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夭躲在亞斯蘭的浴室裏,身上抱著一條浴巾,慌慌張張地調出光腦。


    一打開通訊頁麵,阮夭就被一大堆狂轟濫炸的私信炸得暈頭轉向。


    也是,他一個日常雷打不動時間開直播的人,一聲不吭消失了好幾天,很難不讓人懷疑小主播是不是被星盜綁架了。


    他心裏默默吐槽,總不能說自己是被你們國家某對人麵獸心的模範夫夫綁走了。


    為了防止自己暴露,阮夭也不能發消息澄清自己。


    隻能寄希望於這兩夫妻能自覺點,既然綁架了他的人,就要負責收拾他們倆留下的爛攤子。


    阮夭在大批私信裏找到閃著金光的榜一標識,點進去一看,喬吉斯隻發了一條消息:“你去哪了?”


    阮夭咬咬嘴唇,他越來越摸不清亞斯蘭和加爾文的心思,以後還不知道要被這兩個站在權力頂點的男人怎麽欺負。


    總之,這個破皇宮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快來救我。”


    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潛入銀河帝國主星的獨眼男人打開了光腦通訊,看著上麵的消息頓了大概一秒鍾的時間,然後立刻迴複:“救你有什麽好處嗎?”


    好一個趁火打劫的屑人。


    阮夭瞪大了眼睛,在心裏罵他臭流氓,但是苦於時間不夠,他又怕亞斯蘭發現他偷偷聯通了光腦,隻能用最快的速度和喬吉斯做交易。


    小美人有點羞恥地咬住了唇瓣,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的浴巾扯下來丟在了一邊,他靠著浴缸曲起雙腿,佩戴著光腦的手腕微微一沉。


    喬吉斯的光腦閃了閃,一張超高清的照片傳到了他的眼前。


    阮夭沒有穿衣服。


    他可能是剛剛洗完澡,身上還滾著細細密密的水珠,凝脂白玉似的溫軟皮肉因為熱氣蒸騰出一層雲蒸霞蔚的逼人豔色。因為是自己用光腦上拍的所以畫麵構圖稱不上好看,但是光是出鏡的旖旎風景便已賺足根本。


    光腦這東西如皮下芯片一般鑲嵌在每個人的手腕上,想要摘下來除非做摘除手術,阮夭手腕都快要擰斷,勉勉強強拍了張還算不錯的照片。


    他曲著兩條長腿,恰好又惱人地掩住了最惹人探究的景色,細窄腰線彎下去襯得蜜桃似的臀尖越發飽滿。


    很難不讓人食髓知味地想起手掌掀起肉浪的絕妙觸感。


    阮夭一個多餘的字都沒說,男人卻已經心領神會知曉了他話裏未盡的含義,心裏的火卻燎得愈發旺盛,手下很快迴消息:“你在哪?”


    阮夭思慮了一下,想起加爾文今天和他說的一些帝都近日的情況,手下打字飛快:“三天後,莊戈將軍在他的宅邸要開假麵舞會,你想辦法混進來。”


    剛點擊發送,亞斯蘭顯然也覺得不太對勁,阮夭洗澡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


    他站在浴室門前,隔著一道朦朦朧朧的玻璃門溫聲道:“夭夭,怎麽了?”


    裏麵久久沒有迴應,亞斯蘭眉心一皺正想強行開門進去,浴室大門自己“嘩”地一聲被拉開了。


    阮夭臉上一片倦意朦朧的模樣,兩頰都被水汽蒸出瀲灩緋色,連同眼裏水光明滅搖晃。


    亞斯蘭不由得原地怔了一下。


    “怎麽了?”阮夭踮起腳尖,下巴微微抬起,蝴蝶翅膀似的長睫毛掀了掀好像要碰到亞斯蘭的臉。


    他剛洗完澡,身上那股神秘的香氣越發濃鬱,無形間織成一張柔軟又香豔的網,將心跳加速的獵物網羅其中。


    男人銀白色眼瞳裏照舊波瀾不驚的模樣:“我隻是擔心你。”


    阮夭用手背擦了擦沾著水珠的眼睫,有點好笑地彎起眼睛,語氣確實撒嬌一般黏黏糊糊的:“我隻是有點困了,不小心在浴缸裏睡著了。”


    他一天情緒經曆了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放鬆下來感覺到倦意也是應該的。


    心口無端覺得好似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亞斯蘭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被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快樂擊中了。


    阮夭看出來這個人形冰山其實是個非常循規蹈矩的害羞老古董,心裏惡劣因子忍不住蠢蠢欲動。


    他主動貼上去要亞斯蘭抱:“我們睡覺吧。”


    這話說的很有歧義,但是看阮夭懵懂又困倦的眼神,估計也就是單純的蓋棉被純睡覺。


    果然邪惡的人還是亞斯蘭自己。


    阮夭頭發長長了,離開帝都之前還是正常的小男生發型,送到垃圾星做澀情主播磋磨了幾個月後迴來,發尾早就長到能夠蓋住白皙後頸的位置。


    順著他歪頭的動作,濕涼的漆黑發尾也從肩頭滑落下來,似有還無地掃過男人敏感的頸部肌膚。


    碩大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男人抱住懷裏人的細腰:“別鬧。”


    阮夭抬起眼,覺得這人真好欺負,遂得寸進尺,語氣非常囂張:“你現在後悔也沒有用,誰讓你把我帶迴來的。”


    人總是在某些得意忘形的時刻忽略掉自己和對方力量上的絕對差距。


    阮夭伸出手指勾起男人下巴,香香軟軟的吐息噴灑在男人唇心:“你把我帶來這裏的時候就該想到了吧,我可想你好久了亞斯蘭將軍。”


    看在他這麽煩人的情況下,希望亞斯蘭好人做好事,要麽把他從皇宮裏趕出去,要麽就直接把他用粒子炮轟成渣渣算了。


    小美人眉眼上都閃著亮晶晶的好看的光,神采飛揚的漂亮模樣:“不給我睡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係統聽了都要說一句夠無恥。


    “好。”切冰斷玉的一個字驟然滾落在空曠房間裏,無端震出一片悚然的安靜。


    ……


    “蛤?”阮夭以為自己年紀輕輕得了耳鳴。


    少年臉上表情空白一瞬,高冷皇後看起來確實如他人一般非常純情,雙頰上漫起一片有被調戲到的羞赧紅色,生怕阮夭聽不清,又字正腔圓地重複了一遍:“既然夭夭想的話,我可以。”


    他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今天早上還因為阮夭差點當著他麵跳樓的危險動作殘忍至極地把人丟進金鳥籠裏,這會兒倒是表現得完全可以頒發一個純情處男獎杯。


    阮夭被這一波直球打得措手不及,講話都結巴起來,一秒從狐狸精變成小笨蛋:“你,你認真的?”


    他先是把掛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拿下來,然後又試圖鬆開男人攔在他腰上的手臂……好吧亞斯蘭力氣太大,阮夭隻能憋屈地被迫靠在他胸口。


    還不知道自己玩脫了的小美人又要焦慮地咬手指,卻被男人以“不衛生”的理由不容拒絕地把兩隻手全部都攏在了自己掌心。


    “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開玩笑。”眼底總是積著寒冰的男人隻有在麵對懷中人的時候會露出一點吝嗇笑意。


    阮夭遲鈍地眨眨眼睛,一針見血:“可是你已經和加爾文結婚了。”


    男人滿不在乎道:“我和他隻是暫時結盟而已。要是夭夭想的話,我隨時可以和他離婚。”


    阮夭:“……”


    不是,結婚離婚都這麽隨便的嗎?你們可是感動帝國十大人物之首啊!那些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難道都是編出來的嗎!


    阮夭顫顫巍巍,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但是加爾文不會同意的吧?”


    他一提到那隻瘋狗的名字,男人的眼神不自覺冷下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而已,還想和我搶你。”


    加爾文聽到這話會心碎的吧。


    阮夭抬眼小心覷他神色,心裏嚴肅思考男人是不是今天遭受了什麽刺激。


    倒是係統在一邊突然很熱情地提意見:“說不定他是故意的呢?”


    阮夭迷茫:“什麽故意?”


    “今天他撞到你和加爾文廝混在一起,心裏肯定會不舒服吧。這可是出軌誒,很嚴重的。”係統一板一眼給宿主分析,“所以他也決定要讓加爾文也嚐一嚐這種另一半出軌的痛苦。”


    “總而言之,就是以牙還牙唄。”


    阮夭豁然開朗,很開心地說:“所以他隻是把我當工具人吧?”


    反正是個一心拜金的狐狸精,腦子也不太好使的樣子,隨便利用一下沒有了利用價值就直接做掉。


    電影裏都是這樣放的嘛。


    不愧是冰雪聰明人美心黑的主角受啊。


    阮夭被這稀裏糊塗一頓分析整的自信心爆棚,自己果然是難得一見的優秀員工,在惡毒炮灰部的事業也能做的蒸蒸日上。


    要是真被拍成電影的話,他一定就是那個讓讀者恨得咬牙切齒的狗男人。


    “夭夭在想什麽?”


    男人一隻手抵住阮夭尖尖下頜,銀灰色眼瞳猝不及防撞進阮夭眼底:“你在想誰?”


    阮夭被他意味深長的探究目光看得冷汗都滴下,好像一隻被抓住耳朵的小兔子哆哆嗦嗦:“沒有在想誰呀?”


    他眼尾濕漉漉地瞧著男人:“除了你我還能想誰呢?”


    他在撒謊。


    亞斯蘭還沒有被美色迷惑到連這麽淺顯的偽裝都看不出來的地步。


    他不知道阮夭在外麵是不是還愛上了別的男人,但是當初是他拍板要把阮夭流放到垃圾星的。說是為了保護阮夭的安全,到底也是讓他一個從沒出過帝都的人在外麵漂泊了一段時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亞斯蘭把人壓進層層柔軟床褥裏,細細啄吻著染著淺緋色的眼角眉梢。


    阮夭自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導,也不再反抗他,很乖地仰起小臉任人親他。


    不管怎麽樣,他現在在自己手裏,隻能看著自己。不管現在想誰,以後都隻能想他一個人了。


    *


    作者有話要說:


    亞斯蘭: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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