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弗拉德三世站在高處,淡淡的說道。


    三道閃亮的刀光撕破了霧氣,帶著無匹的氣勢從三個方向攻向吉爾的身體,凝聚了殺氣的攻擊如此可怕,還未接觸吉爾的身體,後者已經被殺戮的氣流剮得皮膚生疼。


    麵對暗殺者這樣的攻擊,吉爾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對,就這樣在恐懼中死亡吧!”暗殺者狂笑道,然後身體化為一道流影,將手中的利刃狠狠斬下。


    “真是個蠢貨啊,失去了武器的狼人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他們自身就是武器啊……”弗拉德三世冷漠的說道。


    仿佛是為了驗證弗拉德三世的說法,吉爾身上的鬥篷猛地膨脹,然後轟然炸裂開來。狂暴增長的肌肉撐破了他上半身的衣服,本就不低的身材變得更加高大,粗*硬的黑色毛發覆蓋了吉爾裸露的身軀,讓他的身體看上去更加龐大!


    “吼!”狂暴的吼聲從吉爾的口中傳出,形成的風壓直接震散了街道的薄霧。他閉著眼睛,不閃不避的迎上暗殺者的攻擊,半尺長的銀色利爪從骨節猙獰的手指上彈出,直接洞穿了兩個幻影,從暗殺者本體的胸口刺了進去。


    “你……你這家夥,明明閉著眼睛……怎麽會找到我的?”心髒被洞穿,胸口遭遇重創的暗殺者驚愕的說道。他黑色的麵罩被湧出的血液濡濕,緊緊地貼合在臉上,就算不拿下來,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也在空氣中顯露無疑。


    在暗殺者的疑問中,吉爾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可怖的血瞳中散發著淡淡的壓抑,冰冷、猙獰:“血,有血的味道,在你的刀刃上。”


    吉爾指了指暗殺者手中的匕首,冷冷的說道。


    他雖然不能完全躲開暗殺者的攻擊,但也不會像羔羊一般隻懂得任人宰割,如果三道影子中隻有一個是真實的,那麽,刀刃上血腥味最重的一個影子,就是暗殺者本體!


    “原來是這樣……”暗殺者粲然笑道,“所以你閉上了眼睛,就是為了用鼻子去確認氣味?”


    吉爾麵無表情的點點頭,不,應該說階段狼化二的他已經失去了控製表情的能力,那個猙獰粗獷的狼頭上唯一擁有的,就是凜冽的殺意。


    “你這家夥,真的……真的是狼人嗎,總覺得有點別扭啊……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解答……這樣,我才能通知下……”暗殺者的話還沒說完,左手的手臂已經旋轉著高高飛起,在他的左手上捏著一枚焰火,已經解開了引信。


    在他的身後,弗拉德三世冷漠的擦了擦手指,然後將沾染了一點鮮血的方巾折好,塞進了暗殺者的嘴裏:“放棄吧,你沒有機會的。”


    “有沒有什麽問題需要問他?”吉爾用粗獷的嗓音問道,穿透了暗殺者身體的巨爪漸漸收緊。


    “從這種嘴硬的小家夥身上基本問不出有用的信息,殺了他吧,就當是給你的一個……‘成人禮’。”弗拉德三世想了想,用了一個自認為最準確的詞匯。


    吉爾的爪子猛地收緊,巨大的力量捏碎了暗殺者的心髒、肌肉、骨骼等一切能被捏碎的東西,他將那具屍體隨意的丟在地上,然後說道:“恕我直言,大人,從那一晚開始,我就已經不再是人類了。”


    說著,吉爾的身體漸漸縮小,黑色的毛發飛速的褪去,隆起的肌肉也恢複成原本的大小。除了身上襤褸的衣物和他粗重的喘息,完全看不出他就是剛才那個狂暴的巨獸。


    弗拉德三世將一套禮服扔給吉爾:“沒有人規定血族就不能有成人禮,實際上,血族的成人禮比你想象的要莊重的多,穿上衣服吧,我們該撤退了。”


    剛才的狼嚎聲太過明顯了,這裏很快就會被黑太子愛德華的人包圍,一旦被那些家夥纏住,無論是吉爾德雷還是他,都逃不出去。


    吉爾漠然的點點頭,然後將嶄新的禮服穿在身上,女仆的眼光相當不錯,這套銀白色的禮服不止得體,還很高級。即使是晦暗的夜晚,在不借助血瞳的情況下吉爾也能看清綢緞麵淡淡的光影。


    換好了衣服之後隨意的將頭發紮個馬尾,再加上吉爾本身的陰鬱氣質,看起來整個人都煥然一新。弗拉德三世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袋子扔給吉爾:“走吧,初生的狼族血裔,參加舞會的時候別忘了給自己戴上麵具。”


    “您說笑了,我清楚自己和您在相貌上的差距。”吉爾說著,默默的跟在弗拉德三世身後,向著隱匿的院落走去……


    兩人走後沒過多久,一隊英軍的巡邏兵就趕到了這裏,可是除了死相淒慘的屍體和散落在地上的破布,並沒有什麽別的發現。


    找不到任何的線索,也不知道死亡之人的身份,英軍隻能將他們的屍體整理到一起,拉到城外秘密的埋掉。這樣的事情過去的幾天他們經常做,沒用多長時間就處理好了一切,然後像沒事人一樣迴到了凡爾賽繼續執勤。


    舞會舉辦的當天,從一大早開始,凡爾賽宮就充滿了忙碌的氣息。


    “從花圃裏采摘出最新鮮的花朵,連同泥土一起運送到王宮裏,將最漂亮的花**拿出來,擺放在餐桌上,當心別弄雜了任何東西。”


    “倉庫的鑰匙在誰的手中?如果沒有的話直接砸開,鬆露、火腿、奶酪,一切都要用最好的,包括麵包。”


    “還有奏樂的團隊,如果出了什麽茬子,你們知道後果的。”碧琪坐在財政大臣的桌子後,如同女王般發布著一道道命令,在她的麵前是半個營的英軍,用來安排凡爾賽宮的一切。


    布置房間的重任自然不能隻有粗手粗腳的男人。


    在碧琪的要求下,緊急征調的兩千五百名女仆將凡爾賽宮的裏裏外外都清掃了一遍。用來遮掩陽光的黑色絨布換成了白色和紫色的輕紗,雖然白天的時候對吸血鬼來說有點不便,但是到了夜晚就沒什麽影響了。


    這也是碧琪特意選擇的結果。


    兩千五百名女仆是她用食物和金錢誘惑來的,在這個時候,沒什麽比這兩種東西的魅力更大了。為了暫時的讓這些小羊羔不受王宮中三千餘名怪物的傷害,她才特意讓陽光接管了一下這座雄偉的王宮。


    不過黑太子愛德華的寢宮和其他幾個重要的地方依舊覆蓋著厚厚的絨布,隻要不從房間中走出,就依舊能享受到怡人的陰暗。


    在碧琪為了晚上的舞會忙碌的時候,黑太子愛德華正在自己的房間中試穿那些華美的衣服。


    他將蓬鬆的白色領巾係在襯衫的領口,然後將古典襯衫風騷的花邊衣袖,一縷一縷的從紫黑色的外套袖口中抽出。


    黑太子愛德華一邊哼著簡短的圓舞曲,一邊對著鏡子束好腰封。白色的長筒襪被他提到膝蓋下方的位置係好,然後蹬上布洛克雕花的手工皮鞋。


    除了披散在肩上的黑色長發外,他看上去就像一個古典的法蘭西貴族,不過黑太子愛德華總覺得身上少了點什麽,這讓他有些苦惱。


    “到底哪裏不對勁呢?”黑太子愛德華看著鏡子中自己俊麗的身影,右手不自覺的向腰間摸去,“啊!對了,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興衝衝的走到床邊拿起不敗之意誌,然後用一根綬帶掛在腰間,弄好了這一切,黑太子愛德華再次走到鏡子前,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滿意。


    “果然,佩劍不適合這身裝扮呢,如果是細劍的話就完美了,細劍,細劍,查理六世那個家夥的收藏放在哪了呢?”說著,黑太子愛德華逐一打開房間中的櫃子,然後翻找起來。


    這個房間的原主人處處透露著奢靡的氣質,就連床上的欄杆都象征性的鍍上了一層黃金,再黑太子愛德華翻完了第三個櫃子後,一個由黃金劍鞘包裹的細劍出現在他的麵前。


    不隻是劍鞘,就連細劍的劍柄都纏繞著金絲,半球形的護手是唯一用銀打造的東西,即便如此,上麵也鑲嵌了不少的寶石。


    “看起來還不錯。”黑太子愛德華說著,將這柄“貴重”的細劍拿了出來,他握住劍柄緩緩的拔出,保養的很好的銀色劍刃上飄散著一股鬆油的香味。


    他合上刀鞘,然後將不敗之意誌解下來扔到床上。換好了細劍之後,黑太子愛德華站在鏡子前,想象著自己是一位古典的法蘭西紳士……


    房門突然被人敲響了,黑太子愛德華一邊欣賞著鏡子中自己的身影,一邊對門外喊道:“進來吧。”


    門開了,一個壯碩的巨漢從櫻桃木的房門中擠入,原本寬敞的房間頓時顯得有些堵塞:“大人,碧琪大人托我向您詢問今天晚上守備力量的安排。”


    比利一邊撫平被門框弄皺的衣服,一邊對黑太子愛德華恭敬的說道。難以想象,他那巨大的身軀居然也會找到一件合適的禮服,雖然看起來製作的相當粗糙。


    “餘這身裝扮看起來怎麽樣?”黑太子愛德華轉過身,向比利展示自己華美的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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