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畏的父親齊良,乃當朝一品文官,平日裏處理朝廷大事,沒時間顧及家裏。 ≧ 這才導致齊畏被後娘算計,困於後山。


    齊畏放下手臂,跟著齊良走出小屋。他抬頭挺胸,麵帶笑容地看向自己的後娘常繡兒。後者一愣,這個人還是齊畏嗎,以前那個走路低頭,如喪家之犬的樣子哪去了?


    來到眾人麵前,齊良繃著臉看向常繡兒。


    “老爺,你看奴家做什麽,這又不是奴家……”


    “啪!”


    常繡兒的話還沒說完,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她俏麗的臉頰上。不給對方解釋,齊良麵部緊繃,雙目瞪大,嗬斥道:“這個家除了你還有誰敢這麽大膽,我告訴你,以後你要再敢動畏兒一根汗毛,我就休了你!”


    齊良一甩衣袖,威儀目光橫掃在場的所有人,警告道:“都給我聽著,以後誰再敢胡來,別怪我不客氣!”


    “老爺息怒,老爺息怒。”


    齊畏也是奇怪,父親今天吃錯藥了?怎麽這麽大的火。


    “畏兒,隨我去書房。”


    後山這麵,留下常繡兒捂著火辣辣的側臉,淚水在眼圈裏打轉。猥瑣的管家齊全趕緊遣散下人,上前安慰:“夫人夫人……”


    “我要讓這個老家夥死!你去安排人!”常繡兒擦掉淚珠,咬牙切齒道,“當初我嫁進這個家,還不是圖他的榮華富貴,誰知道他竟然裝清高,搞得家裏一貧如洗,要不是我娘家接濟,他能撐到現在嗎!今天,他竟然敢打我!”


    當初常繡兒在家裏的安排下,死纏爛打嫁給這個在朝廷地位斐然、大自己二十歲還帶著個兒子的老頭子,可誰曾想嫁進來之後,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委屈後悔,一直不明白家裏為什麽要這麽做。


    現在齊良竟然為了那個廢柴兒子出手打自己,常繡兒忍受了十年,終於忍不下去了!


    齊全打了個冷戰,他知道常繡兒娘家實力雄厚。不過再怎麽說齊良也是朝廷一品文官,說弄死就弄死,朝廷肯定會追查。但是,睚眥必報的常繡兒怎麽肯善罷甘休。


    “齊全!你不是昨晚來看齊畏的時候,說他死了嗎!現在怎麽迴事?怎麽活過來了!”常繡兒咬牙切齒,質疑道。


    齊全哈著腰,點頭迴答道:“沒錯,我昨晚過來得時候,踢了幾腳,一動不動。我試了一下,的確是沒氣了,身體都涼了!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麽就好好的。”


    “管不了那麽多了,既然沒死,就再弄死一次!”常繡兒瞪大雙眼,一張美麗的臉龐變得猙獰嚇人。


    “夫人,別氣壞了身子。我現在就去安排。”


    齊全轉身就要走,卻被常繡兒攔下。她四處看了看,空無一人,就將齊全拉進了小屋。齊全自然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壞笑地撲向身材凹凸誘人的常繡兒。


    ……


    齊畏看著這位父親,他從記憶裏察覺,有些時候,齊良對待自己很小心,並不像是一個父親在對待兒子,更像是在尊敬供奉。


    很多次,齊畏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他親生兒子,但每一次都被齊良拒絕。


    走進書房,齊良讓齊畏坐下,而他也坐在一旁問道:“怎麽從天府跑迴來了,在那裏受氣了?”


    齊畏點了點頭,按照之前的展,先前他的確是在天府被人欺負,又害怕又懦弱地逃迴家來的。


    齊良微微歎息,沒有多說話。


    天府是訓練選拔王國未來修者的地方,能被選上成為強者,祖宗都沾光。這個世界崇尚修煉,就拿王國的朝廷來說,武將說話的分量遠比文官有用得多。


    “父親放心。我已經不小了,這些事情我能處理好。請不用操心。”齊畏已經不再是那個唯唯諾諾、膽小怕事的主,現在的他雖然融入這副身體,但他還是要按照他原本的風格去做事。


    齊良看著變了一個人似的齊畏,愣了一下,緩緩說道:“沒錯,畏兒你是大了。再過些時日就是你的成人禮,公主會迴來。這段時間,你不能出事,這是我的責任。”


    關於公主和齊畏的事情,整個齊府上下,除了齊良,包括常繡兒在內,都沒人知曉。


    “這是公主讓我轉件給你的信件,我想這裏麵有你一直想要的答案。”


    齊良還有朝廷要事處理,齊畏接過書信就退出了書房。拿著書信走在長廊上,剛轉身就聽到幾個下人在議論。


    “少爺這次逃迴家,聽說很丟人。天府是什麽地方,別人擠破了頭想去,都沒機會,但是少爺竟然逃迴來了,真是沒用的廢柴。”


    “我也聽說了,人家在天府三天就被老師開導學會了修煉靈氣。我們家少爺可真行,占著茅坑不拉屎,足足一年,還是什麽都不懂。當初和他一起進去的,都修煉到入境三層四層了。”


    “可不是,我們出去買菜幹什麽的,遇到其他府的下人都要多遠躲多遠,生怕被他們笑話。”


    齊畏廢柴的名號,早已在王城的官員圈子裏被傳的人盡皆知。誰都知道,齊府出了個天生的廢柴。而且性格懦弱,膽小怕事。


    齊畏嘴角微揚,迎了上去:“你們這是在說我嗎?”


    三個下人一見是齊畏,趕緊弓腰賠罪,在齊府齊畏還是少爺,要是被齊良知道三個下人肯定吃不了兜著走:“少爺饒命,少爺饒命。”


    “走吧走吧!”齊畏擺擺手,放他們離開。三個下人在詫異中逃離,他們眼中的少爺以前可不是這麽灑脫的人。


    迴到自己房間,齊畏打開信封,裏麵幾百字的內容讓齊畏看完後,內心波濤洶湧。


    齊良的確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年偷天換日,齊良的孩子難產,母子雙雙殞命,齊畏這個時候被送來,這才躲過了十五年前轟動整個王國的屠殺叛變。


    處理掉書信,齊畏招來下人去燒熱水,他需要好好清洗一下。


    “等等,臭丫頭呢?”齊畏叫住下人,原本一直伺候他的那個小丫頭不見了。


    “稟告少爺,臭丫頭被夫人關在柴房了。”


    齊畏眉頭緊鎖,立馬跑到柴房,舉起木墩上的斧頭劈開鐵鎖。現在的他雷厲風行。整個齊家,對他好的人除了養父齊良外也就這個脾氣臭的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的臭丫頭了。


    下人們一個個張大嘴巴,覺得不可思議。這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膽小怕事的少爺嗎?沒有夫人的命令,他竟然舉起斧頭劈開柴房,將臭丫頭從裏麵抱了出來。


    餓了一天一夜的小蘿莉,已經奄奄一息。


    “還愣著做什麽,去找點吃的過來!”齊畏大聲嗬斥道。


    懷中的臭丫頭,用盡最後的力氣掙脫齊畏的身體,噘嘴嚷道:“放我下來!我就呆在柴房不出去!要不然夫人迴來,有你好受的。”


    齊畏低下頭,看著懷裏瘦小的蘿莉,溫柔地笑了一下,道:“我說臭丫頭,少爺我真感謝你為我著想,不過以後有少爺在,沒人敢欺負你,你就瞧好吧。”


    將臭丫頭抱緊,齊畏邁開步子走出柴房。聞訊趕來的常繡兒,帶著下人堵齊畏。她指著齊畏,掐著腰嗬斥道:“齊畏,你要做什麽?這臭丫頭犯了錯,我把她關在柴房。你現在沒大沒小就把人帶出來,你眼裏還有我這個一家之母嗎?”


    “哦,一家之母?別一副自以為是蛇精病的樣子好不好。還有你們,今天我父親的話你們就當耳旁風嗎?”齊畏站在門檻前,抱著臭丫頭,抬頭挺胸霸氣地說道。


    在場的十幾個人都愣住了,尤其是常繡兒,以前她這麽嗬斥齊畏,齊畏都是唯唯諾諾照辦,任由擺布的。今天這是怎麽了,這家夥哪來的自信。


    齊畏瞪大雙眼,目光橫掃一眾下人。身為齊府的下人,他們雖然私底下都聽常繡兒的,但是現在齊良生氣了,他才是老爺,這個家還是他說的算。齊畏將齊良搬出來壓他們,他們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懷中的臭丫頭兩隻手緊緊地抓住齊畏的衣襟,她烏黑的臉上,一雙大眼睛中充滿了驚恐。


    齊畏就這樣抱著她,有恃無恐地走了出去。麵前的常繡兒氣急敗壞,看著身邊低頭不動的下人,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孬種,是誰給你們吃給你們穿的。把他攔下來!抓起來!”


    齊畏冷哼,來到幾乎瘋癲的常繡兒身邊,輕聲提醒道:“後娘,你說的沒錯,你是一家之母。但是,你能不能有點一家之母的表率樣子。你看看你現在瘋狂的樣子。還有,你能收斂收斂自己的騷氣?齊全這樣的,你在玩的時候不覺得惡心嗎,我真是替你點讚。”


    玩味的笑意讓常繡兒心裏咯噔一下,當場石化。他怎麽能這麽囂張!他怎麽可以這樣和一家之母這麽說話!他竟然明目張膽地威脅我!


    常繡兒緊握雙手,指甲陷入肉裏。她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人滅口,她要殺了齊畏。


    抱著臭丫頭,齊畏迴到了自己的院子。叫來下人抓緊準備吃的,他就這樣看著臭丫頭吃完東西,並將她抱上了自己的床榻。


    “幹嘛,不要以為你救了我我就要對你感恩戴德。”臭丫頭一臉沒好氣地盯著齊畏,多少年了,她就是這樣對待齊畏。


    受人欺負,先自己要堅強起來。


    齊畏欣慰一笑,用力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你先休息,恢複了再說。我去洗刷刷。”


    “洗刷刷?你要洗什麽?”


    ……


    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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