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問題惹得顏以雲臉更紅了, 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看齊真的笑臉,恨不得把水杯砸到她臉上去, 叫她瞎問!


    “你問這個幹嘛啊!”顏以雲惱羞成怒。


    齊真淡淡的笑了, 說:“想知道口紅的味道,不是挺正常的麽?”


    顏以雲的腦子又炸了,這哪裏正常了?!


    這已經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吧?!


    她想幹什麽!


    想起齊真方才喝水時, 將嘴唇印在她的唇印上,顏以雲不可避免的腦補了很多不該想的事情,越想越覺得臉紅, 她覺得齊真想親她。


    她怎麽那麽大膽!


    這裏人這麽多呢!


    沒想到,齊真補上了一句:“我也想買一隻,要不你發鏈接給我吧。”


    她狀似不懂的眨了眨眼, 問她:“你怎麽臉那麽紅啊?”


    顏以雲受不了了,她驟然站起來,奪門而出。


    齊真早就料到她會有動作,但沒想到她動作這麽大,一看她竟然跑了出去, 連忙站起來跟上, 叫了一聲:“軟軟!”


    顏以雲停下腳步, 沒好氣的問:“幹嘛!”


    外麵風大, 她被這麽一吹, 臉色已經正常了不少。


    “你跑什麽呀?”


    齊真明知故問, 還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素白的手指掠過顏以雲的耳邊,她的臉又紅了。


    顏以雲向後退了一步,避開她的手,再讓她這麽理下去,她的頭發隻會越來越亂。


    “沒……沒什麽。”


    顏以雲看看樹,看看地,看看路上的車,就是不看她:


    “該迴去了。”


    齊真見好就收,垂手乖乖站在她身邊,等著司機來接,說:“好。”


    顏以雲看她不動了,心裏有點失落,撞了撞她的手肘,下巴一抬,不容置喙的說:“等會我送你。”


    “好,那就麻煩你。”齊真從善如流,她不讓顏以雲送的話,顏以雲一定會鬧別扭。


    顏以雲點點頭,口是心非的說:“這樣安全。”


    司機很快就將車停在了她們麵前,齊真先上了車,顏以雲上車的時候,不知道是絆著了哪兒,直直的撲進後座。


    齊真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扶她。


    顏以雲在她懷裏穩住身形,一隻手抓著她的手,另一手拍拍胸口,說:“腳下有顆石頭,嚇死我了。”


    “嗯,”齊真的手一動,就被顏以雲扣住了,“沒摔著吧?”


    “沒有。”


    顏以雲說,手卻握著她的手不放了。


    齊真想將手抽出來,但她一動,顏以雲就扣得越緊。


    算了,就讓她這麽牽著吧。


    齊真唇角一彎,忽然覺得有點開心。


    將齊真送迴了家後,顏以雲才迴家洗漱睡覺。


    她累了一天,本該一覺睡到天亮,沒想到她卻睡不著了。


    顏以雲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腦中一時是齊真的笑臉,一時是齊真的嘴唇,她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見齊真蔥白的手指執著那隻水杯,三塊錢的玻璃杯硬生生被凹出了藝術品的錯覺。


    然後,她的唇落在玻璃杯上,留下一個秀色可餐的印記。


    顏以雲臉紅了,她將被角踢開,一隻腳伸出來,希望能涼快點兒,被窩裏其他地方卻依舊熱得很,悶得她出了一層薄汗。


    她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會兒,依舊沒有一絲睡意。


    顏以雲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一點了。


    齊真的晚安是一個小時前發來的,她定著看了好一會兒,腦補著齊真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打下這兩個字發給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在床上打了個滾。


    顏以雲:……


    她怎麽會突然打滾?!這麽傻的事是她做出來的?!


    顏以雲向來高冷,實在沒想過自己會因為一條微信在床上打滾,憤憤的捶了一下床,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樓下廚房倒碗甜湯喝。


    喝碗甜湯,鎮靜一下躁動的心。


    李阿姨今天燉的是銀耳蓮子湯,清心靜氣敗火有奇效,白白軟軟的銀耳窩在湯蠱裏,圓滾滾的蓮子落在旁邊,湯汁清潤透明,在冰箱裏冰著,糖放得恰到好處。


    顏以雲給自己盛了一碗,剛喝了一口,就想到,真的好喝,明天給齊真帶一碗。


    這念頭剛從腦子裏冒出來,顏以雲就給了自己一個大白眼。


    不是說來鎮靜一下躁動的心麽,怎麽又想起她了!


    這還有完沒完了!


    為了不想起齊真,顏以雲掏出手機,隨機打開一部美食紀錄片,一邊喝湯一邊看,總算是達到了清心靜氣的目的。


    等到她喝完甜湯,洗漱刷牙,再次躺在床上時,已經兩點多了。


    她大晚上的又是喝湯又是洗碗折騰了這一番,早就已經累了,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本該一.夜好眠,但顏以雲沒有想到,她又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比上次更為纏.綿悱惻。


    空氣中充滿了潮濕黏膩的味道,不是悶熱的雨季,而是炎熱的夏日,似乎一伸手,就能觸碰到如火般的陽光。


    夢裏顏以雲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心裏燒著一把火,喉嚨裏也燒著一把火。


    那條街上鱗次櫛比全是小賣部和商店,但她一間都沒有走進去,她隻想快點走到街角,那裏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纖細高挑,挺拔的脊背像是一棵青鬆。


    有風吹過來了,吹起那個人的長發,顏以雲跑過去,不管不顧的將那人的手握在掌心裏,那人轉過臉來,臉上是她朝思暮想的溫柔。


    齊真。


    顏以雲在夢裏喃喃著她的名字,但她沒有迴答她。


    齊真不說話,隻是那樣看著她,眼裏像是藏著萬千世界,又如一片深海,等著她一頭落入,心甘情願的沉.淪。


    齊真。顏以雲又喚她的名字。


    她不迴答,卻露出個嫵媚的笑。


    那不是會出現在齊真臉上的表情,眼神勾人,赤.裸.裸寫滿夏日的黏膩,唇角彎著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仿佛在邀請她靠近,她塗著正紅色的口紅,原來這個顏色在唇上也這麽好看。


    顏以雲清晰的意識到自己在夢裏,她的手指曲起,揪緊了床單,夢裏的自己卻變得更大膽。


    她拉著“齊真”的手,將她攬進懷裏,那人竟然也乖順得很,仰起頭看著她,嘴唇如塗了上好的胭脂又紅又潤,襯得粉麵桃花,楚楚可憐。


    顏以雲心中劃過一絲異樣,但她還是吻了下去,就像是她今天一直想做的那樣,吻在齊真的唇上,嚐一嚐她口紅的味道。


    那櫻粉色,是不是真的像果凍一樣甜?


    她注定要失望了。


    這個吻淡而無味,連一絲柔軟都觸不到,隻讓顏以雲覺得索然無味。


    她看著那個美人,方才她充滿了吸引力,但當顏以雲意識到她在夢中,這不是齊真後,這一切都變得蒼白。


    顏以雲心中的躁動不僅沒有得到紓解,反倒摻上了憤怒,變得更為難受。


    她怎麽會吻了一個不是齊真的人!


    哪怕這是在夢裏也不可以!


    顏以雲滿腦子都是對自己的譴責,空氣裏那股甜膩的味道頓時就消散了,布滿了火燒雲的天空散去,夏日消失了。


    顏以雲睜開眼睛,看著漆黑一片的房間,大半的被子都叫她踢掉了,身上一片冰涼。


    唉。


    顏以雲在心裏歎了口氣,這叫什麽事啊。


    為什麽會夢見齊真?


    她有那麽迫切的……想吻她嗎?


    顏以雲羞愧難當,若是她和齊真是在談戀愛,那她的想法無可厚非,但她們現在還是朋友啊,她現在的想法對齊真豈不是一種無禮?


    她盯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覺得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瘋掉了。


    暗戀最是磨人。


    尤其是暗戀對象和她常常見麵,又對她顯露出不同於別人的溫柔。


    這怎麽叫她不想多?


    顏以雲一把拉過被子,蒙住了頭,更濃重的黑暗罩了下來,令她覺得安全。


    她的唿吸在狹小的空間裏變得潮濕,被子裏似乎變得更熱了。


    顏以雲覺得不對勁,她探出頭來,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沒有用,她還是覺得熱,心火在她的身體裏燒著,難以熄滅。


    她身上到處是薄薄的細汗,黏黏膩膩的分外不舒服。


    顏以雲摸出手機一看,也快六點了。


    她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睡得迷迷糊糊,隻有那種熱得難受的感覺越來越重,身體像是墜在水中,沉沉浮浮找不到一塊浮木,看不到陸地,隻覺得四處都是潮熱一片,連唿吸都是熱的。


    顏以雲霍然從床上坐起來,去浴室裏打開淋浴,準備洗個澡。


    將身上的衣服丟進洗衣筐裏時,顏以雲看著那些痕跡沉默了一下,還是將貼身衣物從筐裏撈出來,自己手洗了一遍。


    冰涼的水衝在她的身上,那股熱度慢慢的消了下去,顏以雲長舒了一口氣,將長發綁成一個馬尾,換了身運動服,下樓去了。


    李阿姨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忙活,隔著一道玻璃門,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沾著一手的麵粉就出來了,問:“小雲?”


    顏以雲在門口換鞋,說:“嗯。”


    “你幹嘛去?”李阿姨疑惑的問她,“怎麽起這麽早?”


    “睡不著就起來了,”顏以雲慢慢的說,“我去外麵跑步。”


    說罷,她就推開了門,準備往外走。


    “哎,哎,”李阿姨叫了兩聲,“家裏就有健身房呢,你外頭跑什麽呢?”


    “外頭跑舒服。”顏以雲的聲音已經聽不大清了。


    顏以雲先快步走了一段,等到身體適應了跑步的節奏,才開始在小區裏的晨跑道上跑起步。


    風聲從她的耳邊唿唿而過,她熱了一晚上的大腦總算有了冷靜下來的機會,紛紛擾擾的思緒從她的腦中緩緩褪.去,有了片刻的平靜。


    真要命。


    顏以雲跑過一個圈,放慢了腳步,稍作休息,頓時就開始走神。


    她對齊真的想法真的……真的很不純潔。


    明明也沒夢見什麽啊,怎麽會有那種反應。


    顏以雲雖然上過生理衛生課,但這種事實際發生的時候,她還是理解不了。


    她一直以為那種夢是有具體的情景形態的,從未想過原來隻是一種氛圍,身體也可能會有反應。


    顏以雲懊惱又喪氣,還覺得羞愧,自虐式的跑了三圈,才迴了家。


    大早上的,她將自己累得像跑了個馬拉鬆,臉色都有點發白。


    李阿姨一看,唬道:“小雲,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顏以雲拉了拉運動服的拉鏈,“外頭有點冷。”


    在李阿姨擔心的目光裏,顏以雲又補充了一句:“真沒事,我洗個澡,就下來吃飯哈。”


    她都這麽說了,李阿姨隻好說:“行,今天給你做了蝦餃。”


    顏以雲露出個笑容,上樓去了。


    李阿姨看著她的背影,心裏的擔憂更重了。


    以往,顏以雲聽到她做了蝦餃,一準兒撲上來抱住她,搖著胳膊撒嬌了,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一定是有問題。


    顏以雲上了樓,洗過澡,換了身衣服,坐在床邊沉思。


    她今天是不可能不去上班的。


    昨天剛開了內部競聘會,今天會召開董事會議,商議一些集團內部的事務,不僅她要出席,她爸也要出席。


    這個會還有一個更重要的職能,她父親會正式將她介紹給董事會,從此之後,她在公司的地位會逐漸替代她的父親,顏父會真正開始退居二線。


    顏以雲抿著嘴唇,既然不能不去上班,那就隻好躲著齊真了。


    幸好,她和齊真還沒有門對門上班。


    顏以雲低下頭,覺得自己有些過分。


    昨天晚上,還在和齊真一起吃飯,還特意在她對門買了套房子,今天就開始躲著她,這讓齊真怎麽想?


    可是,她現在真的沒辦法麵對齊真了。


    沒有那個夢還好,那個夢簡直是逼著她直麵自己的感情,她對齊真不僅僅是想成為特別的那個人,不僅僅是想和她牽手擁抱,不僅僅是高中生式的喜歡,還想做更親密的事。


    夢中的穀欠望令她覺得陌生,書本上、電影中的洶湧的感覺落在她的身上,一時讓她覺得無所適從。


    她也沒想過要問易靜雨,別的事情還可以問問,這太難以啟齒了。


    她正胡思亂想,李阿姨在樓下叫道:“小雲,吃飯了!”


    顏以雲看了眼時間,果然已經不早,她匆匆忙忙的下了樓,見父母已經在餐桌前坐好,父親難得穿了一身西裝,收拾得很整齊,頗具威嚴的看了她一眼。


    顏以雲連忙在桌前坐下,桌上已經放了好些點心,蝦餃,奶黃包,糯米雞,甜酒衝蛋,小油條等等,全是她喜歡吃的。


    顏以雲夾了隻蝦餃,誇道:“李姨做的蝦餃就是好吃。”


    李阿姨見她心情又變好了,隻當她剛剛是跑累了,上樓補了個覺,沒有多問什麽。


    她給顏以雲多添隻蝦餃:“多吃點。”


    顏以雲應了,自家做的蝦餃就是比外麵好吃,皮薄餡多,放的蝦仁新鮮飽滿,一口咬下去,彈牙的感覺比外麵強上好幾倍,十足的鮮美味道。


    她吃過了蝦餃,又吃了隻奶黃包,細細軟軟的外皮,裏麵是流心奶黃,甜得膩人。


    父母和李阿姨都吃得很愉快,她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隻是筷子沒有再夾奶黃包。


    她吃甜口比其他人更弱一些,平時的這些甜味,她都覺得過重了。


    鬼使神差的,她想起齊真的那隻焦糖布丁。


    甜度剛剛好。


    最適合她口味的味道。


    齊真的心。


    齊真的溫柔。


    顏以雲的心忽然陷下去一塊,她想起齊真叫她軟軟的時候,那個軟軟的眼神。


    齊真對她那麽好。


    顏以雲對準備躲著她的打算掙紮了起來,她躲著齊真,齊真會不會難過啊?


    她確實需要時間,她剛剛知道自己的取向,知道自己喜歡齊真,她想和齊真牽手,想親吻齊真,但夢中的那種纏.綿,那種要將她燒成灰燼的感覺,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個夢讓顏以雲一時不知道怎麽麵對齊真。


    但她更不想讓齊真難過。


    那,讓於小桃叫齊真來休息室吃飯,她去別的地方吃?


    好像不是不行。


    顏以雲打定主意,今天她中午她可以在車裏吃。


    一件麻煩事有了解決辦法,顏以雲的心輕鬆起來,盛了碗甜酒衝蛋,開開心心的喝了,對顏父開口說:“爸,走了。”


    顏父看了眼手表,再看看女兒,說:“走吧。”


    去公司的路上,顏父耐心的提點著顏以雲,讓她記住每個董事都是做什麽的,免得等下董事會上出了岔子,以後不方便展開工作。


    末了,他對顏以雲說:“小雲,爸爸的公司以後就交給你了。”


    上了年紀的男人語調裏都是落寞。


    顏以雲心裏一酸,拍拍他的背,說:“爸,放心吧,以後都讓你享福。”


    董事會議上午九點鍾開始。


    顏以雲坐在左手,主位上是顏父,他的頭發花白了一半,但威嚴猶在,有他坐鎮,董事會議中雖有明槍暗箭,但沒有人輕浮不當迴事。


    顏以雲冷眼看著董事們發言,心中記著每個人的特點。


    她上次開董事會議,這些人可不是這樣,一團和氣的表麵下,全是不當迴事的無所畏懼。


    看來她還是需要鍛煉。


    眾人都發過言後,目光聚集到了顏以雲身上,她施施然的站起來,在屏幕上播放出自己的資料,開始做起她的報告。


    顏以雲思路清晰,落落大方,絕對是這群人裏的佼佼者。


    她報告做了一大半,一群人驟然發現,原來顏總的大部分事務,都已經叫顏以雲接手了過去。


    神不知鬼不覺中,星韻娛樂的實權就被轉移到了顏以雲手中,再看顏父那欣慰的眼神,顯然是很滿意這個女兒做的事。


    之前在顏以雲提出方案時,推三阻四不執行的董事們,此時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顏以雲報告的最後一個部分,就說了這事兒。


    先是用一批數據,讓所有人意識到了她的方案沒有執行是多大的損失,又拿出了新的方案,表示這是她下個季度的工作重點。


    這一次,沒人再敢仗著一點私心,拿公司的前途開玩笑了。


    她的方案被多數票讚同,少數票棄權通過,顏以雲露出個落落大方的笑,好似她根本沒有算計過什麽一樣。


    會議結束,眾人紛紛魚貫而出,隻有顏以雲和顏父留在了會議室。


    顏父迴想著顏以雲剛剛的表現,心中隻有欣慰。


    他想說點什麽,但又覺得說什麽都沒必要。


    最終,他隻是摸了摸顏以雲的頭,道:“你的方向不錯。”


    顏以雲拍了拍父親的肩膀,輕聲說:“放心吧。”


    顏父開完會後,就先迴家了。


    司機送完他之後,直接過來給顏以雲送飯。


    顏以雲坐在辦公室裏,心情一片大好。


    見司機從專屬電梯上來,手裏提著她的飯盒,心中警鈴大作。


    她怎麽把這事兒忘記了!


    馬上就午休了,該怎麽辦!


    她到底要不要見齊真?!


    顏以雲心裏七上八下,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麽想的。


    她很想見到齊真,這麽點兒時間不見,她已經非常非常想齊真了,她今天還沒看到齊真呢,不知道她穿了什麽衣服,會塗什麽顏色的口紅。


    可是,她又害怕自己見到齊真。


    她知道她的眼神會露餡,會讓齊真知道自己喜歡她。


    她在讓齊真留下烤肉店的視頻時,她就已經開始期待著齊真發現她喜歡她。


    但現在不一樣了。


    她看向齊真的眼神,會不會分外炙熱?


    當她對齊真感情真正變了質,從那種純情的喜歡變成了真正的愛情時,她不知道該如何自處,更不知道該怎麽和齊真相處。


    顏以雲有點慫,她在變得更喜歡齊真的那一秒起,開始更在意齊真對她的看法。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於小桃下意識的要去開,就聽見一聲輕喝:


    “於小桃!”


    於小桃嚇得腳步一頓,一溜小跑到顏以雲旁邊,狗腿的問:“大小姐,怎麽了?”


    顏以雲把便當盒往她手裏一塞,說:“你和齊真吃了吧,就說我有事。”


    說罷,她兔子似的進了專屬電梯,一溜煙的跑了。


    於小桃:“???”


    她拿著手裏的飯盒,有點不知所措。


    她沒看錯的話,剛剛大小姐那是逃跑了?


    小顏總這個冰山大魔王,居然會逃跑?


    敲門聲又響了三下,彬彬有禮的,一聽就知道是齊真。


    於小桃連忙蹦過去開門,齊真今天穿得頗為休閑,一件米白色的v領毛衣,鎖骨處有一根細細的項鏈,墜著一顆小小的月亮,搭配了一條粉色的傘裙,溫柔的綻放開來,有一種溫婉可人的味道。


    於小桃一時看呆了,她怎麽覺得齊小姐今天化了妝,雖然看不太出來,但格外精致,完美無瑕?


    齊真倒是沒想到她在想什麽,緩步走進辦公室,見隻有於小桃在,愣了一下,問:“顏以雲呢?”


    “哦,哦,”於小桃這才迴過神,“老板有點事,先走了,叫我們一起吃。”


    齊真心中劃過一絲異樣,叫她來吃飯,卻又先走了?


    她看著顏以雲的專屬電梯,心中充滿了疑惑。


    ——軟軟怎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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