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於醒了。”海恩斯在青年醒來後拉過了一旁的椅子坐在了病床邊,“你感覺怎麽樣?”


    江行看了一會上空,這才偏過頭問道了,“這裏是哪?”


    然後他聽到了自己沙啞的聲音。


    “z-11星係。”


    海恩斯說完,從病床邊的櫃子上拿起了一瓶魔藥,遞給了眼前這個已經坐起身了的青年。


    江行接過對方手中的透明瓶子時,視線在這熟悉的魔藥上停留了片刻,海恩斯將青年眉目間的細微轉變盡收眼底,最後說道了,“這是你們指揮留下的。”


    “他人呢?”江行打量著手中的魔藥,最後一飲而盡時,心底已經了然。


    “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嗎。”


    在海恩斯說話時,江行已經拿出了自己的遊戲機,他看著任務界麵裏那一長串的信息,都是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不斷更新和結算的日常任務。


    奴隸主還是法斯德,對方給自己送的積分已經累計到了130分。


    所以他這是昏迷十天了?


    江行最後的印象就是法斯德的那艘飛船飛向自己。


    海恩斯看著床上的青年,他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這個人是他的任務對象。也怪法斯德買下這人的操作,讓他誤以為對方的任務跟他差不多,再加上兩人看上去確實不像是認識的,結果他就被這倆人給騙了。


    現在想起來,這兩人何止是認識。


    “他人呢?”江行又問了一遍。


    這個副本已經開啟十五天了,還沒有結束,是他目前進過的時間最長的副本了。


    “你們的指揮嗎,他現在已經被副本最大程度的限製了。”海恩斯說得比較輕巧,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了,“挺麻煩的。”


    “為什麽?”江行看向了一旁的海恩斯。


    他的視線很平靜,但是青年的臉上難得沒有任何的表情,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的清冷,沒有了往日的親和。


    ……


    東區指揮三天前嚴重違規操作的提示,副本裏所有玩家都聽到了。


    而在這條消息前的一條消息,是美區指揮退出副本的提示。


    兩條消息前後出現,很難不讓人想多。


    海恩斯差不多是對整件事情了解最全麵的那個人了,當時江行的機甲被量子光束擊中時,他駕駛的戰機已經在那附近了。


    海恩斯迴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如果法斯德最後沒有駕駛那艘飛船擋上去,估計眼前這個青年無論如何都很難活下來了。在那道光束下,所有的物體都在頃刻間化為了灰燼,光束消失後,海恩斯看見法斯德抱著這個人停佇在那強光泯滅後的漆黑太空中,他駕駛著戰機靠近他們時,聯邦的飛船也趕到了。


    法斯德在救下人後,把人交給了他們聯邦,然後就離開了。


    海恩斯看不見那人頭盔下的表情,但是當時直覺要出事,結果果然就出大問題了。


    說起來都好笑,美區的那個指揮,殺戮,被東區的這位追殺了整整七天。


    兩個人打得到最後真的是連任務都不管了。


    殺戮現在已經退出副本了,東區的那位指揮也因為嚴重違規而被副本限製了。


    海恩斯想了想美區那指揮的德行,感覺殺戮如果不退出,可能當時真的就要死在這個副本裏了,不然很難想象這人會選擇狼狽地離開副本。


    “小江醒了?”病房門口出現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江行抬頭看向費爾頓,他現在心中有一些疑惑,需要見到法斯德本人才能解開。


    從海恩斯那裏得到他昏迷後這段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後,這會兒看見費爾頓,青年直接從病床上走了下來,費爾頓看上去有些擔心他,但江行清楚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


    隻是這一次變位後的死亡幻境時間有些長而已。


    但在魔藥的調理後,他已經無礙了。


    江行走向費爾頓,想跟對方借一個東西。


    青年跟著費爾頓離開後,海恩斯也走出了這間病房。


    江行跟東區指揮一定有非常親密的關係。


    太麻煩了,現在東區和美區的任務都擱置了,這個副本的發展也跟著亂了套。


    殺戮真是個瘋子,好好的做任務大家相安無事地出副本會死嗎。


    ……


    江行跟著費爾頓來到了一間光線充足明亮的屋子,這裏能夠看見窗戶外麵的藤蔓和叢林。


    費爾頓還沒有來得及跟自己的孩子來一次促膝長談,對方就直言了想要跟法斯德取得聯係。那一瞬間這個前聯邦總統感覺有些窒息。


    江行沒有忘記費爾頓是可以聯係上法斯德的。


    他看向費爾頓,青年此時的表情還很平靜,但實際上胸口已經憋著一口氣了。江行有些煩躁,而當他想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就非常不能忍受這種做不到的感覺。


    “你找他做什麽?”費爾頓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和法斯德再有聯係,雖然法斯德才救了江一次。


    這太奇怪了。


    費爾頓對兩人的關係感到疑惑。


    眼前的青年雙眸黯淡無光,費爾頓在與其的對視中感到了一絲心驚。他感覺自己要是拒絕了,對方還是會想盡別的辦法聯係上那人。


    到底為什麽啊,費爾頓十分不解。但是最後還是答應了江,他當時想著就看在法斯德救了小江一次的份上吧。


    然後很快費爾頓就後悔了。


    十分的後悔。


    江行在跟法斯德通話結束後,沒多久就自己駕駛著一艘聯邦的星際戰機,離開了z-11星係。


    聽到這個消息後,費爾頓都不用想就知道他的兒子去找誰了。


    男子胸口起伏了一陣。


    不得不接受這一事實,那就是,他的兒子,重傷十天,這之間幾乎失去了所有的生命體征,好不容易醒來了,待了沒有一天,又走了。


    ……


    江行用了兩天的時間追上了法斯德所在的主艦。


    現在是副本開啟的第十七天。


    江行駕駛的戰機降落時,帝國的主艦並沒有進行任何的攔截,大概是收到了誰的命令。


    等他的戰機靜止在甲板上後,青年走出機艙,一眼就看見了那個穿著黑色軍裝的男人,那人仍舊戴著頭盔,站立在那裏,身型挺拔,看上去跟之前沒什麽區別。甲板上的其他人似乎也認出了這個從戰機裏走出來的青年,雖然不明白為什麽對方駕駛的是聯邦的戰機,但是他們的元帥都親自來這裏接人了。


    江行走到法斯德的麵前,然後跟著對方來到了那套熟悉的位於f層的休息室。


    雖然他昏迷了很久,但是再次迴到這個地方,感覺自己並沒有離開多久,仿佛昨日重現。


    江行走在法斯德的身後,在進入到最裏麵的那個房間後,沒有了外麵那些艙室中過於明亮的白色光線,和外界太空相連的臥室裏光線十分溫和。


    “你能把頭盔取下來嗎?”


    等到法斯德站在那一整麵牆壁都是透明的落地窗前時,青年開口問道了。


    然後他看見對方如他所願的取下了那個頭盔。


    江行看了他一會兒,終於上前了兩步,站在了男人的麵前。


    “你能屏蔽掉我的直播嗎?”


    ……


    直播間:


    【?????】


    【將哥你想幹嘛!!!為什麽要屏蔽???有什麽不能讓大家看的!!!我們也想知道劇情好嗎!!!】


    【艸了我tm再給他打賞銀幣我就自己剁掉自己的手】


    【我守著哥哥醒來守了整整十天……】


    【將哥喊了那麽多天爸爸的人居然是智者……】


    【我人已經傻了】


    【智者還救了我將哥】


    【我要重新捋一捋我將哥之前都幹了些啥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要屏蔽直播!!!】


    【感覺重要劇情就要這樣錯過了,垃圾直播間,舉報了】


    【臥槽智者是法斯德,那不就是說智者是為了我哥才違規的?】


    【之前隻看見副本提示就很懵,不明白怎麽就和美區的打起來了】


    【現在總算明白了,但是】


    【他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什麽關係啊】


    【哥,求求你別再屏蔽直播了,這習慣真的不好】


    ……


    臥室裏,青年的手指撫上男人的輪廓,眸子微眯,神色不明。


    片刻之後,江行才問道了,“雁長官,你的模樣怎麽變了?”


    江行看見對方的眸子裏似乎閃過了笑意,但是他現在並不是很愉快。青年一隻手用力,就將麵前的人推倒在了他們身後的沙發上,隨後江行的身影俯視下來,將雁亟嶽圈在了自己的手臂和沙發間。


    青年的一支腿半跪在了沙發上,雁亟嶽伸手小心地扶住了對方的腰。


    江行還在打量著麵前的男人,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但是不管雁長官為什麽會有兩個身體,青年還是看著對方的眸子誠實地說道了,“你記得你在之前的那個對抗副本裏問過我的問題嗎?”


    ……


    雁亟嶽當然記得。


    那時候青年隨手撚了一朵副本裏的花就往自己跟前送。


    他當時想到了對方在那之前,對那個攻擊他的人說過的,‘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雁亟嶽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就低下頭問了句。


    “你喜歡什麽類型?”


    但是青年那時候沒有迴答他。


    江行和沙發上的男人對視著,隨後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這兩天來第一個笑容。


    “雁長官,我現在就可以迴答你。”


    雁亟嶽感覺自己已經不需要對方的答案了,但是青年還是說道了。


    “隻有你。”


    江行注視著男人的眸子,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補充了一下,“但我更喜歡你另一個模樣。”


    雖然不知道雁長官是怎麽做到的,但是無疑的是他從一開始感到熟悉和充滿好感的都是雁亟嶽的另一個模樣。


    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想問了,第一個副本結束後,或者在那個副本中時,他就有些好奇了。但是這種問話放在當時的他和雁亟嶽之間顯然有些唐突。說不定對方會以為自己在用什麽奇怪的方式搭訕他。


    沙發上的男人似乎因為他的話也露出了一個笑容,雁亟嶽整個人的神情都柔和了下來,沒有了平日裏的嚴肅和冷厲。


    江行看著這樣的雁亟嶽,終於笑眯眯地問出了口。


    “雁長官,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雁亟嶽看著青年,伸手揉了揉對方柔軟的黑發,“嗯。”


    江行眯了眯眼,非常喜歡這個答案,那就證明不是他自己的感官出問題了。


    還是記憶的問題。


    不過現在……


    溫情時間結束。


    青年的眸子裏又閃現出了之前的攻擊性,連聲音都溫柔了好幾度。


    “雁長官,你的任務是什麽?”


    雁亟嶽對上江行的眸子,江行在想什麽他一眼就能明白。


    江行的手也再次撫上了對方的輪廓,雖然有些陌生,但是威脅起來也更方便了,壓力小了不少。


    他從海恩斯那裏了解到,雁長官現在被副本限製後,根本沒有完成任務的能力不說,而且處境十分危險。


    “快點。”青年手上的力度加大,非常兇。


    雁亟嶽歎了口氣,將人直接抱到了自己的身上,江行坐在男人的腿上後,仍然很兇,並不妥協。


    “殺掉帝國的皇帝。”


    ……


    青年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瞬間乖了不少,唇角又泛起了笑意,“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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