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


    “救救我……”


    在這場並不愉快的性事中,beta青年第一次吐露了除氣聲以外的完整字節。在黑沉的夜色裏顯得格外清晰。蘭賽特起初隻當他是知錯求饒,並沒有什麽想給予原諒的意思。他給了留燧明太多的自由與仁慈,也得讓留燧明知道什麽是服從與義務。免得留燧明以為自己是個多麽了不起的東西——分明隻是一個戰敗國的貢物、一個用來打壓帝國鷹派反抗心思的工具。


    可後來他還是發現有點不對勁,開燈將留燧明翻了過來。留燧明的額發濕黏散亂,眼珠子直盯著天花板,突然受到光線的刺激才緊緊閉上,擠出兩行生理性的淚水。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暈,大張著嘴吸氣。得以解放的雙手緊緊抓住了蘭賽特的手臂,指甲都要摳進他的肉裏:“心……快……跳……”從他雜亂無章的語序裏,蘭賽特快速組織了一下,反應過來他想要說的是“心髒跳得太快”。


    留燧明以為自己要死了。


    被蘭賽特標記過的十幾秒後,他便覺得心跳漸漸加快,心髒的搏動又重又急。太陽穴也突突地跳著,耳朵裏好像除了自己沉重的、如擂鼓的心跳以外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一下一下砸得他暈頭轉向。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好像都在炸裂又重組再炸裂,如此循環往複。


    “蘭賽特少爺又標記了他?”家庭醫生麵色凝重,分開留燧明緊閉的眼皮用電筒照了一下,幸好瞳孔還能收縮,人還有救。


    “是。”蘭賽特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眉毛緊蹙。


    醫生手裏快速地配著藥:“alpha們的信息素是不可能相融的。夫人之所以變成這樣,是葛溫少爺的信息素和您的信息素都在爭奪他身體的標記主導權。幸好夫人隻是個beta,如果是一個omega……那種痛苦會讓人覺得死亡都是解脫。”


    蘭賽特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轉身走到房間外麵,走廊裏已經站了許多人,連他父親都被驚動了。alpha神情有些低落,向眾人簡單解釋了一下,便讓大家先散,有什麽事等明天留燧明穩定一些再說。


    待他又迴到房間裏,醫生已經為留燧明注射了藥物:“這種藥會讓他發燒。主要目的是促進排汗排尿,將信息素加快代謝出去。這段時間要好好休養了。”


    醫生走後,蘭賽特坐在床邊凝視著留燧明的臉。這個beta的順從裏總透著一股極不情願的感覺,在軟弱無主的外表下好像藏著反骨,但稍一用力又變得服服帖帖。隻有在這種時候,睡著放鬆的時候才顯出一點本來麵目。微微下垂的眼角再加上幹涸的淚痕,顯得無辜又脆弱,好像控訴著: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alpha猶豫了一會兒,伸手輕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淚痕。


    翌日,家庭成員們都聚集到了堂廳。孩子輩的都沒允許來,但已經成年的幾個都在二樓拐角那偷聽。蘭斯特經過三個姐姐的時候瞟了她們一眼,麵對這個聯邦最年輕的將官alpha弟弟,平庸的她們向來是沒有當姐姐的權威,隻一眼就讓她們悻悻地迴房間去了。


    “燧明怎麽樣了?”亞夏拉關切地問。


    “發燒了,但總體還算穩定。”蘭賽特聲音喑啞,眼下也泛著黛青色。


    沉默一陣,佩斯夫人站起來發話了:“蘭賽特……這件事,是你哥哥不對。我們母子向你道歉。”她雖然不喜歡蘭賽特,但為人精明,利害關係看得清清楚楚。蘭賽特正是家族裏炙手可熱的人物,得罪他沒有任何好處。


    蘭賽特掃了一眼站在旁邊一副不肯低頭認錯的葛溫,輕嗤:“就這麽過了?您是希望我說‘沒關係’麽?他可是一點道歉的意思也沒有。”


    “哥哥總是這樣……”他一邊走近亞夏拉,眼睛卻盯著葛溫,“從小到大,姐姐們都害怕他,弟弟妹妹們更是不敢違抗他。隻要他想要的東西都得是他的,如果不是,他就會搶。膩了就毫不留情地丟掉。”


    “哥哥根本不懂得什麽叫做尊重和珍惜。”


    “行了吧,”葛溫忍不住怒氣,“你小子在祖母麵前裝什麽無辜呢?要我把你上次做的事情說出來?嗯?在廁所裏把我帶來的人給上了,我隻不過是以牙還牙!”


    “留燧明是我的伴侶,”一直克製的蘭賽特突然提高了聲調,“是我在整個聯邦的注視下交換過誓言的妻子!他可是帝國的貴族,是象征和平的橋梁。而不是從哪個俱樂部帶來的人盡可夫的男娼!”


    “倘若他有了什麽好歹,這就是外交事件。你擔當得起嗎?還是指望整個家族來為你魯莽的行為負責?!”


    蘭賽特一席話塞得葛溫啞口無言,氣得嘴唇明顯地顫抖起來,剛想說什麽卻被父親打斷。“夠了!”彼得曼人雖然嚴肅,但不輕易動怒。兩個兒子幹過的這些荒唐事現在全抖到亞夏拉麵前來,實在是讓他丟盡了臉。


    “葛溫,從現在起,你卸下公司的職務,給我滾迴家反省。”


    “父親!”


    “親愛的……”


    “夠了!”彼得曼繃著臉,“葛溫你成天鬼混,給你訂的親你不要。幾個弟妹都結婚了,你身邊那種不三不四的人換得倒勤。也沒見工作的時候這麽上心過。”


    “現在,外麵的人玩不夠,還來覬覦你弟弟的伴侶?!”


    他從沒這麽當眾罵過葛溫,大家長一怒,別人都沒敢說話。


    最後還是亞夏拉不鹹不淡地插了一嘴:“葛溫是該收收心了。”她一句話,算是給葛溫下了裁決。


    半小時後接葛溫離開的懸浮梭就已經開到了莊園裏。佩斯夫人私下裏千求萬求自己的丈夫,至少別把葛溫在公司裏的職務撤掉。彼得曼揮了揮手,沒和她說一句話。


    臨行前,葛溫等著站在門口的弟弟,目光幾乎要把他燒穿。經過盛怒後反而還冷靜下來。


    蘭賽特和他本就不和,在明知道他也在莊園裏的情況下還放任留燧明自由行動……這,莫非是這小子故意誘導他為了報複而對留燧明出手?!


    離開了眾人的視線,蘭賽特的臉上也沒有剛才那般為留燧明動容的模樣,就那麽遙遙地看著他,好像是一匹獲勝後趾高氣昂的孤狼。


    “蘭賽特,你陷害我!你小子……”


    年輕軍人輕笑了一下:“哥哥現在說什麽都是錯,還是迴去好好反省吧。”他轉身走迴宅子裏,眼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


    眾人已經散去,但彼得曼還在堂廳裏坐著,顯然是在等他。“父親。”蘭賽特態度尊敬地叫了他一聲。彼得曼冷不丁地問他:“滿意了麽?”蘭賽特在他對麵坐下,慢慢摩挲著沙發的扶手:“什麽滿意不滿意的。”


    “父親搶先一步處置哥哥,是在保護他。否則要是等祖母出手,還不知道是不是卸任公司職務這麽簡單了。”兩雙寶石似的眼睛相對,蘭賽特譏笑道:“有時候,我也想做哥哥這樣的人。就算犯了猥褻弟妻這樣的醜事也可以不痛不癢不了了之,隻因為是長子、alpha、母親家也同樣有權有勢。”


    他站起來,大聲誦道,低沉的聲音像末日的洪鍾迴響在空曠的堂廳裏:“我是alpha,是萬物的開端,是一切的首先,是所有的起始!我會將一切踩在腳下!”


    蘭賽特迴頭望向自己的父親,收了聲音:“隻要是alpha,哪怕是廢物,家族也會留著他的。是不是這樣?父親。”男人沒有迴答。青年冷笑一聲:“對,就是這樣。”


    葛溫遲早有一天仍會站在他的麵前,帶著鄙夷與不屑,卻又不得不承認在自己麵前他一無是處。


    那就讓這一天來得再遲一些吧。


    “這不是你該多想的事,”彼得曼沒有被兒子的情緒所影響,“你得考慮其他的事,比如……為什麽到現在你的伴侶還沒有懷孕的跡象,他來到聯邦的時間也不短了吧。”


    “你是家族優秀的支柱,也要為家族誕下優秀的子嗣。這是你的責任、你的義務……也是你祖母的意思,”男人冷靜地說,“男性beta可是受孕率最低的群體。”


    “如果還不能懷孕……你知道得怎麽做。”


    作為alpha,彼得曼也履行著為家族開枝散葉的職責。隻可惜他的子嗣中目前隻有兩個alpha,四個最小的孩子還沒有到分化的年紀。omega會當做利益的交換嫁往別的家,beta則作為家族的工蜂。生下孩子,並且是alpha才是最有價值的。


    “感情什麽的,不用太在意。”彼得曼看得出來,實際上留燧明和蘭賽特的關係並沒有那麽親密。


    蘭賽特短暫沉默後突然笑起來,滿含著無限柔情說:“您在說什麽呀,父親。”


    “他可是我的妻子。”


    “我怎麽可能不愛他。”


    作者有話說:


    久!等!啦!


    本期的作話沒想好說什麽,但是還是求大家多多留言交流,讓我知道你們的觀後感。(づ ̄3 ̄)づ╭~


    第十三章


    留燧明睜開眼睛,目之所及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既不是自己的房間也不是在湖畔莊園住的屋子。他試著坐起來,但稍一起身就覺得頭暈腦脹得無法忍受,隻好又躺下去。


    “主人您需要什麽?”稍顯冷漠的電子聲傳來。留燧明側頭望去,半人高的白色家庭服務型機器人立在一旁。“我想喝水。”他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口腔裏好像連一點唾液都分泌不出來,全被高熱的體溫給蒸發了。


    “請您稍等。”ai移動出去。留燧明看著它圓圓的腦袋搭配著柱形的身子,明明外形還有點可愛,為什麽聲音設定卻這麽冷冰冰的。


    他胡思亂想了一陣,房門推開了。進來的卻不是ai,而是蘭賽特·西裏爾斯。留燧明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但西裏爾斯是拿著水杯進來的,最後還是免不了和他交流——他實在是太渴了。西裏爾斯把留燧明扶起來,攬住人的肩膀幫他拿著水杯。留燧明也顧不了許多就著他的手牛飲起來,還因為喝得太急被嗆得連連咳嗽。


    “慢一點。”西裏爾斯順著他的後背。


    留燧明急喘了兩口氣,撐著眼皮掃了一眼四周:“這裏……咳咳……是哪。”


    西裏爾斯笑道:“都已經看到ai了還沒反應過來麽?我們已經迴家了。”


    留燧明愣了一下,他說得很在理。如果家中有哪個地方是陌生的,那麽就隻有——


    “這裏是我的房間。”西裏爾斯說。


    留燧明皺著眉,固執道:“我有自己的房間。”說罷便要掀開被子,被西裏爾斯輕輕鬆鬆地摁了迴去:“我得連夜看著你,你燒還沒退,體溫總有反複,離不開人。”他說得那麽冠冕堂皇,留燧明幹瞪著眼又無力反抗,隻能順從。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病這麽久,曾經也是千挑萬選的艦機駕駛員,身體素質自然是沒得說,少有連病好幾天的情況。


    ai烹調了一碗香氣四溢的熱粥送進來,西裏爾斯還要喂他。留燧明再怎麽樣也不肯了:“我還有手。”“行,那你自己吃。”alpha把勺子遞給他,好整以暇地看著。留燧明慢慢吃了兩口,滋味不差。但西裏爾斯的目光讓他如坐針氈。


    “你這樣看著我,我吃不下。”留燧明放下勺子。


    “那就不看。”西裏爾斯輕笑一聲,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拿了本書翻著,真就沒再盯著他。留燧明這才埋頭以自己能做的最快速度吃完了粥。他真的是又渴又餓


    西裏爾斯用餘光瞥著留燧明狼吞虎咽的模樣,嘴角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但並沒有開口說什麽。待留燧明吃完就收好碗交給在門外等待的ai。


    “主人,ai可以勝任夜間陪護的工作。”白色小機器人的聲音沒有感情,但聽起來卻有種能力被質疑的不快。被設計生產出來,號稱最全能的家庭用服務型機器人型號,一切都以主人的舒適感為最優先。


    “現在還不需要。”西裏爾斯幹脆地迴答。


    他又迴到房間裏繼續看書處理事務。留燧明睡太久,現在沒有一點困意。想消遣消遣,卻看不進一點東西,一見到字就覺得眼睛燒得慌。他原來之所以還能和西裏爾斯比較和平的共住一個屋簷下,是因為有自己的獨立空間。一些比較放鬆私密的狀態,比如躺在床上之類的沒有暴露在對方眼皮底下。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睡在西裏爾斯的床上。衣服肯定也是換過的。這種感情上的陌生,行為上的親密,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


    留燧明翻了個身,背對著alpha。發了一會兒呆之後,開始不自覺地打量起他的房間來。裝修整體是深色的,和自己那間房的原木色調不同,看著有些沉。東西不算多,雖然有獨立的書房但臥室裏也擺了個簡單的書架,也許是隨手拿來睡前閱讀的。最上麵一層擺了一個模型。留燧明仔細看了一會,認出了那是“天狼星”旗艦的模型,細節做得很好。赫利歐曾經讚美過這艘旗艦,無關立場,純粹帶著一種豔羨。它的“美”不止是外形,也代表著絕對的力量。是赫利歐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


    留燧明歎了一口氣,不知遠在祖國的摯友現在過得如何。自從來到聯邦之後,他就和帝國的一切人事斷了聯係,也不想求西裏爾斯什麽,能欠這個人的越少越好。


    他喝足水又吃了粥,很快就生出尿意。


    “怎麽了?”西裏爾斯看他翻身坐起來,“要什麽?”


    “廁所。”留燧明幹巴巴地迴答,自己試著站起來。但一瞬間頭重腳輕,不受控的往前栽去。西裏爾斯眼疾手快,把書一丟,箭步上前將留燧明抱住,避免了病人二次受創的可能。


    “那你告訴我啊。”alpha將留燧明穩穩地放迴床上,蹲下來幫他把拖鞋穿好。留燧明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這時候也覺得再這麽別扭顯得矯情,就由著他攙住自己往廁所走去。


    西裏爾斯將他扶到馬桶前,但並沒有轉身出去的意思。


    “你還站在這幹嘛?”留燧明瞪著他。


    “幫你撐著,”西裏爾斯麵不改色地說,“你看看你,說話都沒力氣。”


    留燧明扒拉著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你、你……!”


    “快呀,你憋著好受嗎?”西裏爾斯將留燧明款式的睡褲往下一拉,掏出了留燧明的陰莖。beta青年羞憤難當,這麽親密地摟著就算了,怎麽、怎麽……還幫人扶鳥?!


    “尿不出來?”alpha垂眼看了看留燧明因為憋尿而半勃的陰莖,故意用手指去揉弄他色淺的龜頭。留燧明的腰彈動了一下,奮力掙紮起來:“放開我!滾出去……”西裏爾斯對這毫無氣勢的叫罵置若罔聞,反而加重了揉弄的力道。


    最後留燧明閉著眼睛哆哆嗦嗦地尿了出來。


    “讓你別亂動,看看現在尿得到處都是,跟小狗一樣,”西裏爾斯慢慢卷起袖子,“現在‘小狗’是需要好好洗個澡了。”留燧明抬高手攀住洗手台,但還是因為沒有力氣而跪坐到了地上。西裏爾斯伸手來扶他,卻被他毫不客氣地揮開。


    “聽話。”西裏爾斯冷冷地說。信息素的威壓隨著這兩個字一起在浴室裏散開。留燧明拒絕不了,對方的標記還留在身上,一段時間他會違背自己的意誌聽從西裏爾斯、向他靠近。


    留燧明被剝個精光,抱膝坐在浴缸裏,任由西裏爾斯為他洗了身子又洗頭發。alpha的手指長而有力,深入他的發間以指腹抓揉這頭皮。西裏爾斯看著留燧明慢慢被熱水蒸得泛紅的皮膚和後頸上幾個齒痕,用手碰了一下。留燧明立即縮起肩膀,扭頭警覺地望著他。


    “沒想怎麽樣。”西裏爾斯把人轉過來繼續幫他洗頭。


    “對不起……”長久的沉默後,西裏爾斯低沉的聲音迴蕩,留燧明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他會說的話。


    “那天對你太粗暴了,我道歉,”alpha也不管留燧明會不會聽進去,自顧自地說,“但你得明白……如果那天晚上我不標記你,第二天莊園裏的所有人都會聞見葛溫在你身上的味道。”


    “你是我的伴侶,留燧明。”


    “是我交換過誓言的妻子。”


    “請你原諒我。”


    留燧明緊閉著嘴唇沒有說話。


    將留燧明安置好後,西裏爾斯到書房和家庭醫生進行通訊。對方詢問了一下留燧明的情況,表示可以換副作用更小的藥物但藥效也會減弱,畢竟現在看來高熱嚴重影響到了留燧明的日常生活。alpha掂量著手裏小小的藥片,說:“不必換。”


    讓留燧明服藥後他也去洗了個澡,迴來的時候發現留燧明已經是要睡未睡的狀態,但仍強掙著眼。“放心,再怎麽樣我也不會對病人動手動腳。”留燧明的戒備有時候真讓他哭笑不得。alpha規規矩矩地躺下,中間和對方隔了一段距離。


    後半夜的時候留燧明的體溫又升上來,兩個alpha的信息素將他的身體作為戰場毫不留情地對對方進行絞殺,他一輩子沒忍受過這麽長、這麽難熬的痛苦。


    西裏爾斯又給他喂了一次藥。明明皮膚很燙,但身上卻覺得很冷,控製不住地打著哆嗦。alpha將他裹緊了,隔著被子把他抱進懷裏。


    他們第一次靠得那麽近,不帶著對峙與戒備。留燧明才發現西裏爾斯的眼睛虹膜外圈是藍色的,靠近瞳仁的地方暈著一點湖綠。所以才顯得那麽特別。


    聯邦少將低聲哄著他,像哄著繈褓中的嬰兒:“睡吧。”


    “很快就會好了。”


    作者有話說:


    打一巴掌給顆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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