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總見龐哥和田啟家等幾人都被打趴在地上,從他們身體的反應上看估計是傷得不輕了。


    其實這些人都是自己請過來吃飯的,現在看著他們都變成這樣了一聲不吱實在有點不厚道。


    但好漢不吃眼前虧,就連龐哥這樣的人馬都被一下子打趴下去並且傷情未明。自己身嬌玉貴,幾乎是手無抓雞之力,出麵了又能做些什麽呢。


    這個時候他幾乎是蜷縮著身子站在人群之後,心裏還一邊暗暗慶幸著自己幾乎沒怎麽說話,否則的話躺下去的有自己一份兒了。


    “蘇鐵……”劉小杏見到蘇鐵正望著自己,心裏忐忑不安。


    地上躺著在哀叫的人是田啟家幾個,但都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這個時候卻擔心的是蘇鐵。


    蘇鐵是有嚴重案底的人,這次他再弄出什麽冬瓜豆腐的話後果可就相當嚴重了。


    一時之間劉小杏卻是暗暗地惱恨自己。


    為什麽同學聚會後要想著留下來等蘇鐵,好讓自己能和他說幾句話。要不是這樣的話就不會遇見田啟家這些人,更不會有現在這一幕了……


    “你是他女朋友的話就留下來。”蘇鐵冷冷說道,“不過放心,他死不了。”


    蘇鐵說的“他”自然是指田啟家。


    劉小杏聽著蘇鐵說得冷峻,但心裏還是忍不住欣喜。嚴格來說這算是幾年以來蘇鐵第一次和她說話,雖然這幾年中兩人見麵也沒幾次。


    但更重要的是自己聽出了蘇鐵話外之音,反過來聽不就是“不是的話就跟我離開”嗎?


    這是正正式式給機會讓自己否認是田啟家的女朋友。


    其實也不用否認,因為根本就不是。


    當時兩人都不過是因為一些利益走在一起,自己心裏有小九九,田啟家心裏當然也有。


    “我不是!”劉小杏望著蘇鐵冷然的目光說道,好一陣終於感覺他的目光緩和了下來。


    “蘇鐵,先走吧。”柳勝男這個時候上來拉了蘇鐵一把。看著地上躺著的這些人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情況,現在自己倒是不敢再“淘氣”叫囂了。


    “對不起,你和李小姐走吧。”蘇鐵說道,又指指劉小杏接著說道:“我和她有些話要說……”


    柳勝男哪管蘇鐵的拒絕,一邊抓起劉小杏的手一邊拉著蘇鐵和李可妍快步離開。


    沒多久就來到停車場的一輛平治房車邊,柳勝男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後把劉小杏和蘇鐵推進後廂座位,然後自己又鑽了進去,這顯然是讓李可妍開車了。


    而這邊留下來的田總和龐哥等人都恨恨地望著平治房車一溜煙離開。


    過了好久龐哥才感覺到身體稍稍的恢複,在幾個手下的撐扶下勉強站了起來。


    此刻他感覺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樣,從頸部以下沒有一寸骨頭是不感到疼痛的。


    這就像多年不運動,突然踢了一場足足九十分鍾的劇烈足球賽一樣,踢完之後不但精疲力盡而且每一個關節都是酸痛的。


    又像突然午夜身體抽筋,每一塊肌肉都是被拉扯得疼痛,即使小小挪動一步都感到身體被鋒利的刀子割著。


    龐哥在手下撐扶下好不容易來到田啟家身邊,隻見這家夥臉色蒼白但帶著一股暗紅,兩眼無神,雙腳不斷顫抖著,最重要的是褲襠竟然濕淋淋一片。


    龐哥哪裏知道這家夥發生了什麽事情,還以為他被蘇鐵嚇尿了呢。要是以往自己肯定一巴掌刮過去,隻是現在小小伸一下手都感覺全身刺痛,哪裏還有力氣扇田啟家的耳光。


    “呸,***的孬種!”龐哥吐了一口痰在田啟家臉上一邊罵著,“被人揍了一頓,女人被人這樣大搖大擺帶走,你他瑪的竟然還能尿得出來,你他瑪的也算是極品貨色了。”


    田啟家有口難言,臉皮都幾乎擰在一起變成一個苦字。


    總不能說自己是被“嚇射”的而不是被“嚇尿”的吧。


    再說了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被“嚇射”的次數,就遠遠超過這輩子被五姑娘擼的次數了,此刻自己連伸手擦臉上唾沫的力氣都沒,哪裏還有力氣反駁。


    這個時候田總倒是趕緊出來說道:“先別說了,先去醫院檢查有啥問題沒。那小子啟家認識的,估計小杏那賤人也很熟悉他,跑不了的。”


    “草他瑪的!”龐哥又是狠狠吐了一口痰,“找到這小子我不溶了他算他走運……還有那幾個賤人……”一想到柳勝男和李可妍那股風韻,龐哥一下子興奮了起來,“給我找到她們,讓老子教她們知道做女人的快活。”


    當下眾人又相互撐扶著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後一行幾輛車浩浩蕩蕩地開往醫院。


    不過去到醫院後再次狂吐血。


    各種ct、骨科、內科、神經科都看了,但幾個檢查下來竟然沒查到任何問題。


    醫生專業診斷報告是運動過量導致筋肌勞損,然後給他們開了一堆跌打藥水和各種軟膏藥貼,讓他們迴家慢慢塗擦,說是好好休息幾天就能恢複了。


    ***!


    龐哥心裏狂罵一句,要不是自己身骨疼痛動手不方便的話,真是想一腳踢在那醫生的鳥蛋上。


    在外麵混了幾十年,打架在自己眼裏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法了,哪一次不是見血的?


    出手輕的就見血骨折或頭崩額裂,重的不是斷手斷腳就是一命嗚唿。


    沒料到今天竟然被人揍到筋肌勞損!傳出去都能把江湖笑翻了!


    不過自己還能有什麽辦法,而且從身體的感覺上真的像運動過量,當下隻得提著一袋袋的藥品迴家,遵照醫囑“慢慢擦好好休息幾天”再說。


    田啟家更是啞巴吃黃蓮,眼睛和褲襠一樣一直是濕淋淋的!


    其實自己很想去看看男科醫生的!


    因為自己的褲襠都不受自己控製了,就像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想噴就噴。


    在南風飯店外噴了好一陣,在來醫院的路上也是一直在噴,甚至於在看醫生的時候都在噴。完全不分時間地點場合,瑪的就是看著那位八十多歲男性老中醫都能噴……


    隻是這個時候自己怎麽開得了口?隻有等明天一個人悄悄過來了。


    和柳勝男等三個美女一溜煙而去的蘇鐵,自然不知道這些家夥去看醫生了。


    李可妍在前麵安安靜靜開著車,而後廂的劉小杏和柳勝男一左一右坐在蘇鐵身邊,一路無言。


    柳勝男心裏忐忑不安。


    自己活了這麽多年,盡管也是“跆拳道黑帶五段”高手,但自幼長於豪門世家,哪裏遇過這樣的場合?


    別說是像今天在人群聚集地方動手打架了——雖然自己也沒怎麽動手——就是在罵架也沒試過。一時間心裏有點興奮激動又有點擔心害怕。


    透過路邊不斷射進車廂的燈光,她悄悄瞄了一下身邊的蘇鐵,隻見這家夥若無其事的樣子看著前方。


    再偷偷看了一下,也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一痛,她竟然看到蘇鐵眼角泛著淚花。


    此刻才發覺這家夥並非像看上去的那樣若無其事,他心裏估計是在翻江倒海一片了,甚至連搭在大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不斷顫抖著。


    柳勝男自然知道他不是害怕的,而是對田啟家那句“死強/奸犯”耿耿於懷。


    看到他這個樣子,柳勝男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握住摁著蘇鐵的拳頭。


    隻是剛剛一觸及蘇鐵放在大腿上的拳頭,柳勝男心裏頓時一驚,仿佛雙手觸電一樣趕緊收了迴來。


    她尷尬地看了蘇鐵一眼,誰知這家夥也正看著自己,眼睛雖然帶著淚花,但卻也是多了幾分納悶不解。


    “看什麽看!”柳勝男心裏咕噥著,不過俏臉紅霞一片,在射進的燈光照映下嬌俏如花,玉臉一陣發熱,這隻有自己知道了。


    叮……叮……


    一個單調的電話鈴聲打破了車廂內的安靜,同時也把柳勝男嚇了一大跳。


    “你這丫頭瘋了?”


    柳勝男剛剛一接電話,蘇鐵就聽到她手機傳來一陣清朗叫聲,聽上去對方挺生氣的,不過這聲音聽上去挺熟悉的。


    “三叔,怎麽迴事?”柳勝男說道,還一邊用手指放在小嘴唇邊,示意蘇鐵和劉小杏不要弄出聲音。


    “你說怎麽迴事?豈有此理……成什麽體統?”


    蘇鐵這個時候總算聽出給柳勝男打電話的是蘇鎮惡書記了。


    周卿怡以前說過,柳勝男父親是蘇鎮惡同父異母的大哥,隻不過入贅給柳家了而已。


    即使這樣,她叫蘇鎮惡一聲叔父也是合情合理的。


    蘇書記說的自然時候剛剛南風飯店發生的事情了,蘇鐵聽到一陣暗暗咂舌,沒想到短短時間內這個消息竟然去到蘇鎮惡耳中了。


    估計是警察部門看到了當時的一些監控視頻,也自然是看到柳勝男在裏麵了。


    估計絕大部分的警察不認識柳勝男的樣子,更不可能知道她和蘇書記的關係,但絕對知道震旦控股集團的老板是叫柳勝男。


    隻要找人稍稍做個問詢,得知震旦控股的柳勝男也在現場,再上報一下,這消息自然能很快去到警察局的高層了,這也自然而然去到蘇鎮惡那兒了。此刻說不定就連寧靜也知道這事情了。


    “不就是小混混地痞無事生非嘛,還毆打女人。”柳勝男笑著說道,“其實這事情你要負上很大責任。”


    蘇鎮惡那邊顯然是愣了一下,好一陣才問道:“你這是什麽話?你在外麵胡作非為還關我事了?豈有此理。”


    “你堂堂一個封疆大吏,守牧一方,竟然還讓這些地痞混混整天招搖過市,以至於無辜民眾生命受到威脅,這不關你事難道關我事?我在任何一個地方都是納稅大戶……”柳勝男邊說便掩著嘴輕笑。


    “閉嘴!”電話那邊同時傳來一陣拍桌子的聲音,“豈有此理,你真放肆!你看看人家韓瀟什麽樣子,你什麽樣子?”


    “三叔!”柳勝男一聽到蘇鎮惡提起韓瀟頓時來氣,竟然還是用比較的方式,“你無端端說她幹啥?我現在給你老蘇家丟臉了還是給柳家丟臉了?市長又怎麽了?她那麽牛讓她去收拾那班混混再說。豈有此理……”


    蘇鐵聽著一臉黑線,沒想到柳勝男是這樣和保城書記聊天的,左一個豈有此理右一個豈有此理說了一大通。


    柳勝男語速還挺快的,一出口就像機關槍一樣劈裏啪啦劈裏啪啦地打了出去。


    蘇鎮惡那邊一時無語,即使蘇鐵在柳勝男這邊都能感到電話那頭的蘇書記此刻也在抓頭抓腦。


    不過蘇鐵這刻真的非常好奇,真搞不懂柳勝男和韓瀟有什麽過節,以至於蘇鎮惡一提到韓瀟的時候她就像吃了火藥一樣說個不停。


    “好了好了……”蘇鎮惡那邊估計是招架不住,這刻和聲和氣地說著,“三叔知道你也很優秀很厲害,你再內斂低調一點,然後再找個男的把家給成了,那就是完美無缺了……你剛剛有沒傷著?……”


    “沒有!”柳勝男趕緊接口說道,“三叔,您先忙去,拜拜……”還沒等那邊說話直接掐斷了電話。


    “看什麽看?沒見人打過電話?”柳勝男掛了電話,見著蘇鐵正目瞪口呆看著著自己就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蘇鐵擺擺手笑了一下,打電話的見多了,但敢和一位副部級的官員用這樣口吻打電話的,還全部是說一些瑣碎的事情,這真的有點匪夷所思。


    不過看來這些高官豪門也都是人來的嘛。


    “你剛剛有沒傷著?”柳勝男見氣氛不再那麽壓抑了就問了一句,但剛出口,感覺這幾個字怎麽和三叔電話裏的那最後幾個字一模一樣呢?


    “我能有什麽事情?”蘇鐵笑著說道,“還後悔剛剛出手太輕了。”


    柳勝男愣了一下,人都趴下去“發羊癲瘋”了,這出手還輕?


    “他們呢?”柳勝男問道,自己其實並非關係那幾個混混,隻是一不小心重傷甚至死亡,這後果倒是非常棘手。


    “死不了。”蘇鐵淡淡說著。


    “死不了什麽意思?”柳勝男不滿地說了一句,“那幾個王八蛋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你家那個韓大律師可也吃不消。”


    “什麽我家的律師,再說了關她毛事。”蘇鐵好氣的說了一句,“死不了就是沒事。”


    柳勝男盯著蘇鐵好一陣,看他神色不似說假的,當下便說道:“倒便宜那些王八蛋了。”


    她又稍稍伸一下頭笑著問道:“哎,這女孩是誰,挺漂亮的嘛。你家的周總認不認識她?”


    正開著車的李可妍撲哧一笑,顯然她也知道柳勝男口裏的周總是誰了,連這些都知道了,那麽對蘇鐵的背景底細估計也是知道一清二楚。看來這些女人閨蜜之間真是沒什麽秘密可言,一個知道就全部都知道。


    但蘇鐵真有點想捏死這位柳總。


    “您好柳總,我是劉小杏。”劉小杏見蘇鐵沒有反應就說道,“以前是……蘇鐵同學!”


    “同學?”柳勝男拍拍手掌道,“那是老熟人了。難怪蘇鐵看不得別人欺負你。”


    蘇鐵真被這美女氣死,知一點不知一點的。


    劉小杏是同學不假,說是老熟人也不為過。


    但就是這老熟人曾經做過你柳總的炮灰棋子針對我家的“周總”,要不是前天和她“春風玉露一相逢”,自己還懶得走近去管她的破事。


    “柳總,可能是您貴人多忘事,其實她是和龐港強是一夥的。”蘇鐵淡淡說道,“還有那田啟家也是。”


    柳勝男愣了一陣,龐港強這個人自己是有一定印象的,蘇鐵一提到這記者她馬上知道蘇鐵想說什麽了,同時也很快想起了劉小杏和田啟家這兩個名字,難怪自己還覺得劉小杏的名字耳熟呢。


    “嗬,原來這樣啊!”柳勝男格格一陣嬌笑,反正打死不承認自己發動過那場輿論風波,“沒關係,你們一笑泯恩仇,好得很。”


    我靠!和你都合夥開公司了,還有個毛一笑泯恩仇的說法!


    “李小姐,請停車。”蘇鐵真受不了這柳勝男女人,感覺和她呆久一點真能活活被氣死。


    “阿妍你繼續開。”柳勝男看到蘇鐵這副模樣也一時來氣,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臉蛋被氣鼓鼓的,“有本事你就跳車。”


    “我跳個毛啊!我要跳也一腳把你踢下去再跳。”蘇鐵心裏念道,但見著柳勝男這樣也是無可奈何。


    “你們別鬧別扭了。”李可妍笑著說道,“小鐵,你去哪?我送到那把你放下。”


    “楓葉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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