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嚴重懷疑自己被周燃pua了,不然為什麽他對我好言好語的時候我覺得心裏別扭,他惱羞成怒地罵我時,我才感覺踏實?


    他試圖要迴那枚戒指,但我勾住手指,不給。


    “送到我手裏的東西就沒有要迴去的道理。”


    “你又不跟我結婚,留著我的戒指幹嘛?”


    “不用你管。”我裹著浴巾往外走,“閃開閃開,我累了。”


    周燃側了側身,讓我走出了浴室。


    我頭發還沒吹幹,往外走的時候一甩頭,水珠四濺。


    周燃說:“你怎麽跟狗似的?”


    “你能不能少放點狗屁?”我不悅地迴頭看他。


    他笑笑,沒繼續跟我鬥嘴,而是問我:“你到底吃不吃宵夜?”


    我很餓。


    今天下了班我就去酒吧了,喝了半瓶酒,一點東西沒吃。


    更重要的是還跟周燃幹了一場,體力已經消耗殆盡。


    “我不會請客的。”我說,“我就一小主管,每個月的工資僅夠溫飽,你別指望我請客。”


    “行,我請。”周燃說,“周經理請你。”


    他怎麽臉皮那麽厚?當著我的麵,故意說什麽“周經理”。


    看著他那副小人得誌的嘴臉,我決定對他的錢包大開殺戒。


    我往沙發上一坐,讓他把手機交出來。


    “幹嘛?”周燃問,“還沒跟我結婚,先想著查崗了?”


    “我查個屁的崗,我要點宵夜!”


    周燃被我懟得說不出話,老老實實交上了手機。


    “密碼。”


    “你生日。”


    我抬眼看了看周燃,沒想到這麽多年,他手機都換好幾個了,密碼卻沒換過——也未必沒換過,可能今天來之前現改的。


    男人麽,都很會演戲的。


    我解鎖了他的手機,很快就找到了外賣軟件。


    周燃給手機軟件的分類就和他的手機密碼一樣,這麽多年都保持著不變的習慣,我好歹跟他談過一場,當年我倆沒少窩在快捷賓館的床上拿著他的手機點外賣。


    我低頭點宵夜的時候,周燃找到了我的吹風機,勤勤懇懇地給我吹頭發。


    我忍不住說:“你今天有點過於殷勤了。”


    吹風機的聲音模糊了我的話,周燃扯著嗓子喊:“啥?”


    我翻了個白眼:“啥個狗屁。”


    我沒再說話,但點宵夜的時候一直在想:周燃到底怎麽了?


    雖然嘴上說著不感興趣,心裏卻明白,我好奇得要死了。


    終於,我的頭發吹幹了,宵夜也點好了。


    “點的什麽?”周燃問。


    “燒烤。”我說,“小龍蝦。”


    “還有呢?”


    “兩打啤酒。”我盤腿坐在了沙發上,“在酒吧沒喝爽,待會兒我要繼續。”


    周燃在我麵前站著,我的臉對著他的肚臍眼。


    周燃說:“你是不是想把我灌醉,然後行不軌之事?”


    “你想多了。”我說,“我是想把你灌醉,然後扔到大馬路上去。”


    他看著我笑,一開始是有些戲謔的笑,可慢慢的,不知道怎麽迴事,變得有點含情脈脈了。


    我扭頭看窗外:“你別這麽看我,怪惡心的。”


    “那我親你行嗎?”周燃湊了過來,擋住了我賞月的視線。


    “今天不是已經親過了?”我說他,“你今日份額度已經用完。”


    “那我透支一下。”說著,他摟住我,又親了上來。


    這一次,周燃很溫柔,我滿腦子都是那個詞:法式熱吻。


    又想到他在法國待了一年,忍不住琢磨,這所謂的法式熱吻,他在那邊到底跟多少人練習過?


    “心跳這麽快?”周燃的手放在了我的心口。


    我還沒穿衣服,他手心貼著我的皮膚,讓我很快就出了汗。


    我們對視,氣氛有些曖昧。


    我說:“周燃,別耍我了。”


    他沒吭聲。


    “我脾氣差,心思直,不像你,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在這一刻,我的囂張氣焰是全消了的,莫名覺得有些悲哀,“咱倆炮友就炮友,上床就上床,沒必要談本來就沒有的感情,你也沒必要為了烘托氣氛說什麽要跟我結婚。”


    我伸手,要去摘戒指:“不鬧了,還你就是了。”


    但周燃按住了我的手,命令似的說:“不許摘。”


    他逆著月光,朝向我的一麵掩在暗影中。


    可我還是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表情,因為我們離得太近了。


    周燃用很認真地口吻對我說:“沒和你鬧,我辭了法國的工作迴來,就是為了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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