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翎滄驚慌的開口。


    “別說話,我不想聽你說話。”原本下滑的手指突然移上來探進翎滄口裏,在舌根上狠狠一壓,嘔過幾聲之後,翎滄隻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耳朵裏都是自己擂鼓一樣的心跳,響的瘮人。


    “隻有這樣,你才肯乖一點。”弦卿依舊在笑,笑的冷到骨子裏。外袍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去了,甩在一邊地上,描的龍紋燦燦的泛著光,趙福全早已悄悄的躲了出去。


    “翎滄,隻有這時候,你才是暖的麽?”弦卿摟緊了失神的翎滄,隔著薄薄的中衣,翎滄的體溫緩緩透過來……我隻是想要這一點溫暖,你都不肯給我嗎?那……那我寧可強搶了去!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忽然就發狠的咬住翎滄肩膀,一隻手沿著領口探進去,不輕不重的捏了一把,感覺到身下的人受驚一樣抖了一下,弦卿才緩緩鬆了口,笑道:“翎滄,你在想誰?”


    盯著俯在自己身上的弦卿,默然半晌,燕翎滄終究是選擇緊咬了嘴唇,再一次閉上眼。心底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慶幸,慶幸自己因為傷勢引發的高熱讓自己到現在都昏昏沉沉,於是,即使是那件事,想來也不會太難挨。


    看著翎滄緩緩合上眼睛,從裏到外都透著拒絕。弦卿終於再掛不住笑意,冷下臉將手指沿著他胸口慢慢滑下,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多久!


    冰冷的手指從胸口一點點探下去,那一點冰涼竟然是意料外的舒適,翎滄緊閉著眼睛,暗暗咬住舌尖,繃著一口氣不讓自己申吟出聲,卻控製不住越來越粗重的唿吸。


    “舒服?”耳邊傳來弦卿冷笑,凍得他從心裏向外打了個激靈。


    有柔軟唇瓣落在頸側,齧咬,溫熱的舌尖在皮膚上細細描繪,弦卿在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努力聽,又聽不清了。翎滄昏昏沉沉的被弦卿摟著,僅存的意識裏除了那隻冰冷的手,就是頸子上一陣陣的麻癢。他死咬著嘴唇,咬的泛了白,一聲一聲的申吟全在喉嚨裏打著轉兒。


    “你什麽時候這麽倔強?嗬,我錯了,你一直這麽倔強……”弦卿輕輕啃咬著翎滄的喉結,忽然就用力往下一壓,翎滄瞬間咳嗽的幾乎彈起來,又被弦卿死死壓在床上,隻剩了一陣一陣的顫抖。


    “不許再閉上眼睛。”弦卿看著翎滄,翎滄蒼白的麵頰因為劇烈咳嗽染上了一點嫣紅,像是上好的白瓷上滲了一抹胭脂。


    看著,忽然就恨起來,他一手按在翎滄小月複上,恨恨的說:“燕翎滄,我若是現在破了你氣海,廢了你一身的功夫,你是不是就肯好好在我身邊!”


    “末將……恕……難從命!”翎滄深深吸氣。剛才那陣咳嗽幾乎要把肺咳出來,嗓子裏吞了砂子一樣的疼,卻仍然是掙紮著從嘴裏擠出話來。


    “好!好!好!”弦卿氣急,一張臉瞬間刷白,瞬間又氣的嫣紅。


    真想就這麽不管不顧一掌打下去算了,也好過成天放著他在外麵為了別人瞎跑,跑的不死不活的迴來。


    正要將掌心含而不放的勁力一股腦的吐出去,卻又看見此刻的翎滄衣衫散亂,早上才草草穿上的中衣在一番折騰之後,原本就沒係牢的帶子已經徹底散了開,倒露出他蜜色的身子,襯著翎滄散在枕上的黑發,更顯得他左肩的繃帶白的刺眼。


    忽然就歎口氣,輕輕吻上那片雪白繃帶:“疼嗎?”。


    不忍心的,終究是不忍心,但是要這麽輕輕放過了,又不甘。


    按在小月複上的手終於是慢慢放開,歎息著沿著勁瘦的腰線一路滑到臀後,翎滄的皮膚緊致光滑,長年的軍旅生涯並沒有給他帶來一身粗礪,倒是出乎意料的細致,像——上好的瓷。


    察覺到翎滄的身子在細微的顫抖,弦卿把掌心貼在他臀後輕輕揉捏了下,依舊是抗拒。


    “冷麽?”他俯貼著翎滄唇邊問。


    翎滄偏過頭看著別處,緊咬了嘴唇一聲不吭。


    “有我在,你也會冷?”微微的譏諷著,弦卿抓住翎滄的手覆在自己胸口,“我的心在這裏,不願意,你就把它挖出來。”


    “末將……不敢……”終是讓他逼出了一句話。


    “不敢?你還有什麽不敢?”想起這人是為了什麽把自己作成這幅死樣子,弦卿就又覺得心頭一把邪火。


    彎曲了手指,略一用力便刺進去。見他臉色一白,表情竟然就僵硬了,隻道他是不願被自己侵入,卻忘了那地方原就不是能用了強的。


    咬著牙緩緩向裏壓進去,死死的盯著翎滄越來越蒼白的臉,你就這麽討厭我!


    翎滄本以為高熱的昏沉能讓自己好挨一點,卻沒想到當弦卿硬是擠進去的時候還是活活疼出了一身冷汗,他死死咬住嘴唇,把慘叫壓在喉嚨裏,拚了命的想阻止正緩緩推進體內的異物,漸漸,有冷汗自額角涔涔而下……


    李弦卿漠然的看著慘白著臉色喘息的翎滄,硬是將手指連根沒入,翎滄體內的抗拒他不是沒有感覺,但是,為什麽你連身體都在抗拒我!


    咬著牙勾起手指慢慢的轉動,看著翎滄緊緊閉了眼,全副心思都在抵禦著自己的動作,弦卿的臉色就越來越陰霾。


    “很討厭?”弦卿傾身壓住翎滄,惡意的狠狠勾了一下。


    “啊……”翎滄的身子猛的彈了一下,身上瞬間又是一層密密的冷汗。


    “舒服了?”弦卿低下頭有一口沒一口的齧咬著身下氣息淩亂的人,嗬,我要你記住,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那,你也該讓我舒服舒服。”


    冷笑著看定了翎滄突然瞪大的眼睛,弦卿輕易的分開他修長的腿,將自己緊緊抵在他身後,看著翎滄被冷汗浸濕的額發一綹一綹的黏附在額頭上,倒顯得那一雙眼睛黑亮的攝人。


    “怕?”那雙透亮的瞳子裏滿滿的都是不容錯認的驚慌和恐懼,“你也會怕?哈,哈哈……”


    弦卿止了動作,定定的看了一會翎滄,忽然笑了,掌心輕輕摩挲著翎滄腿側,扯了錦被團團裹住兩人,附在翎滄耳邊溫柔的低聲說:“看,我多粗心,連你在發燒都忘了。”


    翎滄卻是脊背一陣發寒,弦卿臉上笑的如沐春風,眼睛卻是裏半分笑意都沒有,就連語氣,都冷的冰一樣。


    “若受不住,可以叫,”弦卿依舊笑著,頭埋在翎滄頸側,含含糊糊的說,“最好把那些下人都叫進來,讓他們看看,你堂堂燧燁將軍,在床上是個什麽樣子。”


    “嗯!”翎滄悶哼一聲,弦卿竟然在狠狠一口咬住他肩頭的同時,猛的將自己挺了進去。


    “疼麽?我要你死都忘不掉我!”抬起頭的弦卿唇邊淡淡印了血漬,笑的森寒。


    翎滄緊閉著眼,牙齒深深嵌進嘴唇,鐵鏽一樣的血腥氣從唇邊一直蔓延進去,滿口的血腥味……有鮮紅溫熱的液體從他身後緩緩流出,漸漸將臀下的床單浸的濡濕……身下似乎永遠不會間斷的痛苦反反複複的將他所有的意識撕成拚不起的碎片,而肩頭重又裂開的傷口似乎已經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


    我……會就這樣死掉吧……翎滄輕輕的吐一口氣,放棄了所有掙紮,任由自己被拖進一片看不見底的黑暗。


    當弦卿疲憊的起身的時候,外麵連綿不斷的下了兩天一夜的雪已經停了,之前那麽多,那麽多的鉛灰色雲朵好像在一瞬間都跑了個幹淨,剩下一片藍的像洗過一樣清透的天空,滿滿的都是那麽耀目的陽光,他坐在榻邊,呆呆的看著外邊一片明媚的冬日,隻覺得這屋內卻是昏暗的連半絲光都不見。


    之前為翎滄焚的安神香早已散了,不散……也沒什麽用,那樣折騰過之後,隻怕不管是什麽都沒有用了吧。


    弦卿捂住臉,痛苦的喘一口氣,慢慢把頭轉過去,翎滄已經醒了,卻比昏迷的時候更加不堪。


    原本應該鮮衣怒馬威風八麵的人,此刻卻是無比脆弱的狼藉著淩亂的衣衫仰躺著,身上從頸項胸口一直到腿間都是淩亂不堪的齒痕和**,一隻手癱軟的垂在床邊。而他卻似乎無知無覺一般偏著頭,幹裂的嘴唇上帶著微細的血口子,微微的張開,渙散的目光被散亂的頭發別向一邊,空茫茫的不知道在看什麽地方。


    肩上的傷又裂開了,新紮好的繃帶上透出來隱隱的血色,弦卿看著,隻覺得心口一點點的抽緊了去,他記得……那是一個什麽樣的慘烈傷口,竟然……又裂了開……


    弦卿哽咽一聲,不該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他……從沒想過要傷他啊……


    他本想,將一生的寵愛都給他。不管他是他的臣子,朋友,或是別的什麽。


    隻要他想,他是真的,想讓他安靜的在自己身邊,渡過以後漫長的歲月。


    然而他卻違逆他!在朝堂之上,在寢宮之中!為了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對你就那麽重要?


    那個女人……


    他突然有一種很久未有過的,泫然欲泣的感覺。忙擦了把臉,整好衣服,不敢再看床上的人一眼,跌跌撞撞的出了門。


    門外……好刺眼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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