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空記起來祝舟當時在看到段衍救他的時候的神情,有些奇怪。


    祝舟當時看過去的眼神像是等待自己供奉的神明降臨的信徒一般興奮激動。


    乍一看他似乎是將段衍當做陸朝生了,但仔細想,祝舟看著段衍撿起磚頭的時候神情中似乎還多了一股篤定的感覺。


    小空忽的起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原本救祝舟的人就是段衍呢?


    小空有些遲疑的道:“小炮灰,你以前有沒有在路上救過什麽人”


    段衍挑眉:“你這是覺得當初救祝連的人是我”


    小空沒吭聲,它確實是這麽懷疑的。


    段衍不在意道:“你想多了,哪有那麽多巧合。我可隻是個炮灰,再說了我可不記得我救過什麽人。”


    小空聽他前麵說的還覺得有點道理,但聽到最後一句有點一言難盡的想,那被你救過的陸陸和薑薑是不是太沒存在感了


    按照這家夥沒心沒肺的性格,極有可能是救過人但是壓根沒放在心上直接給忘了。


    小空心中有幾分猜測,但現在不適合說出來,若是被世界線逮住了他攪局,小空覺得自己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段衍還以為小空這是被自己嚴密(?)的邏輯給說服了,不過他的記憶中確實沒有什麽救人的印象。


    “小同學,你們好。”


    一道微低沉優雅的聲音自巷子的前方傳來。


    段衍和陸朝生看向來人,陸朝生眉宇見帶了些許戒備。


    來人穿著一身灰色的西裝,頭發向後梳起,用發膠固定住,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看起來年齡並不小,但也是劍眉星目,氣質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算是個帥氣的老大叔。


    傍晚在這樣偏僻的巷子出現這樣一位看起來像是成功人士的男人,這不禁讓人有些懷疑。


    男人見陸朝生和段衍均是一副戒備的模樣,麵色露出一抹笑意,溫和道:“小同學別誤會,我是祝連的父親,看他這麽久還不迴家有些擔心,他向來走這邊迴家,所以我索性就出來找一找。”


    男人眼中帶著幾絲對祝舟的擔憂,看起來像是一位慈祥關心孩子的父親。


    祝舟在看到男人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陰鷙,當初是這個男人將一切都掩蓋住,刻意讓他查不出來。


    祝舟如今裝作接受男人當做父親,接受男人所謂的培養。可這並不代表,他會放過男人。


    祝連患有的精神疾病其實並不全是後天所造成的,有一部分是家族遺傳性的。


    他這個所謂的父親也有很嚴重的精神疾病,他喜歡虐打祝連,直到有一次祝連精神病發作,祝舟出來接替身體的時候反虐了迴去,當時男人被打的差點沒挺過來,可他卻麵帶興奮,像是沉迷被虐的快、感一般。


    祝舟若是完全接手了男人手中的權力,第一件事絕對是弄死他。


    這種人活著都礙他的眼。


    或許在別人眼中這樣的想法是喪心病狂,連親生父親都想殺,但祝舟本就不是什麽正常人,他沒有正常人的同理心與共情心。


    就像他對於主人格的遭遇其實是瞧不起的,他不會覺得祝連可憐,他隻覺得他沒用,丟臉,連這樣的垃圾都打不過,活著還有什麽用。


    這樣的人又怎麽會懂所謂的愛


    他隻是第一次遇到心動的人,想偏執的占有罷了。


    *


    段衍半信半疑的看著男人,男人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疼愛擔心祝連,但是祝連身上那麽多的傷痕,他知道嗎?


    作為一個父親,看上去有權有勢,會放任自己疼愛的孩子被人欺負,說他不知道祝連身上的傷口段衍都不信。


    段衍心裏的戒備絲毫沒放下,他微微皺眉道:“這位叔叔,您說您是祝連的父親,那麽您知道他被人欺負了嗎?”


    男人笑容溫雅,卻不帶絲毫溫度:“這樣吧,讓小連來告訴你們,小連。”


    他尾音微頓,幽深的眼眸靜靜的盯著祝舟。


    祝舟眼眸微抬,他知道,這男人是在讓他表態度。


    祝舟現在還不能和男人撕開臉麵,他眼眸微垂,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他對段衍道:“段衍,這是我爸,今天謝謝你幫我。”


    段衍直覺祝舟此時狀態不太對,但祝連承認這人是他父親,當事人承認了他也不能再多說什麽了。


    他今天管的也夠多了。


    祝舟眼眸映著擋在身前的少年的身影,忽然生出幾分煩躁。


    這幾分煩躁從他向來冷靜的心底竄出來,攪的他渾身難受。


    他一會想起這傻子認真對他說信他,說他當他是朋友;一會又想起這人與他指尖相觸,眼神交匯時的溫和陽光;最後是這人的身影與幾年前月色下的少年重疊的身影。


    祝舟心中思緒紛亂,一時間竟有些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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