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以容沒有說假話,說親親就隻是親親,問題是就算隻是這樣阮夭也被吻到腿軟。缺氧的感覺讓他到最後隻能狼狽地掛在盛以容身上,滿臉都被迫染上蜜桃味的淺粉色,委屈地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


    男人沒有發現還有另外兩個男人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他以一種稱得上溫柔的動作輕輕地拭去了阮夭唇邊晶亮的水色,然後當著阮夭的麵伸出舌尖把那一星水光卷走了。


    狹長眼睛中立刻顯現出一種無比滿足的神色,連蒼白臉頰上都浮起病態的潮紅。


    阮夭被迫抵在他胸口細細地喘著氣,覺得很困惑,人類為什麽這麽喜歡吃同類的口水。


    盛以容的精神狀態不太對勁,抱著阮夭的手臂都在微微顫抖。他神情魘足地嗅著阮夭頸間若有似無的磨人香氣,好像沙漠裏瀕死的旅人遇到一簇小小的綠洲。


    貪婪到為了一點溫存的機會連生命都願意奉上。


    阮夭眼尖地發現盛以容西服被撩上去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橫亙著猙獰交錯的傷痕。那傷疤看起來剛結痂不久,透著一點新愈合的肉粉色。


    他一直以為像盛以容這樣刀槍不入無堅不摧的變態是不會受傷的。畢竟出行都跟著十幾個保鏢的男人,自己又精通散打,想要傷到他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


    阮夭下意識想問傷痕是怎麽迴事,卻驟然聽到樓上有人在說話的聲音。他嚇得整個人都縮在了盛以容的懷裏,乖巧成一隻瑟瑟發抖的小鵪鶉。


    阮夭抗拒地推推他,努力壓抑著聲音裏可憐的哭腔:“有人會來的。”


    盛以容渾不在意地牽住了他的手:“他們不敢。”


    這個男人總是口氣狂妄到不可理喻。


    阮夭眼尾都洇著豔麗的緋色,露出實在受不了了的表情,自暴自棄地說:“你要是想我被憋死的話,就隨你的便吧。”


    他徹底把那點心裏的疑惑甩到了腦後。一個強勢的變態,看來是不需要他一個弱者的關心的。


    不斷扇動的眼睫垂落下來,鼻尖都哭得發紅,一點亮晶晶的淚珠掛在霜白臉頰上,看著可憐又可愛。


    盛以容親昵地吻了吻他的鼻尖總算是鬆開了手,但是阮夭仍然被禁錮在他的懷中想跑也跑不掉:“我也不想關你的,誰讓總有些髒狗在覬覦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他微微眯起眼睛,墨色眼眸中冷光一閃而逝:“那個姓裴的歌手……”


    他故意頓了頓。


    阮夭把心都提起來了,戒備地盯著男人的眼睛,無聲地等待著下文。


    盛以容捏了捏阮夭的臉頰肉,輕聲在他耳邊說:“沒有下次了,夭夭。”


    那可不一定。阮夭心想。


    不知道裴西楠現在是什麽心情呢,厭惡值到了那麽高,為什麽愛意值還是穩穩當當地保持在100%呢?


    這不科學。阮夭搞不懂裴西楠在想什麽。


    根據他看過的那些狗血電視劇和小說,裏麵都是這樣表演的。發現惡毒的配角出軌之後,主角才會驚醒自己一直被虛偽的配角欺騙了!


    難道這還不夠發現我是個貪慕虛榮的壞人嗎!


    影視基地這邊的天黑的很快,盛以容就算再舍不得阮夭也必須分手。除非他想第二天在各大媒體的頭條上看到知名企業總裁盛以容在劇組和情人共度一夜的新聞。


    更何況他現在的病情愈發嚴重,尤其是到了夜裏。


    他怕自己真的會控製不住傷害阮夭。


    他對阮夭的控製欲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恨不得折斷他的雙翅永遠囚禁在黃金鳥籠裏的地步。


    再往下發展下去,盛以容不敢想。


    但是隻要一想到會有別的人取代他的位置站在阮夭身邊,渾身的細胞都沸騰起來叫囂著要把那隻髒狗碎屍萬斷。


    盛以容掩去眼底漫上的猩紅顏色,強迫自己露出一個溫柔無害的微笑:“我倒是希望能公開,到時候我可以帶你去國外結婚。”


    阮夭心想你要結婚的對象可不是我。


    “我隻要一想到夭夭會有和別人在一起的可能,就控製不了要殺了他們的欲望。”


    “一輩子和我在一起,不好嗎?”


    阮夭低著頭,好像有點走神的樣子。


    盛以容見阮夭不說話,心裏那點子隱秘的暴虐因子又開始躁動,他強硬地掐住了阮夭的下頦:“為什麽不說話?”


    他心裏想著裴西楠的事情,驟然被盛以容掰過臉,被用力吻過的唇瓣還是紅腫著,小臉都嚇得煞白。


    阮夭也沒聽清盛以容剛才又在說什麽,嚇得眼淚都出來,隻能胡亂地點頭。


    男人這才獎勵似的在少年頰側落下一個鴻羽般輕飄的吻:“好孩子。”


    阮夭迴到酒店房間的時候,被門口蹲著的裴西楠狠狠嚇了一跳。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落魄的少年,狼狽得像一隻無家可歸的敗狗,唯獨還能認出來的就是寒星一般的眼眸。


    阮夭一開始還以為是什麽私生飯之類的家夥,戰戰兢兢地躲在廊柱後麵觀察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居然是裴西楠。


    “裴……裴西楠,你怎麽會在這?”阮夭顫著聲音叫了少年的名字。


    他本來還以為裴西楠因為目睹了奸情,氣得直接飛迴去和他斷絕關係了。


    裴西楠很喪地低著頭,沒有精心打理過的狼尾長發看起來很蓬亂地四仰八叉地翹著,脖子上一大堆銀製項鏈看起來都不閃了,距離流浪漢隻差一件軍大衣的程度。


    直到聽見阮夭出聲,他才遽然抬起頭,看向阮夭的時候眼眸裏亮起一點熠熠的流光。


    “我等你好久了。”裴西楠這麽說著,伸手去握阮夭的手腕。


    阮夭很心虛,下意識地就掙脫了少年的束縛。


    裴西楠一怔,眼尾很失落地耷拉下去,像隻小狗狗似的眼巴巴看著阮夭:“才過去多久你就變心了。”


    他重新握住阮夭的手,嚴肅著一張臉批評阮夭冷酷的行徑:“是不是移情別戀了,你們戲的那個男主我看了,長得沒有我一半好看,這樣都看得上隻能說明你眼光是斷崖式下降吧。”


    阮夭忙著拉裴西楠到房間裏去,聞言先是呆了一下,甚至在心裏思索了一下謝桐和盛以容的體格差別,才迷茫地搖搖頭說:“沒有呀。”


    裴西楠抬手在阮夭光潔額頭上敲了個栗子:“這還差不多。”


    阮夭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渣男,兩頰上都是不好意思的緋色,把裴西楠拉到小沙發上坐著,很小聲地問他:“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裴西楠沉默了一瞬,然後才說:“我太久沒見你了,想來看看你。我很想你。”


    明明兩個人分別才三天不到。


    “但是相比而言,分開三天不到就和別的男人親親還被抓到的宿主大人更不可理喻呢。”


    “統子哥,有的時候可以不用那麽機靈。”


    “嚶。”


    裴西楠和阮夭確認了戀愛關係之後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見麵時那樣冷冰冰的,反而更像是一副少女心隨時都快要溢出來的樣子。


    阮夭不自然地偏過了視線,手指很心虛地摳著褲子上的褶皺:“我也想你了。”


    裴西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得到獎勵的小狗狗,猛地把阮夭撲到了沙發上,居高臨下地將阮夭圈進了自己的懷裏。


    “我就知道你會想我的。”裴西楠極其自戀,“畢竟就你們這個破劇組難道能找的出一個比我更貌美如花的男人嗎?”


    阮夭被他禁錮在身下很不舒服,皺起淡煙似的長眉,伸出拳頭捶他。


    裴西楠卻寧願被他小貓一樣毫無力道地揍兩下,也不願意鬆手。


    他把臉埋在阮夭散發著淺淡香氣的頸窩裏,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滾燙發熱,往身下某一點洶湧而去。


    阮夭本來在想辦法把身上的男人掀開,大腿卻碰到了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珠白兩頰緋色愈盛,阮夭別無他法,隻能張嘴罵他:“流氓!”


    裴西楠的臉皮一日不見厚如三尺,點著頭接納了阮夭的“誇獎”:“再罵一句,我確實是。”遇上阮夭不變成流氓的人,大概隻能是羊尾吧。


    某人很不客氣地掃射。


    “我今天看到盛以容了……”他埋在阮夭頸間,最後還是悶悶地把心裏那些不舒服的細刺坦誠地向阮夭展露出來。


    阮夭精神一振,開始了。


    做作的炮灰這個時候必須要開始破綻百出的辯解,這樣看起來才會更虛偽更討厭。


    “你看錯了,我和他沒有……”阮夭看起來很慌張地向裴西楠解釋,“無意間”說漏了嘴。


    害,我真是一個天生的壞批。


    阮夭得意洋洋地想著。


    但是他夢寐以求的係統提示音並沒有響起來。


    裴西楠“嗯”了一聲,湊在阮夭耳邊說:“我信你。”


    “蛤?”


    阮夭呆住了。


    他選擇垂死掙紮:“不是,我是自……”願的。


    “一定是盛以容那個老東西用電影脅迫你了。”裴西楠已經完全想通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不,他沒……”


    “我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地放過你的。”


    “他放……”


    裴西楠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一切,深情款款地擁抱著身下已經被完全弄懵了的阮夭,態度非常篤定:“沒事的,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他後悔再對你做這種事!”


    “你信我,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


    不是,事情的發展好像和阮夭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完全說不過對麵的笨蛋被打擊得暈暈乎乎的,到最後隻能發出一聲委屈得要命的哭腔:“怎麽都好,你能不能別戳我了。”


    *


    作者有話要說:


    裴·毛利小五郎·西楠上線


    有人問哪個是攻切片,不守男德的肯定不是了惹,這個世界碎片隻有兩個,小裴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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