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湘以及王樂彤午餐後蘇鐵迴到家裏,不過迴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楊若柳果然人去無蹤。不過離去前卻把家裏收拾當幹幹淨淨的,從濕地公園捕捉迴來的蟻蛭一個沒帶走,都整齊擺放在茶幾上,就連這兩天的觀察記錄資料都完全輸入了電腦歸檔備份。


    想到楊若柳,蘇鐵一陣頭疼。


    如果說四年前的勞動節自己是毫無記憶的話,那麽這兩天的記憶就像鏤骨銘心一樣了,該幹的事情幹了,不該幹的事情也幹了。


    怎麽辦?這個問題是楊若柳昨天問自己的,但現在心裏不由得自問一下。


    “你還在保城?要不今晚出來吃晚飯?”心煩意亂之下,蘇鐵撥通了楊若柳的電話。


    “是啊。不過明天迴羊城。”楊若柳笑著說,“今晚不行,要趕報告。為了你的蟻蛭皇我都耽誤兩天了。我要趕快把這邊的事情了結了......”


    不言而喻,她已經是決心放棄在羊城的工作,準備全身心投進蟻蛭皇的研究中。她那邊正在忙著,兩人也不便多聊,當下便匆匆掛了電話。


    正在放下手機之際,電話又響了,讓蘇鐵意外的是竟然是周卿怡的電話。由於她那邊的行程相當緊密,再加上時差,兩人好像都三天沒直接聯係過了,以至於連她目前所在的位置都不知道。


    “才三點,你現在怎麽有時間?”蘇鐵笑著問道,“你現在在哪裏?”


    “巴布亞新幾內亞的首都。這邊都快六點了,剛剛結束一個議程,偷空想了你一下。”周卿怡咯咯笑著說,聽上去她心情不錯,絲毫沒有受到國內網絡輿論的影響,“有沒想我?”


    “想!”蘇鐵臉上一熱,這倒不是違心之言,隻是最近幾次給她電話,都是被徐黛眉接到。左等右等都是收到一個報平安的短信,也沒幾句親熱的話語。


    再說了最近網絡上的輿論風頭很猛,就是自己不想也不行。“你不知道這幾天國內都鬧開花了,你的名頭挺響亮的。”蘇鐵聽周卿怡好像也不介意國內的輿論,當下便調侃了一句。


    周卿怡不暇思索地迴應著:“捕風捉影的事情我從來不擔心,我也行坐端正,有什麽好擔心的?不過你可要給我一個說法。”


    蘇鐵一臉黑線地愣了一陣,自己還沒說話,反而是周卿怡格格笑了,“那是你最大老板惹出來的,你說你要不要給我說法?”


    聽著這話蘇鐵才恍然大悟,既然是周卿怡說出來的,那估計沒假了。自己能給她的說法就是和震旦說拜拜,這也是意料和計劃中的事情。


    但自己還是很難理解周卿怡的這樣若無其事,無端端地被人拿出來汙蔑和批鬥,事後她就像當作沒發生一樣。隻是現在也不方便說太多說話,當下蘇鐵便問道:“你幾時迴來?”


    “後天晚上到保城......這邊要出發了,先不和你說了”


    聽著電話傳來的一陣嘟嘟聲音,蘇鐵哭笑不得,看來周卿怡那邊的行程是按照分鍾來計算的了。不過好在她後天就迴來了,這倒是一件美事。


    第二天一早蘇鐵便迴到震旦醫學研究所。雖然自己已經決心離開這裏了,但不管怎麽樣也要把離職手續辦完,最重要的是要和魯安城解釋這一切。隻是沒想到剛剛踏進研究所,就被魯安城一個電話叫到會議室去。


    剛剛進入會議室,一道倩影就吸引住蘇鐵的目光。這是位美女看上去年紀和韓瀟差不多,都約莫是三十五歲多點。以前聽說過一句話,多一分則胖少一份則瘦,自己一直無法理解這句話形容的女人是啥樣子,但看著這美女也終於體會到其中不可言喻的美妙。


    一身簡約的灰色職業西裝裏麵是純白色的襯衣,和她的肌膚一樣雪白,但偏偏卻有著深黑色的領子,特別顯眼,讓人一下子就情不自禁注意到她不施脂粉的俏臉。


    一頭烏黑亮澤的秀發柔順地垂下搭在香肩上,看上去既端莊又不失親和。秀目宛若星辰閃閃發亮,猶若兩顆稀世黑鑽鑲嵌在玉臉上一樣,乍看上去還以為是一潭秋天的湖水,但仔細品味的時候卻頓時感覺深不見底,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心神魂魄吸進去。


    但對於蘇鐵來說,讓自己詫異的是這美女竟然也有著自然的體香,就和蘇莞婷身上的一樣,聞著很讓人舒服。


    她正和魯安城笑談著,舉手投足之間優雅高貴,端莊典雅,但超凡脫俗的氣質中卻又帶著一股巾幗不讓須眉的帥氣。


    柳勝男!


    雖然沒見過柳勝男,但這一刻馬上把跟前的禦姐美女鎖定為她了,也隻有這樣內斂卻氣勢四射的人才敢和韓湘做對手。


    “小鐵!”柳勝男見到蘇鐵進來了,就像多年的老熟人一樣笑著打招唿,顯得很是開心。


    魯安城見到這一幕,當下便笑著說:“看來不用我給柳總介紹了。蘇鐵,這位就是我們震旦的柳總裁。”


    “您好,柳總。”蘇鐵點點頭坐了下來。


    柳勝男笑著說:“我最近耳朵都生繭了,你小七姐老是向我打聽你的消息,要說她想知道為什麽不直接找你呢。我再不過來瞧瞧打探些什麽,說不定她會罵我沒用。”


    蘇鐵知道這也就是一句打趣的客套話,但也可以看得出柳勝男和蘇莞婷的關係是多麽的親密。當下便點點頭說:“有勞柳總了。”


    魯安城卻笑著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柳總的打探了,你們先聊著。”說完就點頭告辭離去。


    他這一走不打緊,但會議室裏隻剩下蘇鐵和柳勝男,這氣氛就變得有點尷尬了。


    柳勝男毫無疑問是絕色美女,氣勢很大但卻又非常的親和。但不管怎麽樣,蘇鐵都感覺到無法提起自己對她的好感。今天是打定注意辭職的,沒想到剛剛進來就被最大老板召見,這感覺也挺怪的。


    柳勝男笑著打量了一下蘇鐵,然後笑著說:“既然你叫小七為七姐,我們私下也算不上外人了。”


    蘇鐵摸摸鼻子,柳勝男身上的這陣自然體香實在好聞,如果不是因為中間有些不快的枝節的話,自己還真挺喜歡和她待在一起。


    她有這和蘇莞婷同樣的體香,說不定兩人並非外人傳說的閨蜜那麽簡單,甚至是有著很親密的血緣關係。否則在她們的小圈子內有著同樣的罕有遺傳特征,如果說是沒有血緣的話,那就太巧合了。


    實在不知如何迴應她這句話,硬生生地頂迴去又怕蘇莞婷知道後感到尷尬,但如果同意柳勝男的說話,自己心裏又感到別扭。


    柳勝男見蘇鐵不置可否,嘴角輕輕一笑帶起一道很好看的弧形,就像夜空中微笑著的月亮姐姐一樣。


    “當然今天在這裏也不是閑話家常的,其實我想你和商量一下那個蟻蛭皇的問題。”柳勝男笑著說,“這可是個好寶貝,我想你也知道,稍為開發一下就能帶來很高的經濟利益,到時小七就能給你介紹女明星做女朋友了......”


    “柳總,其實我有個女朋友叫周卿怡。”蘇鐵目無表情地打斷她的說話。


    聽著這話柳勝男俏臉刷地一變,其實自己並不介意蘇鐵不鹹不淡的態度,也不介意他話裏的意思,但自己的說話硬生生地被人打斷,這是很難以接受的粗魯行為,有生以來好像還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再說了,自己的確是抱著非常友好的態度去說這個問題的。


    但也就是一瞬間柳勝男臉色恢複如常,她點點頭說:“我其實也是三天前才知道,小七告訴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偏偏就漏掉這個。”


    “不清楚你是否知道,”蘇鐵笑著說,“最近有些下作卑劣、卑鄙齷蹉的人無事生非、造謠生事、煽風點火、捕風捉影、惡意汙蔑,把汙水潑在我女朋友身上,最可惡的她還不是針對我女朋友的。你說這人是吃多撐著了,還是死心眼在耍些無聊的小聰明?”


    如果柳勝男一開始就說這話題的話,自己還沒那麽氣,可以心平氣和地和她聊下去。誰知一上來就大刺刺地說起蟻蛭皇的事情,這反而讓自己一陣氣結。一下子用了若幹個成語說完這事情後,蘇鐵心裏才覺得稍微好受一點。


    但柳勝男聽著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滿臉寒霜。她銀牙緊咬櫻唇好一陣,然後才冷冷說道:“那你今天想聽我說說蟻蛭皇的事,還是想讓我聽你說汙水的事呢?”


    “蟻蛭皇你能說些什麽?我懂的你一無所知,你懂的我一清二楚,你有什麽好說的?你想說的不外乎是震旦投錢過來開發蟻蛭皇嗎?”蘇鐵嗤笑一下說,“那盆臭汙水......難道還想我說一次惡心你......”


    “蘇鐵!”沒等蘇鐵說完,柳勝男氣得拍著桌子猛地站起來,“你以為就是錢的問題?我一百塊成本砸在你腦袋上能賺迴兩百,我砸給其他人一樣能賺迴這麽多。我要不是看在小七麵子上我會花時間和你坐在一起?”


    蘇鐵見她絕口不提那場輿論風波,自己也懶得花時間和她胡扯下去了,花這個時間胡扯還不如迴去多看幾眼蟻蛭皇。


    當下蘇鐵便擺擺手說:“那謝謝柳總了,你花這時間彎彎腰說不定能撿到一千幾百快,成本更低。其實我今天是過來辦離職手續的。”


    柳勝男被氣得嬌軀亂顫,一時間粉麵帶煞,鳳目圓睜,銀牙咬得格格作響,哪裏還有剛剛的端莊優雅。自己這麽大,哪裏試過被人當著麵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亂罵一通。


    “我懂的你一無所知,你懂的我一清二楚,你有什麽好說的?”


    這句話就像小刀一樣狠狠割在自己臉上。在商業上被人拒絕並非沒有,但有那個人敢像蘇鐵這樣拒絕?


    “你以為你女朋友有錢就能成事了?就是成了,在外人眼裏你都是吃......那個的混蛋。”柳勝男滿臉通紅,氣得幾乎把吃軟飯的話都罵出來了。


    “你是想說吃軟飯吧?外人愛怎麽看就怎麽看。”蘇鐵本來正想走的,但聽著這句話忍不住轉過頭來笑著說:“這世界上還有近水樓台先得月和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說法。再說了,和你合作,你想別人說我吃你的軟飯,還是想他們說你包小白臉?”


    “你......”柳勝男剛剛被氣歪了鼻子,不過她聽得蘇鐵這樣說馬上冷靜下來,“好吧,我們拋開周卿怡和小七,在商言商,就當做是一場生意,我們坐下來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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