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鐵?”


    蘇鐵剛剛推門而出在大廳上走了幾步,隻聽得身後一陣驚奇的叫喚,轉身一看也不禁愣住了。


    “嗬,聽說你在保城,還真沒料到能遇到你。”還沒等蘇鐵迴應,身後的劉小杏已經邊說邊走了過來,“你在這幹什麽?”


    “很久不見了。”蘇鐵沒有直接迴應她。


    不過好像也沒多久,當時是在震旦醫院外,她和龐港強一眾人等圍著王樂彤找碴,蘇鐵隨後悄悄跟著他們到尚到咖啡廳偷拍了一些幾人會麵對話內容。


    但聽上去劉小杏也不知道這次出其不意的“見麵”。


    麵對著蘇鐵的冷淡,劉小杏愣了一下,但很快就迴應過來笑著說,“我都幾乎忘了你這個時候很討厭我才對,你女朋友怎麽樣了?”沒意外的話她還以為王樂彤是蘇鐵的女朋友。


    “你朋友在裏麵吃飯吧?”蘇鐵懶得和她胡扯,“快點進去吧。”


    “是的,田啟家,大概你也知道這個人。”劉小杏笑了一下,“哦,還有李慶偉的繼母。”


    “呃?”


    這倒是讓蘇鐵感到很意外。


    劉小杏最後在同學群裏來一個大變臉,把責任和問題都推給了龐港強、田啟家以及嚴紅,自己反而倒變成一個被人誤導的人了。沒料到今天她竟然可以和田啟家待在一起。


    更讓人意外的是孫香雲來這裏竟然是和劉小杏他們吃飯,也不知道她怎麽和這兩人走在一起的。


    不過這一切都和自己沒任何關係,愛誰誰去。見劉小杏完全沒有進去的意思,自己也沒必要留下來,隻能忍著裏麵的酒味進去包間再待一下。


    “怎麽就迴來了?”


    看著每天出去沒幾分鍾就迴來,周卿怡關心問道,絲毫不介意在這個場合,伸手摸了一下蘇鐵的額頭,就是擔心他“酒意”未醒。


    “我沒事。”蘇鐵也摸了摸頭低聲笑著說,“出去後發覺還是待在你身邊舒服。”


    “口花花。”周卿怡俏臉一紅嗔罵道,但心裏卻彷如灌了蜜糖。但曾幾何時能聽到這家夥的甜心說話。“再忍一下,差不多結束了。不過待會我就不陪你走了,晚上還有個視頻會議。”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小包間內,孫香雲和剛剛那位田總不斷碰杯,桌上的菜沒吃多少,但卻已經喝掉了兩瓶高度烈酒,而另一瓶才剛剛開封。酒瓶的標簽上印著的度數竟然高達75度,這簡直和酒精簡直沒什麽區別了。


    看上去孫香雲也是屬於千杯不倒的人,但架不住這白酒度數太高了,此刻也是玉臉熏紅,目光透出微微醉意,煞是好看。好在神誌還相當清醒,吐字和思維還相當清晰。


    田總更是厲害,臉色不改,還一杯一杯倒著往肚子裏灌,就像喝白開水一樣。


    至於田啟家估計已經喝得差不多了,目光離散,眼睛都不敢往酒杯看,坐在四腳椅上卻仿佛坐在搖搖椅上,身體不斷搖晃。但在桌底下卻不斷狠狠擰著自己的大腿,依靠疼痛勉強維持清醒的神態。


    “香雲啊,”田總和孫香雲碰了一杯一飲而盡,他也不介意孫香雲此刻都是微微一抿。看著透明的玻璃小酒杯壓在她紅唇上,田總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你出的這個價錢太高了,還沒說你們留下這麽多應付款項呢,五個億現款換一個威盛日化的空殼子,首先不說值不值的問題,而我一下子哪裏能拿出這麽多現款。”


    孫香雲嘴角依然掛著一個微笑,她再繼續為田總斟了一杯酒,然後說道:“田總,其實我一直不讚成出售威盛的,但你也知道我們老李家裏的情況了,文山也指定說要和你交易,所以我們才折價出手。先不說固定的客戶,就是我們已經建立的一整套完備采購、生產、質檢、銷售以及財務體係,都已經價值不菲了,基本上你人過來就坐地收錢行了。再有,不說其他固定資產,就是這塊地皮在保城都是天價。你試試花五億能在保城弄到這塊地皮不。”


    田總哈哈一笑,老實說自己就是最看中這塊地皮。花五億自然是拿不下這快地皮,但其實也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玩地皮又不是直接扔現款來玩的。


    “這樣吧,你們再考慮考慮能否再折價一下,”田總說道,“用現款的話我這邊吃不消,我這邊也打探打探,看看能否找到其他人合作......我會盡量計量一下,畢竟文山和慶偉兩人的事情也需要花不少錢消災,在這方麵我可不敢辜負文山的信任......”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電話鈴聲打破了這兩人的談話,幾乎已經支撐不住的田啟家精神一振,抓起電話低聲說道:“有沒搞錯,你去哪啦?......真tm麻煩,我怎麽給你送進去?”


    看著田啟家掛了電話後神色一陣尷尬,田總笑問道:“怎麽迴事?”


    “那個......”田啟家很難為情地說,“能麻煩孫總幫忙把小杏的包包送進洗手間......”


    “放肆!”田啟家話音未落,田總頓時氣得拍桌而起,一些菜式的湯汁都濺了出來,“你是不是喝大了沒大沒小的?外麵服務員不是多的是?給我滾出去......真tmd的豈有此理!”


    “算了算了,也不是什麽外人了,我正好也要出去一下。一個大男人對著陌生人說這話始終是難以啟齒。”孫香雲看著田總氣得脖子都漲紅了,正想著自己也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出去透透酒氣,也順便把帳給結了。


    她說完就從呆若木雞的田啟家身邊抓起一個黃色的包包走了出去,關上門後還能聽到田總在裏麵咆哮叱喝聲。


    孫香雲拿著劉小杏的包包走進女洗手間,輕輕叫了一聲,中間的一個廁所尷尬地應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打開了門。


    孫香雲撲哧一笑,把包包遞給裏麵的劉小杏。


    “對不起孫總,我真不知道啟家這人不懂事,竟然會讓你過來,實在太感謝了。”裏麵的劉小杏很不好意思地說了一下。


    孫香雲淡淡地應了一聲客氣了,然後走出去結賬去了。正打算迴去包間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喝了不少酒,開車肯定是不行的了,打車估計也不方便。


    她站著想了一陣便掏出手機給陳莉莉打了一個電話,看看她稍後能否送自己一下。以前她在威盛的時候和她說不上有交道,但自己暗中都站在周卿怡那邊了,估計她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麽看法。果不出其然,陳莉莉滿口就答應了她。


    迴到小包間的時候,隻見得田啟家噤若寒蟬,劉小杏尷尬地坐在一旁,而田總依然是紅著脖子一杯一杯喝悶酒,直見到孫香雲推門而入,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


    “孫總,剛剛啟家喝多了,我給你賠罪了。”劉小杏見孫香雲坐定,趕緊給她斟了一杯酒,又給自己倒一杯,然後舉起杯子向孫香雲敬酒。


    見著劉小杏臉色難堪,孫香雲不禁暗笑一下,嘴上說道:“這都是什麽事兒,也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嘛。”


    她見著劉小杏一飲而盡,自己也不再做作了,也跟著一飲而盡。


    “香雲啊,我看今晚就到此為止了。”看著孫香雲飲盡,田總開腔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的價錢超過我目前的付現能力。我和文山多年相識,這話我就明說了。我把現金都扔在威盛了,公司哪裏還有現金可用?別看我們現在都是小有身家,但也不是能隨隨便便掏出五億現金的?再說了,我們身上誰沒背銀行一大筆錢,沒事還好,有事能隨時要你命?”


    “理解!”孫香雲點頭道,“如果我們能拿得出這麽多現金,估計也不必出售威盛了,我想辦法再和文山合計合計。”


    田總看著孫香雲要起來告辭,當下便笑著說:“其實文山讓你找我也並非沒道理,這麽多錢我可能出不了,但比我們錢多的人有的是。正所謂物以類聚,我們這些圈子也是一樣,一層一層的,一個地方的一個地方的,隻有有了門路才能認識,認識才能打上交道,有了交道才有大機會合作。”


    孫香雲愣了一下,這句話轉彎抹角的,但不外乎是說他認識其他人更有資本接手威盛,也可以把這人介紹給自己。


    “願聞其詳。”孫香雲點頭說道。


    “我剛剛和震旦控股的老總通了一下電話,你有興趣的話我現在可以帶你去見見她,震旦也正準備大舉進入保城。此刻她正好在震旦中心呢,反正我也住那,順路。”


    “柳勝男?”孫香雲笑著說,“現在都幾點了?”


    田總倒是很正式地點點頭說:“你聽過她名字也不奇怪。她這樣的工作狂,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工作也不奇怪。”


    孫香雲用古怪的目光在田總臉上掃視了好幾秒,接著又看了一下田啟家和劉小杏。


    “田總,如果不是文山指定你,我是不會麻煩你從京城趕來保城的。”孫香雲笑著說。


    “你這什麽意思?”田總沒料到孫香雲語風突變,“如果不是文山,我也根本不考慮過來和你談這個問題。你有時間的話,你可以慢慢找到接手人,你不急我也不著急,隻是牢裏的文山幹著急。”


    “隔壁有個大包間,我聽說裏麵也有一位震旦控股的老總叫柳勝男,她應該不是一位會分身的工作狂吧?”孫香雲冷笑著說。田總來到之前她就在外麵遇到陳莉莉,兩人還聊了好一陣,自己又豈會不知道柳勝男此刻正在李家酒樓裏參加開業慶典宴會?


    這位田總愣了一下,很快就哈哈大笑說道:“她會不會分身我不清楚,但你大概是喝多了。你陪我喝了一晚酒,我陪你迴去邊喝茶解酒再一邊詳談,你看如何?”


    孫香雲哼了一聲,正想起來摔門離去,但卻突然感覺身體的不舒服。想到剛剛自己給劉小杏送包包離開了一陣,這個時候還不清楚怎麽迴事那就真是豬了。


    當下她狠狠盯了劉小杏一眼,隻見得她渾身顫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趕緊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冷笑說:“讓這賤人迴去和你解酒去。”


    田總嘴角一陣冷笑,趕緊給田啟家一個眼色。這個時候田啟家也都酒醒了很多,見到這個情況一手搶向孫香雲的手機。


    孫香雲雖然喝了不少,但神誌和反應比田啟家還好很多,她見田啟家剛剛撲過來,順手抄起一個白酒瓶“嘭”的一聲打在田啟家臉上。


    隻聽得田啟家慘唿一聲,嘴裏噴出一口雜著幾個牙齒的血水夾飛濺在桌上,疼得他一下子跌坐下去。


    孫香雲又隨手再抓起一個酒瓶指著田總冷笑道:“我們老李家都這樣了,爛命一條,有本事你就站起來鬧大他。”


    田總喘著粗氣,老實說他沒料到單槍匹馬的孫香雲竟然如此彪悍。但見著她眼神逐漸走向迷離,心裏一喜,他趕緊擺擺手道:“這是我過了,你先坐下來冷靜一下,我們再好好談談......”


    “草你瑪!”孫香雲此刻粗口都出來了,沒等田總說完捧起桌上的王八湯潑在他身上。


    “賤人!”孫香雲一手抓住酒瓶,一把抓向劉小杏的頭發,在田總目瞪口呆之下半拖半拽地把她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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