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名叫小溪村。


    從寺廟後院附近遠遠望向這裏的時候, 不過能看見村口的幾間屋舍和那個瞭望台,大家隻能猜測這裏也許有個村落。


    待走近此地才會發現,這裏不僅確實是個村落, 還遠比他們想象中要大。


    之所以他們在遠處隻能看見幾間屋舍, 是因為這裏有許多樹木。


    屋舍散落在大片樹林間,每家每戶都間隔很遠,因此盡管村子裏的人家不多,但村子的整體占地麵積相當大。


    葬著劉家人的墳塚位於這座山的南麵。


    寺廟後院、荒地、村落, 則一同構成了這座山的北麵。


    玩家們從南邊村口走進小溪村, 這裏靠近山頂位置。


    村落一直往北、也即往山底繼續延伸,而另一個北村口, 幾乎在靠近山底的位置了。


    也因此, 在40分鍾前, 進入村落後,一行人分成了五組探索,並一致決定在此地探索一個小時。


    其中周律獨自一組。


    他的雙腿無法行走,之前一路都是靠巨人形態的祝霜橋扛過來的。然而北麵這邊的山相對陡峭一些, 他不好意思繼續讓人抗一個小時, 於是在村口待著。


    村口有棵大榕樹,有不少老人家在樹下下象棋, 周律也就負責跟這些老人家們交流,看能不能打探到跟通關線索有關的東西。


    時蹤則主動提出要和春桃一組。


    理由是她跟小醜一起去的員工區、並完成了畸形人轉化、後來又一起在墳塚相遇, 兩個人待得時間相對比較久, 他想再確認一下跟小醜有關的細節。


    紫紅和姐姐紫玉走在了一起。


    紫玉是npc,但配合度很高, 紫紅跟她相處得非常不錯。


    最後, 祝霜橋和左三丘一組;獅麵人則和獨角人組成了一組。


    如此, 除周律以外,其餘四組分別負責村落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決定一個小時後在村口匯合。


    獅麵人和獨角人走直線,往北去往了山底的方向。


    路上兩人對這迴的遭遇也頗有些感慨。


    “媽的,還不知道要在這個遊戲裏待多久。”


    “是啊,好不容易掙點積分,都他媽拿來買道具了。我身上都沒有分了。這破遊戲太坑了。”


    “害,再拿不到晚宴資格,我恐怕會死在下個副本裏。”


    “別喪氣兄弟。我們爭取多掙點積分就行了。這迴多虧那個連體人,我們起碼活到了現在。接下來應該暫時不會有什麽危險,我們把兇案破解,也能得到不錯的積分。”


    “哎臥槽你看那是什麽?!”


    這會兒兩人已經約莫走了10分鍾,來到了一處非常僻靜的小道上,這裏正好位於兩戶人家的交界處,因此顯得格外安靜。


    道路兩旁樹木高大繁多,光線黯淡,此地也就顯出了幾分陰森。


    倏忽間出現在兩人前方不遠處的,是一個穿著深紅色長袍的女人,她的頭發長長垂在了麵前,讓人看不清臉。


    她的手上則拿著一張手帕,似乎注意到前麵來人了,她發出了很尖利的笑聲。


    “來、來陪我玩遊戲啊!哈哈哈,我們來玩丟手絹的遊戲!”


    目睹到這樣的情形,獅麵人和獨角獸兩個人掉頭就跑。


    這、這就是劉雲吧?


    長發、喜歡找人玩小孩子的遊戲……


    她死在來到了這個維度,這個維度會定期刷新,所以她沒有真正死去?她是瘋了嗎?


    不過她到底是怎麽變成畸形園的怪物的?


    獅麵人一邊跑,一邊這麽想著。


    他實在是怕急了。


    雖然在之前的規則遊戲裏,劉雲是保護他們畸形人這方的。


    但畢竟現在規則消失,遊戲風險會重新生成,誰知道現在的劇情成了什麽樣。


    跑著跑著,獅麵人有點迷失方向了,不知道來到了山林的何處。


    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身邊的獨角人不知道哪兒去了。


    看來兩個人剛才在倉皇之下,去往了不同的方向。


    忽得,背後傳來了動靜。


    難道是獨角人找來了?


    獅麵人立刻迴頭,這便看見不遠外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他的臉部已經完全潰爛,像抹了一層又一層的爛泥。


    無法通過那人的五官判斷出他到底是誰,但他的西裝與劉孟濤極為相似。


    加之剛才遇到了劉雲的緣故,獅麵人不由猜測,此人正是劉富貴,是兩隻怪物中的另外一隻!


    “臥槽真是見鬼了!!!”


    獅麵人隻看了他一秒,就趕緊迴頭,頭也不迴地直在林子裏衝出800米,這才稍微歇了一口氣。


    彎下腰來,他雙手扶著膝蓋喘了兩口氣,待聽見身後再沒有異常動靜,這才大著膽子迴頭,發現果然沒有人跟來,隨即長長吐了一口氣。


    另一邊。


    紫紅和紫玉除了探索外,還有一個任務——


    找村民們借衣服。


    其餘人大多長得奇怪,時蹤擔心他們被村民們當做怪物,不容易借到衣服,於是就將這項任務交給了這裏麵唯一一個外形看上去比較正常的紫紅。


    他們之所以要借衣服,當然是為了等會兒迴到寺廟後,能夠假扮成普通香客混進寺廟,再伺機探索。


    大約走了25分鍾後,紫紅不負所托借到了許多衣服,隻再差兩件就能完成任務。


    難得有兩戶人家矮得比較近,為了節約時間,紫紅讓紫玉去了一家借衣服,自己則去了另一家。


    她本以為這迴借衣服會像之前一樣順利,卻不料等她借到一件女式衣服,從屋子裏出來後,會發現紫玉倒在了院子裏。


    大驚之下,紫紅立刻上前查探。


    好在紫玉隻是昏睡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虞。


    她應該是中了麻醉劑。


    什麽情況?時蹤之前曾通過遠程聯絡道具對她提到,他疑似聽見柴房有動靜,擔心那兩個管理員逃了,所以他要去看看。


    但後來他在菜園與大家匯合時,說他確認過了,那裏並沒有問題。


    那麽……難道梅園裏還藏著別的什麽人?


    是他跟過來襲擊了紫玉嗎?


    他的目的是什麽?


    紫紅的思緒轉得飛快。


    然而未及她深思,忽然聽見身後不遠外樹林傳來了一聲——


    “救命!啊——!”


    隊友遇到危險了?


    這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非常尖銳,紫紅無法分辨出那人到底是誰,但當下也不敢耽誤。


    她重新敲開剛才借衣服那戶人家的門,將紫玉托付給了村民,便迅速朝聲音的來源奔了過去。


    一路往樹林深處尋覓大概五分鍾,紫紅都沒有看到人。


    她隻得折返。


    然而當她迴到剛才那處屋舍,紫玉竟也不見了。


    紫紅連忙問村民自己的姐姐去了哪裏。


    卻見那村民麵如土色,捂著心口攤在椅子上道:“來了個女鬼!女鬼把她帶走了!太、太嚇人了!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探索時間進行到40分鍾的時候,左三丘和祝霜橋登上了瞭望台,他們齊刷刷地盯了賀真整整一分鍾,直到他消失徹底在視野裏。


    兩人猜不到他拿槍指著劉孟濤的用意,與此同時他們的心情雙雙有些微妙。


    有一件事,剛才當著其餘玩家的麵,他們沒有直接告訴時蹤。


    那是在時蹤留在梅園,他們一起去外麵探索時發生的一幕——


    那會兒他們剛進墳塚,想再檢查一下墓地的情況。


    就在他們經過劉孟濤的墓碑時,紫玉的情緒繃不住了。


    大概想到了被這兩兄弟虐待的畫麵,她發著抖,眼睛不斷地流著淚。


    之後她想到什麽,握住了紫紅的手。


    “我、我想起一件事。劉富貴在找他兒子……我、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他兒子,但聽他說起過……


    “他兒子有半邊臉非常醜陋,像是長了一層又一層的褶子。


    “你要想辦法找到那個孩子,讓他千萬別迴劉家!劉家是地獄,他千萬不能迴來!”


    這段劇情發生後,左三丘立刻收到了提示——


    小醜既然提前來到了這個墳塚,又是他導致了規則的消失,他多半已經迴歸劉家。


    那麽,他需要找機會殺死小醜。


    後來探索路上,左三丘找到祝霜橋,兩人一番交頭接耳後,他得知祝霜橋也收到了差不多的劇情和任務。


    他們居然都對賀真有殺意。


    想來其他玩家也是一樣的。


    盡管他們表麵上裝得什麽都沒發生,但大家都是老玩家,越是這樣,反而越有問題。


    此時在瞭望台上,左三丘聯想到此事,不免問祝霜橋。“你怎麽看?”


    祝霜橋當即道:“這村落太大,我們通知其他人也來不及。


    “幹脆……我們可以去賀真去往的方向探探情況。又或者……我們可以迴趟梅園,看能不能根據那邊的痕跡發現什麽。


    “等到了我們約定在村口匯合的時間,我們再趕過來。我們跑快點,是來得及的。”


    “行。我同意。反正我是肯定不會殺賀真的。現在我還沒有收到強製劇情。應該還有轉圜的餘地。”


    左三丘道,“就算收到了……我也不殺他!”


    “我也不會殺他。但其他人可能會去殺他。”


    祝霜橋道,“現在我們大家已經分組展開了探索,搞不好有人會借探索的名義,偷偷離隊,然後跑去梅園殺人。


    “我們現在趕去梅園,搞不好還能保護賀真。”


    “臥槽,對啊!你提醒我了!賀真有危險!”


    左三丘認可祝霜橋的建議,當即和他行動起來。


    兩人爬下瞭望台,離開小溪村,跑到了荒地上賀真剛才消失的地方。


    但這裏的地麵太過幹,地上完全看不出腳印,他們也就無從判斷賀真到底去了哪裏。


    兩人一邊跑、一邊喊了幾聲“賀真”,並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於是他們下一步就去往了梅園,直奔時蹤之前關賀真用的廂房。


    然而進入廂房後,裏麵的情形卻有些出人意料。


    繩子被割斷了,一半散落在床上,一半散落在地上。


    屋中還有一把倒在地上,摔得有些損壞了的木椅。


    另外,屋中還有一件帶血的衣服。


    這件衣服非常特殊,兩個衣袖隔得非常遠,那是藝術團專門為連體人準備的服裝,正好可供小左小右兩人的左臂、右臂分別塞進一個衣袖中。


    時蹤去菜園去大家匯合的時候,確實換了衣服,換的還是兩件顏色不同的古風長袍。


    當時他的解釋是,他出了很多汗,衣服弄髒了,探索期間找到了挺多梅園主人劉默的衣服,也就順便換了。


    小左小右是不方便穿一起兩件長袍的。


    時蹤把兩件長袍中間的衣袖綁在了後背處,勉強將兩件衣服連接了起來,這才能各自把能活動的那隻手臂伸進對應的衣袖裏。


    “看來,時蹤對他換衣服的原因撒謊了。這血是誰的?”


    左三丘問,“如果是賀真的……剛才那個賀真,並不像受了傷的樣子。話說迴來,時蹤為什麽單獨綁起他?


    “該不會他早就知道賀真的身份了?”


    左三丘的臉白了一下。“他該不會殺了賀真吧?”


    祝霜橋顯然也給不出準確的答案。


    兩人便繼續在梅園裏轉了轉,中途也路過了柴房。


    柴房門緊閉著,暫時看不出被闖入過的痕跡。


    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兩個緊緊依偎在柴火堆和稻草堆旁的背影。


    那兩人都一動不動,應該是麻醉的藥效還沒有過。


    暫時沒有發現其餘異常,估摸著和隊友碰頭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左三丘和祝霜橋離開梅園,往小溪村方向奔去。


    一路上,左三丘越想越憂慮。“到底什麽情況?”


    祝霜橋思忖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看到的賀真不像受傷的樣子。就算時蹤殺了他,我想……


    “很有可能賀真也‘刷新’了。”


    “對。時蹤待在梅園那會兒,正好是刷新前。”


    左三丘道,“那麽賀真可能被殺了,又重新生成了,就像地裏的那些蘿卜一樣。隻是我實在想不到……”


    “想不到什麽?”祝霜橋問他。


    左三丘很嚴肅地說:“我偷偷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我懷疑他們是……是那種關係。也不一定是那種吧,但反正關係不太單純!”


    祝霜橋:“……”


    ——謝謝,也就你沒看出來。


    “所以我覺得時蹤不至於殺他吧?你想想,上個副本裏……反正時蹤挺護著賀真的。賀真還是我學弟呢。”


    “一會兒我們找時蹤私聊一下,聽聽看他怎麽說吧。”


    被兩人多次談及的時蹤,不久前正和春桃一起走在樹林裏。


    基於兩人容貌與外形的怪異,他們一直吃閉門羹,並沒有從村民口中打探出太多有價值的東西,隻是近一步通過旁聽他們閑聊的方式,確認了一些跟惠弘大師和兔子相關的趣味。


    村民們不會想到,大師養了一隻兔子,結局是大師成佛西去,兔子卻竟成了可怕的魔。


    無法在短時間內跟村民們展開良好交流,兩人隻得在樹林裏、屋舍旁邊的井、木桶一類的地方做些探索,看有沒有什麽別的發現。


    遺憾的是他們沒有任何進展。


    進入了一大片樹林,估摸著距離下一個屋舍應該還頗為遙遠,春桃頗便看向時蹤,想跟他聊一聊。


    畢竟她實在有些懷疑時蹤。


    “你的衣服……到底為什麽會換?”


    時蹤敏銳地捕捉到什麽,反問他:“你這麽問,是因為你對我有懷疑?可你為什麽會對我有懷疑?難道你收到了什麽特別的劇情?”


    春桃抿了下嘴唇,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將她對小醜的殺意告訴時蹤。


    猶豫的結果是否,於是她暫時並沒有開口。


    時蹤卻似看出了什麽來,當即停下腳步,忽然把自己的外袍脫了下來。


    春桃正欲問他為什麽這麽做,就已看到他內衫上大片的紅色。


    “你、你受傷了?”


    “是。你們離開後,我獨自守著小醜。我之所以那樣對他,就是因為我已經猜到了他的身份,並對他產生了殺機。


    “但基於我和他之前認識,彼此間算是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所以我並不願意直接對他動手,我綁著他,主要是擔心他的任務是殺我們。


    “隻可惜……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把刀,把繩子割斷了,還趁我不備襲擊了我。我不得不反擊。


    “他畢竟是中了麻醉劑,我這裏又算是有兩個人。於是他沒能成功刺中我的心髒,而是刺偏了。然後……


    “然後我就捅了他一刀,把他給捅死了。”


    “你、你把他捅死了?”


    春桃有些詫異地看向時蹤,實在沒能理解他為何給自己坦白這種事。“你你你……這是自爆兇手嗎?”


    “我之前確實認為自己是真兇,所以對我自己換衣服的原因撒了謊。我謊稱我出汗,想換身幹淨衣服,但其實我隻是不想讓你們看見我衣服上的血跡,不想讓你們知道,我被捅了一刀。”


    時蹤平靜地敘述著一切,但眼裏又有分明的痛惜。


    春桃瞧在眼裏,感覺他是真切地在為失去一個兄弟而感到難過。


    春桃也不由歎了一口氣。


    在她的注視下,時蹤重新把衣服披好,再道:“但現在理清了這個維度的‘刷新機製’後,我就認為我不是真兇了。


    “我認為小醜應該並沒有死。因為我殺他,是在5點35分左右,那會兒蘿卜和菜還沒有刷新。


    “何況你想,遊戲已經到了這個難度,兇案怎麽會這麽簡單?


    “這次的兇案,恐怕涉及時空循環。所以我絕不是真兇。當然……”


    像是知道春桃的疑惑,時蹤趕在她開口前道:“我胸口的血,確實沒有刷新。我猜想,這是因為跟劉家有關的人,才能在這裏得到‘刷新’,完成某種意義上的複活。


    “劉家與惡魔簽訂契約,擁有了來到這個世界的資格。可我們都是外人。我們沒有活在循環內。


    “其實這也是劉雲將死前、劉富貴即將毒發身亡的時候,拚命趕到這裏的原因。


    “他們知道,一旦踏上這片土地,他們可以複活。盡管會被困在一天之內,但好歹他們沒有死。


    “我想,他們跟惡魔達成交易後,被惡魔授予的‘恩賜’,就是能暫時不受循環影響,能暫時離開這個維度,去到畸形園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會兒他們中一個想保護畸形人,一個想殺畸形人。


    “但現在規則結束,他們應該無法去到那個畸形園了。


    “那麽他們也將會被困在這個循環的世界裏,永遠活在同一天,直到我們解除這個循環。”


    “我知道了。”


    春桃深深皺了眉,“劉家人在這個世界死了,無所謂,等時間一到,他們就會刷新複活。


    “但我們不一樣。我們如果死了,不會刷新。我們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來者。一旦我們被誰殺,就會永遠死在這裏。


    “你身上的傷口沒有複原,這就是最佳佐證!”


    “不僅是我的傷口沒有複原,我、你們,我們大家的記憶也沒有。”


    時蹤道,“剛才那兩個婦人,忘記自己已經去寺廟祈福去過了無數次。如果我們也‘刷新’了,我們會失去一部分記憶。


    “你們會忘記在菜園拔蘿卜等等事情,我會忘記我和小醜之間發生了什麽。


    “但我們的記憶都在,所以我們通通沒受影響。”


    “嗯,現在我也沒什麽可隱瞞了的。”


    春桃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般,長長唿出一口氣,再道,“我其實收到了要去殺小醜的劇情通知,但係統後來始終沒發具體的作案過程給我,也就是沒有強製我去做這件事。


    “我剛才就好奇呢,為什麽強製劇情遲遲不出現。


    “現在我知道了,那是因為,兇殺劇情還沒有辦法開始。


    “小醜就算現在死了,明天一早也會刷新。係統沒法在現在判定他的死亡,也就沒有把殺他的任務在這個階段安排給我們。


    “可當我們找出解除循環、也即除掉惡魔的方法……一旦時間循環結束,兇案也就可以真正開始了!”


    “沒錯。”


    話到這裏,時蹤瞥向了村口那高高的瞭望台的方向。


    他朝那裏看去的時候,左三丘剛剛爬上去。


    嗯。看來一切盡在掌握。


    時蹤不動聲色收迴視線,對春桃道:“那我們繼續探索吧。如果這裏找不到答案,我們要盡快去寺廟。


    “解除循環的方法,也許就在那裏。


    “解除循環後,係統會安排發生兇案,而無論是否能破案,隻要超過半數人按下紅色按鈕……我們起碼可以先從這裏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月月的經典台詞:信我。我真的不是兇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國王的劇本殺遊戲 [無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尺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尺素並收藏國王的劇本殺遊戲 [無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