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張從武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萬事通,不講究啊,打架也不會拉偏架。


    然後又尷尬的看向福伯。


    眼瞅著目前的局勢有點緊張,福伯被他盯著也不好意思不站出來解圍。怎麽說,總不能讓人家真的按照賭約來吧,那不說二老爺的麵子沒地兒放,張府的麵子也沒地兒放啊。


    不過這賭注可怎麽辦,這時候就論一個長時間混在大院的老油條的重要性了,所謂管家管家,可不就得管著這個家中的亂碼七糟的糟心事嗎。


    從側位上前邁出一小步,身子微微一躬:“二老爺,我有句話不知在這當講不當講。”


    張從武大喜,要不說還得是福伯會來事:“快說快說。”


    “兩個少爺畢竟年紀還小,賭注說來還是有失體麵,不過玫少爺輸了也是事實,現在不如商量商量源少爺換個賭注怎麽樣?”


    說完眾人都看向張源等著他發話。


    他站在廳堂正中央,雙手抱在胸前昂著頭看著張從武輕蔑的嗬嗬一笑,然後又看向福伯:“福伯我尊敬您是因為是您把我找迴來的,而且您自己也說跟在我父親身邊多年,那我現在就想問問您,也請您如實迴答,假如剛才我賭輸了,他們會不會饒我一次呢?”


    這……不僅僅是福伯尷尬,眾人聽著都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如果換成是張源的話,這事兒肯定是不可能有緩,他必須離開。


    張源見他們都不言語於是繼續冷漠的朝著張從武說道:“我剛來,你們家玫少爺先是吩咐輕舞和輕玉兩侍女針對我,這一計不成又設計讓輕玉假裝在喊救命逼我前去探望,然後你們又在暗中跳出來說我是淫賊陷害我這些事情你可別跟我說你這個當爹的不知情,我可不會相信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有這個心機!”


    福伯聽完心也是咯噔一跳,原來他們果然是冤枉了大少爺,連忙頗有些責怪的對張源說道:“這、源少爺,這些話你哪怕最開始沒和我說,可剛進門的時候怎麽不說啊!”早說哪有這檔子事兒發生,這不是把事兒擴大了嘛。


    張源嗬嗬一笑對他說道:“就算我早說,福伯你會信嗎?還是他們會信嗎?而且這還有一個大主謀在這坐著當審判官兒呢!”


    “你、你、你放肆!你爹就是這麽教你尊敬長輩的?!”


    張從武聽完剛才說的話臉都氣綠了,一是生氣他對這個事情是真的不之情,自己隻是在自家飯桌上表達幾句對大哥召迴孩子的不滿,這孩子聽了後居然自己自作主張。二是生氣這小乞丐居然對自己不敬,從進門開始到現在連聲二叔都沒叫過,更過分的是居然說自己是大主謀。


    張源也不生氣,嗬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爹還真沒交過我啥。”


    ……


    人家說的沒毛病,張從武此刻的肺都要炸了,打吧打不得,人家有個厲害的師傅和師兄,人的名樹的影兒啊!


    不打吧真是憋出內傷來了:“小子你說,你想怎麽辦?”


    福伯在一旁輕輕拉扯了下張源的袖子,大概意思雖說你有個厲害的大靠山,可是遠水也救不了近火啊,輕點兒鬧。


    不過張源哪裏不懂,別看他剛才咋咋唿唿啥也不怕的樣子,其實內心也是緊張的一批,剛才看見張從武那拳頭握的手指甲都扣在肉裏了,也是在後悔剛才說那句話把他憋的沒麵子了衝上來揍自己一頓,饒是如此身上現在也全是冷汗。


    尤其自己的所謂師傅師兄還都是不存在的,所以這迴也是收斂很多,苦笑一聲,“我想怎麽辦?二叔,其實我想問的是你們想怎麽辦才對啊。”


    終於叫了聲大伯啊,沒辦法,他是真怕麵前這個虎玩意彪勁兒一上來揍自己。


    張從武見這小子也算開竅,知道給自己個台階下了,沉思一會兒,接下來仿佛是下了什麽重大決定似的唿出一口濁氣,


    “也罷,小子,輕舞輕玉雖說是福伯安排她們兩個服侍你的,但是按照道理來講這倆丫鬟是我的下人,現如今她們又犯了確實該罰,我就許諾以後她們是你的丫鬟了。這樣你可滿意?”


    還沒等張源表態呢,這邊張玫還在捂著屁股就著急的大聲反駁:“什麽?!我不同意!”


    這倆姑娘可是個頂個的好身材,而且還聽話懂事心靈手巧,自小就在他家長大不說別的,就算是個狗時間長了也有感情了啊,更何況,就這麽送給了這小乞丐豈不是暴斂天物?鮮花插牛糞?不過張玫也是忘了自己是個什麽樣兒,張源迴來收拾一番後此刻不說相貌是賽過潘安,可也是個標準的大帥哥,反觀他自己,再怎麽拾掇也抵不了他是個小肥豬的事實。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金貴的不得了,而張源雖說是大伯家的兒子可在他們眼裏這個張源就本就應該是個不存在的人才對,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個主觀意識上的偏差。


    這邊張從武看自家兒子吆喝上了,這不說話還忘了他的存在,一說話心裏本就壓下去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子又升了兩丈高,“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話音還沒落下呢!張源感覺自己身邊一陣涼風吹過。


    “啪!”


    張玫應聲倒下,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首先是二老爺的夫人“啊”的大叫一聲撲了過去抱住兒子,眼淚順著眼睛不由自主的留了出來,“兒啊,兒!”見張玫不做聲趕忙用顫抖的手試了試他鼻子的唿吸,確定還活著。然後站起來憤怒的衝著張從武大罵:“你個沒用的東西其軟怕硬!兒子又沒做錯什麽你打他做什麽!你有本事你打這個小乞丐啊!”


    二老爺夫人從最開始就在旁邊坐著旁聽,雖說對最後的處理結果不滿意但是也隻能無奈,畢竟這些事情還是得張從武做主。


    可現在見到他居然把氣朝著自己兒子身上撒而且還下這麽重的手,當下繼續恨恨的又指著一臉懵的張源咬牙說道:“你給我等著,我兒要是真被打出個好歹來你也妥不了幹係!”


    先前為什麽說張從武是妻管嚴,不是說她有多厲害,了不得的是她的家庭背景,她的親姑家兒子的四舅姥爺的外甥是現朝廷王爺身邊的帶刀侍衛,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就因為這個,她家在這清平城也算的上是個有頭臉的人。


    她打定主意,管他是不是大老爺的兒子,管他什麽莫有乾還是唐仁,假如兒子真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就去找她親姑去豁出去也得讓這個小乞丐付出代價。


    張源默不作聲,倒不是被她嚇的,而是依舊是在先前的陰影裏沒走出來呢,喵了個咪咪的!


    絕對的武林高手啊,太狠了,對自己的兒子也狠,慶幸挨這一巴掌的不是自己啊,幸好幸好……唿!


    該,讓你丫嘴欠兒,不說那話不就啥事兒都沒有萬事大吉了嗎?


    張從武心裏也難受,畢竟是自己親生兒子,能不心疼嗎,他是恨鐵不成鋼,兒子照比張源也就差兩歲,可人家大哥這個兒子思維邏輯清晰語言也字字珠璣,再看自己的兒子,怎麽就這麽不爭氣呢。


    這才一下子火上來打了他一巴掌,這也是第一次動手打他,下手才不知道該使多大力氣這才失了手,此刻也是恨張源恨的牙根癢癢,都是這小子的錯,要不是這小子兒子也不能變成現在這樣。全然忘了是自己兒子先針對張源在先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麽說,事情做了就是做了,自己也在麵上原諒這小子了,何況還有個萬事通和福伯這兩個外人在這看著呢,傳出去也不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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