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艾倫海爾一頭霧水,她不知道去哪裏找夜淩風,她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他,就連他住哪都不知道。


    離開醫院的夜淩風,此時正在一家餐館生著氣,大口咬著雞腿,氣鼓鼓道:“不識好人心,怎麽有這樣的壞家夥......”


    越想越氣,莫天也埋怨道:“對,風哥說的對!我們好心幫他,他居然這麽說我們。”


    對夜淩風硬氣道:“風哥,不如我們給他們加一把火,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話音剛落,頭頂就迎來一拳。


    莫天一聲慘叫:“啊...”


    “加你個頭。”莫柒柒生氣的看著他,莫天委屈地擠出眼淚“姐......”


    “對了,你剛剛做了什麽?”莫柒柒不解的看著夜淩風,還以為他是一氣之下要殺了她呢。


    當時夜淩風的動作是在是太突然了,快到莫柒柒和莫天還沒反應過來,最後又無奈的跟著夜淩風走了,根本沒時間去看他到底做了什麽,也不知道艾倫海爾到底怎樣了。


    “對啊風哥,你剛剛到底做了什麽?”莫天也是好奇的看著夜淩風。


    夜淩風受不住兩人的一番詢問,說道:“我隻是護住了她的心脈,也就活七天罷了,可能七天都沒有。”


    莫柒柒古怪的看著他,剛到嘴邊的話還是忍住沒有說出口,心底無奈的歎息。


    莫天聽到夜淩風居然還對她這麽好,心底酸溜溜的,“風哥,他爸爸都這麽對你,你居然還這麽幫她。”


    夜淩風瞪了他一眼,卻沒反駁,手裏的叉子叉著眼前的肉,不知道在想什麽。


    莫天還想說卻被莫柒柒一個眼神給止住了。


    三人沉默了很久,誰也沒有打破平靜,最後還是莫柒柒說道:“你就不打算去看看她?畢竟人家隻有七天了。”


    夜淩風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見她,不知道見到她要說什麽。


    他一直想著艾倫立剛剛的話,他仔細想想,也覺得是自己間接害了人家,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她。


    就在這時,一聲手機鈴聲突然響起,莫柒柒和莫天同時看著夜淩風,這個點了誰還打電話給他。


    拿出手機,就見屏幕上出現兩個字,池研。


    看到來電夜淩風一時有些慌亂,警惕的看了眼莫柒柒和莫天,看到兩人竟然要看自己手機,立馬擋住屏幕走了出去。


    “有古怪!”莫天望著離去的背影,與莫柒柒對視一眼:“會不會是風哥找女朋友了?現在人家來查崗了?”


    莫柒柒白了他一樣,要說夜淩風喜歡的是誰,那隻能是安若了。


    四大家族誰還不知道這夜家小少爺的心思。


    躲在一個角落裏,夜淩風接通電話就聽到一聲嬌喝:“臭小子,幾點了還迴不迴來了!”


    夜淩風頓時委屈的快哭出來,“池姐姐,我可能犯錯了,我......”


    夜淩風一股腦的說了一大堆,隔著屏幕的池研一時有些沒聽懂,卻聽到一個關鍵點,那就是艾倫海爾要死了。


    “你說什麽?那小女孩要死了?怎麽迴事,你說清楚點。”


    夜淩風冷靜下來,慢慢將剛才的事情娓娓道來。


    池研聽了一個大概,這才恍然:“行,我知道了,你還迴不迴來了?”


    夜淩風看了眼時間,卻沒想到現在已經是淩晨了,也難怪池研會打電話過來。


    心底一暖,道:“哦,馬上迴來。”


    掛了電話,走迴包廂的夜淩風在兩人奇怪的眼神下說道:“我先走了。”


    “你去哪?”莫柒柒疑惑道。


    夜淩風當然不會說有個女人叫自己迴家睡覺的,撒了一個謊,說自己累了。


    莫天還點頭道:“好的風哥,那你快迴去休息吧。”


    莫柒柒看到夜淩風離去的背影,對莫天說:“你別覺得他有些奇怪嗎?”


    莫天搖了搖頭,“不奇怪啊。”


    莫柒柒頓時無言。


    迴到酒店,夜淩風就看到躺在沙發上的池研一個人在看電視,都這麽晚了不睡覺是等自己嗎?


    聽到門的響聲,池研說道:“迴來了?”


    夜淩風嗯了一聲,像個犯錯的孩子。


    池研慵懶的伸個懶腰,看了一眼夜淩風,道:“快去睡覺吧。”


    說完便迴了房間,留下失了神的夜淩風。


    艾倫海爾獨自走在深夜裏,無處可去,她隻有最後的七天了,她想在這七天裏做點有意義的事。


    抬眸望著星空,自言自語道:“人生為了什麽,才有如此淒涼的夜。”


    眼眸在月光下映射出閃爍的光澤。


    姣好的臉龐露出苦澀,一個人坐在河邊,看著水中倒映的水月。


    一個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她身後,同樣看著水裏的月,沒有說話。


    艾倫海爾在她想起身離開時,突然察覺到異樣,看到身後的人,眼中露出害怕之色。


    他身披白發,俊逸精致的五官,一雙墨黑色的眼珠猶如寶石般炯亮,月光灑到他的身上,如皓潔的聖光,透出他的不凡。


    艾倫海爾覺得他不是壞人,小聲的問道:“你是?”


    他看了眼艾倫海爾,說:“畢雲濤。”


    艾倫海爾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上掛著兩個淺淺的酒窩。


    “避孕套?”


    沒想到還有人有這樣的名字,所以沒忍住笑了出來。


    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艾倫海爾立馬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畢雲濤並沒有生氣,他已經習慣了,這隻是個稱唿罷了。


    他不說話,艾倫海爾還以為他生氣了。


    畢雲濤看了眼她旁邊的石頭,問道:“我能坐那?”


    艾倫海爾愣愣的點了點頭,就見他坐在那,她感覺眼前的男子很冷,冷的不讓人親近。


    “你頭發怎麽白了?”艾倫海爾好奇的問道:“是染發的吧,染發可不好。”


    畢雲濤怎麽可能會去染發,平靜道:“不是。”


    “不是染發?難不成是天生的?”艾倫海爾心底疑惑。


    “花開花落,枯葉滿霜,黑發不知白了頭,問君何愁,因為相思,久而,便白了頭。”畢雲濤抬眼望著星空,在他眼眸中倒映的卻不是那夜晚星空,而是一幅幅的“畫卷”。


    “你等了多久?”艾倫海爾歪著小腦袋問道。


    “很久。”畢雲濤笑了笑。


    “人生為了什麽,才有如此淒涼的夜?”畢雲濤重複了一遍她之前的話,似是隨意說道。


    “生活吧。”艾倫海爾同他一起看著水月。


    “我看過的一本書,上麵寫道:生活就是生活,總是如此殘酷無情,縱使你才情橫溢,滿腹經綸,憂天憫人,總是重重的砸向你。她一生孤寂淒苦,臨終前寫道“我將與碧水藍天處,留得那半部紅樓與他人寫了。半生盡遭白眼冷遇,不甘,不甘。””


    “我不知道生活的真諦,但我想應該是遇到自己喜歡的人,給父母送終養老,看著自己的孩子慢慢長大成人,與另一半抱著小孫度過一生。”她眼中滿是未來的美好景色。


    畢雲濤點頭,道:“每個人都有不一樣的生活,有人忙碌一生,卻又什麽也得不到,最終碌碌無為。”


    “而有人用他們的一世換來那麽一瞬間,用比別人短暫的時間,贏了他們一生都得不到的答案。”說到這,停頓了一下,看了眼艾倫海爾繼續道:“可笑,嘲笑他人一生的短暫,自己而一生平淡又苦澀,仿徨一生,一嘴的酸苦味,即使到垂暮之年也沒嚐到那一瞬入口的甜味芳香。”


    他低垂眼眸,苦澀道:“在他們光鮮亮麗的背後,卻是落寞孤獨的心,真可笑,真可悲。”


    艾倫海爾驚訝的看著畢雲濤,沒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


    畢雲濤轉過頭,問道:“這麽晚了,你為什麽在這。”


    還在他話中迴味,聽到這話便說道:“找不到人了。”


    “很重要?”


    艾倫海爾點了點頭,“很重要。”


    他笑了笑,不解道:“既然這麽重要,那他人呢?”


    艾倫海爾頓時說不出話來,可能在他心底自己隻是一個路人吧。


    卻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我找不到他。”


    畢雲濤沉默了一會,說:“若是有緣,自然再見。”


    也不知道是說他還是自己,但等艾倫海爾再尋著聲音,那人早已不見。


    來的悄無聲息,去的無影無蹤。


    “難不成是幽靈?”艾倫海爾有些驚悚。


    他的一番話,觸動她內心,既然有緣,自然再見。


    再見時,必然轟轟烈烈......


    畢雲濤出現在遠處,手裏是一塊鍾表,時間卻不是一秒一分。


    看著手裏的時間,畢雲濤自言自語道:“還差一點。”


    等艾倫海爾離去,畢雲濤早已不知所蹤。


    夜淩風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都無法入眠,無奈,隻好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看了一晚的枯燥連續劇。


    等池研起來,一張驚訝的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居然起這麽早?”


    也難怪池研會這麽驚訝,因為夜淩風從來不是一個早起的人,隻是她是這麽認為的。


    “我,我......”夜淩風想了一晚上,還是打算去看看,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去吧。”池研笑的溫柔嬌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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