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鐵臉上青筋都冒了出來,渾身顫抖不已,馮影桐心裏一陣不知所措。盡管冰箱裏的試管還不知是什麽東西,就是明確了是屬於蘇鐵的精子,估計能做的不多。


    刑也判了,少管所也進去了四年,這個時候即使是撤銷案件,也無法彌補太多。再說了,這又不是一件受害人自訴的案件,而是檢察提起的公訴。即使是撤訴也不是自己能做的。


    最重要的是所有證據都還是指向蘇鐵,冰箱裏的試管能起什麽作用?在案件偵查階段說不定還有很大用處,但現在想憑它撤訴,簡直是難於登天,誰知道這東西是怎麽來的?


    隻是這麽蹊蹺的東西,在自己和蘇鐵兩個當事人眼裏特別的無法理解而已。


    “對不起,蘇鐵。”馮影桐說道,“如果早點發現還好......”


    蘇鐵冷靜一下擺擺手說:“我的刑罰和你沒什麽關係,不管如何你也是受害者。我最惡心的是被人刮了一巴掌,卻找不到是誰幹的,但我還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馮影桐無語笑了一陣,但心裏卻苦得不得了,非常明白他啞巴吃黃連的感覺,因為這幾也像飄在霧裏一樣,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根本弄不清楚怎麽一迴事。


    “在看到冰箱裏的東西前,不管你怎麽辯解,我都認為是你幹的。”馮影桐說,“這也是我當年為什麽一口咬定是你破門而入的原因。那個人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關鍵是他身材和穿著很像你。我本來就對你不熟悉,再說了,發現了你的生物證據......”


    “不要說這個問題了。”蘇鐵打斷她,“在當時找到的證據麵前,都已經到了檢察公訴,就算你是為我開脫,我估計都逃不過那一關。那些證據太關鍵了。”


    他又看了一臉難受的馮影桐,當下便誠心說道:“馮女士,您這次過來見我,我是打心底感謝您。我知道你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都過去幾年了,又讓你勾起這些事情,在這方麵是我對不起你。”


    馮影桐眼裏一陣迷霧朦朧,說道委屈的話的確不比蘇鐵的少,作為一個女人,有什麽難受得過對自己身體的清白不清不楚的?


    她看了一下時間,便取出一張名片遞給蘇鐵說:“我的房子本來想賣掉的,不過裏麵有這樣的東西,我就先放著。【ㄨ】這幾年我父母偶爾過去,一直沒斷電。但我也不知怎麽處置那個東西,你需要的話聯係我一下。但我現在真的要趕迴滬市了。”


    蘇鐵接過名片一看,上麵印著馮影桐的聯係以及一個叫”影桐舞蹈學校“的名稱,看上去她是這學校的負責人了。


    看著她要走了,蘇鐵便結了帳,然後給馮影桐截了一輛出租車,看著她急匆匆鑽進車裏後飛一般的離去,蘇鐵這才迴過神來。


    這個時候第一時間想聯係的是寧靜,但拿起手機的時候卻發現沒有她的聯係電話,以前她給自己發過短信,但幾乎都是馬上刪掉了。


    蘇鐵笑了一下,其實這個時候聯係寧靜也沒什麽用處,單憑這一個來路不明的試管,即使裏麵的東西就是自己的精子,但估計她有心翻案也無力去做,除非是把下手的那個人揪出來讓他去承認。


    想著周卿怡還在家裏,當下蘇鐵便截了一輛出租車趕迴去,今天兩人就是吃了個早飯,現在都六點多了,她再不吃飯估計會餓暈。


    “死得好!真他瑪的無法無天。”


    在出租車裏,蘇鐵坐在後座上一直玩著手機象棋,突然聽到司機來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但再聽到出租上的廣播,馬上明白司機的牢騷了。


    廣播大意是說保城某個地方兩夥毒販黑吃黑槍戰,已經導致四個疑似毒販死亡了,若幹無辜市民受傷,警方正在追捕其他的毒販。這個廣播是讓附近的出租車司機小心,以免被在逃的毒販挾持。不過發生槍戰的地方離這裏頗遠的。


    很快出租車就來到了周卿怡居住的別墅區大門外,隻是這個別墅區管理嚴格,不允許出租車進出,蘇鐵也隻得在門外結賬下車了。


    剛剛走進別墅區大門,一輛黑色勞斯萊斯迎麵而出。保城有錢人不少,但能狠下心來買一輛這樣名貴的車估計還是不多。不過看著車子掛的是保城隔壁濠江市的車牌也就不足為奇了。


    保城屬於一個新興的城市,在這裏打拚的人都相當務實,很少這樣張揚。最頂尖的那些有錢人也不過開著賓利這些稍低一檔的車子,像大刺刺的一輛黑色勞斯萊斯顯得太過耀眼了。


    蘇鐵雖然對車子不敏感,但看著這輛高貴典雅但又霸氣內斂的轎車時,也不禁咂咂舌和旁邊的保安對視一笑,心裏暗暗讚歎一些東西的氣場就是這樣有意無意產生的。


    不過這輛轎車好像喜歡帥哥一樣,蘇鐵剛剛經過就一陣急刹,這倒把蘇鐵和保安們嚇得一跳。蘇鐵嘿嘿一笑,感覺這司機的車技不怎麽樣,當下便趕緊往別墅區裏走去。


    不過往裏走了一陣感覺不太對勁,轉頭一看,隻見得那輛車子就在自己身後數米慢慢駛著,它看到蘇鐵停住了腳步,它也立馬停住了。


    這個別墅區背靠保城蓮花山,依山而建,越靠著近蓮花山腳的別墅就越稀罕,相應地住在裏麵的房主家庭財富和地位也就越高。


    很不湊巧,周卿怡的別墅就在最裏麵的一圈,離別墅區的大門有將近一公裏的距離。蘇鐵見那輛車子跟在身後,以為手湊巧而已,當下便快步繼續走著。誰知越走越不對頭,自己快車子也快,自己轉彎車子也轉彎,就像自己屁股有條繩索拉著它走一樣。


    “你妹!想認識我就下車直接說。”看自己被跟得貼貼實實的,蘇鐵心裏一陣氣惱。


    不過大路敞開著,自己走別人也能走,人家光明正大地開著車子,憑什麽說他們是跟著自己?再說了這裏的人非富即貴,甚至和周卿怡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自己還沒有那個膽量去把車子截停質問裏麵的司機。


    在勞斯萊斯轎車的尾隨下,蘇鐵左轉右轉,好不容易迴到周卿怡家門前。沒有這個別墅的門禁卡,蘇鐵隻好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那輛車子,一邊給周卿怡打電話讓她開門。


    看著那輛車子就停在自己十米多開外的路邊上,沉靜得得像一塊厚重的黑色花崗岩。盡管看不到車裏的情況,但裏麵好像有一雙視線,就像輻射波一樣透過單向透視玻璃射在自己身上。這種被人明目張膽地盯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正想走過去詢問,周卿怡打開別墅大門像小鳥一樣飛了出來撲在蘇鐵身上。隻是感覺到蘇鐵神色有異,便忍不住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但看到那輛停著的名貴轎車時也是愣了一下。


    “先進去吧。”蘇鐵一把推著周卿怡進入別墅,關上大門,然後說道,“你認識那輛轎車裏的人?”


    “不認識。這是濠江特區的車子啊。不過能查到。”周卿怡說道,“怎麽迴事?”


    蘇鐵好氣又好笑地說:“我也想知道。這輛車本來是離開的,在大門遇到我進來就調頭一路跟著。你說跟蹤我又不像,說是認識又不可能。”


    周卿怡也是狐疑一陣,然後笑著說:“放心,即使沒什麽好意,但起碼不會有惡意。否則就不會這樣跟著你了。說不定車上的富豪見你長的水嫩嫩的,動了心思......”


    蘇鐵一臉黑線,哪有這樣揶揄自己男朋友的。當下橫腰一抱,把她抱進大廳裏,惹得她一陣格格嬌笑。


    進入屋後,周卿怡給他倒了一杯溫茶水,坐下來問道:“見著馮影桐了?”


    蘇鐵大喝一口,頓時一陣舒暢,然後點點頭說了馮影桐遇到的事情。周卿怡聽著秀眉輕蹙,真是簡直難以理解這樣的事情。


    “聽上去像胡鬧,但過程一路下來又匪夷所思。”周卿怡說道,“要不找找韓湘做律師,她在行這方麵,如果把楊若柳和馮影桐的事情聯係起來,說不定能討一個說法。”


    蘇鐵想了一陣,便搖搖頭說道:“私下諮詢她可以,但讓她出麵打官司就不妥當。這案件是寧靜主持偵辦的,讓韓湘出麵就是為難她了。在這個時候即使我要贏這個官司,我也不想通過疑點從無的方式去贏官司,我還是想清清楚楚知道怎麽迴事。最重要的是現在發現的東西,都幾乎難以歸入疑點一類,特別是在定罪的情況下。”


    “不過......我不是想為寧靜說話,但我很了解她的本性。”周卿怡想了一陣,“她在偵辦方麵的確有失策的地方,但這些事情真的難以琢磨,那出手的人,做事就像沒譜一樣。再說了,誰想到他會把這些東西埋藏在冰箱的冰塊了?這簡直難用常理去推測他怎麽想的。”


    “怪不怪她都這樣了。”蘇鐵無奈笑了一下,他看著周卿怡眼裏一陣朦朧,忍不住把她摟入懷裏輕輕說,“真想肯定會水落石出的,我不會讓你難做,但她怎麽想是她的事情了。”


    看著周卿怡在懷裏嬌柔慵懶,眼圈紅紅的,就像和之前認識的她不是同一個人。看得蘇鐵又憐又愛,當下在她額頭輕輕一吻,然後在她耳邊說道:“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周卿怡貝齒輕咬,抬著頭笑看著蘇鐵。


    不過蘇鐵此刻是情真意切,即使看著周卿怡一臉的嬌俏,也正色說道:“謝謝你一直都信任我。”


    周卿怡撲哧一笑,但眼裏柔情百結,纖指插在蘇鐵頭發裏看了他好一陣,就是感覺這小家夥認真起來都是那麽可愛。不過此時無聲勝有聲。


    好一陣周卿怡從沙發上爬下來笑著說:“我上去換衣服。”


    這個時候蘇鐵倒是感覺有點肚子餓了,見著周卿怡一副要出去的樣子,心裏馬上想到保城八號法式餐廳,按照韓湘的“指引”,這可是周卿怡最喜歡去的餐廳。不過現在自己這個打扮好像又不太合適。


    “別想了,去楓葉公寓。”周卿怡格格笑道。


    蘇鐵愣了一下,“去那裏幹嘛?”


    “你還怕我去視察了?”周卿怡笑著說,“和徐黛眉她們約好了,過去她那邊聚餐,韓湘也在。我正好順便也去你家看看。難道你不歡迎我去?”


    哪裏有不歡迎的?蘇鐵又是橫腰一抱,把周卿怡抱上臥室換衣服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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