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身後的門軋軋的響著沉重的聲音被緩緩關緊,洛生歎就好像突然鬆了口氣一樣,全身都放鬆了下來。


    “怎麽,現在不怕人搶你的功勞了?”翎滄把他的細微動作看在眼裏,冷冷的出言譏諷。


    “你也就這時候嘴硬,等一會你看我好好的玩你拚頭的時候,可別求饒啊。”洛生歎明顯心情好了起來,一邊冷笑著迴了翎滄一句,一邊伸手去捏箜篌的下巴,“別說,你小子還真是好眼光,皇上也好,這小子也好,長得倒是一個比一個標致,估計一會老子上起來也不至於太惡心。”


    箜篌在心裏暗暗翻了個白眼,臉上卻裝出一副驚恐至極的樣子,長長的睫毛膽怯的覆下來,微微的顫抖著不敢張開眼睛去看洛生歎近在咫尺的臉。


    嘴唇也顫顫的翕動著發不出任何聲音,看起來整個就是一個嚇壞了的樣子。


    翎滄卻在一怔之後差點當場噴了,硬憋迴去的後果就是被口水嗆了喉嚨咳得天翻地覆,幾乎要把肺都咳的從嗓子裏噴出來。


    倒不是翎滄喜歡看箜篌被別人調戲,而是箜篌苦哈哈的在借著嘴唇顫抖的機會跟他抱怨。


    “這家夥有口臭”箜篌說這話的時候都快帶上哭腔了。


    翎滄辛苦的維持著臉上一個犯人該有的表情,肚子裏卻早就笑翻了天。


    天了,真難為他那麽好用的鼻子


    所以,箜篌那個顫抖不停的身子,不是怕的,是被熏的。


    這倒黴孩子。


    “你還笑。”箜篌氣息微弱的跟翎滄咬牙切齒。


    “你,你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翎滄別過頭連肩膀都在抖。


    但是這舉動明顯被洛生歎誤認為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愛人被人輕薄**而強自忍耐。


    於是他咧開大嘴張狂的大笑起來。


    箜篌恨不得死過去算了。


    簡直就是……毒氣啊……


    實際上,洛生歎嘴裏的味道還真沒那麽誇張,箜篌之所以痛不欲生,實在是因為他那個異於常人的嗅覺實在是,太好了。


    好在轉進偏殿之後,很快就到了洛生歎的私人刑房,看著那家夥興高采烈的指揮著小兵把自己和翎滄分別捆綁固定在不同的地方,箜篌才終於眼淚汪汪的狠狠喘了幾口氣,天可憐見,他快憋死了。


    翎滄卻是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間……嗯,別有特色的刑房。


    一側的牆上倒還是些正常的道具——鐐銬,皮鞭,烙鐵,麻繩,鐵鉤之類常見的拷問用具,靠牆擺著的火盆也沒什麽奇怪的。


    但是,房間另一側的美人床算怎麽迴事兒?還有那一溜大大小小的……玉勢?還有藥瓶,好吧,藥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中一個瓶子上竟然寫著“胭脂”?


    眼下,翎滄正被半吊在正常的這麵牆上,兩個堅固的鐐銬分別鎖住了他兩隻手腕,然後隨著鐵鏈的收緊,他被迫被拉開雙手向後平貼在牆上,因為鐐銬那個詭異的高度,導致翎滄現在不得不將雙腿大大的分開撐在地上,整個人現在就是個“大”字型。


    因為這個鐐銬是特意設計過的,它的高度正好讓人站不直,蹲不下,蹲子就會把全身重量都墜在兩隻被吊起的手上,站直了呢?鏈子長度不夠,強行站直的結果必定是會把扣在鐐銬中的雙手扯斷,不然是決計站不起來的。


    而箜篌,很不幸,丫目前在那張美人床上。


    明顯是為女子設計的美人床在扣箜篌的時候就徹底凸顯出男女差異了,不夠長……


    扣住腳,手就夠不到該扣的扣子裏去,捆住手呢,箜篌那兩條長腿又遠遠超出了腳下鎖扣的範圍。


    而且本來是設計托起女子腰臀的突起,這會兒正硌在箜篌脊背上,半點沒體現出美人床應有的效果,倒是硌的箜篌一邊偷偷齜牙咧嘴一邊哀怨的瞪翎滄。


    為什麽不讓你躺這個美人床讓我去牆上掛著?


    你認命吧。


    翎滄趁著沒人注意他,悄悄的用口型向著箜篌說。


    最後的折中辦法是,洛生歎終於放棄了把箜篌手腳全部扣在美人床上的念頭,而隻是將他雙腳扣進了鎖扣,又在他膝下墊了東西,將箜篌掰成一個雙腿大張,腰臀上挺的樣子,雙手隻是用一副鎖鐐扣了,拉過頭頂草草固定在美人床的床頭。


    箜篌不甚在意的悄悄活動下手腕,偏著頭看翎滄,翕動著嘴唇問:“好看麽?”


    “嗯,比較讓人獸性大發。”翎滄中肯的評價道。


    美人床本來就是為了強製女子承歡的工具,自然是會將女子的軀體扭成一個讓享用者從視覺到生理都無比愉悅的姿勢,隻不過現在上邊扣著的,呃,是箜篌。


    所這個姿勢雖然還比較誘人,但是還真沒捆個真正的姑娘那麽養眼。


    不過洛生歎也不是為了養眼,原則上來說,丫還是喜歡抱女人的,所以這會兒雖然已經把箜篌捆好了,還擰出一副任君享用的姿勢來,他還是沒法就逼著自己衝著美人床上那位來個餓虎撲食,之前那個什麽咬啊舌忝啊還能忍受,現在讓他直接去那個……他還是有點心理障礙。


    事實上,他正糾結著是為了看翎滄痛不欲生去委屈自己上個男人,還是幹脆把這倆人一塊吊在牆上抽一頓鞭子再結結實實的烙幾下比較解恨。


    箜篌躺在床上又不大舒服的擰了幾下,找了個相對而言比較舒服的位置呆好,就順手從護腕裏抽出一根彈性極佳的金絲去偷模開鎖玩,反正他雙手是從床頭拉過去固定住的,連手帶銬子都正好被床頭的橫欄擋了個嚴實,想看見都難。


    洛生歎尷尬了一會兒,忽然發現那幾個小兵捆完人還都沒走,正一個個站在邊上看著他,頓時惱羞成怒的跳起來大吼道:“看你媽啊還不給老子滾”


    幾個本來是沒接到下一步命令不敢亂動的小兵頓時一窩蜂的逃了。


    洛生歎這才氣咻咻的轉迴來撲通一聲坐下,仰著臉看了半天翎滄,忽然跳起來幾步走到牆邊,一把摘下牆上的鞭子在鹽水桶裏浸了浸,抖一抖手腕運足了力氣給了翎滄一下狠的。


    “**,別以為老子上不了你這拚頭”也不知道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翎滄跟正努力開鎖的箜篌對視一眼,相對兩無言,這什麽人啊?他又不喜歡男人,還非要上來做個什麽勁兒?這是誰**誰哪?


    洛生歎卻像是突然給自己吃了定心丸一樣氣勢洶洶的轉身向正大張著雙腿仰躺在美人床上的箜篌走去,翎滄看著他的背影,眼睛裏忽然掠過一絲陰狠。


    箜篌則是翻翻白眼不去管那個看起來不像是打算上了他,而是打算讓他上了的男人,繼續自顧自的去搗鼓扣住他雙手的鐐銬。


    “哢”極微細的一聲響被箜篌捂在了手心裏。


    銬子開了。


    箜篌靈活的將雙手從銬子裏退出來,順便握住了已經被他徹底從床欄上取下來的精鐵鐐銬,長長的睫毛垂下來蓋住滿眼的不懷好意,就等著洛生歎撲上來那一瞬間直接砸他個後半生不能生活自理了。


    翎滄翻個白眼不去看他,方才洛生歎氣的極了,一鞭子揮下去就轉身打算去強要了箜篌給翎滄個好看,所以也就根本沒注意那一鞭子到底效果如何。


    翎滄的精鋼鎧甲雖然被扒了扔在一邊,可是時間匆忙的小兵們並沒來得及去扒他身上深紅色的戰袍,所以……也就沒人發現他其實貼身還有一層軟甲。


    那一鞭子,除了讓他胸腔有點悶痛以外,連皮都沒抽破一點,破損的袍子裂口裏,隱隱約約露出來的,不是想象之中翻卷著皮肉的猙獰傷口,而是……那件軟甲暗啞的色澤。


    正當洛生歎惡狠狠的抓住箜篌領口一把扯開的時候,伴隨著布帛刺耳的撕裂聲一起傳來的,是一個小兵急惶惶的大聲傳令:“報——”


    箜篌無奈的刹住手上剛要掄起來的精鐵鐐銬,報的真他**不是時候。


    箜篌月複誹著,繼續把手腕垂在床頭後邊裝柔弱。


    屋子裏三個人一時都把眼睛盯住了那個臉色慘白看起來怕得不行的小兵。


    倒黴的小兵確實怕得要死,從那個年輕的萬花穀郎中被綁上美人床的時候他們就知道那萬花弟子會被如何享用,而現在房裏的情況,一目了然的讓他後脊梁上刷刷就出了一層冷汗。


    他,明顯,打擾到,洛將軍的,好、事、了


    “說”洛生歎怒吼一聲,手裏攥著箜篌的衣襟發狠的往下一拽。


    翎滄默默的看著箜篌瞬間坦露出來的大片胸膛,癟了癟嘴,這才是真折磨人,看得見模不著……


    箜篌也癟嘴,衣服啊,又完蛋了。


    他怨念的瞪翎滄一眼,上次在天策府,你也是這麽撕了我一件袍子


    翎滄裝沒看見。


    門邊兒的小兵都嚇得快癱到地上去了,抖抖索索費了好大勁兒才算把一句話給說囫圇了。


    “王王王……王海銀……銀將軍……迴,迴來了,讓……讓……將軍你,趕,趕緊,過過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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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今天發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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