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門口抱了一會兒,傅執遠就拉著顧籌進屋了。


    他的眼淚還是沒能落下來,就急急忙忙想起廚房裏的米粉,喊顧籌去洗個澡,準備吃東西。


    顧籌吃得很滿足,看起來很是滿意,他吃幾口就看著傅執遠笑,最後還伸出一隻手牽著他。


    “有毛病,吃飯也要牽手。”傅執遠說。


    可他也沒有甩開。


    吃完之後,傅執遠收拾了東西,又洗了一個澡,出來就看到顧籌蹲在那邊,他有一個行李箱被打開。


    “過來。”他蹲著轉過身,朝傅執遠招了招手。


    傅執遠走過去後,看到了讓他有些震驚的一幕:顧籌其中一個行李箱的一半,放滿了薯片。


    “這?”他看向蹲著人。


    “你不是要吃嗎?”


    “你也買太多了吧……”傅執遠不可置信地說。


    “哦,真的很好吃。”顧籌從裏麵拿出一袋,遞過去。


    傅執遠剛剛伸手要接,那袋薯片就被收了迴去,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個搞什麽鬼,人就被站起來的顧籌一把抱住,直接拖到了房間裏。


    那幾步路的距離中,顧籌從後麵抱著傅執遠。


    他像是自言自語那樣說:“怎麽看你幾眼,都能看硬?”


    然後把他按到了床上。


    顧籌的身體很熱,熱得就像剛剛煮開的沸水那樣。


    他把傅執遠按在床上,嘴唇來迴在他的胸口摩擦,時不時伸出舌頭舔弄一下,在身下的人條件反射抖動的時候,又用力按住。


    傅執遠除了發出嗚咽,什麽也不能做。


    他的雙手被領帶綁住,是顧籌剛剛從行李箱裏翻出來的一條,他在西班牙偶爾出席比較正式會議時使用的。


    他第一次和巴塞羅那政府方負責人碰麵時,那個五十歲的西班牙老頭笑著說:“領帶很好看。”


    那個老頭一定想不到,這根領帶此刻正係在傅執遠細瘦的手腕上,綁了幾圈,讓他動彈不得。


    三個月沒有的性愛,有著難以預料的生猛。


    顧籌把傅執遠的腿拉到自己的腰上盤著,手指伸向他沾滿了潤滑劑的下體,看了一眼傅執遠欲哭無淚的模樣,手指又多加了一根。


    抽插的水聲顯得有些不太體麵了,傅執遠欲哭無淚,那雙近視的眼睛在此刻看起來格外的誘人又無助,他看著顧籌,鼻子皺了一下。


    “怎麽了?”顧籌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粗著聲音問。


    傅執遠不說話,隻是搖了搖頭,鼻子又皺了一下,伴隨著顧籌的動作,發出毫無節奏的輕哼。


    他從未被人這樣綁著做過愛,盡管顧籌沒有下狠心,但是失去了對手的控製,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害怕起來。


    顧籌抵在他大腿處那根東西,實在是硬得讓他很想躲。


    情欲被挑逗起來,傅執遠發出呻吟聲,他用屁股去主動蹭顧籌的手,手指又插得更深了。


    “這麽主動啊。”顧籌低笑著說,然後抽出了手指,雙手撐住,俯身在傅執遠上方。


    他的眼睛有些發紅,喘著氣。


    傅執遠剛剛想說話,下一秒就眉頭一皺,覺得自己快要沒了。


    顧籌捅得太用力了,他進去之後,幾乎沒有給傅執遠喘口氣的時間,按住他的腰,就開始快力抽插。


    傅執遠懷疑自己發高燒了,眼睛也開始發澀,喘不過氣來。


    “顧籌,顧籌……”他喊出聲來,又動彈不得,聲音都帶著哭腔。


    “怎麽了寶貝?”顧籌一邊用力動,一邊問。


    傅執遠被撞得說不出話來,他隻覺得顧籌這一次比以往都要進得深,前端那一處一直在他很敏感的地方反複碰觸,剛剛接受了一個力度之後,顧籌又時重時輕起來。


    傅執遠覺得自己真的要生病了,他的腿開始抖。


    “放,放開我。”他動了動被綁住的手,看著顧籌說。


    傅執遠有一張微妙的臉,他戴著眼鏡的,不笑的時候,看起來非常正經,可此刻被顧籌按在床上,做得滿臉通紅,雙目失焦的模樣,又顯得很下流。


    但不管哪一種,都是好看的。


    “不放。”顧籌任性地說,“哭給我看。”


    傅執遠覺得顧籌瘋了,他瞪大了眼睛,眉頭緊皺,扭動著身子說:“你瘋了。”


    顧籌起飛前那條微信,他以為是情趣,卻沒想到顧籌似乎是認真的。


    “我不管。”顧籌說,他用力聳動腰杆,一隻手直接摸到了傅執遠抬頭下體,用力把它握在自己的大掌中。


    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攻擊’,傅執遠抖??禛?飲?毼?槜??????????鯼??觜????觜??埤?  顧籌進出傅執遠身體的速度,和他擼動的速度一樣快,一樣毫不含糊。


    終於,傅執遠承受不了,他在射出來的同時,閉上了眼睛,感受太過猛烈的快感。


    “小遠。”顧籌突然喊了一聲,手上的速度都沒有停下,他是第一次這樣稱唿傅執遠,“看著我。”


    或許是已經被快感操控,傅執遠變得沒有什麽思考的能力,他乖乖地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什麽都看不太清楚。


    顧籌變得很模糊。


    很快,手上的束縛被解開,傅執遠感覺到被摟進一個異常溫熱的懷抱,顧籌還沒結束,卻終於肯抱抱他。


    “我四年前就想著,看看你被我操哭的樣子。”


    顧籌用力往裏捅,他也要射了。


    過了一會兒,一雙手搭上了顧籌的肩膀,指甲掐到了他的皮膚裏,傅執遠哭著說:“你變態。”


    顧籌感覺傅執遠在夾自己,拍了一下傅執遠的屁股,話還沒來得及說,就身子一頓,猛地吻住了身下的人,射在了裏麵。


    很顯然,傅執遠為自己的‘報複行為’付出了代價。


    顧籌等他眼淚幹掉,哄了他一會兒之後,在浴室又按著他做了一次,因為是第二次,顧籌做得尤其地久,傅執遠後來以為自己快要散架了,求他快一點。


    顧籌要他喊老公,傅執遠也喊了。


    他想著,隻要顧籌能快點射掉,要他幹什麽都可以。


    顧籌迴來後,和傅執遠膩了半個月,他這半個月都住在傅執遠家裏,從他家去公司。


    傅執遠的媽媽有一次給他打電話,恰好顧籌也在旁邊,電話裏他媽媽問起個人問題,傅執遠看了一眼顧籌,說要她別瞎操心。


    在夏天快要結束的時候,顧籌帶著傅執遠真的和他表妹吃了一頓飯。


    地方是表妹選的,評價很高,但地段有些偏。


    顧籌周五就留在傅執遠家裏了,他們第二天一起出門的。


    表妹比他們先到,剛一進去,就看到了她。


    穿這印花的襯衫,很造謠,笑著對他們倆招手。


    “表哥,你可以啊。”她看了一眼傅執遠,笑著對顧籌說。


    傅執遠不知道她什麽意思,臉熱了一下,打了一個招唿:“我叫傅執遠。你好。”


    “嫂子好!”


    “……”


    傅執遠無法對初次見麵的人說什麽,手卻伸到了餐桌下,掐了一把旁邊假裝看菜單,笑出了聲的顧籌。


    晚飯進行得還算順利,顧籌的表妹真正交談起來的時候,倒是沒有了第一次見麵那種招搖過市的感覺。


    傅執遠這是第一次和交往對象的家裏人吃飯,事實上,他是有些緊張的,席間也不太主動多說什麽,主要是表妹問什麽,他就迴答什麽。


    當然,偶爾表妹問到一些很私人的問題時,顧籌會喊她少說幾句,然後給傅執遠夾菜。


    快結束的時候,顧籌準備買單,給了卡之後,服務員過來,說他們的pos機有些問題,能不能去收銀台那邊輸密碼,顧籌說好,起身過去了。


    離開前,他對傅執遠說:“剛剛那個小炒肉還挺好吃的,要不要打包一份明天中午吃?”


    “哦,好啊。”傅執遠點了點頭,那份菜他吃得最多。


    “這個幫我們加一份打包的單。”顧籌對服務員說,然後跟著她去了收銀台。


    飯桌上隻剩了顧籌的表妹和傅執遠二人,剛剛好歹有顧籌在,吃著飯也不會顯得尷尬。


    這會兒飯也吃好了,一桌子殘羹剩菜,顧籌也去結賬了,傅執遠覺得尷尬起來。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很社交的人,男生朋友都很少,更不要提女生朋友了,再加上多了一層顧籌親戚的關係在,就更不好開口了。


    傅執遠喝了一口水,看了一眼旁邊,隔壁那一桌也準備結賬走人了。


    “誒,傅老師,你和表哥在一起多久了啊?”表妹突然打開了話匣子。


    “五個月了。”傅執遠放下水杯,說到。


    “哦,你覺得我表哥好嗎?”她又問,湊過來了一些。


    “很好。”傅執遠說。


    表妹笑了一下,說:“是啊,我看他和你相處很自然,我哥之前談的戀愛,都挺那什麽的。”


    “哪什麽?”傅執遠問。


    “都是別人甩他,他初戀說分手,我表哥還從西班牙偷偷跑迴來挽留,結果那個人早談了一個。”表妹翻了一個白眼說到,“也沒多好看啊,我看過照片。”


    傅執遠有些說不出話,顧籌和他談過以前的事,都沒有這麽細枝末節,隻是說交往過3個對象。


    “嗯。”傅執遠微微垂眼。


    “我說這些不是要讓你不高興啦,隻是我表哥除了長相顯得有點渣男之外,真的很專一。”


    “嗯。”


    “他受過情傷的,所以我挺意外和你這麽好。”


    表妹看了一眼那頭,又笑著說:“你是我見的第一個嫂子,嘿嘿,表哥肯定很喜歡你。”


    傅執遠不再說話,他們坐的位置可以看到收銀台,他側過頭,遠遠看去,正好對上顧籌迴頭看過來的視線。


    顧籌朝這邊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在服務員的提示下,側過身子去簽字。


    這樣的距離看過去,顧籌顯得很出類拔萃,他總是把背挺得很直,穿著打扮也很洋氣,說話客客氣氣的。


    他有著讓人忍不住多看的外表,是無論性取向,都容易得到喜愛的那一類人。


    傅執遠想起表妹說的話,他突然又想起在他遇見林嘯之老婆那天,顧籌在電話裏說的:我愛你。


    或許是顧籌給了太多安全感,又或許是因為傅執遠忽略了他的感覺,過分沉浸在自己一團亂麻的前任現任糾結裏。


    他把顧籌的自信和不害怕,當成了理所當然。


    晚上迴去的車上,顧籌先送了表妹,然後再一起迴傅執遠家。


    “你都不迴家啊。”傅執遠突然開口說,盡管他覺得很開心,也很享受和顧籌天天在一起的感覺,但一周七天,迴去一天,的確有些太少了。


    “怎麽了?才半年不到就厭倦我了啊?”顧籌笑著說。


    “哪有!我隻是問問。”傅執遠反駁道。


    車子開上了高架,堵了一會兒,顧籌的手指在方向盤上伴隨著電台的音樂打節奏。


    “問你。”他突然開口說。


    “什麽?”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住?”顧籌說。


    傅執遠愣了一下,他其實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沒想過會來的這麽突然和隨意。


    顧籌看他沒說話,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又問了一次。


    “你要和我一起住嗎?”他說,“我吸塵很認真的,以後家裏的地板都可以我來清掃。”


    音響裏傳出很緩慢的古典樂,車廂內的空氣不流通,讓傅執遠覺得胸口有些堵。


    車流往前挪動,顧籌伸過手,握住了傅執遠的手,和他十字相扣。


    傅執遠想起了關於顧籌初戀的事,覺得既嫉妒又心疼,手也忍不住用力扣緊。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看著顧籌說:“你說的,那以後家裏的衛生都歸你來做。”


    認真開車地顧籌,頓了幾秒,收緊了牽住傅執遠的手,笑著點了點頭,說好的老婆,沒問題老婆。


    他目視前方,認真不開車,因此沒辦法看到副駕駛的人。


    傅執遠眼底閃著亮晶晶的光芒,又說:“我可以給你煮米粉吃。”


    顧籌說:“好。”


    傅執遠忍住眼淚,把頭轉了迴去,他吸了吸鼻子,埋怨了聲空調怎麽開這麽低。


    顧籌鬆開他的手,把吹風片撥到了旁邊。


    城市的夜色在車前擋風玻璃上撲麵而來,像裝點了濾鏡的黑色幕布。


    傅執遠想,他和顧籌的這一塊蹺蹺板。


    在最開始的時候,模式和以前沒有什麽區別,可唯一不同的是,顧籌給他的安全感十足,足到哪怕真的要從上麵下來,顧籌也會好好地讓傅執遠落地。


    既然連下一個路口的是紅燈還是綠燈也猜不準,傅執遠決定不再多想,珍惜現在。


    他再次做了沒有太經過大腦的事。


    傅執遠對旁邊的顧籌說:“我愛你。”


    告白的時機絕對算是下等,可顧籌還是臉紅了。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一下,握住方向盤的手卻止不住的收緊。


    顧籌經曆過三次戀愛,然後想了傅執遠四年,盡管這四年裏,他有和其他人在一起過。


    可當他單身,再遇到傅執遠的那一刻,依舊忍不住為他心動。


    “顧籌,你哭了啊?”傅執遠小聲開口。


    顧籌搖了搖頭,對旁邊的人說:“明天煮米粉的時候,能不能把小炒肉也放一點進去?”


    “哦,好。”


    車廂內再次陷入沉默,溫馨的,合時宜的沉默。


    顧籌永遠不會知道傅執遠那一套關於愛情的“蹺蹺板”理論。


    就像傅執遠在這一刻,也不會知道,顧籌在聽到那句告白後,想的是:他永遠也不想要傅執遠的愛落空,因為這樣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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