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司馬穎兒的閨房中,躺著一個重傷的少年。少年麵色蒼白,紗布纏滿了全身。氣息若有若無,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李老,你是我墨城的名醫,你說?他到底怎麽樣了。”司馬穎兒望著床上的風麟,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老人須發如雪,卻麵色紅潤,一看便知是服用太多的補藥。


    “小姐,老夫無能。恐怕這位公子……”老人話語沉重,歎息的搖了搖頭。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司馬穎兒急忙問道。


    “這位公子的傷勢太重,體內精血流逝太多,若非他的毅力驚人,怕是早已經魂歸於天了。”老人繼續歎息道。“先前我用凝血丹為他止血,疏氣丹疏導他體內暴亂的靈氣,可惜我沒能練成清靈丹,否則或許他還有救。”


    “哦?李老的意思是這清靈丹能救他性命?”司馬穎兒緊皺的眉頭舒展了幾分,焦急的問道。


    老人急忙搖頭,“不,老夫也不敢斷定,隻是清靈丹內有一絲化腐朽為神奇的藥力,或許有作用。不過他已傷及本源,即便救活,怕也隻能是個廢人了。”老人捋了捋胡須,輕語道。


    李老是城主府的供奉,醫道高深,尤其擅長煉製丹藥,醫術早已臻至醫宗境,是墨城遠近聞名的名醫。他在城主府的地位頗高,極受尊崇,不過就在半月前,城主司馬朗親自下令,讓他救治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行醫半月,消耗他許多丹藥不說,可這個少年的傷勢仍舊不見好轉,老人心中早已放棄,若不是司馬穎兒多番請求,他斷然不會再在這裏浪費時間。即便如此,他也多次暗示,救治風麟花費的代價太太,既然沒有起色,這種浪費太過不值。


    司馬穎兒麵色堅定,輕聲問道,“即便不能保住他一身修為,但隻要他能活著就好。不知哪裏能找到這清靈丹?”


    “這清靈丹千金難買,非常珍貴,不過據我所知,武宗的老宗主慕容博望手中珍藏了一顆。”說完,老人一陣歎息,便徑直走了出去。


    “武宗?”司馬穎兒眉頭緊鎖,望了一眼風麟,便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什麽?你要去武宗換清靈丹。這斷斷不可,別說你去沒用,即便我這個城主去了,那個老不死的也不會將丹藥交出來的。再說,如今武宗和城主府表麵平和,但暗流湧動,武宗的勢力已不亞於城主府,你又怎麽能輕犯陷阱呢?”


    “父親,這些我都知道,可我一定要救他的。”司馬穎兒鄭重地說著。


    “為什麽?他不過是風家的一個棄子而已。雖說他父親風行也算是個人物,但是畢竟早已失蹤,為了他,值得嗎?”司馬朗沉聲道。


    “父親,他是獨一無二的,以前我錯過了,我不想再留下遺憾。”司馬穎兒低聲說著,臉上兩行清淚已經留下。


    “好,不愧是我司馬家的子孫,敢作敢為。”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後麵傳了出來。


    司馬穎兒轉頭看去,驚訝道,“二叔,你怎麽來了。”


    “我聽說,最近穎兒對一個野小子關懷備至,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有什麽特點,竟然能將我們家的公主給迷住了。”那人調侃道。


    “二弟,你的狀況越來越差了,應該安心休養才是,怎麽又出來了?”司馬朗低聲道,眼神中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大哥,你放心吧,我司馬炎還死不了。”司馬炎輕笑一聲,眼中滿是憤慨。


    司馬炎曾是墨城聞名的強者,不料十年前,巡遊帝國之時,遭遇強敵圍攻,雖然僥幸脫困,但卻傷及根基,修為難得寸進,近些年,暗傷發作,氣血敗壞,竟日益蒼老,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如今竟也皓發如雪,麵色蒼老。


    “穎兒啊,當年二叔重傷迴來,你父親曾經私下找過慕容博望,要以我城主府的十座礦場換取那顆清靈丹,我城主府統領墨城,開拓的礦場共有二十四座,十座礦場已經將近城主府的一半了。”司馬炎聲音低沉,冷聲說著,“得知要用清靈丹為我療傷,慕容博望那個老雜毛竟然斷然拒絕。”


    司馬炎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些秘聞,司馬穎兒哪裏知曉。此刻,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司馬朗歎了口氣道,“二弟當年天賦卓越,有衝擊六階龍驤的機會,武宗一直都很忌憚,又怎會願意救你呢?”


    “哼,這些年慕容博望暗地裏不斷出手,還當真以為我奈何不了他嗎?”司馬炎冷聲道。


    “二弟千萬不可衝動,武宗如今不容小覷,還是從長計議的好啊。”司馬朗自是老成持重,非常謹慎。


    “穎兒,你要去換清靈丹,二叔不攔你,想必慕容博望那個老雜毛也不敢為難你,不過恐怕你此行也難有收獲。”司馬炎沉聲道,麵色蒼老,但眼神中還是流露出幾分霸氣。


    司馬穎兒點了點頭,沉聲道,“多謝二叔,穎兒決心一試。”


    望著司馬穎兒的背影,司馬朗長歎了口氣,低聲道,“看來穎兒是動了真情了。風行你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大哥是說,這小子是風行的兒子?”司馬炎驚訝道。


    “可不是嘛,這小子還真是膽大,一個人敢戰獸潮,屠戮了上千魔獸,更是阻止了獸王降臨,還真是少年英才啊。”


    司馬炎輕輕點了點頭,低聲道,“他的兒子,自然不會簡單,當年我身陷囹圄,若不是風行出手,我早已經死了。”


    “什麽?二弟,怎麽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啊。”司馬朗震驚道。


    “當年我不過是虎峙境中階,圍殺我的共有四人,有三位是五階虎峙境初期的強者,除此之外,還有一位龍驤境的強者壓陣。正是龍驤境強者出手,才將我打傷。我拚命逃遁,重傷垂死,恰好遇到了風行。風行運氣護住了我的心脈,後來四人殺到,風行隻一槍,便將那位六階龍驤境的強者挑死,嚇得其餘三人瘋狂逃竄,如此我才得以活命。”司馬炎麵色微展,說不出的感激。


    “什麽?一槍便刺死一位龍驤境強者,這風行的實力未免太過恐怖了吧。”司馬朗猛然變色,城主府屹立墨城不倒,不僅僅是因為皇命敕封,更重要的是,城主府強者如雲,實力強橫。即便如此,墨城各大勢力中還從未出現一個龍驤境的強者,而風行十年前便能滅殺龍驤境的強者,如此實力,怎麽能不讓司馬朗驚駭。


    “正因為如此,我才多次要求大哥對風家多加照拂,我敢肯定,風行的修為絕不是表麵上那麽簡單。”


    “原來如此,想不到我墨城竟會隱藏這等強者。不過,如今風麟已被風家遺棄,我們要不要為他出頭,剿滅風家。”司馬朗低聲道。


    司馬朗貴為城主,城主府發生的一切事,當然都躲不過他的眼睛,這當然包括司馬穎兒調查風麟的身世。又通過潛伏在風家的耳目,司馬朗自然洞悉了全部事情,風麟遭受家族迫害,墜入懸崖,僥幸不死,又拜得名師,從此一鳴驚人。風行修為高深莫測,司馬朗自然要對其子示好,所以此刻便想到要壓製風家。


    “大哥,這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我城主府還是不要摻和了,隻要對風麟略加照拂即可。”司馬炎低聲道,“這小子真有福氣,竟能俘獲穎兒的芳心,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麽特別之處。”


    輕哼一聲,司馬炎便走了出去,徑直向司馬穎兒的住處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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