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了主意,容少銘提前退席,先迴家睡了幾個小時,到天快黑的時候,他接到玩具廠商的郵件,提示他之前訂購的貨品已發到本市,請他提供地址以便送貨上門。


    “淩蕭仔”終於做好了!容少銘一掃之前的爛心情,興奮不已地從床上爬起來,穿戴整齊之後,飛車衝到酒店開了情侶套房,然後迴郵給玩具商,要他把娃娃送到酒店來。


    被激動的心情衝昏頭腦的容二少爺已經基本忘了之前嶽淩蕭打了半段的電話,也忘了他的手機陣亡在噴水池中的不幸事實,還在想嶽淩蕭怎麽不再打電話給他,不過這個微薄的念頭也很快被即將與“淩蕭仔”見麵的喜悅給衝刷過去,冒了個泡就又消失了。


    衝了個澡,容少銘開了瓶紅酒慢慢品嚐,不一會兒,玩具商把一個保密包裝的箱子送到酒店,由服務員簽收之後再送上樓,完全避免了見麵的尷尬,而且出於酬賓考慮,隨箱贈送了一堆保健用品。


    容少銘用豐厚的小費打發走了服務員,然後打開箱子,小心翼翼地抱出那個做工精美、栩栩如生的淩蕭仔,比真人要小那麽幾號,然而五官身材做得惟妙惟肖,他解開娃娃身上穿的藍色睡袍,色眯眯地摸上對方堅韌而充滿彈性的皮膚。


    手感實在太好了,不枉他一大筆錢砸進去,容少銘把淩蕭仔抱進臥房,上上下下摸了個夠,抱著它喃喃低語:“淩蕭……我好愛你……”


    淩蕭仔乖順地躺在他懷裏,柔軟的頭發拂得他人癢心也癢,容少銘一隻手慢慢向下滑,摸到娃娃的尾椎下麵。


    手指探入,容少銘更加佩服製造者的技術了,淩蕭仔的那裏像有生命似地纏住他的手指,在電池的作用下,溫度比皮膚要高幾度,更是讓人銷魂,容少銘咽了口口水,拿起潤滑劑塗去,像對待真人一樣輕柔地用手指試探著。


    一邊愛撫著娃娃一邊在它耳邊傾訴愛語,所有不敢說的、不能說的,盡數吐露,迷茫的內心似乎有了方向,而緊繃的身體更是火焰焚燃,亟待舒緩,容少銘緊緊抱住淩蕭仔,正要一鼓作氣享受他的美妙時光,床頭的電話突然響起。


    被打斷了興致的容二少爺不情不願地放下娃娃,接起電話,語氣不善地問:“有什麽事?”


    “打擾了,容先生。”是前台打來的,“有一位嶽淩蕭先生找您,可以讓他上去嗎?”


    “啊?”容少銘差點把聽筒丟出去,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好,掛斷電話之後就連滾帶爬地抱起淩蕭仔來清理現場。


    本尊駕到,這個娃娃要藏到哪裏?


    還沒找到妥善的藏人之外,敲門聲已如催命一般響起,銘少容披上睡袍,扯過被子胡亂蓋住淩蕭仔,然後慌慌張張地前去開門。


    真像被人捉奸在床……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想,隻是一個無奈兼忐忑,另一個則是震驚加惱怒,嶽淩蕭沉著臉衝到臥室,不顧容少銘手忙腳亂的阻攔,一把拉開棉被,看清是床上是什麽東西之後,他呆住了。


    容少銘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或者從陽台上跳下去也是好的,他窘得滿臉通紅,眼底漸漸漫上絕望的灰敗: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們肯定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嶽淩蕭的臉色好可怕,看向他的眼神恨不得把他骨頭都嚼爛了吃掉,容少銘縮著肩膀坐在床頭,認命地等待著對方的謾罵指責甚至拳打腳踢。


    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自己被人如此yy吧?


    沉浸在兩人絕交的悲情聯想中,容少銘的眼淚不爭氣地湧了上來,衝破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頭埋得更深,半濕的黑發擋住額頭,唿吸聲已經變得艱澀哽咽。


    嶽淩蕭深吸了幾口氣,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一把將娃娃揮下床,然後低咒一聲,把委委屈屈的容二少爺撲倒在床,容少銘低叫一聲,又驚又怕地看著他。


    “你膽子真的不小嘛!”嶽淩蕭撫上他的臉頰,咬牙切齒道,容少銘轉過頭去,看也不敢看他,嶽淩蕭扳過他的臉,說:“第一、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第二、我會以同樣的心意迴應你,第三、看來我的戰略需要調整,對你的縱容隻會引發扭曲得讓我震驚的事件,所以——”他低下頭,氣息與他的相觸,“我不打算再忍了。”


    “啊?”容少銘被攪得頭暈腦脹,霧煞煞地盯著他,嶽淩蕭邪邪地笑了,說:“你知道嗎?看到你這種委屈又害怕的表情,會讓我硬起來。”


    不可描述……


    事後,容少銘像隻吃飽喝足的貓兒一樣縮在他懷裏,被喂了幾口熱水之後終於找迴聲音:“你怎麽會突然來這裏找我?”


    嶽淩蕭沒好氣地敲他的頭,說:“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怎麽接到一半就斷了?”


    “呃……”容少銘眨了眨眼,才想起電話好像掉進水池了,他心虛地陪了個笑臉,討好地蹭蹭對方,說:“我電話不小心掉水池了,後來……就忘了給你迴電。”其實是被收到淩蕭仔的喜悅衝昏了頭腦。


    當然這話不能在本尊麵前說,嶽淩蕭八成受了很大的刺激,後果是現在他的尊臀痛得要命,腰腿也酸軟得變成麵條一樣。


    “笨蛋!”嶽淩蕭收緊懷抱,把他密不透風地鎖在身前,說:“我訂的正好是這家酒店餐廳的位子,也正好看到你春風滿麵地開房,所以上來看看你跟誰偷情。”


    “嘿嘿!”容少銘訕笑兩聲,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眼皮開始打架,他沒什麽力氣地抓住嶽淩蕭的手臂,說:“我可不要一夜情!”


    “是是,我保證fuck你一輩子。”嶽淩蕭拍拍他的後背,給了他一個變態的承諾,然而事實證明對付容二少爺這種粗神經兼缺心眼的家夥,這樣的迴答恰到好處地承諾了下半輩子的關係,並成功地讓容少銘紅著臉閉上嘴,腦袋枕上他的肩頭,低哼了幾聲就睡去了。


    扯過被子蓋住兩人的身體,嶽淩蕭瞥了一眼被丟在地上的娃娃,悻悻地彈了彈懷中人的腦門,輕聲道:“放心,單這一件事,就夠我跟你算幾十年帳了。”


    容少銘睡成一頭死豬,完全不知道身邊這個謙謙君子正小氣又記仇地打算欺壓他一輩子。


    求仁得仁又何怨,在嶽淩蕭的臂彎中醒來,即使渾身酸痛,也讓容少銘幸福得傻笑出聲。


    他呲牙咧嘴地爬起身來,蹭到和嶽淩蕭密不透風的零距離,然後緊緊貼住,心滿意足地歎了口氣,至於某些正叫囂著疼痛的倒黴部位,則被主人狠心無視了。


    不過嚴格來說,容二少爺的領土主權已經旁落,早被嶽淩蕭攻城掠地、改旗易幟、重新收編了。


    所以新上任的領主開始治理這塊土地,嶽淩蕭把容少銘翻過去,大手搭上他的後腰,時輕時重地按摩起來。


    “嗯……那邊再用點力……對對,後背也給我揉揉……”容少銘趴在床上舒服得直哼哼,眼睛眯了起來,一臉癡迷,嶽淩蕭不正經地笑:“你這樣子真讓人垂涎欲滴。”


    容少銘扭過身來,摸著肚皮喊餓,嶽淩蕭隻好戀戀不舍地爬起來,打電話叫服務生送餐上來。


    本來婚禮上就沒吃什麽東西,晚餐也錯過了,再加上大量揮汗如雨的運動,容少銘睡飽之後,隻覺得肚子餓到快虛脫,他歪著身子靠在床頭,有氣無力地哼唧:“我不想動,你過來伺候我。”


    八年暗戀,總算守得雲開見月明,容二少爺難得有機會作威作福一下下,當然要囂張個夠本,嶽淩蕭用被子把他裹起來,把食物切成適口的大小,一口一口喂食這個剛被自己吃幹抹淨的大少爺。


    “少醮一點醬,別放芥末。”


    “把洋蔥挑出去,我不吃這玩意。”


    “唔……這個不錯,再來一口。”


    容少銘充分行使零號的特權,把嶽淩蕭指揮得團團轉,而後者也很樂意被他奴役,兩個人一邊吃東西一邊嬉笑逗鬧,填飽肚子之後,又抱成一團膩在床上談情說愛。


    “搬過來跟我住吧。”嶽淩蕭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也該離開娘家了。”


    “嫁你的頭!”容少銘一臉慍色,拽住他的頭發,兇巴巴地質問:“老實交待,你從什麽時候開始打本少爺的主意的?”


    “差不多在你開始打我的主意時候。”嶽淩蕭給了他個欠扁的答案,一句話把容少銘噎了迴去,他悶哼一聲,雖然心裏巴不得把自己打包搬到嶽淩蕭家,不過還是顧慮重重。


    “我大哥不會同意的……還有,死小弟把我出賣了,現在老爸老媽都知道我喜歡一個男人,前一陣子忙小弟的婚事顧不上修理我,現在大家都閑了,我會死得很慘。”容少銘越想越覺得前途無亮,一顆腦袋耷拉下來,沒精打采,嶽淩蕭抬起他的下巴,笑嘻嘻地說:“改天讓我拜會一下你父母,順便提親。”


    那下場八成是孫猴子亂闖火焰山,焦頭爛額,容少銘消沉地搖搖頭,突然靈機一動,說:“幹脆私奔吧!”


    一顆爆栗敲在腦門上,容少銘低叫一聲,不爽地瞪著他,讓嶽淩蕭忍不住又敲他一下,教訓道:“你這顆腦袋就愛胡思亂想,私奔到哪裏,月球嗎?”


    沒出息的家夥,遇到麻煩隻想跑,不過就連這一點都讓他覺得可愛,反正他不打算放手,也不樂意隻做個地下情夫,當然要為他們的未來殺出一條血路,至於容少銘這枚笨蛋,隻要乖乖地被他疼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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