：“嗯嗯對，你……總之你先，去看看他吧，其實這也沒什麽，大家隻是有些意外，但……對，但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明明很想說，但又按捺著不提微博的事情。
“先安撫安撫他，也不是什麽大事。”
宋時寒“嗯”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等訓練室的門再次關上，剩下的人才又同時鬆了口氣。薑明重新迴到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幾秒後，拍了下額頭：“這都是什麽事啊。”
他說著，想起最近這段時間自己三天兩頭給zz發消息的事情，又有點哭笑不得了起來。
左陶這個孩子，有時候確實……太讓人意外了。
王秋捂著臉：“其實仔細想想，我們早該發現的。”他一口氣灌了大半杯冰拿鐵，瞪著眼睛說：“首先，每次二隊打訓練的時候，隻要zz在場，咱們訓練室就一定沒有桃子的身影。還有我一直就覺得zz有時候在網上的發言太熟悉了，幾乎是圍著隊長一個人在轉，和黑粉互噴那叫一個厲害，完全就是一個毒唯的形象。”
“這點和桃子完全沒差，以前桃子自己還玩笑承認他就是個小毒唯。”
王秋捶胸頓足，繼續感歎：“都怪桃子太會忽悠人了。我之前居然還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什麽他和zz是小閨蜜，我也是夠笨的，還在想他們都是隊長的小迷弟，有點相似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裏，薑明思路瞬間打開：“確實。還有就是英雄池，他們有時候操作細節上簡直就像是拷貝複製一樣，我早該反應過來的才對。”他又拍了下額頭：“難怪每次我和他提起zz的時候，他都是支支吾吾的，恨不得立刻就轉移話題。”
以前沒怎麽在意的細節問題，此刻迴過頭去看，簡直全是蛛絲馬跡。
也是難為這麽長時間左陶努力一人分飾兩角了。
但……
薑明還有些不理解，他皺起眉頭：“我想不通。馬甲就馬甲，有什麽不能承認的，比起他黑帶五段，這也算不了什麽吧？”
王秋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在薑明臉前搖了搖。
他想到了什麽，瞬間就興奮了起來，道：“nonono。在說這句話之前，薑哥你可以先去看一下zz的微博，還有他和隊長的超話，充分了解到他平時都在關注些什麽後，你就會明白這個馬甲是真的不能掉。”
五分鍾後，薑明大概看完了zz的微博後，四人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中。
薑明才三十多歲，從前一直不服老，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和十幾歲的小孩也很有話聊。但是到了此刻，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cat問：“那現在怎麽辦？”
司錚：“裝不知道吧，還能怎麽辦。”
“我可能裝不了。”王秋用手指撓了撓臉頰，幹笑：“我早上還評論他微博了，話說的不太好聽，他讓我滾來著。”
薑明：“……那也給我裝什麽都沒發生！”
事到如今，薑明反而有些擔心左陶此刻的心理狀態了。他甚至還有些替左陶心衰，怎麽就這麽不小心，自己手機還連著投屏也給忘了。
掉馬就掉馬吧，還好死不死的趕上了季後賽。
怕左陶受到影響，薑明做下了決定：“這事大家都不要提了，也不要提zz在網上一切的舉動，至少要等比賽結束。”
幾人連聲說懂。
薑明歎氣：“這些青春期的小男生哦。”
——
宋時寒從訓練室出來後，在走廊並沒有看見人，便往房間走去，果然看見左陶屍體一樣躺在床上，他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腦袋，隻露出一雙腿在外邊。
正值盛夏，房間裏又沒開冷氣，整個腦袋藏進被窩裏有多悶可想而知。
宋時寒忍俊不禁地低聲笑了起來，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想要去將被子掀開。但誰知道左陶在被窩裏麵死死攥著被褥，非但沒讓宋時寒掀，甚至還旁邊縮了一下，連著那雙腿也一並縮進了被子裏。
見狀，聯想到剛剛的事情。宋時寒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逾越了，笑起來的時候連胸腔都在微微震動，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床上鼓起的人形小山丘，問：“你躲什麽？”
左陶悶不做聲。
宋時寒便耐心地在被子上輕輕拍了下，哄他：“先出來。”
“出不來了。”
幾秒鍾之後，隔著被褥，左陶生無可戀地說：“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宋時寒笑了，他姿態散漫地半倚著床頭。陽光從窗戶散落進來籠罩在他的側臉，冷雋的五官因嘴角上揚弧度而顯得有溫度了起來，他說：“不至於，薑哥他們都沒說什麽。”
左陶依舊沒說話。
宋時寒說：“已經過去了。況且你也沒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不是還用zz的馬甲義務給薑哥一直在打工嗎？”
真的隻是zz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
想起被公開處刑的那條微博……不，左陶現在還是沒辦法去迴憶。
“我想死。”
左陶說。
“我看看你。”宋時寒沒接這話，試著去拉被子，還是沒拉動。頓了半秒，他挑了下眉毛，故作起身要離開的動作，淡淡地說：“那我先去看看你藏在床頭櫃下麵的東西。”
這句話簡直像是又一道雷劈了下來。
左陶猛地掀開被子，幾乎是彈跳起身，從伸手抓住了宋時寒的衣角：“等下！”
宋時寒迴過頭去看他。
猝不及防地迎視上宋時寒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左陶的視線本能的閃躲了一下：“你……你看到了？”
也不知道是悶的還是因為難為情，左陶臉紅的像是顆番茄，額頭還密上了層汗珠，這會隻是聳起肩膀隨意揩了一下，表情還有些緊張。
“沒。”
宋時寒道：“大概知道你在裏麵放了東西，但我沒看。”他頓了下，又問：“是吳水波之前給你的東西？”
左陶鬆了口氣後，慢吞吞地點了下頭。
宋時寒看了眼左陶還保持著的半跪在床上抓著他衣角動作，默了半秒，又在床上坐下，順手也拉著左陶往自己這邊靠近。
左陶這會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反應能力，幾乎是隨著宋時寒擺弄。等反應過來後，已經麵對麵地在宋時寒的腿上坐下了。
宋時寒看他：“我們聊聊？”
左陶：“……”
他大約能夠聽得出來宋時寒想要聊些什麽，耳廓隱隱又開始發熱，卻又明知故問：“聊什麽？”
宋時寒挑眉，說：“那條微博。”他說到這裏，眼底又浮現出笑意，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在左陶的後腰上摁了一下。
左陶一見他笑心跳就忍不住加速，而且又是以這種曖昧的姿勢。半晌，他自暴自棄似得將臉往宋時寒脖子上一埋，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其實我……我發那個微博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宋時寒忽然開口。
左陶前一秒還將臉埋在宋時寒的頸窩上。聞言，悶悶地迴了句：“怎麽了？”
宋時寒沒立刻迴應，他半垂著眼眸看向左陶的發頂，又抬起手摩挲著左陶的側頸，若有所指：“咱們要是繼續耽誤，你猜他們會以為我們在房間裏幹什麽？”
左陶幾乎是瞬間就僵硬了起來。
“那……”左陶想要從宋時寒的腿上起來，有些猶疑不定地說了句：“我們先出去？”
然而話他才說完，宋時寒卻摁著他的肩膀，將他又摁了迴去。
左陶臉上的熱意一直就沒消退，愣怔地看向宋時寒。
誰知道宋時寒隻是垂眸看他，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左陶不解：“你知道了什麽？”
“是我不夠主動。”
他說這話的時候拖著語調，顯得漫不經心，可嗓音又要比平時要低沉許多。
“之前總是怕嚇到你，但是沒想到。”
左陶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一樣，下意識：“沒想到什麽……”
宋時寒本來還在摩挲著他側頸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摁在了他的後腦上。也沒有立刻迴應些什麽，而是俯身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剛開始隻是一觸即分，緊接著又細密地吻了下來。
動作遠比親吻嘴唇還要曖昧的多。
左陶渾身不受控製地輕顫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脖頸蔓延迅速至四肢百骸。
然後他聽見宋時寒笑聲低啞：
“沒想到我的小朋友那麽大膽。”
左陶摔門而去之後, 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留在室內的幾人麵麵相覷，一時半會誰也沒發出聲音，氣氛開始變得緊繃, 又越來越、越來越尷尬。
薑明臉上的表情還在持續茫然中, 因為太過懷疑人生, 他嘴上銜了根香煙, 點燃後又看向宋時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實際上，不隻是薑明, 另外三個人的視線也始終停留在宋時寒的身上。都是一副想要說點什麽, 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架勢。
從最開始的極度震驚中稍微緩過來一些之後，幾人都沒來得及深思更多, 而是不約而同的迴顧起了其他。人類的八卦天性使然，相比較一直沒露麵的zz背後居然是pink這件事而言，大家更加震驚的還是剛剛的那條微博。
就像是無意撞破了什麽要命的事情。
難怪左陶的社死經驗明明已經如此之豐富了，但是第一反應卻還是直接逃離現場。
代入共情下，令人能夠十分理解。
這換誰都是要分分鍾裂開的。
“咳咳。”
薑明吸了口煙，又捏了下鼻子, 先一步打破了這種詭異的氣氛，語氣有些複雜地說了句：“確實沒想到哈哈，是吧？”
“是啊。”王秋也跟著幹笑兩聲：“是挺沒想到的, 誰想居然是這樣哈哈哈。”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拿左陶桌邊的那兩張入場券：“那這兩張票還是浪費了，原來zz在身邊。”
兩人的對話僵硬到了極致，完全是屬於沒話找話的程度了, 氣氛絲毫沒有因此得到緩解。
cat已經不忍心再看下去了，默默地轉過了身。
司錚也是用食指在人中上蹭了蹭, 眼觀鼻鼻觀心，他其實是有點想笑的，但是又覺得笑出來不太厚道。
“我去看看左陶。”
幾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落在了宋時寒身上。
作為當事人之一，宋時寒看起來就要比左陶平靜很多了。哪怕到現在，他臉上都沒多少意外的神色，嘴角甚至還多了點無奈的笑，起身後隨手捏了捏額角，就往門外去了。
薑明聽了這話也跟著起身，忙不迭地叮囑：“嗯嗯對，你……總之你先，去看看他吧，其實這也沒什麽，大家隻是有些意外，但……對，但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明明很想說，但又按捺著不提微博的事情。
“先安撫安撫他，也不是什麽大事。”
宋時寒“嗯”了一聲，邁步走了出去。
等訓練室的門再次關上，剩下的人才又同時鬆了口氣。薑明重新迴到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幾秒後，拍了下額頭：“這都是什麽事啊。”
他說著，想起最近這段時間自己三天兩頭給zz發消息的事情，又有點哭笑不得了起來。
左陶這個孩子，有時候確實……太讓人意外了。
王秋捂著臉：“其實仔細想想，我們早該發現的。”他一口氣灌了大半杯冰拿鐵，瞪著眼睛說：“首先，每次二隊打訓練的時候，隻要zz在場，咱們訓練室就一定沒有桃子的身影。還有我一直就覺得zz有時候在網上的發言太熟悉了，幾乎是圍著隊長一個人在轉，和黑粉互噴那叫一個厲害，完全就是一個毒唯的形象。”
“這點和桃子完全沒差，以前桃子自己還玩笑承認他就是個小毒唯。”
王秋捶胸頓足，繼續感歎：“都怪桃子太會忽悠人了。我之前居然還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什麽他和zz是小閨蜜，我也是夠笨的，還在想他們都是隊長的小迷弟，有點相似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裏，薑明思路瞬間打開：“確實。還有就是英雄池，他們有時候操作細節上簡直就像是拷貝複製一樣，我早該反應過來的才對。”他又拍了下額頭：“難怪每次我和他提起zz的時候，他都是支支吾吾的，恨不得立刻就轉移話題。”
以前沒怎麽在意的細節問題，此刻迴過頭去看，簡直全是蛛絲馬跡。
也是難為這麽長時間左陶努力一人分飾兩角了。
但……
薑明還有些不理解，他皺起眉頭：“我想不通。馬甲就馬甲，有什麽不能承認的，比起他黑帶五段，這也算不了什麽吧？”
王秋立刻伸出一根手指，在薑明臉前搖了搖。
他想到了什麽，瞬間就興奮了起來，道：“nonono。在說這句話之前，薑哥你可以先去看一下zz的微博，還有他和隊長的超話，充分了解到他平時都在關注些什麽後，你就會明白這個馬甲是真的不能掉。”
五分鍾後，薑明大概看完了zz的微博後，四人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中。
薑明才三十多歲，從前一直不服老，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和十幾歲的小孩也很有話聊。但是到了此刻，他才恍然發現，自己可能真的是有些跟不上時代了。
cat問：“那現在怎麽辦？”
司錚：“裝不知道吧，還能怎麽辦。”
“我可能裝不了。”王秋用手指撓了撓臉頰，幹笑：“我早上還評論他微博了，話說的不太好聽，他讓我滾來著。”
薑明：“……那也給我裝什麽都沒發生！”
事到如今，薑明反而有些擔心左陶此刻的心理狀態了。他甚至還有些替左陶心衰，怎麽就這麽不小心，自己手機還連著投屏也給忘了。
掉馬就掉馬吧，還好死不死的趕上了季後賽。
怕左陶受到影響，薑明做下了決定：“這事大家都不要提了，也不要提zz在網上一切的舉動，至少要等比賽結束。”
幾人連聲說懂。
薑明歎氣：“這些青春期的小男生哦。”
——
宋時寒從訓練室出來後，在走廊並沒有看見人，便往房間走去，果然看見左陶屍體一樣躺在床上，他用被子嚴嚴實實地蓋住了腦袋，隻露出一雙腿在外邊。
正值盛夏，房間裏又沒開冷氣，整個腦袋藏進被窩裏有多悶可想而知。
宋時寒忍俊不禁地低聲笑了起來，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伸手想要去將被子掀開。但誰知道左陶在被窩裏麵死死攥著被褥，非但沒讓宋時寒掀，甚至還旁邊縮了一下，連著那雙腿也一並縮進了被子裏。
見狀，聯想到剛剛的事情。宋時寒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逾越了，笑起來的時候連胸腔都在微微震動，他饒有興趣地看著床上鼓起的人形小山丘，問：“你躲什麽？”
左陶悶不做聲。
宋時寒便耐心地在被子上輕輕拍了下，哄他：“先出來。”
“出不來了。”
幾秒鍾之後，隔著被褥，左陶生無可戀地說：“我已經沒臉見人了。”
宋時寒笑了，他姿態散漫地半倚著床頭。陽光從窗戶散落進來籠罩在他的側臉，冷雋的五官因嘴角上揚弧度而顯得有溫度了起來，他說：“不至於，薑哥他們都沒說什麽。”
左陶依舊沒說話。
宋時寒說：“已經過去了。況且你也沒做什麽不好的事情，不是還用zz的馬甲義務給薑哥一直在打工嗎？”
真的隻是zz的問題嗎？
當然不是。
想起被公開處刑的那條微博……不，左陶現在還是沒辦法去迴憶。
“我想死。”
左陶說。
“我看看你。”宋時寒沒接這話，試著去拉被子，還是沒拉動。頓了半秒，他挑了下眉毛，故作起身要離開的動作，淡淡地說：“那我先去看看你藏在床頭櫃下麵的東西。”
這句話簡直像是又一道雷劈了下來。
左陶猛地掀開被子，幾乎是彈跳起身，從伸手抓住了宋時寒的衣角：“等下！”
宋時寒迴過頭去看他。
猝不及防地迎視上宋時寒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左陶的視線本能的閃躲了一下：“你……你看到了？”
也不知道是悶的還是因為難為情，左陶臉紅的像是顆番茄，額頭還密上了層汗珠，這會隻是聳起肩膀隨意揩了一下，表情還有些緊張。
“沒。”
宋時寒道：“大概知道你在裏麵放了東西，但我沒看。”他頓了下，又問：“是吳水波之前給你的東西？”
左陶鬆了口氣後，慢吞吞地點了下頭。
宋時寒看了眼左陶還保持著的半跪在床上抓著他衣角動作，默了半秒，又在床上坐下，順手也拉著左陶往自己這邊靠近。
左陶這會已經失去了基本的反應能力，幾乎是隨著宋時寒擺弄。等反應過來後，已經麵對麵地在宋時寒的腿上坐下了。
宋時寒看他：“我們聊聊？”
左陶：“……”
他大約能夠聽得出來宋時寒想要聊些什麽，耳廓隱隱又開始發熱，卻又明知故問：“聊什麽？”
宋時寒挑眉，說：“那條微博。”他說到這裏，眼底又浮現出笑意，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衣服布料在左陶的後腰上摁了一下。
左陶一見他笑心跳就忍不住加速，而且又是以這種曖昧的姿勢。半晌，他自暴自棄似得將臉往宋時寒脖子上一埋，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麽：“其實我……我發那個微博也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宋時寒忽然開口。
左陶前一秒還將臉埋在宋時寒的頸窩上。聞言，悶悶地迴了句：“怎麽了？”
宋時寒沒立刻迴應，他半垂著眼眸看向左陶的發頂，又抬起手摩挲著左陶的側頸，若有所指：“咱們要是繼續耽誤，你猜他們會以為我們在房間裏幹什麽？”
左陶幾乎是瞬間就僵硬了起來。
“那……”左陶想要從宋時寒的腿上起來，有些猶疑不定地說了句：“我們先出去？”
然而話他才說完，宋時寒卻摁著他的肩膀，將他又摁了迴去。
左陶臉上的熱意一直就沒消退，愣怔地看向宋時寒。
誰知道宋時寒隻是垂眸看他，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我知道了。”
左陶不解：“你知道了什麽？”
“是我不夠主動。”
他說這話的時候拖著語調，顯得漫不經心，可嗓音又要比平時要低沉許多。
“之前總是怕嚇到你，但是沒想到。”
左陶的心跳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一樣，下意識：“沒想到什麽……”
宋時寒本來還在摩挲著他側頸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摁在了他的後腦上。也沒有立刻迴應些什麽，而是俯身在他的脖子上吻了一下，剛開始隻是一觸即分，緊接著又細密地吻了下來。
動作遠比親吻嘴唇還要曖昧的多。
左陶渾身不受控製地輕顫了一下，酥酥麻麻的感覺順著脖頸蔓延迅速至四肢百骸。
然後他聽見宋時寒笑聲低啞：
“沒想到我的小朋友那麽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