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芸扯了扯唇角,這評價……


    於耀文也沒有生氣,而是撫摸了一下文嘉寧的狗頭,一臉認真道:“彼此彼此,你也是這麽的醜。男朋友有了嗎?是不是還沒有?”


    “老娘一個人清閑自在,要拿玩意幹什麽?”文嘉寧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孤家寡人一個居然還好意思說我?”


    於耀文忽然沉默了下來,沒有再接文嘉寧的話。


    多年的好友,文嘉寧一瞬間就感受到於耀文的情緒出現了波動。


    她看了一眼李驍暘,李驍暘微微搖了搖頭。


    文嘉寧一想,瞬間意識到了什麽。


    “來來來,我們去吃飯,我餓了。”她將胳膊搭在了於耀文的肩膀上,“想吃什麽?今天姐請你!”


    於耀文冷哼一聲:“所有的菜都給我來一遍!”


    “沒問題。”文嘉寧滿口答應。


    顧慕芸以為於耀文就是這麽隨口一說,文嘉寧也是這麽隨口一答應,但是當盤子滿滿擺了兩張桌子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倆人是認真的。


    這家飯店的菜品不是特別多的,但是貴在精致。


    還好不多,否則還不知道要擺幾張桌子。


    “菜你給我上了,但是酒就這麽一瓶?”於耀文皺著眉頭,很是不樂意,“文嘉寧,你怎麽這麽小氣?”


    “這酒是六十多度的,你還想要幾瓶?”


    “三瓶起底。”


    “你是不是想死?”文嘉寧翻了個白眼。


    於耀文打了個嗝,然後打開酒瓶蓋子,給自己倒了一杯。


    並沒有給其它人倒。


    “來來來,我敬你們!”於耀文端起酒杯,朝著其餘三人示意,然後大大喝了一口。


    “咳咳……”於耀文第一口就噴了,“怎麽……怎麽這麽辣?”


    這白酒的味道直接從舌根燒到了食管然後是胃,現在他覺得全身都是火辣辣的。


    文嘉寧立刻給他捶背,順便還翻了個白眼:“我和你說了這酒是六十度的,你以為我開玩笑?”


    “真的好辣……”於耀文劇烈咳嗽著,整張臉都漲紅了。


    文嘉寧立刻夾了幾筷子青菜放在了於耀文的碗裏,然後還夾起幾根喂進了他嘴裏。


    老半晌,於耀文才緩過神來。


    他狠狠咳嗽了幾聲,眼角都滲出了眼淚。


    “不好意思。”他擺了擺手,有些尷尬,“剛才喝酒喝太著急了,沒忍住。”


    “慢著點兒,又沒人和你搶。”文嘉寧輕聲埋怨了一句。


    於耀文再次端起酒杯,這次小小地抿了一口。


    “不過你還別說,這酒是真帶勁兒。”於耀文嗬嗬一笑,“喝起來是真的刺激。”


    文嘉寧翻了個白眼:“在國外呆了那麽長時間,也沒見你喝過幾次白酒。”


    “所以這次一迴國我就忍不住了啊。”於耀文擠眉弄眼,“還是你更關心我,給我一準備就準備這麽帶勁兒的。”


    “我想喝死你,怎麽樣?”


    於耀文撇嘴:“最毒婦人心。”


    文嘉寧冷嗤了一聲。


    李驍暘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給我倒一杯。”


    於耀文卻將酒瓶子直接挪到了另外一邊,擺出了一副護著的模樣:“不要,我就自己喝,誰也別陪我喝。”


    李驍暘的眉頭皺了起來。


    於耀文再次喝了口酒:“反正你不能喝醉,你要是喝醉了,明天誰開車帶我去嶺山?”


    李驍暘沒有說話,而是將酒杯放了下來。


    文嘉寧抿了抿唇,看著於耀文,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喝酒,一口比一口喝得多,一次比一次喝得急。


    她從於耀文手裏,一把將酒瓶子奪了過來。


    “喂,你幹嘛?”於耀文立刻爭奪酒瓶。


    文嘉寧不管他,自顧自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然後大大地喝了一口。


    文嘉寧是真的比於耀文強很多,這麽一口下去,臉不紅氣不喘。


    “我也想喝了。”文嘉寧擦了擦嘴,“反正我也不開車,你管不著我吧?”


    “瘋子。”於耀文嘟囔了一句,“你要喝自己再要,別搶我的酒瓶!”


    “你的酒就不是老娘給你買的了嗎?”


    “我不管,反正你把我的酒瓶給我。”於耀文相當強硬。


    文嘉寧無語,一把將酒瓶子重重地放在了於耀文麵前。


    於耀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是屬於那種一喝酒就臉紅的,臉紅起來的於耀文,倒是別有一番風情。


    不過這個時候也不是品評他外表的時候。


    他沒怎麽吃菜,全程都在喝酒,做出一副要將自己給灌醉的態勢。


    顧慕芸眼看著他的臉色由白轉紅,是真的喝多了。


    “你不管管嗎?”顧慕芸問李驍暘。


    “管不住。”李驍暘搖頭,“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隨口顧慕芸看向了文嘉寧,文嘉寧比於耀文好一點,她起碼還在吃菜,然後喝幾口酒,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麽醉意。“你們明天要去嶺山嗎?”顧慕芸問。


    嶺山距離南城有一百多公裏,不光是一座山,也是山腳下一個小縣城的名字。


    “對。”李驍暘點頭。


    “有什麽事情嗎?”


    “確實,要去看望一個人。”


    顧慕芸點了點頭。


    “你想去嗎?”李驍暘看著她。


    顧慕芸蹙著眉頭:“我就不去了吧,你們要去看誰我也不認識。”


    “沒事……你想去……嗝……就去,我準了!”已經醉醺醺的於耀文忽然插了句話,“小嫂子,我不打算對你隱藏什麽秘密,你和李驍暘在一起了,那你就是我於耀文的朋友。”


    於耀文說話有些磕磕絆絆,還有些大舌頭,不過好在口齒不是特別含糊,不至於讓人分辨不出他在說什麽。


    “那好。”顧慕芸點頭,既然於耀文說沒問題了,那她一起過去看看也可以。


    “二貨。”文嘉寧忽然冷冷來了這麽一句。


    很明顯,肯定是在說於耀文。


    於耀文也不理會,兀自喝酒喝得起勁兒。


    這已經是他開的第二瓶了。


    雖然酒瓶子很小,可是這是六十度的白酒啊!


    “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文嘉寧忍無可忍,一把將於耀文的酒瓶子奪了過來。


    “你給我。”於耀文拽著文嘉寧的胳膊,“你管我那麽多幹什麽?”


    “我是不想看你這德行。”文嘉寧的語氣很嫌棄。


    “反正喝多了也不用你照顧我。”於耀文嘟囔著,狠狠推了文嘉寧一把,再次將酒瓶子奪了過來。


    “別管他了。”李驍暘忽然發了話,“讓他喝。”


    今天不喝個夠,於耀文是不會罷休的。


    文嘉寧舔了一下嘴唇,重重坐在了椅子上,不再說話。


    又喝了兩口,於耀文臉上就變了。


    他立刻跑了出去,但是剛剛出了門口,就忍不住了。


    吐得驚天動地。


    文嘉寧本來不想搭理他,但是受不了他這麽撕心裂肺的一聲聲,還是走過去給他拍了拍背。


    於耀文吐了很長一段時間,總算好些了。


    文嘉寧倒了一杯水給他,然後叫酒店服務生過來打掃。


    於耀文重新坐迴在椅子上,整個人都癱在那裏,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少頃,繼續端起酒杯喝。


    沒人勸阻他,他就一直喝,喝了再吐,吐了再喝,來迴折騰。


    顧慕芸這個旁觀者都覺得累。


    後來文嘉寧都懶得去找酒店服務生了,自己拿過工具來給他打掃。


    終於,於耀文再也喝不動了。


    死狗一樣癱在椅子上,連唿吸都變得很粗重。


    一桌子菜早就涼了,顧慕芸看了一眼時間,馬上都要晚上十二點了。


    他們是傍晚來的餐廳,居然折騰了這麽長的時間。


    “過午夜了嗎?”於耀文忽然問了一句。


    他的聲音,由於聲帶被胃酸的灼燒,變得沙啞無比。


    “還沒有。”文嘉寧迴答,“還差二十分鍾。”


    於耀文深吸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似乎是在刻意壓製某種情緒。


    顧慕芸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怪異。


    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李驍暘和文嘉寧卻心知肚明。


    “走嗎?”於耀文忽然問。


    “在你。”文嘉寧迴答。


    “那就走吧,驍暘,去你的酒店。”


    喝醉了的於耀文,也不喜歡折騰了,也沒有一直嚷嚷著要去李驍暘的公寓裏住了。


    李驍暘架著於耀文,出了飯店,上了車,然後到了酒店。


    開了一間套房,進去之後直接將於耀文甩在了床上。


    於耀文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文嘉寧走過去,將他的鞋子脫了下來,將他整個人挪了挪,讓他比較舒服地躺在那裏。


    “小嫂子。”


    聽見於耀文這麽叫,顧慕芸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她竟然慢慢接受這個奇怪的稱唿了。


    “現在過午夜了嗎?”於耀文問。


    “嗯。”顧慕芸點頭。


    於耀文喉嚨裏發出了一聲非常奇怪的笑:“等到天亮,我們去嶺山,我帶你去見一個人。”


    “好。”


    “是一個女孩子,特別漂亮,我特別喜歡她。”


    顧慕芸瞬間了然:“是你女朋友啊?”


    “對。”於耀文點了點頭,“因為我一直在國外,很少有和她見麵的機會,明天要見到她了,我特別激動,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我理解。”顧慕芸相當理解。


    “希望你也能喜歡她。”於耀文嘿嘿一笑,“她特別喜歡交朋友,但是卻有點兒害羞。你見到她之後,要表現得熱情一點,好不好?”


    “嗯,好。”


    既然是這麽美好的女孩子,她一定也會喜歡她的。


    於耀文側過身子,將臉埋進了被子裏:“唔,好累啊,我要睡覺了,你們也都去休息吧。”


    “你們去休息吧,我住隔壁。”文嘉寧道,“要是他晚上有什麽事兒,我還能照顧一下。”


    “切,你真是太看不起我了,我能出什麽事兒?”於耀文嘴硬得來了這麽一句。


    沒人搭理他,直接按照文嘉寧的安排來了。


    顧慕芸和李驍暘則是住在了隔壁的一間套房裏。


    也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被於耀文的情緒帶動的,顧慕芸的情緒也不是很好。


    她總是覺得……哪裏怪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這一夜,顧慕芸都沒怎麽休息好。


    她以為自己的精神狀態已經夠差了,但是不曾想,於耀文更差一點,竟然差到了那種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後遺症,他的整張臉都是腫的。


    尤其是眼睛,薄薄的單眼皮現在已經腫得不成樣子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昨天晚上夢裏被人給揍了。”顧慕芸十分無語地說道。


    於耀文扯唇笑了笑:“真的這麽誇張嗎?”


    “真的。”


    文嘉寧手裏拿著兩瓶冰凍礦泉水,遞給了於耀文。


    於耀文也沒有推脫,直接拿過來敷在了眼睛上。


    他進來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相當正式,顧慕芸沒忍住問了一句:“你今天是要求婚嗎?”


    於耀文身子明顯僵了一下,然後好看的唇瓣勾了起來:“是啊,這麽明顯嗎,都被你看出來了?”


    “那你的花準備好了嗎?”


    “當然,已經放在車子後邊了,求婚怎麽可能沒有花?”


    他這麽一說,顧慕芸更加好奇了。


    好奇之餘,還有些期待。


    很想看看於耀文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紙上談婚,豪門佳妻不好追》,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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