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爾文覺得自己就是純犯賤來著。


    得到阮夭下落的當晚,從未出過鳳凰星的皇帝陛下就瞞著所有人偷偷溜出了皇宮,坐上了從來沒有做過的平民飛船,在難以忍受的顛簸和嘈雜中千裏迢迢趕到了垃圾星。


    踏上這片到處是髒水惡土的土地第一秒,養尊處優的小皇帝就差點被空氣中隱隱漂浮的臭氣熏到吐出來。


    他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馬甲三件套,綴在領口和袖口的金扣子熠熠生輝,紅發張揚又顯眼,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就是一塊會移動的金光閃閃的隆加多幣。


    要不是皇族天生高人一等的強悍體質,來垃圾星的第一天他就應該被扒光了丟到外星係去。


    加爾文自覺千裏追愛像極了各種狗血電視劇裏英俊瀟灑深情款款的男主角,本來以為會看到窮困潦倒的“女主角”阮某人活得淒風苦雨,可能還要被不長眼的垃圾人欺負,自己再作為大英雄從天而降救“女主角”於水火。


    電視劇裏都這麽演的不是嗎?


    結果深情男主角剛憑著定位芯片找到朝思暮想的小美人,就看見小美人一副雙腿站不穩的樣子虛弱地扶著牆嘴裏還發出令人浮想聯翩的喘聲,單薄肩頭披著明顯不屬於他的寬大風衣,口袋裏還裝滿了閃瞎眼的金燦珠寶,還有一串珍珠鏈子裝不下,從口袋邊緣掉出來,隨著主人喘息的動作一晃一晃,好像皇帝陛下那顆風中破碎的心。


    昔日和他一起招貓逗狗無惡不作的小公爵現在淪落到為了生活不得不出賣自己最寶貴的身體。


    加爾文自作多情還以為能狠狠羞辱落魄小美人一番再勉為其難帶迴宮中養起來和亞斯蘭談判離婚。


    然而公爵本人並不覺得羞恥甚至樂在其中,要不是皇帝及時殺到他甚至都要把這個人從記憶裏徹底驅逐出去了。


    更艸蛋了。


    心胸狹窄的皇帝頓時怒然大勃,像是一隻脫了韁的比格犬衝上去單手拎住阮夭纖細後脖頸把他按在了牆上。


    “嗚!”阮夭本來就全身都痛,被加爾文雪上加霜地一撞感覺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


    “你瘋了!”阮夭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看到皇帝,一時間都沒有做好準備,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少年摁在了懷裏。


    阮夭麵對皇帝的時候可不像對著滿手血腥的星盜頭子那樣可憐兮兮,他試圖用小腿去踢皇帝的下路,結果忘記了自己的大腿剛被人摁著做了那種難以啟齒的事情,破了皮的大腿肉猛地蹭到麵料粗糙的褲子瞬間就疼得卸了力,小腿肚輕飄飄蹭過加爾文的腿間,看起來特別像是心機滿滿的調情。


    配上他現在這副浪蕩模樣,很難不讓人產生些不該有的誤解。


    怎麽想都是喬吉斯的錯。


    加爾文的唿吸沉重起來,他已經介於成年男人和少年之間,嗓音逐漸低沉下來,震得阮夭耳朵都發麻:“現在才知道怕了?”


    “阮夭,你當初背叛我勾引亞斯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現在這樣?”心裏再不爽,來時排練了一路的劇本還是不能浪費的。


    少年緊緊掐住阮夭仍舊殘留著指印的消瘦下頦:“都變瘦了。”


    “那些男人可以滿足你嗎?嗯?”


    阮夭怒氣衝衝:“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就是過來看我笑話的?”主角攻有病吧!千裏迢迢過來就是為了嘲笑他。


    主角攻看起來確實是非常討厭他了。


    誰讓阮夭之前試圖撬過加爾文的牆角呢。


    兩人之前可是隔著奪妻之仇,也不怪小心眼的皇帝費了這麽大勁趕來就是為了狠狠地羞辱他。


    阮夭當即決定火上澆油,緋紅眼尾斜斜勾起,自下而上用挾著濕潤水光的眼瞳望進少年深紅色的眼底。


    薄紗一般的燈霧籠著少年精致到冶豔的五官,眼角眉梢都好像綴著細碎星子,在夜風裏安靜地閃爍明滅,叫加爾文止不住地怦然心動。


    “我自甘墮落又怎麽樣,和你有關係嗎?”他主動用手攬住少年脖頸,因為業務不熟練,免不了還有些僵硬。


    幸虧還有人比他更不適應。


    加爾文臉色青白變幻,抵在牆麵的一隻手用力到指節都泛出骨白顏色。


    皇帝作為帝國唯一繼承人,自小到大便被人教育他是帝國的擁有者,所有他想要的都可以拿到,誰要是反抗,就直接殺了。


    他是皇帝,所有人就應該聽他的。


    不聽話的就殺掉,實在舍不得就關起來好了。


    阮夭聽見頭頂傳來一聲冷笑:“看來公爵大人挺適應被人玩的生活。”


    加爾文鬆開鉗住阮夭下頦的手,改為撫摸那截裸/露在外的蒼白細頸,指腹撚過圓潤喉結逼出少年一聲顫顫巍巍的泣音,再慢條斯理地滑落到溫熱而深陷的頸窩。


    阮夭每一處都格外敏感,最受不得這些暗示意味過濃的撩撥,眼裏水光更盛,幾乎要匯聚在眼睫上凝成剔透的淚珠。


    加爾文的聲音格外森冷且殘忍,好像抓住一隻弱小金絲鳥的孩子,用他天生的殘酷思考著如何拔掉翅膀上的飛羽。


    “是不是隻要有錢,誰都可以這麽對你?”


    他歪歪頭,手指勾出阮夭風衣口袋裏的一串珍珠鏈子。


    珠寶畢竟冰涼,落在頸窩裏的時候阮夭下意識哆嗦了一下,唇色都蒼白下去。


    但是他仍舊不服輸的樣子,咬著牙感受著珍珠貼著肌膚的寒冷觸感,吐出溫熱香氣:“是啊,您要是有錢也可以啊,皇帝陛下。”


    加爾文最經不得挑釁,他深唿吸了幾下,似乎氣到極點,又實在舍不得揍他,從口袋裏點開光腦當場把裏麵的錢全部都轉給了阮夭。


    “這些錢,夠買你一個晚上了吧?公爵大人。”


    阮夭眨眨眼睛,眼尾彎起來,柔軟唇珠小貓一樣蜻蜓點水般在加爾文唇角蹭了下:“當然可以,我的陛下。”


    冤大頭來了。


    拇指小人在意識海裏搓搓手,眼冒金光地數著賬戶上激增的數字:“統子哥,我們發財了。”


    係統卻沒有那麽高興,甚至看起來還有點蔫蔫的:“您真的要和他……”


    純情統子哥似乎有點覺得那種詞有辱斯文,不太好意思說出口。


    阮夭無比淡定地掀了掀濃長眼睫,用那種夢囈似的甜蜜又可恨的聲音說道:“當然不可能。”


    不得不說,雖然宿主大人傻是傻了點,還是有點天然黑在的。


    反正今天的直播是一定涼涼了,阮蝻摓夭自暴自棄,也不打算帶加爾文到自己的住所去,幹脆就近找了家酒店開了個房間。


    這裏最好的酒店條件也就是普通,完全比不上主星服務周到的五星豪華雙人間。反正刷的是加爾文的卡,阮夭絲毫不心疼。


    紅發少年像是完全等不及,拉著阮夭的胳膊連房卡都沒插直接滾到了床上。


    房間裏窗簾還沒有拉上,落地窗前可以清晰看見腳下光怪陸離的城市,五色霓虹織成昏昏簾幕將那張清純無辜的美人麵描摹出一種驚心動魄的色氣,瓷白高挺的眉骨上都因為急劇上升的溫度生出靡靡緋色。


    交錯的唿吸聲在被黑暗侵吞的室內格外鮮明而火熱,好像赤/裸肌膚上都裹著一層濕黏熾熱的液體,將兩個人一起投入無邊深海。


    缺乏血色的唇瓣被涎液染出晶亮水光,連同眼裏不斷明滅的星子都在無聲挑動加爾文那根躁動而緊繃的神經。


    在今夜之前,他都根本沒有也不屑於同別人有這種經曆。


    隻有阮夭是不一樣的。


    就算他跌落塵泥,沾染了別人的氣息,他也會小心翼翼地將他捧起,擦掉那些肮髒的痕跡,再捧到旁人永遠無法觸及的至高寶座。


    加爾文聽到身下人傳來細細的撩人魂魄的笑聲,兩條長腿夾著少年勁瘦腰肢輕飄飄地一用力,兩人體位瞬間改變。


    阮夭臉頰上漫著雲霞一般的瀲灩緋色,眼睫將抬未抬,用濕淋淋的目光居高臨下盯著加爾文的臉。


    可惜光線實在昏暗,加爾文睜大了眼睛也看不明晰那種靡麗豔色。


    身下溫度不斷攀升,已經到了一個觸碰到都會覺得熾燙的地步。


    阮夭其實被硌得有點難受,加上蹭破了皮的大腿肉還不得不和少年身上褲子貼近,相對而言過於粗糙的布料也讓他細嫩腿肉蔓延出酸楚疼痛。


    但是看加爾文一副比他更不知所措的模樣,阮夭就覺得心情大好。


    寬大風衣從肩頭滑落,口袋裏光彩熠熠的珠寶散落一地,珍珠鏈子勾在少年細痩踝骨,泛粉的腳趾隨意壓住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翡翠。


    加爾文畢竟年紀輕,美色當前完全忍不住,唿吸聲越來越重,血管裏流淌過的血液都好似要沸騰。


    他恨不得立刻把這個在他忍耐底線上反複橫跳的壞家夥橄欖。


    “想和我做是要錢的。”阮夭眨了眨毛茸茸的眼睫毛,在溫度的最高點還很不怕死地伸手按了按,看到加爾文幾乎要退化成野獸的樣子就覺得好玩,像一隻無辜而狡黠的狐狸,俯身朝少年耳朵尖吹氣。


    加爾文一時間措手不及,眼裏隻有那張一張一合的如玫瑰花苞的紅唇。


    “我給過你了。”


    “是嗎?”阮夭隨手挑起一條綴著粉鑽的項鏈在加爾文猩紅雙眸前漫不經心地晃一晃,無不惡意地向他展示自己的拜金卑鄙,“你那點錢連這條項鏈的鏈子都換不來。”


    那些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為之瘋狂的財寶流水一般散落在美人霜白肉/體之下,完美地詮釋了極致的美色就應當用最輝煌的珠寶裝點。


    然而在剛才,為了能換得一個晚上,加爾文已經當著阮夭的麵把所有的錢都轉進了阮夭的賬戶。


    壞心眼的小家夥唇畔抿起一個好似羞澀又好似挑釁的微笑,湊近了加爾文泛紅的耳朵:“所以,得加錢哦,陛下。”


    *


    作者有話要說:


    斯米馬賽,我實在太喜歡坐ji起價的梗了。


    對夭夭嘴賤的人,都先來一個掏空口袋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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