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的嘴唇裏冷冽清寒,連舌尖都是冰的,全然沒有他之前的味兒,像是剛灌過徹骨的凍水,他們牙齒撞著牙齒,主動吮吸,被動承受,捕捉彼此小魚一樣的舌尖,密密的品嚐對方的唇角。


    鄭哲從來沒像現在這麽放心的跟顧銘接吻,他以前總是怕被咬,可眼下到了這個地步他連咬都不怕了,他豁出去了,哪怕顧銘要吃了他他也要親他,他摁住顧銘的後頸,掌控他的頭,忘情的吻他,吻的反客為主,越發饑渴,連氣息都有些不足。


    分開喘息的間隙,鄭哲在晦暗中審視顧銘的臉,又狠嘬了一下對麵軟糯的紅嘴唇:“你是不是之前聽見我說的話了?”


    身上的人不說話,粗魯的將鄭哲掛在膝蓋的褲子整個拉掉。


    鄭哲已然是光著的,他抬手去解顧銘的皮帶,迫不及待的將手伸進去:“你要是沒聽見我就再給你說一遍……”


    對麵這會有了動靜,顧銘一隻手摁在鄭哲肩膀上,生生的將其摁倒在床榻上,聲有惱火:“你閉嘴。”


    鄭哲的手措不及防的從顧銘的褲子裏滑出來,他躺在床板上,迴想著顧銘的硬度,他不傻,知道顧銘想幹什麽,他驚奇顧銘居然對他有點生理反應,雖然硬的不夠辦事,但也足以讓他形生喜色。


    鄭哲往下蹭了蹭,抓住顧銘的下體,手法靈活的套弄:“你剛才是裝睡呢吧?你知道我多喜歡你了吧?那你有沒有因此而覺得我也不容易,人也湊合,然後有點糾結,有點感動,有一點點喜歡我呢?”


    身上的人在黑暗裏喘息,顧銘在很舒服的吸氣。


    他手上的水跡已經幹了,依舊是冷,指尖撫上身下那具滾燙結實的身體,他的聲音輕而低啞,隻迴答了最後一個問題:“我不知道。”


    顧銘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敷衍,他向來很誠實,好就是好,壞就是壞,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鄭哲心裏的感覺說不上來。


    本來應該很難過,然而他實在是習慣了,他不是少年了,不再有少年那顆柔軟的,不堪一擊的心,他的心糙的跟砂紙一樣,磨掉了他的莽撞,磨光了瘋狂,磨沒了脆弱,他現在什麽都受得住,怎麽都看得開。


    他慢慢的將顧銘擼硬,笑嘻嘻的拆穿他:“你想強奸我麽?”


    “……”


    “來吧,我給你幹兩迴,甭跟哥客氣,我欠你的,”鄭哲平躺著,把大腿一叉,“不過話說迴來,你要是真上了我,就要對我負責,我是處男,誰捅了我的屁股我就要跟誰從一而終!”


    顧銘沒有動,他和鄭哲對視良久,屋子太暗,鄭哲實在看不清他什麽神情。


    “來啊!怎麽不幹了?”


    “……”


    “哦,對,我同意了就不是強奸了,”鄭哲想起來似的,開始滿床的打滾:“哎媽呀不要啊!幹啥啊!大哥!別碰我!黑社會也不好使啊!滾滾滾!”


    顧銘直接給他叫笑場了,他在黑暗中發出命令:“你不要喊了。”


    “不幹麽?”


    鄭哲眨了眨眼,胸中火起,他騰的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變成籠罩在顧銘眼前的巨大陰影,“不好意思,既然你不幹,那我幹了。”


    鄭哲將顧銘反壓下去的時候顧銘沒反抗,脫他衣服的時候他也沒反抗,可要辦事的時候顧銘不幹了,兩個人在床上滾的吱呀作響,在這期間鄭哲流氓的摸他臀間的褶皺,逮著空子一根一根的往裏擠,擴充他濕熱的腸道,他也因此而挨了不少揍,不過都不怎麽疼,待顧銘能放進去兩根手指的時候,鄭哲抽出指頭,雙手伸到顧銘膝蓋底下,猛一提勁將他抱到腿上,緊接著又站起身來,走到房間的空曠處,硬挺的家夥直撅撅的彈到顧銘的屁股上。


    鄭哲收緊雙臂,盡量固定在他臂膀裏撲騰的人:“你要是再動,我就鬆手,到時候把你尾椎骨摔碎了你可別怪我。”


    顧銘不得不摟住他的脖子,順便抬手給他來了個帶響的:“你他媽的無賴!”


    他兩腿大張著吊在鄭哲胳膊上,無處落腳,姿勢懸空,這就很方便那根大家夥在下麵插他的肛門。


    肉棍撐開褶皺往裏頂的時候,顧銘反射性的掙紮了一下,而他這一掙並沒有讓入侵停止,他整個人反而被箍的更緊了,鄭哲一邊親他的耳垂,一邊將下體盡根沒入,撐的顧銘體內刺痛,飽脹充實。


    顧銘哽咽了一聲,嘴唇微張,竟有點發濕的跡象。


    疼痛讓他停止了反抗,他一隻手的摟住鄭哲的脖子,垂死似的歪在鄭哲的肩膀上,任由下麵的人挺身縱入,反複的插他下麵的小洞穴。


    兩個人起初做的動作並不激烈,姿勢還頗有些纏綿的意味,鄭哲的鼻尖蹭著顧銘的脖頸,他雖然舒服,可實在不想就這麽結束,他想跟顧銘做的時間長的,想在他那緊熱的小穴裏麵待的久點,所以即便是已經硬成了一塊鐵,鄭哲依舊不緊不慢的抱著顧銘做活塞運動。


    而顧銘的態度就很耐人尋味了。


    雖然他推也沒法推,掙也掙不出,可這次兩個人都比較清醒,顧銘的戰鬥力直線下降,反抗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狂躁,鄭哲頂的深了他就顫抖,頂到地方了他便發出一聲極低的氣喘。


    鄭哲插了他幾分鍾,身上已經開始出汗,欲望徐徐的在他體內燃燒,他的氣越喘越粗,喉嚨裏也壓製不住的開始發出舒爽的歎氣,他不舍得加快,卻忍不住加重腰力,重重的幹他身上的這個肉穴,幹的肉體撞擊的聲音越發響亮,充斥整個房間,直到被尖銳的手機鈴聲湮沒。


    張春天到了,他跟大偉停在事先約好的地方,一遍一遍的給鄭哲打電話。


    大偉熄了火,給自己點了根煙:“張哥,不是說在這個旅店麽,要不我進去找一下吧。”


    張春天下了車,他在路燈下慢慢的踱步,仰著頭,若有所思:“不是睡著了吧?這倆人可真是的……”


    “那大哥要是睡著了怎麽辦?咱們還等麽?”


    “不應該啊……我跟鄭哲說好了,他說他不睡等我的,他還要迴去取車,而且據說這地方很破啊……”說道這裏張春天頓了一下,接著放下手機,對著被掛斷的手機屏幕發呆。


    大偉探了個頭:“沒睡麽?”


    張春天點點頭:“沒睡。”


    “那怎麽……不接呢?”


    “管那麽多幹什麽,迴車上呆著去,”張春天皺了一下眉,“咱們在外頭等著吧,給我根煙。”


    大偉給張春天點了一根芙蓉王,火星明滅間,張春天站在路邊的樹蔭下,舉頭望旅店,低頭看手表。


    他連續抽了五根煙也沒人出來,張春天有點等不了,又給鄭哲打了個電話,這次鄭哲掛的很快,張春天收了手機,算是徹底明白了。


    一陣夜風襲來,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花香,張春天擰著眉頭望著路對麵的旅店,目光從燈牌往上移,移到偏僻一隅,那裏小窗半開,月光朦朧,春色旖旎,在樹冠的掩映下,白花花的肉體隱隱約約,若有似無。


    張春天臉上掛了一絲淫笑,他先看了一眼歪在駕駛位的大偉,後又一路小跑過去打算看活春宮。他站在那扇窗戶底下,選了個適合的角度,仰頭觀摩,眼睛瞪的溜圓,試圖尋找女人圓滾滾的奶子,可他看了半天被壓在下麵那人也是個短頭發,平胸沒奶,偶爾低輕的呻吟怎麽聽都是個男人動靜,還他媽的越聽越熟悉!


    旅店的破床實在不適合做太劇烈的運動,鄭哲的手機放在窗台邊,為了掛電話,他很自然的將顧銘抱過去,將其壓在玻璃窗上繼續幹他。


    旅店的窗戶破舊,就是那種最老款的推拉鐵邊窗,開了一扇,一扇關閉。


    因為地方小,顧銘腰抵在窗台上,在衝擊下被硌出了紅印子,他兩條腿搭在鄭哲的肩膀上,屁股高高翹起,被操的上下起伏,啪啪作響。兩個人麵對麵,氣息交纏,激烈交歡,鄭哲操他的時候什麽粗俗下流的話都冒出來了,直聽的顧銘臉紅心跳,抽了鄭哲兩耳光也不得消停。


    張春天在下麵都聽毛了。


    他難受的一身的雞皮疙瘩,紅著一張四角大臉往車上飛奔,他一邊跑一邊撓胳膊,尋思自己得戒色一年才能把這惡心勁戒過去。


    過了半個小時倆人總算從上頭下來了,張春天看見他倆,眼皮都不好意思抬,別別扭扭的扔了嘴裏的煙,裝模作樣的去推大偉:“哎哎哎,醒醒。來了。”


    顧銘走的很慢,因為沒怎麽潤滑,他被幹出了血,又著急出來,也沒條件好好處理,所以他隻用紙擦了擦,現在下麵還含著精,怎麽走怎麽難受。


    鄭哲的狀況也不太好,他在最開始下床的時候腳後跟踩了滅自己扔掉的煙頭,眼下他光膀子穿西服,像個變態一樣踮著腳扶著顧銘,他以為他守得雲開見月明,還很高興的湊顧銘耳朵旁邊問他一句:“爽麽?”


    顧銘推了他一把,後又跟張春天抬了下手。


    張公公趕忙貓著腰小跑上去,扶著顧貴人的胳膊將其送上了車,顧貴人一身那個味兒,腥的的張公公大臉通紅,倆人一路無語,直到上了車,顧銘黏糊糊的坐下,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他關上車門,接著朝另一側開口:“你,下車。”


    鄭哲正準備上車的腳還懸在半空中:“啊?我沒聽錯吧?”


    而後他看看無人的大街,很是惱火:“什麽意思啊?用完就扔?你做人怎麽這麽隨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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