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城簡直羞愧難當,雖說男人這種地方本來就很敏感,可無論如何都無法磨滅他被一個男人給摸出感覺了這個事實!更令他憤慨的是,人家隻是在他的小腹上摸了摸而已!這是有多禁欲!


    林一城現在腦子裏哪還有遊泳啊?滿腦子都是“該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正在這時,楚峭似乎是一直用一隻手托著他有些累了,便換了另一隻手,兩手交換間不可避免的,碰到了某個凸起的地方。


    楚峭隻用了一瞬間便明白了,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起來,眉頭擰成一團,滿眼都是怒氣,收迴手轉身就往池邊走。好在林一城早有防備,急忙穩住身子,看著楚峭匆匆的背影也不知說什麽,隻好小心的跟在後麵。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沒幾步,楚峭突然怒氣衝衝的轉過身,林一城被他嚇了一跳,腳下一滑直直的朝楚峭撲了過去。慌亂中他急忙伸手撐住池壁,可巨大的壓力還是將楚峭按在了池壁上,兩人的鼻尖幾乎隻差一毫米,身體更是難堪的緊貼在了一起。


    林一城十分輕易的便在楚峭的眼中看見了一臉慌亂的自己,有些狼狽,但卻怔怔的移不開眼,楚峭那麽瘦,就似乎是被他整個環在懷裏那麽小巧。


    而楚峭則是完全驚呆了,背後是冰涼的池壁,麵前是一張帥氣逼人的臉,英俊的麵龐如上帝的寵兒,那雙漂亮的雙眸更是緊盯著自己不放,仿佛獵物掉進了蜘蛛網中一般深深的陷入那雙瞳眸之中,可身下那實打實的溫度卻又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兩人尷尬的體位,而那份灼熱更是透過薄薄的泳褲似在灼燒著他的皮膚,整個人都燥熱起來。


    不知對視了多久,楚峭眼中的怒氣越來越重,最後忍不住開口道,“你是同性戀?”


    林一城愣了,慢慢地,眼中也不甘示弱的染上了怒氣,“你在逗我笑嗎?”


    楚峭生氣的撇開頭,林一城見狀嗤笑道,“誤會而已,你何必耿耿於懷?楚神也太見怪了吧?”


    楚峭聽他這副明顯耍賴皮的口吻心中更是羞愧難堪,隻覺自己沒有得到對方應有的尊重,微微提高音量道,“我不管你怎麽樣,但是請你自重!”說完重重的推開林一城,轉身便要上岸。


    林一城從來沒見過楚峭發脾氣,記憶中這個人性子冷清的很,所以,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連忙伸手抓住楚峭的胳膊,將人整個帶迴胸前。對上那雙憤怒的雙眸,林一城有些尷尬,不禁別開目光看著悠悠的水麵,半響才低聲含糊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也知道,男人這種地方麽,有時候他就是會莫名其妙的……嗯,我並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兩人靜靜的站著,水紋一圈圈的蕩漾開來,映得天花板波光瀲灩,似一副壁畫,將他們倒映其中。


    楚峭盯著林一城看了許久,似乎是在確認他有沒有說謊,半響才恢複了以往的口氣道,“你說過要教我唱粵語歌的,片頭曲還沒錄。”


    誒?這是在講條件嗎?


    林一城驚愕的轉過頭,卻發現楚峭早就把頭撇向了另一邊,倔強的,一副不服輸也不肯害羞的樣子。


    林一城低笑一聲道,“我哪有答應過你?”


    楚峭又一次轉過頭氣鼓鼓的瞪大眼睛,如果再雙手掐腰簡直可以去扮祥林嫂了。林一城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受到了麵前的人帶著某種孩子氣,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道,“好,你明天到我家來,我教你念歌詞。”


    楚峭顯然對林一城這種摸小孩子的動作十分不爽,伸手拍掉他的手。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喂,你們從剛才開始就在幹嘛?”


    兩人抬頭,隻見肖白雙手托腮正蹲在水池旁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如此近的距離他們剛剛竟然都沒有發現!


    林一城有些尷尬,頓時紅了臉。楚峭倒是似乎什麽也沒發生過一般,徑直爬上岸道,“我還要錄歌,先走了。對了,你想好唱什麽歌了麽?”


    林一城微微挑眉,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道,“《病入膏肓》。”


    楚峭的麵容微微一變,細長的眉毛又一次擰了起來,半響才解開眉道,“放棄吧,天生音域不夠,短時間沒法彌補。”說罷揚長而去,隻留下地上的一灘水漬。


    剛剛是哪來的錯覺竟然覺得他孩子氣的?明明比十個大人加起來還惡劣!林一城把拳頭攥的咯咯響,一咬牙抬腳爬上岸惡狠狠的對肖白道,“小白,我們去唱k!”


    “好是好,但是……”肖白一臉調侃的向某人身下瞄了一眼,“你確定你不用先去個廁所?”


    在肖白似乎明白了什麽的目光中,林影帝飛也似的衝進換衣間,空中隻留下一句綿長的“*!”,似主人連番厄運後的憤慨,縈繞不去。


    為了練習《病入膏肓》,林一城在ktv一直唱到深夜才迴家。許是他太賣力,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第二天一起床,林影帝苦逼的發現他失聲了……


    林一城急忙撥通了肖白的電話,“肖……”沒聲了……


    “喂?橙子,怎麽了?”


    “肖……”


    “喂?”


    “……”


    “喂?”


    “……”


    “嘟——嘟——”


    林一城扔下手機跑到浴室,對著鏡子“啊”了半天也沒發出一個音節,頓時隻覺烏雲密布,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跑到電腦前點開肖白的頭像,「小白,我失聲了!」


    過了半個小時才收的肖白的迴複,「什麽?怎麽搞的?!」


    「我不知道,可能是昨天用嗓過度。」


    「你等著,我帶醫生過去」


    沒一會肖白就帶著一位醫生衝進了他家,醫生簡單的察看了他的喉嚨,又問了一下情況便說道,“急性聲帶炎,沒什麽大事,我給你開點藥,多喝水,吃清淡的,忌煙酒辛辣,一般一個星期就好了。”


    林一城連忙拉住肖白比劃了兩下,肖白便問道,“橙子兩天後要演出,沒有辦法能讓他快速恢複嗎?”


    “沒有,隻能多加調養,要想徹底恢複聲音起碼也要五天。急性聲帶炎一般是由用嗓過度,或是演唱力所不及的歌曲所致,堅持每天早晚用溫鹽水漱口可以保養嗓子。”


    直到醫生走了林一城還癱坐在床上被那句“演唱力所不及的歌曲”打擊的半死,腦子裏簡直塞了十萬個為什麽。


    肖白本來想說,叫你不聽我勸!但看到林一城這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別擔心,我去跟劇組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向後推幾天,《歌音繚繞》畢竟是咱們公司的節目,公司肯定會注意旗下藝人的形象的。”


    這“形象”兩個字又敲到了林一城的心上。簡直太丟人了!竟然唱人家的歌唱到失聲,這要傳出去他林一城的臉還往哪放啊?


    不過肖白雖然這麽說,林一城還是不抱希望。《歌音繚繞》的評審畢竟都是大牌中的大牌,檔期滿滿當當,怎麽可能說推遲就推遲?


    因為不想將自己失聲的消息傳出去,林一城便又跟劇組告了假,張亮對他連番的黴運深表同情,當即決定先拍配角的戲份。


    在家休息了一天,晚飯時忽然聽到門開的聲音。肖白是有他家鑰匙的,林一城也便沒在意,趴在床上挺屍。直到聽到一陣不屬於肖白的腳步聲他才連忙從床上坐起來,肖白正好推門進來,後麵跟著楚峭。


    「你把他帶來做什麽?」林一城用眼神質問著肖白。


    “路上碰見楚神了,他聽說你失聲了便主動去跟天後他們聯係,這才成功地將節目推遲三天,改到下周一。”肖白解釋道。


    「我一點都不想讓他說情!」


    肖白這次直接無視了林一城的控訴給楚峭搬了一個椅子道,“楚神,坐,我去泡茶。”


    這下屋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了,楚峭放下手中的保溫壺道,“我做了些蜜蜂蒸梨,吃一點對嗓子有好處。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林一城這才想起昨天讓他來家裏的事,鬱悶地拿過手寫板寫道,“還好”。


    相對無言,半響楚峭才說,“別唱《病入膏肓》了,那首歌不適合你。”


    林一城頓時覺得丟人丟到姥姥家了,盯著手寫板出神,連寫都不肯寫了。肖白泡完茶一進來就感覺到了屋內的低氣壓,連忙給兩人倒茶,又拿過那壺蜜蜂蒸梨說,“我去倒出來點。”


    兩人又沉默了半響,楚峭才開口道,“看你這個樣子也沒法教我念歌詞了,改日吧。”


    林一城聞言刷刷刷的在寫字板上寫了幾個字舉起來,「你沒那個天賦!」


    楚峭微微一愣,舉著的小牌子下是一張氣鼓鼓的臉,這讓他連自己都沒想到的輕笑出聲,許久才道,“其實《青絲》很不錯,低音若想唱的準也很不容易,總之,我不是那種會讓別人的看法左右自己決定的人,你好好休息吧!”


    等肖白迴來時屋裏隻剩下林一城一個人了,林一城早有準備的舉起手寫板,“他已經走了”。


    “哦。”肖白點了點頭,把盛好的蜜蜂蒸梨遞給他一碗,“我倒真沒想到楚神還會做這個!真是極品好男人啊!”


    林一城接過飯碗,用勺子戳了戳白白的梨塊,嚐了一口,甜甜的,仿佛還帶了點不知名的味道。


    張總十分聰明的將打算近期播出的一部電視劇提前改到了周五,而將《歌音繚繞》名義上擠到了周一,記者們一窩蜂的想到底這部電視劇有什麽黑幕才讓北藝把這麽火的《歌音繚繞》的開播時間讓了出來。誰都沒有想過是《歌音繚繞》的劇組出了問題。


    周一當天,眾望所歸,現場不知擠進來多少記者,連觀眾也異常興奮。林一城和楚峭作為賣點是後出場的,方思琪第一個登台唱了一首李帆的成名曲《天空不再黑》,一個女孩子愣是唱出了這首歌的氣勢,直接把現場的氣氛挑到了高點。


    李帆則唱了天後的一首新歌《微涼》,活生生的將一首爛漫的抒情歌唱成了嘻哈的搖滾。林一城是第三個登場的,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但很快便釋然了。


    他唱的是《青絲》,楚峭那句“我不是會讓別人的看法左右自己決定的人”無形中拿走了壓在他心上的石頭。他的嗓子還沒有完全康複,聲音有些沙啞,但這剛好與《青絲》的特點十分吻合。所以楚峭毫不意外地看到,林一城一開口全場便靜了下來。


    沒有花哨的燈光,隻有一束白光將舞台中央照亮。林一城低沉的嗓音就像一個溫柔的愛人將心中那份悸動娓娓道來,讓人覺得整顆心都沉醉其中。


    一曲終了,林一城忽然發現,其實唱歌是件比他想象中更有魅力的一件事。


    楚峭是最後一個,等他上台時林一城已經坐在評委席觀看了。前奏一響,林一城就聽出是自己國語專輯中的那首《遺忘》,便忍不住跟著節奏打起拍子來。


    “今天的天氣怎麽樣?如果是雨天,會否讓你想起我……”楚峭一開口全場便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歡唿聲,直到一旁的李帆低笑出聲林一城才反應過來楚峭唱的是這首歌的粵語版《解藥》。


    楚峭是北方人,不會說粵語的。明顯是一遍又一遍地單曲循環才學會的,雖然個別地方的發音還有些不準,吐字也不是很清晰,但他音抓的很準,那深情的嗓音更是不知比自己好了多少!


    楚峭在台上無疑是最亮眼的那個,他好像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能夠緊緊地抓住人的心,連視線也忍不住被他吸引。他並沒有林一城那麽出眾的外表,但隻要他拿起麥克,就仿佛有一種魔力,似乎整個世界都匍匐在他腳下,寧靜中隻剩下這天籟之音。


    “如果你不再懷緬,送我解藥可好。”這首歌被楚峭唱的十分低,結尾處更是比他低了好幾度,那般輕緩的低音就像一片羽毛輕輕地落在人心頭,迴味無窮。


    楚峭唱完足足過了三秒鍾,現場的人才反應過來響起一陣歡唿聲,緊接著便是整齊的,“楚神!楚神!楚神!……”,這樣的氣氛,林一城都不禁有些興奮起來,目光追隨著楚峭一路伴隨著他迴到評審台。


    主持人上台將四位評委唱的歌誇讚了一番,便問楚峭,“楚神真是太讓我們驚訝了,您是怎麽想起唱粵語歌的呢?”


    楚峭笑了笑,抬頭湊到麥克前道,“我從以前就有關注過林影帝的歌,我覺得粵語歌很有意境。”


    現場又響起一陣歡唿聲,林一城忽然想起初次見麵時,麵對記者質問兩人關係時,楚峭曾經說過,“林影帝唱的歌我也很喜歡。”原來那句話不是為了應付記者,而是真的。這麽想著,側頭看向楚峭的目光也有了些別樣的情緒。


    林一城正看的出神,一旁的方思琪突然遞給他一張紙條,然後偷偷地指了指楚峭。林一城隻覺哭笑不得,這種小動作他自從高中畢業就再也沒有過了。


    但莫名的,他卻是有些開心的。偷偷地打開紙條,上麵印著楚峭神采飛揚的字跡,隻有短短的一句話。


    “現在,是不是覺得我有些天賦了?”


    林一城轉頭,楚峭一手托腮,目不斜視地看著台上,微微上挑的眉角昭示著他的好心情。林一城把紙條緊緊地攥在手心裏,心髒強而有力地跳動著,每一下都似要撞破胸膛,這讓他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但他並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緊緊地攥著那被他團成一團的紙條,仰起頭認真地看著台上表演的選手,唇邊的笑意卻怎麽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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