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幹嘛?


    君墨的手伸下去的那一瞬間,林霄整個人都蒙了,他的身體已經沒了感覺,唯有兩條臂膀能夠稍稍動彈,所以當君墨那明顯不對的動作做出來的時候,他兩雙手也跟著他的手抓了下去。


    入手是一片濕漉漉的膩滑感覺,君墨的手到底伸到了哪裏他不知道,他倒是抓到了君墨的。


    隻是手不過剛剛碰觸到君墨的手腕,他就忍不住緊緊地攥住了,一張臉倏地緊繃,眼底也浮出了絲絲水光。


    疼!


    他竟然感覺到了疼!


    他的下半身明明已經失去知覺將近四天了,可是現在卻忽然間疼痛了起來。


    那種疼,簡直要了人命了。


    他隻覺得,像是有什麽東西伸進了他的丹田裏,正在瘋狂的攪動著!


    “住,住手!”


    林霄忍不住低吟出聲,臉上已經被冷汗不滿,整個人疼痛得蜷縮起了身子,明明比君墨高大的身子,竟像是一下子全部都塞進了君墨懷裏似的。


    “疼!~”


    他含糊地叫了一聲,意識都跟著模糊了起來,隻剩下那一雙手還死死地抓著君墨的手腕,渾身顫抖。


    “馬上就不疼了,很快的,師尊,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你很快就會沒事了。”君墨低聲呢喃著,感覺到林霄的顫抖和難受,下意識地將腦袋埋在了他的頸窩裏,手更好地固定著他的身子,唯恐他掙紮著傷到了自己。


    楚秋走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臉色蒼白的林霄被君墨抱著,顯然是受了重傷,那草草披在身上的衣衫之下,露出了一片瑩潤的胸膛,結實的小腹……


    那小畜生的手就這麽大喇喇地伸進了衣衫裏,正不停地鼓搗著什麽,而林霄顯然重傷之下毫無反抗之力,除了“垂死掙紮”地拽著他的手,隻能無意識地悶哼著。


    看看林霄那難受得緊皺眉頭的樣子,麵帶紅潮的樣子,口中喊疼的樣子,弓著身子隻顧著不讓君墨的手作怪的樣子。


    楚秋一張臉黑成了鍋底。


    “小楚怎麽了?”眼見楚秋僵住了不動,跟在後麵的蕭柔問道,探頭往裏一看,瞬間瞪大了眼睛。


    “該死的小畜生!”楚秋咬牙,拔劍,眼底如有霹靂閃過。


    “楚師叔……”君墨擴散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掌緩緩地動了動。


    頓時,他懷裏的林霄難受得悶哼出聲,整個人都抽搐了一下。


    他的手頓時僵住了,抬頭看了一眼蕭柔,又看了一眼正在拔劍的楚秋,他眨了眨眼睛,瞳孔又悄無聲息地消散了幾分。


    他好像剛剛想起來,這種奪人金丹修煉的法子……算得上是魔修了吧?如果繼續待在這裏,他和師尊都會被楚師叔給砍死的吧?


    想到了這兒,君墨的動作微微一頓,一邊按住了正下意識掙紮的林霄,一邊看向了楚秋:“楚師叔,剛剛有人偷襲師尊,搶走了師尊的金丹。”


    “你說什麽?”楚秋的動作微微一頓,下意識地往外看了一眼,他剛剛的確是有在外麵感受到離體金丹的氣息。


    然而就是他迴頭的這一個瞬間,卻感到身邊一陣涼風襲過,緊接著便是一抹黑影從眼前飆射而出。


    楚秋大怒抬手,抬手便要拔劍:“小畜生你別跑!”老子要削死你!


    活了這麽多年,他竟然就這麽被一個小王八蛋給騙了!


    小畜生,真真是好膽!


    然而他的手不過剛剛摸到了劍柄,才將劍抽出了一分,就被蕭柔一巴掌拍了迴去。


    “你作甚?!”楚秋冷眼迴頭。


    蕭柔沒好氣地瞪了瞪一雙杏眼,指著楚秋的鼻子,怒道:“他還抱著林師弟呢,你難道也想把林師弟一起砍了不成?”


    說道這裏頓了頓:“再說,那是人家的親徒弟,你殺了他算什麽?上迴都那樣了,林師弟也不過把這小畜生關在靜思崖上,他寵徒弟都寵瘋了,你砍了那小畜生,真想跟他死磕一輩子不成?!”


    楚秋冰冷的娃娃臉,從一開始的沒表情,到後來的緩緩皸裂,僵硬地轉頭,一字一頓地問道:“何為……上次……都……那樣?”


    蕭柔呆了呆,盡管心中擔憂,竟也忍不住噗了一聲,指著他道:“你這表情竟讓我覺得,你真跟林師弟是一對兒似的。”


    楚秋的臉刷一下就黑了,他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周身的氣勢竟是嚇人至極。


    蕭柔的臉色微微一僵,幾乎是瞬間就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癱著臉道:“我看林師弟受傷挺重,為今之計,還是趕快抓到那小畜生,免得……”他把不該做的也做了。


    楚秋沉著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哼。”


    哼罷,轉身就走。


    蕭柔跺了跺腳,也顧不得裝麵癱了,隻追著他叫道:“這事情你可不要跟掌門師兄說,林師弟最是高傲的性子,發生了這種事,若是傳出去,非逼得他自爆不可了!喂你聽到沒有!”


    蕭柔追了半天,才終於隱隱約約地聽到了楚秋冰冷的恩了一聲。


    所以說,腦補什麽的真的要不的。


    若是林霄此刻還醒著,大概是能夠猜測到自己已經被徒弟坑到什麽地步了。


    可惜他現在還不知道,甚至連自己跟蕭柔和楚秋擦肩而過都沒感覺到,也就更不會曉得,自己已經成了蕭柔和楚秋眼中小菊花不保的可憐人。


    若是他知道,或者他當時醒著,一定一巴掌糊在蠢小子的臉上——麻蛋療傷就療傷,你跑個卵子啊!


    然而他注定是做不到了,被強硬塞進金丹,還是三顆金丹,即便是有秘法,他也吃不消,早就昏死過去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日之後了。


    看了看四周,他所在的是一處幹淨的房間,簡單、整潔,古樸大方,隱約能夠聽到外麵有人聲喧鬧。


    微微想了想,他隱約猜到自己可能是在客棧裏。


    “太好了,師尊你終於醒了!”


    驚喜的聲音來自於頭頂,林霄茫然地抬眼,才發現自己竟是靠在君墨的懷裏,頭枕著他的大腿,而自己的手,則被這人緊緊地抓在手裏。


    他的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看了一眼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感覺著那從兩腿處傳來的輕微刺痛感,眼睛微微一亮。


    “師尊,我用了君家的秘法,幫你重新打通了經脈,就是這些日子會遭些罪,不過很快就好了。”君墨自顧自地說著,俊朗的臉上滿是疲憊,卻難掩欣喜之色:“還有,恭喜師尊哦,師尊現在已經跨過了金丹,隻要再將養幾日,便能開始結嬰了!”


    結嬰什麽到不重要,原本他就是一腳猜到了升級邊緣的,最讓他在意的是——他的腿,竟這麽輕易地就好了!


    他明明記得,當時跌下山崖的時候,他的腿可是被劍氣跌斷了大半的,且又摔了那麽狠……想不到竟被這小子給治好了。


    他竟是忘了,這裏是修真界,就算是斷肢都能重生,更何況是他的腿還在?


    失而複得,大幸。


    他這麽想著,多日來的陰霾就像是忽然隨風而散,蒼白的臉上浮上了一抹興奮的淡粉色,嘴角也緩緩地翹起了一個弧度。


    砰!


    門,就在這個時候被踹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人,滿身的風霜滄桑,滿臉的陰沉冷厲,當他抬頭看進來的時候,林霄正好也轉頭看了過去。


    那帶笑的眉眼,那浮現著淡淡粉色的麵頰,還有那大被同眠,還有那……


    總之,來人看著眼前的一切,很可恥地進行了無數種腦補。


    “楚師弟。”林霄癱著臉叫了他一聲,看著他滿臉“臥槽我被神獸踐踏過了”的表情,茫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怎麽了?


    楚秋覺得自己被氣蒙了,滿眼滿腦子都是林霄剛剛那淡淡的、滿足至極的淺笑。


    他這邊找死找活,就是為了看這個?笑,他竟然還笑!


    他刷拉一聲拔出了劍,當頭便朝著君墨砍了過去:“小畜生,老子讓你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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