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他,我有點事先迴酒店了。


    很快,保鏢趙行打來了電話。


    “少奶奶,少爺說,我們今天迴國,讓你帶著行李來機場與我們匯合。”


    稱唿變了,應該是鍾意在旁邊。


    看樣子事情很順利。


    溫羽兒抱著一杯水坐在床上,臉上異常的紅。


    她有氣無力的拿著手機,像夢囈般低聲說:“好的,我知道……”


    “了”字沒說完,她就昏迷了過去。


    溫羽兒不知道自己何時清醒的,醒來時卻發現自己在飛機上。


    怎麽迴事?我在做夢嗎?還是被綁架了?


    她看向四周,發現身旁的人是鍾意,隻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有些心事重重。


    她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額頭,發現體溫已經恢複了正常。


    “鍾意?”她叫他的名字,可是發現嗓子有些發不出聲。


    鍾意聞聲,將水邊的手遞給她。


    見她這幅模樣,鍾意心頭突然有點難受,像跑步突然摔了一跤,後知後覺的疼。


    昨天趙行告訴他,溫羽兒可能出事了。


    他來不及顧及答應沈艾的馬上迴國,就急忙的趕迴了酒店。


    打開門,就看到她躺在床上,手垂在床邊。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水,手機已被水泡的不能再用。


    見到這番景象,他趕緊讓趙行請來醫生。


    還好,她隻是發燒。


    好在,發現的早。


    照顧她一晚上後,她的高燒退去不少。


    清晨,他剛想起身去接電話,卻發現她的手,緊緊的揪著他衣服一角。


    他盡量放低聲音,可在聽到電話那端,醫生說沈艾精神不好時,他坐不住了。


    讓趙行一邊訂機票,他一邊抱著她往機場走去。


    本來想著要怎樣說服機場的工作人員,沒想到到機場後,她竟醒來了一會兒,喃喃的問,合同簽沒有。


    不過,很快又睡去。


    正迴想著,卻聽見溫羽兒又問:“很順利嗎?”


    “嗯,挺順利的。”


    聽到沈艾可能會有輕生念頭,鍾意沒辦法再待在美國。


    剛剛他有認真的想了,這幾天對溫羽兒的好,隻是因為她幫了自己,單純的感謝。


    他愛的,自始至終隻有沈艾一個人。


    對於溫羽兒,接下來的三個月裏,他要正確對待,他們之間隻能是醫生和病人的關係。


    “不是說過兩天迴國了,怎麽這麽急?出什麽事了。”


    “醫生說她的情緒最近很不好。”


    溫羽兒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誰。


    心,窒息般的疼。


    溫羽兒的嘴巴一直咬著一次性杯子的口,眼眶紅紅的。


    她用嗓子眼發聲:“嗯。”


    鍾意以為她是嗓子不舒服,也就沒太在意。


    他不會知道,在杯子後麵,溫羽兒藏起的是一份逞強。


    隻是,他們都忘了,感情這事向來由不得人????。


    沒有人可以把感情控製的不濃、不淡、不輕、不重。


    以前不能,現在不能,以後也不能。


    更何況鍾意心底還有這一些未開啟的記憶呢,如今的自我麻痹,隻能加重他以後的悔意。


    和歐美兩方的合同順利簽下後,非帆集團自知理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鍾意,意氣風發的帶領著m.g走向國際。


    為了慶祝,鍾意決定帶著大家去野營,想去者帶上隨身行李就可以,為期三天。


    當然,不想去的也不勉強。


    那天,m.g加上嘉傳的員工,剛好坐滿了四輛51座的大巴車。


    溫龐以年紀大為由,把嘉傳交給了溫羽兒帶,而她也理所應當的坐到了鍾意身邊。


    即便沒有嘉傳帶領者的身份,鍾意身邊的位置也隻能是她的。


    這樣的想法維持了一路,一直沒有什麽突發情況出現。


    她這樣想著,誰也不知她心底有多麽小心翼翼。


    南風市不等於國外,這裏有沈艾!


    到了目的地,已是傍晚。


    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一下車,半個村莊的民宿都掛出了滿客的招牌。


    鍾意選了一座靠海臨山的小島,時不時海麵上還會出現幾艘漁船。


    遊樂項目、當地特色美食也是多達數百種。


    所以鍾意完全不擔心幾百號人玩不開,他反而擔心結束時,大家瘋的讓他找不到。


    漲潮時,海水上漲,大膽的人會選擇在較安全的區域裏,試探一些刺激的項目,比如:衝浪。


    落潮時,露出一片沙灘。


    陽光一照,就會發現大海饋贈給人類無數大大小小的禮物。


    溫羽兒最喜歡的就是光著腳,踩在酥軟的沙灘上,然後彎腰撿起一顆一顆的貝殼。


    運氣好的話,還能撿到一些吟風螺。


    她最喜歡將耳朵湊近海螺口,去聽風聲或者是大海的聲音。


    盡管爸爸告訴過她,把海螺放在耳邊,聽到的多半是來自自己內心深處,血液沸騰的聲音。


    當溫羽兒專心致誌找尋吟風螺時,不遠處,有聲音傳進了她耳朵裏。


    那麽的刺耳,又那麽的殘忍。


    “鍾哥哥,見到我你開心嗎?”


    說這話的沈艾很是激動,不住起伏的肩膀就可以證明。


    身為曾經的精神科醫生,溫羽兒看到沈艾這幅活力滿滿的樣子,她不住納悶:沈艾的這幅模樣像是精神不好嗎?


    “你怎麽來這兒了?”


    由於鍾意側身對著溫羽兒,所以溫羽兒看不完全他的表情。


    聽聲音,除去意外,他應該更多的是高興吧!


    畢竟他可是為了沈艾,不顧昏迷的自己跑迴國的。


    “我爸爸知道我喜歡大海,所以讓我提前來體驗下這裏的生活,他說準備買下這裏。”


    這句話完美的找不出什麽問題,就像沈艾總是能把小三的身份演繹的像正妻一樣。


    不得不說,沈艾的確很高明。


    短短的幾句話,既解釋了她為什麽出現在這兒,又說出了鍾意選擇的正是她喜歡的地方,還間接的告訴了聽者她和鍾意恩愛、默契的關係。


    溫羽兒雖早懂得了失憶後鍾意的心思,卻依然自欺欺人地騙自己說,他愛的隻是冒充自己的沈艾。


    可是當現實殘忍地搓破她的夢時,她忽然覺得無法承受了。


    眼尖的沈艾當然一早就發現了不遠處的溫羽兒,她故意不提醒鍾意,而是拉過他的手,像隻粘人的小貓一樣鑽進了他懷裏,時不時還在他胸前蹭蹭。


    鍾意被沈艾的頭發癢得一陣熱,他伸出手按住她的腦袋。


    似是威脅,似是忍耐:“乖,別給自己惹火,不然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傷到你。”


    言外之意:你的身體現在處於恢複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曖昧,自然引來了一小部分人的側目。


    不過大家也隻是小聲議論,誰也不敢讓自己的聲音傳到當事讓耳朵裏。


    溫羽兒好歹是有家教、懂大體的人。


    見到這一幕,她下意識就換上了一副不失禮貌的微笑。


    “今天天氣挺涼爽的,估計一會兒大家就起床了。”


    鍾意聽到溫羽兒的話,迴頭看去。


    溫羽兒的臉上平靜,還伴隨著一種他說不上來的表情,好像更多的是無力。


    鍾意朝四周看去,很快明白了溫羽兒的話外音。


    現在的情況是,已經有一小部分人在看著他們三個人。


    所以,溫羽兒剛剛到話不是有感而發,而是在提醒他。


    旁人不知道鍾意和溫羽兒三個月之約的事情,也不了解鍾意對沈艾不一樣的感情,所以對於鍾意這樣一迴國就拋棄幫助他的溫羽兒的舉動,大家自然不會理解,甚至還會覺得鍾意過河拆橋。


    現在他的事業正處於蒸蒸日上期間,非帆自然也不會善罷甘休,如果他的風評不好的話,對公司而言多多少少還是會有所影響的。


    溫羽兒話音一落,沈艾就感覺到了鍾意的身子一怔。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刺激溫羽兒的好機會,剛剛的幾分鍾已經夠了。


    她識趣的離開了鍾意的身體,然後走向溫羽兒身邊。


    在看到溫羽兒手裏握著兩隻吟風螺時,沈艾故作震驚道:“羽兒姐姐,你怎麽一下子就找到了吟風螺,好厲害呀!就像是這裏的本地人一樣。”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傳進了大家的耳朵裏。


    不動腦子溫羽兒也可以想到沈艾絕對不會這樣善良,她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誇她。


    雖然前半句的確有誇她的成分,但後麵的一句話又狠狠的貶低了她。


    “就像是這裏的本地人一樣”,不就是說她沒有一點兒富家小姐的樣子,完全就像在海邊長大的普通女孩一樣嗎?


    她輕笑:“嗬嗬,我可不敢說自己厲害,妹妹你嚴重了。隻是有人特別喜歡吟風螺,所以我才會多花些時間在這上麵。要說這尋吟風螺的技巧,還是公公告訴我的呢!”


    她本不想和沈艾玩這種文字遊戲,也不屑降低身份與她爭寵。


    但,她不能丟爸爸的人,既然爸爸選擇讓她帶嘉傳來這裏,那麽她也要對得起爸爸的信賴。


    說完,溫羽兒也不看氣唿唿的沈艾,徑直走過她。


    從沈艾的反應來看,她已經勝利了。


    來到鍾意麵前,她伸開鍾意的手,把一隻吟風螺放在他手裏。


    “老公,你可一定要好好保管哦!迴南風市後,我們可以找人在上麵刻下我們的名字。”


    圍觀的人大多數都是嘉傳員工,所以溫羽兒斷定鍾意不會拒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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