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立冬立刻要爬起來去找夏嶽。


    王齊已經在打電話叫120, 看他要動, 忙問:“你要幹什麽?別亂動。”


    遲立冬覺得自己傷得不重, 道:“我找人,有個朋友也在。”


    他扶著電梯牆壁到門口,衝著偌大空曠的停車場喊了聲:“夏嶽!”


    他用了力氣, 以為是大喊,但叫出的聲音卻沒自己想象中那麽大,他剛吐了口血, 不是自己以為的毫發無傷。


    王齊問:“什麽朋友在這裏?”


    遲立冬沒聽到, 到電梯外竭力大喊:“夏嶽!夏嶽!!!”


    他心跳得砰砰響,整個人陷入了恐慌。


    好在李唐帶人趕了過來, 很快找到了夏嶽。


    夏嶽就倒在遲立冬的車旁,昏迷過去。


    遲立冬怕他身上有傷, 不太敢動他,叫他名字。


    他醒過來, “啊”了一聲,痛苦地用手按在頭上。


    遲立冬緊張道:“腦袋疼嗎?別的地方還有傷嗎?”


    夏嶽說:“沒有,就頭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


    遲立冬慢慢扶他起來。


    王齊本來在旁邊想幫把手, 李唐喊他:“王齊, 你來跟我說說是怎麽迴事。”


    他答應:“來了!”


    夏嶽也看到他,神色一整。


    他對夏嶽點了下頭,便走去李唐那裏。


    遲立冬在夏嶽前額上方的發間摸到一個鼓包,好在沒有出血,心有餘悸道:“等下要拍個片子看看。”


    夏嶽問他:“頒完獎了嗎?”


    遲立冬氣道:“還有閑心問這個!你是和什麽人遇上了?”


    夏嶽這時才看到遲立冬運動服淺色處的血跡, 大驚道:“你受傷了?”


    遲立冬道:“我沒事,你看,我活蹦亂跳的。”為了證明自己沒事,他活蹦亂跳兩下。


    夏嶽扶額道:“蠢死了你,我頭疼,你別招我笑。”


    遲立冬忙停下,其實他現在蹦跳也有點吃力。


    120和110先後到了。


    幾人沒急著先去醫院,在案發現場盡快描述了一遍經過。


    遲立冬和王齊這邊的事情兇險又短暫,麵包車的車牌號倒是看清楚了,不過也有可能是掛牌,司機戴了帽子和口罩,沒看到臉。


    夏嶽是把車停好以後,遠遠看到遲立冬的車邊有人,好像鬼鬼祟祟朝車裏張望,他覺得奇怪,就上前去查看,走到近前,那人不見了,他正要走時,就被襲擊,他沒來得及看到對方的臉,就被打暈了。


    遲立冬和夏嶽兩個需要去做檢查,夏嶽先上了急救車,遲立冬正要上去,李唐追過來,在車下道:“你們先過去,我晚點再到醫院看你們。”


    夏嶽沒說話。


    遲立冬道:“你要去幹什麽?”


    李唐說:“我可是朝陽群眾,有情況要和警察叔叔匯報一下。”


    去醫院的路上,遲立冬脫了上衣,打著赤膊,護士幫他處理了肩膀和後背的小傷口,被麵包車撞進電梯時弄出來的,他自己覺得不嚴重,認為就是些破皮擦傷。


    可其實那些傷口和被撞出來的淤紫連成一片,看起來十分恐怖。


    那個年輕小護士邊處理邊緊張:“天啊,如果疼你可一定要說話呀,我盡量輕一點。”


    遲立冬反過來哄她:“沒事,你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吧,我特扛疼。”


    夏嶽一上車就已經被遲立冬和護士聯名要求躺在急救床上,不得不躺下了。此時歪著臉看遲立冬,視線在他的身體上逡巡,最後轉迴他的臉上。


    遲立冬立刻衝他扮了個誇張的鬼臉。


    他勉強笑了一下。


    到醫院,李唐派來的人也到了,跑前跑後幫遲夏兩人繳費領單子。


    遲立冬照x光,夏嶽做腦ct。


    夏嶽顱內沒有觀察到淤血,也沒有腦震蕩頭暈惡心的症狀,好好休息,等那腫包自行消掉就沒事了。


    遲立冬是當時被撞得支氣管短暫擴張,才咳了口血,雖然醫生建議他留院觀察幾天,應該問題也不是太大,都是外傷。


    不幸中的萬幸,都沒事。


    李唐的人幫遲立冬辦好了住院手續,又買了一束鮮花和一個大果籃送來單人病房,才功成身退,走了。


    遲立冬換上病號服,已經是最大號了,袖子和褲管還是都短一截。


    他覺得自己有點好笑,故意在夏嶽麵前走來走去,想逗夏嶽笑。


    夏嶽板著臉說:“我迴去給你拿身睡衣,順便再拿點別的用品。”


    遲立冬忙道:“別了,你快床上躺會兒,大夫說了讓你好好休息。”


    夏嶽可笑道:“住院的是你,又不是我。”


    遲立冬說:“我根本就不用住院,你非讓我住。”


    夏嶽吼他:“還不用住!看你都傷成什麽樣了!”


    遲立冬:“……”


    他拉夏嶽的袖子晃了晃,說:“我真不疼。”


    夏嶽道:“誰管你疼不疼!”


    遲立冬湊近他,親親他的嘴唇,又吐舌頭扮鬼臉。


    夏嶽罵他:“煩人。”


    遲立冬自己覺得自己很好笑,就嘿嘿笑。


    夏嶽不說話了,也笑了一笑。


    遲立冬又吻他,這次吻得久了,吻得刹不住車。


    比賽半個月,遲立冬差不多禁欲也半個月了。


    他去把病房門反鎖了。


    夏嶽怕碰著他的傷,特別小心。


    他自己滿不在乎,金戈鐵馬橫衝直撞。


    晚些時候,夏嶽在病床上睡著了。


    遲立冬躲進衛生間裏,給李唐迴了電話,說了檢查結果,李唐已經聽手下說過,表示放了心。


    “我們走那會兒,你匯報什麽情況?”遲立冬問,“你是不知道怎麽迴事?”


    李唐在那邊恨恨道:“就比賽開始以前,底下人打電話給我,說前幾天就拳館有個管下注的經紀,看見天津那姓趙的了,就照交代的報了警,結果警察摸到他住處,去抓的時候,這孫子鼻子比狗都靈,跑了,沒抓著。昨兒晚上他找著舉報他的那經紀,把人打了個半死,問出來是咱們在找他。底下人打電話給我,就是怕他狗急跳牆,我是想著過後提醒你留心下,沒想到他敢到體育館去找你麻煩。”


    遲立冬錯雜道:“我聽夏嶽說是在我車邊鬼鬼祟祟的,就猜到是他。他估計是沒認清楚,把王齊當成我了,差點連累王齊。”


    李唐道:“那個,你剛才走了,王齊問我夏嶽是你什麽人,我也沒敢說實話。”


    遲立冬道:“迴頭我自己和他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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