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台上,陳淨口二人滿臉狂喜,急忙衝了上去。


    “老四,你太了不起了,你贏了!”


    見風麟沒有理他們,林修身撇了撇嘴,沒好氣道:“喂,贏了就贏了,我說你小子還擺這個姿勢,耍帥啊?”


    說著,便向風麟肩上拍去。


    “鏗!”手中的長槍滑落,風麟竟突然跌坐在地上。


    “老四啊,你怎麽了?沒事吧!”陳淨口一把將他攙扶住,急忙問道。


    勉強擠出一絲微笑,風麟低聲道:“消耗太大,有點脫力,站不穩了。”


    “嘿嘿……,我就說吧,怎麽拍一下就倒呢,你可嚇我一跳啊。”林修身笑著說道,臉上有些尷尬,不過這時,又偷偷在風麟的肩頭拍了拍。


    “死胖子,你有完沒完?”怒罵了一句,上去便是一腳。


    林修身滿臉委屈的瞪了陳淨口一眼,低哼道:“奶奶的,怎麽老是打我啊?雖說老子身上肉多,挨打也沒有什麽,可是這麽多人看著呐,老大你就不怕傷我自尊心麽?”


    “嗬,死胖子,暫且把你的自尊心收起來,搭把手扶老四下去休息。”


    高台上,酒癲的臉上早已笑出了花,一個閃身便來到站台之上,將陳淨口二人攔住了。


    看著他一臉猥瑣的笑,陳淨口二人微微退了兩步,急忙問道:“長……老,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老子能幹什麽?嘿嘿,這小子怕是也累了,這比賽還沒結束,現在離開怕是會招人閑話,這樣吧,就讓他到老子的座位上休息一會吧!”


    二人微微一怔,原來這老頭是來獻殷勤的。不覺間,兩人都望向了風麟,見他點了點頭,二人這才退開。


    老子扶著風麟,將手中的酒葫蘆遞了過去。


    “臭小子,你倒是會耍威風,怎麽樣?消耗過度了吧。我說你們年前人就是一點都不知道節製,來一口吧。”


    風麟嘴角抽了抽,老人的話是那般不中聽。自己剛想反駁,但是實在提不上氣力。接過酒葫蘆喝了一口,風麟隻覺丹田中燒,全身發熱。


    “嘿嘿,爽吧,老子這可是大補啊,便宜你小子了。走吧,跟我去歇一會吧。”說著,拉起風麟便迴到座位上。


    眾人一陣無語,這個酒癲還真會找時候獻殷勤。


    “我去,老不死的,你這葫蘆裏的酒連我都不給喝一口,你竟然便宜這小子了?”火雷子抱怨道,不由得一陣白眼。


    “給你,你誰啊?我們很熟嗎?再說了,這酒可是老子的命,你覬覦老子的酒,莫非有什麽企圖?”老人冷聲道,翻臉比翻書還快。


    “行行!老王八蛋,你狠,旁人都說酒癲瘋瘋癲癲的是個十足的醉鬼,我看你比誰都清醒的很,該下手時,你比誰動作都快!”火雷子冷笑,又是一陣輕嘲。


    “嘿嘿,還是你小子最懂我,怎麽,是不是今晚你還請客啊?”說著酒癲便又湊了過去。


    “你誰啊?我跟你很熟嗎?”白了酒癲一眼,火雷子幹脆轉過臉去,不再理他了。


    看著酒癲吃癟的樣子,惹得眾人一陣輕笑。可是他卻絲毫不介意,站在風麟邊上,警惕的看著幾人,像是生怕風麟被搶走了一般。


    最後,還是軒轅錚蓉提醒了一句。


    “凡是學院的學生,皆可自由的選擇,倘若他不願去摘星穀,你便也勉強不得。”


    “嘿嘿……,我明白,大不了,老子把這個長老讓給他做好了,我給他當副手,我就不信這小子不動心。”


    無奈的搖了搖頭,軒轅錚蓉也覺得好笑,這個酒癲一旦發起癲來,那是什麽話都能說得出來的。


    站台上的對決告一段落,五人聯手竟也擺在風麟的手中。五人中皆已受創,除了戰鳳兒受了點輕傷意外,其餘四人皆傷及內髒,短時間斷難恢複。


    重新迴到站台上,戰鳳兒的神色有些複雜,向前對戰風麟處處留手,她又如何看不出來呐。如今前十名的修者,一下子就被風麟清理掉四人,這四人再難出手,也就注定與太虛堂無緣了。


    如今的站台上隻剩下,陳戰、衛長林、戰鳳兒,司馬豔君、姬無雙和司馬穎兒六人了,而風麟則退到一旁暫歇,按照他的戰績,恐怕今日不會再有人挑戰他了。當然,事無絕對,所以風麟也並未離開。


    接下來便輪到司馬穎兒挑戰了,她要挑戰的正是姬無雙。


    姬無雙很是神秘,很少見它出手,但是在學院中關於她的傳聞便從來沒有斷過。不但是因為她位列武榜第七位,更重要的是她還是花榜的魁首,被評為學院第一美人。傳聞她剛到學院的時候,是不戴麵紗的,隻因為容貌太過驚世駭俗,招致諸多煩惱,這才決定不在人前漏出麵容。


    饒是如此,凡是見過她容貌的人,無不驚歎,所以便一直被列為花榜的花魁,數年間從未變過。


    而司馬穎兒自從進入學院之後也極少露麵,長期閉關,也隻是近期方才出關的,所以可謂是一鳴驚人,加之她的長相極美,也被列入花榜第四位。所以這場爭鬥可謂是美女之間的交鋒了。


    見到是兩個女孩,高台上,洛神殿的長老洛瑛立刻來了興趣,洛神殿規矩嚴苛,隻招收女性修者,此時場中隻不過剩下三名女性修者而已,而現在即將開戰的正是其中的兩名。


    姬無雙黑紗遮麵,氣息詭異。隻見她手印一揮,一把古琴懸浮而起,飄在她身前,指尖輕彈,悠揚的琴音便已奏響,似山澗流水緩緩流淌,靜謐中卻又一絲驚詫。


    “古琴,莫不是這姬無雙修得便是音律之法麽?”火雷子有些驚疑,不禁問道。


    天下修煉之法,多如牛毛,修音律便是其一,但凡走此修煉之路的修者,靈魂境界皆非常強大,以幻術和靈魂攻擊偏多,專修音律的修者尤其稀少,但每一個都難纏無比。


    “琴瑟琵琶,姬無雙無一不同,昔日拜入我的門下,也算是我的親傳弟子,司馬穎兒入門最晚,劍道領悟卻極具天賦,這一場對決還真不知花落誰家。”


    一語驚動旁人,對戰的兩人竟然都是她的弟子,讓眾人不覺驚歎。


    “早就聽說,軒轅院長涉獵甚廣,琴棋書畫劍無一不同,無一不專,門下弟子果然天賦異柄。”洛瑛微笑著,臉上很是歡喜,在她眼中似乎對這兩個女孩都很感興趣。


    站台上,雙方皆已準備好,司馬穎兒微微拱了拱手,微笑道:“早就聽聞師父說過,師姐專修音律之道,師妹無緣,不曾親眼見識,今日就請師姐多多指教了?”


    說著,手印一轉,手中便出現那把青綠色的寶劍,劍身蜿蜒,鑲著兩顆幽藍色的寶石,隱隱發光,看起來頗為靈異,此劍正是九幽劍。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師妹何必過謙,能繼承此劍,想必你以後的劍道成就定然可以震古爍今。師姐也想見識一下,那傳說中黃泉之水,是否真是那般冰冷。”姬無雙輕笑,長舒了一口氣,雙手便輕按在古琴之上。


    “師姐,你我同出一門,便無需太多纏鬥了,一招定勝負,如何?”司馬穎兒微笑道,眼神不覺瞥了一眼高台上的軒轅錚蓉。


    “好,我也正有此意,早就聽聞師妹的九幽黃泉,碧海潮生極為玄妙,那我便用一曲來領教師妹的劍招。請!”


    “請!”


    拱了拱手,兩人便一起動了,一人撫琴,一人舞劍,倒是一副美妙絕倫的畫卷。


    九幽劍舞,恰似九幽歸源,墜落而下,一道曼妙的聲音在無邊潮水中穿梭,似在接引四海八荒之水,而後全部匯入一片汪洋,汪洋一片橙黃,上一秒還平靜無波,可是下一秒便波瀾萬丈,這邊是黃泉之水,之下,便是傳說中的輪迴;而此刻她化身龍蛇,在黃泉中穿行,像是一首諾大的龍舟,在接引諸天垂落的雨滴。雨滴輕顫,仿佛飄落的點滴淚花。


    指尖撫琴,琴聲悠長,時而淒淒切切,時而凝淚婉轉,時而如泣如訴,時而笑盡蒼茫。諸天共鳴,萬千情感皆係於琴弦之上。琴聲婉轉動九霄,玉指連環妾輕挑,淚眼話別陰陽隔,一入黃泉身未老。幾多離愁,萬般相思,蒼生不負獨負卿。情至深處,勿看時光流逝,勿歎容顏蒼老,勿述萬古愁腸,勿語輪迴不消,一尊古琴,一壇美酒,一宵春夢,一句情話罷了!


    眾人逐漸覺得癡了,隻聞琴聲,隻見劍舞,世間再無其他!如此絕倫之景,似乎不像是對決,而是一場對合,共同展開一幅美妙的畫卷。


    突然,一道琴聲變了,琴弦折斷,眾人隻覺痛斷肝腸,痛苦不已。


    緊接著,劍舞停了,黃泉之水爆湧而下,龍舟傾覆,波瀾四起,一道幽光泛起,輪迴再起。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隻是這琴聲,這劍舞突然消失無蹤,而兩道身影跌落在一旁!


    “噗!”


    微微吐了一口鮮血,二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


    司馬穎兒一把收迴九幽劍,對著姬無雙恭敬道:“師姐的琴音果然奇妙,我甘拜下風。”


    姬無雙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低聲道:“想不到師妹用情比我更深,是我敗了!”


    眾人滿臉疑惑,均未見二人交手,但卻皆已受傷,而且雙方都說自己輸了,讓人一下子有些看不懂了。


    酒癲皺了皺眉,撓了撓頭,似有不滿:“怎麽這些年前人都喜歡玩這些虛的,又是彈琴,又是舞劍的,老子一點都看不懂!還不如動手打一場,真是沒勁……”


    “酒癲前輩勿要胡言,這二人皆是難得的天才,姬無雙專修音律,情感至柔至純,以至於輪迴乍起,她甘願自毀古琴;司馬穎兒手中的九幽劍乃是至情至性之間,九幽之下便是黃泉,而她卻寧願墜入黃泉,永墜輪迴,也不願舍棄摯愛。真是感人至深。”洛瑛輕語,神色間滿是感歎。


    軒轅錚蓉微微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站台上的二人,微微歎道:“穎兒,這一局是你輸了。”


    “無雙的琴音淒切柔美,勝似天籟,但卻少了一絲真,所以留了一絲契機;而你的劍舞雖然靈動嬌媚,但卻陷的太深,以情入劍道,即入了輪迴,便再無希望。須知總有些人,天亦難葬!所以你輸了,無關其他,是輸在了心性,你可明白?”


    “天亦難葬麽?”司馬穎兒臉色微沉,不覺偷偷瞥了風麟一眼,微微的點了點頭。


    “師父,多謝了!”說著,拱了拱手,便退到了一邊。


    “接下來你便先恢複一下,暫時不要出戰了。”軒轅錚蓉倒是向著自己的弟子的,三次挑戰機會,並沒有要一次用完,而且排名靠前的修者,無一不是強大無比,司馬穎兒若是繼續挑戰,恐怕毫無希望。


    “無雙,音律之修最易動情,不真正經曆過,是永遠不會真正了解的,不過你能領悟到這一層,著實不易,可惜,這一切仍有局限,總有些人,是無法引起共鳴的。”軒轅錚蓉無奈的歎了口氣,似有惆悵。


    “師父,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麽人,如此鐵石心腸,我可卻從來沒有見到過!”姬無雙低聲道,似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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