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


    天高雲淡,空氣清新。


    邵滄跟陸風止一塊抽了空迴來看望長輩,上一次剛出完櫃,邵滄就臨時有事要趕迴去。做家長的還沒來得及端著態度,孩子轉身就要走了。


    所以這次是迴來接著出的,也是沒誰了。


    好不容易兩輪都結束了,兩個人各自心裏都輕鬆了一點。邵竹書在陽台撥弄花草,邵滄坐在客廳裏就和陸風止偷偷說話,讓他先出去轉轉,自己留下來。他爺爺肯定要私下打他一頓,這事才可能結束。上次沒打成,這次肯定跑不了。


    陸風止卻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後站起身,把他趕出了門。


    等邵滄反應過來後,就隻能對著自己家關著的大門幹瞪眼,也不知道陸風止在裏麵要跟他爺爺說什麽。


    等了好一會兒,陸風止出來了。


    邵滄本來在外麵有點擔心,看他神色如常,心裏一塊石頭才有點落地,不禁埋怨:“剛才你幹什麽把我趕出來?”


    話音剛落,邵滄就看見他爺爺就站在不遠處,看著他們倆。


    邵滄心裏一緊,頓時把抓著陸風止的手放開了。


    邵竹書對著邵滄開口道:“你們倆要出門就出門,別一直站在門口堵著路,讓樓上樓下的看見了還以為怎麽迴事。”


    邵滄聽聞有點赧然,忙不迭拉著陸風止往旁邊讓開,不至於就站在樓道口。期間邵竹書一直看著孫子,邵滄以為還要挨訓,本來已經準備梗著脖子聽了,沒想到他爺爺又說:“要出門就順便買點菜迴來,晚上留下吃飯別走了。”


    說完就轉過身慢慢迴了房間。


    聽完了話,邵滄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後,他隨即看向陸風止,難以置信地說:“你、你剛才跟老爺子灌了什麽迷魂湯?”


    陸風止也輕輕一笑,“實話實說而已。”


    “說什麽?”


    “說你很好。”陸風止拉住他的手,往電梯間走。


    邵滄本來覺得不可思議,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跟著陸風止下樓。


    出了小區,邵滄才發現陸風止走的方向並不是便利超市,問道,“你去哪兒?”


    陸風止問他:“你想迴高中看看嗎?”


    邵滄想想他這麽多年,也從來沒迴去看過母校,明明離得也很近,抬腳就到。反正今天也沒事,邵滄答應道:“那就去吧。”


    確實很近,過了兩個紅綠燈,走了十幾分鍾,兩個人就到了學校門口,校門口的保安亭裏坐著一個大叔,邵滄發現他居然認識。


    然而走近之後,對方卻很明顯不記得他了。


    他們兩個的穿著打扮很明顯不是高中學生,也不是學校的老師。麵對底細不清的外來人士,門衛大叔甚至不打算讓他們進學校。


    邵滄本來想說不讓從正門進也沒什麽,大不了翻牆啊,他的老本行。


    沒想到陸風止卻走上前,邵滄看著他就站在保安亭外和門衛說了兩句話,對方臉上露出崇敬的表情,連連招手,把他們就放進去了。


    邵滄看得愣愣的,心說學霸身份就是好用,即使畢業這麽多年,也能輕而易舉的得到校方信任。和他這種半路才改邪歸正的,到底是不一樣。


    進了校門口,兩人都發現這麽多年,學校有了不少的變化。最明顯的就是不遠處建的一處新樓,不知道是用作什麽的,邵滄一眼就看見了,感覺漂亮得很。


    他對陸風止道:“聽說現在小孩兒校服也換樣式了,跟我們那個時候的都不一樣。”


    “是嗎。”陸風止道,“我覺得我們以前的校服也挺好看的。”


    邵滄聽聞笑道:“胡說,你有沒有審美?”


    陸風止卻認真道:“你穿著就很好看。”


    邵滄聽聞不禁看向他,然後嗤笑道:“你還以為人人都是我啊?”


    陸風止也笑。


    正說著,他們麵前就走過幾個寄宿生男生,十月的天氣還穿著短袖,抱著球三五成群、勾肩搭背的往籃球場去。


    邵滄看著那幾個小孩,想到自己以前也是這樣,難得心裏生出一點時光匆匆的感慨來。


    今天正好是假期,除了少數寄宿生,學校裏幾乎沒什麽人。他們一路走過校醫室,食堂,石橋,才走到高三的教學區。


    抬頭往上看,就能看到樓上還掛著紅色的高三橫幅。


    上了三樓,一直走到高三七班的教室前,邵滄才停了下來,原地停了片刻,他才推開後門進去,陸風止就走在他後麵。


    走到最後一排,靠著窗的位置,邵滄迴身對陸風止道:“這裏是不是我們當年的位置?”


    “嗯。”陸風止也走過來,他看見自己位置的那張桌上,當年他留下的痕跡已經都沒了,畢竟這根本就不會是他們以前的那張桌子。


    因為學生都放假迴去了,整個教室就空蕩蕩的,比起邵滄記憶中,教室裏總是熱熱鬧鬧的場景,就讓他感覺有些不習慣。


    收起那點情緒,邵滄問陸風止:“你高三轉學過來之前,位置都是坐在哪兒?”


    陸風止道:“老師讓坐哪兒就坐哪兒。”


    這個迴答倒是很符合優秀學生,邵滄挑不出毛病,他道:“那你跟你以前的同桌都怎麽相處的?他們受得了你?”


    陸風止道:“他們學習都很認真,很本分。”


    邵滄聽聞眉梢眼角一揚,不滿道:“意思就是我不本分,學習不認真,是吧?”


    陸風止聽聞眼底染上笑意,他突然走上前湊近邵滄。


    下一刻,邵滄隻感覺身體一輕。


    “哎!”


    陸風止握著邵滄的腰,輕輕把他往上一抬,邵滄就坐在了以前自己的課桌上,後背靠著窗台白色的瓷磚。


    這個姿勢他其實很熟悉,高中的時候男生們下課都會聚在最後一排打鬧,邵滄下課就經常這樣坐,一隻腳踩著椅子,方便和小夥伴聊天扯淡,側身還能看見教學樓下種的那一片花草,護眼。


    後來他跟陸風止坐了同桌,他這個姿勢就再也沒用來看過樓下的花花草草,偷偷看學霸學習也挺護眼。


    邵滄現在身高比高中還高了幾厘米,即使坐在桌子上,一條腿著地也毫不費力。


    陸風止就站在他麵前直視他。


    一時間沒人說話,兩人就這麽專注地看著彼此。然而也不知道是在什麽時候,陸風止上前環住他的腰,然後兩人輕輕地吻在一起。


    就在分開的時候,陸風止的手探進邵滄的衣服裏揉捏了一下,邵滄突然就覺得氣氛有點變了。


    他抬眼就可以看見他們進來時的後門,並沒有關緊。


    邵滄喉嚨一緊:“陸風止,這是教室……”


    陸風止聲音很輕:“來都來了。”


    邵滄:……


    分神的時候,邵滄已經被陸風止抱下來,陸風止坐在椅子上,邵滄跨坐在他身上。肌膚相貼的時候,他總是能感覺到對方比平時更灼熱的體溫。


    也許是因為心裏的道德譴責感,邵滄下意識地壓低聲音,教訓陸風止道:“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你讓學弟學妹們怎麽在這裏上課?”


    陸風止卻道:“這棟教學樓沒人。”


    邵滄聽聞一愣,他抬起頭,這才注意到,不止是整個教室空空蕩蕩,連後麵的黑板報都被擦幹淨了,什麽都沒有。慣性思維,他剛才沒有往沒人的方向想,現在陸風止一提,邵滄就想起剛進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幢嶄新的教學樓。


    如果說現在高三確實搬過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然而——


    “你是怎麽確定的?”邵滄頓時很懷疑。


    他想起剛才他們進校門的時候,他好像聽見陸風止說到了“股東”這個詞。門衛之所以會那麽輕易的就把他們放進來,不是因為陸風止是當年的學霸,而是因為他現在是西城高中的資助人。


    以前他在家裏書房似乎就看見過一份合同,當時他沒有在意,現在再想起來就很明了——陸風止給他們高中捐了一棟樓。


    然而陸風止卻什麽都沒說,他托住邵滄往上用力一顛。


    邵滄表情頓時一變,咬住嘴唇,卻又被陸風止吻住。


    半晌分開之後,邵滄唿吸都不穩。


    “……你是不是整天就在計劃這種東西?”邵滄心裏接受不了,然而架不住陸風止的撩撥。他們彼此已經很熟悉,一旦接觸就會產生電流感應。


    陸風止低聲道:“老婆,你穿校服確實很好看。不過當年,我一直更想的事是親手把它脫下來。”


    “……”邵滄表情一滯,隨即麵色血紅:“……你這個混蛋!”


    ……


    出了校門口,他們沿著校門口的路走。這條路給邵滄的印象極深,不僅是因為那場車禍,在高三最後快要高考的時候,他半夜睡不著壓力大,經常從家裏溜出來,在這條路上來迴地走。


    那個時候,他心裏極為清楚,路的另一個方向就是陸家,而腳下的這條路,就是他和陸風止的開始。


    距離邵滄上一次走過校門前的這條路,已經過了六年有餘。


    在這六年之中,他沒想過有一天能迴來,而陸風止會在他的身旁。


    迴去的路上,邵滄看見地上丟了個煙頭,明晃晃的很顯眼,他想起什麽,迴頭對陸風止道:“這次迴去之後,你就把煙給我戒了。聽見沒?”


    邵滄教育道,“年紀輕輕的,一點都不學好。”


    他也知道,分開那麽多年,陸風止八成也是用煙酒來麻痹自己。但是現在他們在一起了,就不需要那些東西了。邵滄把自己剛拆開糖紙的糖塞進陸風止嘴裏,道,“想多活幾年就給我戒了。”


    四下無人,陸風止把棒棒糖拿出來,一隻手扣住邵滄後腦勺輕吻一下。邵滄感覺到他口腔裏甜絲絲的,於是伸出舌頭小小地舔了一下。


    故事的小黃花,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這一生許多事情,是因為你,才有了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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