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無知者無畏,有些人雖然看起來很溫柔很好相處,但是見微知著,從某些兇殘的細節上,還是能夠看出他並沒有刻意隱藏的屬性的。


    若是聰明一點,就該知道,他既然能隨手行兇,顯然也不會介意殺人放火。


    君墨其實是一個很兇殘的人,他隻是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很軟而已。


    袁剛長點兒腦子,就該從剛剛那一腿上猜到,君墨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好相處,也不是他以為的那樣,年紀輕,所以就弱雞。


    這明顯是一個聽到不順心的話,就能放肆把人砸成腦震蕩,看到有人亂伸手,就能踹斷人家腸子的貨,怎麽可能真的像是看起來的那麽好找茬呢?


    君墨兩輩子加起來跪過的人,也就隻有他去世的那些長輩,拜師的時候跪過的前人渣師尊,以及現在這個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都捧上去的師尊。


    這兩年,他因為林霄的沉睡不醒而格外暴躁,在帝都簡直是神憎鬼怕,這種明目張膽不知死活的挑釁,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一時間竟覺得有些新鮮。


    “你說什麽?”君墨很想這麽問一句的,可惜他還沒開口,就見麵前一個熟悉的黑色圓形物體閃過,然後duang的一聲砸在了袁剛的臉上。


    這一下,怕是直接把那一臉的凹凸不平都被砸成了光滑的凹麵了吧?


    君墨翹了翹嘴角,忍不住想笑。


    林霄皺眉看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召迴了那再一次被砸出去的鍋,冷聲道:“走了!”


    見個人渣就想逗,毛病!直接砸翻了不就行了?


    他冷冷地瞪了君墨一眼,嫌棄至極地把鍋塞進了君墨的懷裏,冷冷地哼了一聲。


    “師尊……”君墨嘴角上揚,顯然為他的搶先出手而滿足的不行。


    林霄皺眉看著他抱著口鍋的蠢樣子,伸手在那鍋耳上一揮,隻見那口黑鍋頓時消失了蹤影,卻是被林霄直接塞進了君墨的空間戒子裏麵去了。


    君墨這個時候簡直特別滿足,他們兩個的精神力跟這個世界裏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旁的人,就算是與他的雙修道侶再怎麽樣契合和相信彼此,卻也絕對無法做到他和師尊這種地步。


    自從上一次之後,君墨就發現他和林霄之間的精神壁壘完全沒有了,這個世界的法則好像直接將他們兩個人的精神力劃為了一體,就連空間戒指這種隻能私人用的東西,竟然也對彼此毫無阻礙地開放了。


    這種感覺簡直讓他興奮壞了,可惜,林霄從來都不願意接觸任何能夠讓他想到當日場景的東西,這種能力,師尊也從來都沒有用過,直到今天……


    師尊剛剛可是親自從自己的空間戒子裏取了東西來砸人,用完之後又直接隨手塞了迴去,自然而然地讓他心尖子都忍不住發顫。


    這種自己整個兒都屬於師尊的感覺,簡直讓他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本來打算弄死那個什麽袁剛的,不過算了,今日他心情好,隻廢了就好了!


    君墨討好地衝林霄笑了笑,溫聲道:“師尊等我片刻。”


    他說片刻,便是真的片刻。


    眾人隻見眼前一抹黑光閃過,甚至還沒有看清那抹黑光是什麽,就聽見袁剛哇的一聲慘叫,當他們扭過頭去的時候,隻見那滿臉溫柔的年輕人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正笑得很陶醉地把劍從袁剛的丹田裏抽出來。


    廢人丹田,這是何等的仇恨?!


    “清霄,老子與你勢不兩立!”袁剛嘶聲慘叫,痛苦絕望地捂著自己的小腹攤在地上,涕泗橫流。


    誰也沒有想到這兩個師徒竟然會兇殘到這種地步,就因為剛剛的一句擠兌,竟然就直接廢了人家丹田?玄真宗也太霸道了吧!


    林霄的眉頭微蹙,神色有些冷。


    他知道這些人不滿了,他們在責怪君墨出手太重。


    可笑,若是今日他們不迴來,莫小白在這袁剛手下,不死也要被廢了,到了那時,他們還會如此麽?


    不過是因為看到玄真宗內鬥,又以為他們四峰沒有能力跟執法堂的人鬥下去罷了!


    林霄冷笑一聲,渾身的氣勢猛然一厲,原本就像是沒有修為的人,此刻爆發出的兇狠氣勢,讓修為淺的許多人直接一口血倒在了地上。


    此刻,他們再看兩師徒,便完全是另一種心態了。


    林霄冷冷地道:“玄天殿算計本座徒弟的事,便是你不找本座,本座也會與你玄天殿的人好好談談!”


    他頓了頓,下巴微抬,冰冷的目光幾乎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既然敢插手玄真宗內鬥的事,就別怪被剁了爪子!小墨,走!”


    君墨溫聲笑了一聲,一伸手拎了莫小白,低笑著道:“諸位,我師尊脾氣好不喜歡與人計較,但是我可不太一樣。下次再見,記得與我師尊說話客氣些。”


    他說完,拎著莫小白快走幾步跟在了林霄的身側,眼底帶著淺淺的溫和笑意,看起來就像是無害的貴公子。


    然而,隻是看起來而已。


    眾人下意識地去看地上的袁剛,隻見這人早不是開始時候的風流俊雅,一張臉就算是腫成了豬頭,也仍舊帶著明顯的凹麵,不用伸手摸他們就知道,那是被那一鍋底,把臉骨徹底給砸壞了。


    那君墨更狠,一劍把人家丹田捅了個窟窿,恐怕隻有宗門內珍貴至極的再生丹才能治愈了。


    袁剛也是這麽以為的,他此刻心中憤恨至極,隻想著自己迴去之後便要找迴場子,並且趕緊趕迴去吃藥,他卻不知道,君墨早就用他那些變種靈力把他的經脈和丹田全毀了,便是仙丹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君墨的殺傷力,永遠都比眾人看到的還要兇殘,眾人現在或許還不會意識到,但是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發現,跟君墨這種人動手,還不如直接衝上去被幻獸啃兩口。


    而此刻,林霄師徒幾人自然不會去管那些人心中是如何想的,他們很快就迴到了宗門,並且當頭就跟執法堂的人直接碰上了。


    要說這一次的碰上,還真不是巧合,而是因為一個老相識——宋青雲。


    作為一個曾經高高在上,如今低如塵埃的執法堂高層,宋青雲在林霄和君墨剛迴來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甚至於在兩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他就已經怨毒至極地盯上了兩人。


    在他們的消息中,林霄兩年多前是身受重傷,昏死不醒,所以才徹底隱藏。


    如今師徒兩人迴來,眾人當然不會覺得林霄能夠變得有多厲害,隻覺得他的修為不倒退就行了,所以,執法堂的人在第一時間就趕上來送死了。


    他們要做什麽?


    自然是在孟清雲過來之前,趁著這師徒兩人落單,先把這兩個直接打成重傷,讓孟清雲徹底焦頭爛額,然後把人抓走,徹底牽扯住孟清雲最近越來越兇狠的行動。


    至於他們用的借口,用的自然還是莫小白。


    宋青雲站在一眾執法堂高手的側麵,一雙陰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師徒兩個,叫道:“林霄!你們清勁峰果然是勾結魔道妖孽了!哼,這小崽子身中屍蠱,竟然還敢瞞著宗門偷偷下山,果然是做賊心虛!果然是該弄死!”


    莫小白神色冷峻的繃著臉,一字一頓地道:“宋青雲,這裏是內門,有你說話的地方麽?!”


    宋青雲臉色瞬間鐵青,咬牙切齒道:“你找死!”說完就想衝上來打人,好在他的理智終究沒有全部喂了狗,攥了攥拳頭,原地站住了。


    他冷笑一聲,道:“林霄,你在外麵躲了兩年,把身上的屍蠱弄幹淨了?恩?如今敢迴來,是為了這個小崽子?我說,他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他簡直恨不得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到林霄的身上,惡意至極地揣測道:“你既然早就知道清兒不是你的女兒,想必早就偷偷摸摸的去找別的女人生了孩子吧?若不是違背了心魔誓言,怎麽會那麽多年都修為不長?嘿嘿,可惜啊,你生的這個崽子,跟你長的不像啊,該不會又是……”


    又是什麽,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宋青雲早在這兩年的時間裏把所有逼臉都扔幹淨了,如今也不知羞恥了,隻想讓林霄怎麽難看怎麽說。


    林霄冷眼看著他,隻當他在噴大糞。他並不在意這些,上一世,他再難聽再惡毒的話都聽過,對此根本無所謂,反正此刻他說的越難聽,到時候死的越難看也就是了。


    隻不過他不在意,卻不代表君墨不在意。


    君墨對林霄的執念,其實很可怕,早先的相處,然後到後來兩年讓人絕望崩潰的等待,早就讓他對林霄的霸占欲達到了極致,甚至是扭曲的狀態。


    他能夠忍住不讓自己傷害林霄一分半毫,那是因為他舍不得,然而對別人,那可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厭惡一切在語言和精神上把師尊跟別人擺在一起的人,宋青雲今天無疑是作了大死了。


    他神色莫名地盯了宋青雲一眼,抿了抿唇就笑了:“廢話少說,讓開,或者,打吧。”


    執法堂的眾人麵麵相覷,總覺得今天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對頭。


    然而他們看著這師徒兩個,一個渾身一點兒強者的氣勢都沒有,一個看起來溫溫和和跟隻小綿羊一樣,而那些跟著林霄來的弟子們,則一見他們來,直接就嚇得躥了個沒影,怎麽看,都是任由他們隨便下手的弱雞啊。


    宋青雲低聲道:“打吧!萬一剛剛那些小崽子們不是逃跑,而是去搬救兵,一旦孟清雲來了,這兩個人就動不了了!”


    不得不說,宋青雲真相了。


    那些小弟子們簡直深得打群架的精髓,早在看見這些人來堵人的時候,就已經四散飛奔,直接去找其他三峰的峰主去了。


    掌門師叔說了,無論何時,隻要執法堂的人敢橫,先跑,然後找全了人,再迴來打!


    於是,隨著執法堂領頭那位堂主的一聲令下,眾人衝著林霄和君墨就衝了過來的,當頭的三個元嬰巔峰的高手,二話不說朝著君墨和莫小白就攻擊了過來,顯然是打定了主意,攻擊弱點,然後在林霄不得不迴護的時候,狠狠地廢了林霄的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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