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的手一點也不像是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的手。他的虎口生著一層單薄槍繭,摩挲過睡袍下的軟肉時會留下泛紅印跡,順帶叫小神父全身都不由自主地輕顫。


    那姿態其實很好看,阮夭生的很瘦但是肉卻意外的不幹癟,顫抖的動靜太大時,大腿根這樣堪稱豐腴的地方就會蕩出一層旖旎的乳白色肉浪,不由得讓人幻想更飽滿的地方會不會也是這樣放浪地顫動。


    阮夭在那隻戴著扳指的手摸到危險地帶前叫停了他。


    花苞似的腳趾因為無從抗拒的細麻癢意蜷縮起來,調情一般從筆挺西服的肩線滑落到男人的胸口,包裹在西服下健美如大理石像的身體隨著腳掌滑落的方向越繃越緊。


    愛德華的身材就算是放到高定秀場上都不會遜色的,肩寬腰細腿長,明明還算是個少年,但是瘦長型肌肉裏蘊藏著的力量已經稱得上恐怖。


    一顆滾燙的汗珠從修剪整齊的鬢角滾落,本該是祖母綠的眸底因為強行忍耐漸漸泛上猩紅顏色。


    偏偏罪魁禍首對此渾然不覺。


    阮夭從男人越發深邃的眸光裏讀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意思,他很天真地歪了歪腦袋,打量了一會兒年輕教父英俊如雕塑的麵孔,腳尖繃起往愛德華的胸口輕輕踹了一腳。


    愛德華比他高大那麽多,被小美人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依然紋絲不動,反倒阮夭自己因為反作用力又往後倒了一下。


    睡袍於是分散的更開,要不是那一根細細的係帶勉強維係著,早就被人看光了。


    不過愛德華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蒼白的日光潑在若隱若現的象牙色身體上,細膩肌膚在深色絲綢的映襯下仿佛閃著流動的碎光。微微低下的肩膀掛著將落未落的綢緞,隱約可以看到不斷起伏的胸口上一點薔薇般的豔色。


    愛德華簡直要認為阮夭大清早穿著睡袍跑來是故意來勾引他的了。


    他完全忘記了這明明是他自己給人家準備的,甩鍋甩得毫不費力。


    “別碰我。”小美人像貓一樣眯起淺琥珀色的眼睛,故作兇狠地瞪著毛手毛腳的飼主,如果他真的是貓的話這時候應該已經炸毛了。


    “ok,ok,我隻是當心你著涼。”愛德華舉起雙手很無辜地睜圓了眼睛看著阮夭,看起來反而是阮夭不識好歹,“不穿鞋就跑過來了,不冷嗎?”


    他這麽問了,阮夭才驚覺腳心好像都凍得有些麻木。


    雖然是低緯度地區但畢竟還是冬天,他就這麽披著件什麽也遮不住的衣服從畫室一路赤腳跑到書房,腳踝早就被凍得都有些發烏。


    他本來是沒有在意這些的,但是愛德華一問,被凍傷了的地方開始傳來隱隱的疼痛。


    他不自在地垂下踩在愛德華胸口上的赤腳,瞥過眼睛,語氣卻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有點嬌氣地:“不關你的事,我還有問題要問你呢。”


    “你既然已經知道我是來偷東西的,為什麽不幹脆殺了我?”笨蛋宿主看來還不算是完全的無可救藥,終於抓著機會問到了重點。


    依照黑手黨家族一脈相承的殘暴個性,麵對像阮夭這樣不入流的騙子,就應該隨手崩了把屍體丟進海裏喂魚。


    對這些早就習慣了掌握旁人生死的家夥來說,殺掉一個小賊甚至還不配寫進他們光輝血腥的傳記裏。


    如果是成為教父之前的愛德華,阮夭還能抱著一絲可笑的幻想覺得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但是看到能把一群西裝暴徒馴服的老老實實的教父本父……阮夭深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終於要下班了。


    好耶!


    這個時候就應該刷滿厭惡值,等主角受的老公過來把他弄死啊!


    小神父氣焰囂張起來,抱著胳膊挑釁對麵的教父閣下:“怎麽,你不會是舍不得吧?”


    他雙手撐在愛德華的文件上,散落的紙頁在他手指上留下淡淡的油墨香氣,如果阮夭這個時候低頭看一眼,就會發現文件上印著萊恩的大頭照。


    男人陰鬱俊美的臉上被用墨水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是一疊打印出來的通緝令。


    小神父,或者說小騙子在勾引這樁事上向來是無師自通,他披著要掉不掉的睡袍坐在黑手黨教父的辦公桌上,遞給男人的潺潺眼波隨時都能把嚴肅冰冷的書房變成一樁浪蕩的豔情秘聞。


    “你真的愛上我啦?”他眼裏閃著小狐狸似的狡黠,腳趾有一搭沒一搭地蹭過愛德華的腰際,“我隻是騙騙你而已,別傻了。”


    愛德華猝然用目光攫住他,深綠眼底積澱著讓人看不懂的危險情意。


    阮夭被他這個要吃人的目光嚇了一跳,有種自己已經涼了的錯覺。


    然而愛德華很快就微笑起來,依然是那副溫和得體的紳士模樣:“喜歡我的外貌也可以,喜歡那顆鑽石也可以,你喜歡的,我都會送到你的手裏。”


    他抓住阮夭冰涼的腳掌,很貼心地用自己的手捂熱凍得僵紫的地方,本性裏還算保守的亞裔小美人試圖縮迴自己的腳卻沒有成功。


    愛德華捏的很緊,語氣還是很輕柔:“ruan,我要結婚了。”


    “恭喜恭喜。”阮夭漫不經心地隨口接道,房間裏大概安靜了一秒鍾的時間,他遽然抬起頭有點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愛德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就不好奇新娘是誰?”


    阮夭麻了,愛德華是要挑個良辰吉日迎娶萊恩嗎?


    同妻是爛文明阿喂!要被釘在恥辱柱上一輩子的!你可是主角受絕對不能做出這種事啊!


    阮夭看著他勾起的唇角,心裏無端哆嗦了一下,他以為自己在開玩笑,吐字都飄忽:“你是說萊恩嗎?”


    揉著腳踝的手指驟然用力按在了瘀傷的地方,阮夭吃痛地叫了一聲,愛德華意識到自己失態低下頭直接在被弄疼的地方親了一口。


    阮夭覺得好怪。


    “既然你要結婚了,那應該離我遠一點。”阮夭立刻忘記自己應該快點找死的目的,細聲細氣地和愛德華商量。


    愛德華顯然沒有聽進去。


    他盯著腳踝上那塊沾著晶亮涎液的地方,眼裏陰沉沉地不知道在想什麽,半晌才掀唇笑起來:“ruan,你提他,是嫌他死的不夠快嗎?”


    阮夭一愣。


    愛德華今天穿的是三件套西裝,黑西裏麵穿著馬甲和白襯衫,領帶手套一應具全,佩戴在領口的鑽石領針亮的晃眼,看起來隨時都能領著小弟去做一樁幾百萬的生意順手掏出一把格洛克在對手的額頭上開個大洞。


    明明很兇殘的話從那扇缺乏血色的薄唇裏吐出來就顯得理所當然甚至染上暴力美學的色彩:“他欺負你,ruan,我會讓他死的很難看。”


    “把他丟進鯊魚池裏好不好?”


    他好像哄鬧脾氣的女朋友,語氣耐心又溫柔,原本揉著腳踝的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很不安分地順著睡袍伸進去。


    阮夭用力推了他一下,自己差點摔倒。


    他皺起眉連語調都升高:“你和他的事為什麽問我?”


    完全沒有意識自己說出了什麽絕世渣男語錄的阮夭慌慌張張地從桌上跳下來要逃跑,被愛德華一隻手抓住後頸拎小貓一樣拎迴來。


    兩人臉貼的好近,溫熱唿吸噴灑在對方臉上,阮夭被古龍水的氣味熏得微微發暈。


    “是我的事,一條瘋狗也敢欺負杜瓦爾家的女主人,不殺了他我還怎麽管理下麵的人?”他親昵地貼了貼阮夭冰涼的臉頰,嗅了嗅小神父瓷白頸間淡淡的香氣。


    阮夭舌尖發麻,他隱隱有不詳的預感:“你說的女主人是誰?”


    主角攻怎麽會這麽浪啊四處拈花惹草不守男德真的不會被讀者寫投訴信嗎!


    無名指上驟然碰到一點冰涼,阮夭被迫抬著臉,隻能憑觸感知道自己的手指被套上一隻金屬圈。


    他聽見愛德華很遺憾地歎了口氣:“本來想婚禮那天拿出來的,但是ruan好像還什麽都不知道呢。”


    阮夭一臉懵逼,他的瞳孔像是貓一樣,在明亮日光下無辜地擴散開來,茫然地盯著愛德華的臉。


    我到底要知道什麽啊。


    你的老婆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愛德華壓抑不住喉間的悶笑,咬了咬阮夭的耳朵尖:“你還沒覺得不對勁嗎?”


    “新娘是你呀。”他低頭漫不經心地撩起阮夭身後的一綹長發,這還是他花了一些力氣找人做的,“我一上任他們就迫不及待地給我選新妻子,我不想娶別的女人。”


    “ruan,幫我這一次。”


    他很真誠地盯著阮夭的眼睛,慢條斯理地設下陷阱,等著羔羊自投羅網:“所有的身份證明我都已經做好,隻要ruan能點頭,其他的都會很順利的。”


    結婚都是可以隨便幫忙的嗎!


    阮夭眼神空空地盯著手指上的命運之石,時常覺得自己跟不上這些人跳躍的思維,是不是外國人都這麽奔放的,隨隨便便就拿家傳鑽石向同性求婚。


    而且這個同性一開始還是騙財騙色來的。


    “但是,但是……”阮夭的腦子可能讓這個爆炸性消息攪得不是很清醒,一時間想不出很好的拒絕的借口,他一臉迷茫地把手放在自己柔軟的肚子上,細聲細氣地說,“我不能生小寶寶呀。”


    *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今天寫遲了qaq我本來想說夭夭是接發但是看了評論區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說接發有點搞笑


    一些比較正經的話:這幾天比較嚴,大家在評論區裏口嗨也要注意一下哦,and本來是想過一血的但是因為不可抗力以及我比較慫,所以沒有了捏(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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