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際海還坐在客廳裏等著江澈迴來。


    電視裏播放的曲藝節目,曲調高亢地唱著京劇,江際海被客廳裏的座機電話鬧醒,睜開眼睛就去接。


    “叔叔,”江駿琛清了清嗓,道,“我是江駿琛呐。”


    江際海這才拿過一旁的眼鏡戴上,道,“琛兒啊,怎麽了?”


    “是這樣的,江澈在我這先睡了,這麽晚不迴去就怕您還等著,打個電話給您報個平安,江澈和我說了讓您先睡不要等他了。”


    “哦……是這樣啊。”江際海拿下眼鏡,道,“好,好孩子,江澈那孩子麻煩你照顧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江駿琛放下電話,心裏很不是滋味,他自己從小家庭就是小康,因為是獨生子的關係父母對他也特別好,所以並不存在這些問題,他隻是偶爾特別心疼江澈,也心疼江際海。


    開車迴家,江駿琛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小房子,畢業後他一心往設計方麵撲,畫畫的東西堆得整個房間都是,牆上也被顏料染了不少,江澈原先也是想著和江駿琛一起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去經商了,幸好也是這方麵的,幸好還有一樣東西可以做他喜歡的。


    把江澈搬到沙發上,從房間裏抱了一chuáng被子,往他身上一壓,江駿琛就去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泡麵湊合吃了。


    江澈被麵的香味給香醒了,推開被子乖乖站在江駿琛的小廚房前看著他,“媽媽,我也要吃。”


    江駿琛剛夾起一筷子就被江澈一聲媽媽雷的外焦裏嫩,不得已隻好分他一半。他記得,上次江澈喝醉的時候也是因為魏啟明,準確說也不單單是為了他一個人,總之那時候江澈喝醉了,非抱著自己不撒手,掛在自己身上跟樹袋熊似的。


    江澈這個人鮮少喝醉,但是醉起來卻又很乖,酒品好的不得了。乖乖吃完,又乖乖躺迴去休息,江駿琛無奈地幫他脫掉鞋子,就這麽坐在他旁邊睡了。


    放在桌上的手機亮著,卻沒有人接聽。


    冉文瑞把頭發盤起,脫下廣袍寬袖,在浴缸裏撒上花瓣,然後才優雅地躺進去。


    握了一天的筆,冉文瑞隻是這個時候才會覺得放鬆一些。


    明天休假,他閉上眼睛,浴室裏的水汽開始彌漫,白色瓷磚上開始凝結水滴,蒸得人雙耳發燙。


    半個小時後他從浴室裏出來,桌上的手機還亮著,把頭發擦gān淨,他才不慌不忙的接起,“嗯?”


    “這周末迴來一趟,你爺爺奶奶和你外公外婆都在。”冉文瑞母親的聲音風風火火地從聽筒裏傳出來,“記得迴來啊,有事情和你說。”


    “……”冉文瑞聽完,不吭一聲地把電話掛斷,後一秒,手機以更猛烈的方式對他進行了騷擾,他又接起,開了免提。


    “聽到沒有!啊?還敢掛電話膽子肥了?”


    “聽到了聽到了。”冉文瑞大概能猜到是什麽事情,隨口敷衍了兩句。


    他慵懶的側躺在沙發上,沙發不夠長,他就縮了縮腿,光潔的皮膚,jing致的臉盤,如果不是骨架太大,說他就是女人也會有人信,至少江駿琛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被他的臉騙到,以為自己的上司是個大美人兒。


    大美人的確是個大美人,隻是這個大美人是個男人,還有些奇怪,家裏有錢卻很摳門,每天把自己打扮得超凡脫俗,與周遭的人格格不入。


    江駿琛承認冉文瑞長得美,藝術修養也特別好,還是個衣服架子,再難看的衣服搭配在他身上都顯得別有特點。就是人難伺候了點,脾氣古怪了點,小氣摳門了點,對別人要求嚴格了點,會頤指氣使了點,其他倒是很友好的,他也隻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江駿琛很忙,忙著工作,忙著照顧設計師大人,忙著出作品,忙著賺錢娶老婆,最重要的是還要忙著收拾江澈的爛攤子。


    第二天醒來,江駿琛發現自己被江澈摟在了懷裏,江澈什麽都好,就是這種gay裏gay氣的方式自己很不習慣,也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因為知道江澈喜歡男人後就給他蓋了一頂帽子,他當然不是歧視同性戀,他隻是覺得江澈這種把誰都摟在懷裏的習慣應該要改改,不然以後和哪個倒黴的臭小子定下來了,對方不得每天泡在醋壇子裏?


    一定是自己昨晚太冷了,江澈才把他抱上去的,想到這兒江駿琛歎了口氣,爬起來踹了他一腳,“起chuáng了!”


    “寶貝兒,再睡會兒。”


    江澈低啞的嗓音穿透江駿琛的耳膜,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一定是造了孽了,才會攤上江澈這樣的大|麻煩。


    “寶尼瑪呢!”


    江澈被嚇醒,夢裏美女突然變成了恐龍,他摔下沙發,一臉驚恐地看著怒氣直達頂峰的江駿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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