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安叉著腰看兩個小鬼苦兮兮的一人抱著一個銅盆洗淨了臉,拎起來二話沒說照著倆小崽子的“啪啪啪啪啪”,一人給了五巴掌。


    笑靨癟癟嘴,沒啥反應,穿著甲呢,能疼到哪去,再說了,平時練不好槍一樣是打,早適應了。


    那邊紫煙就慘了,先不說萬花穀那一層柔絲的外袍就沒有天策鐵甲抗擊打係數高,就說這孩子從小到大就沒遇上過會打人的大人,壓根就沒挨過揍。


    萬花穀那是什麽地方?鍾靈毓秀。


    萬花穀裏那都是什麽人?全是大豪啊,隨便拎出來一個抖摟抖摟,搞不好人那滿月複經綸的數量和質量能比的一窩蜘蛛集體羞愧自盡,蜘蛛肚子裏那點經綸估計一輩子也就織個八陣圖到頭了。


    就這樣的人,能打孩子?


    萬花穀的體罰基本是這樣的:


    惹了宇晴,去給花園裏所有的花培土澆水捉蟲子,有一片黃葉子加罰一天。


    惹了蘇雨鸞,去仙跡岩練琴直到飛鳥落翅遊魚仰首,換句話說,要是不能用天籟之音把它們勾搭過來,就用魔音穿腦把它們搞暈過去,反正落下來跟掉下來沒區別,翻白肚皮跟仰腦袋瓜也差不多,整的仙跡岩所有的魚啊鳥啊一見這幫小崽子就紛紛拖家帶口風緊扯乎,也算是物競天擇的又一有力例證。


    顏真卿跟林白軒二位的反應基本一致,一個寫字一個作畫,罰寫字的,一千個大字必須橫平豎直抑揚頓挫,沒錯,抑揚頓挫,顏大書聖聽蘇雨鸞彈得曲子彈多了,要求自己的弟子們寫字要有音律感,搞的一幹書墨弟子一看見琴倆爪子就作不規則震顫。


    罰畫畫的,絕情瀑看見沒,不畫成濃情瀑你就別想下瀑布前邊那橋,創穀至今唯一一個沒畫成就被轟下橋的人就是箜篌,原因無他,這貨不是一般二般的吵,別說聖人,廟裏的泥胎都能讓他吵活了蹦起來抽他倆大耳刮子,所以最後是被吵瘋了的林白軒和顏真卿合夥踹進橋下的池子去了。


    僧一行毛了的話,就去給整個萬花穀的淩雲梯進行維修保養吧,把所有半山高的木架子全部打磨一遍就行了,當然沒有安全措施,請自己爬吧,不幸拍下來的話,傷筋動骨遠有孫老爺子近有裴大師兄,死了還有宇晴那一院子嗷嗷待哺的花,反正肯定不會浪費就是了。


    至於孫老爺子,隻要心髒夠強壯,就跟在旁邊一硝二黃三木炭“轟!”的來迴折騰吧,“轟!”的意思是那仨玩意混一塊又燒爆炸了,反正心髒不強壯在孫老爺子手裏也是個求死不能,遲早能嚇強了。


    至於棋聖老前輩……想惹他還是先把他找迴來再說吧……就這一雲遊的毛病整的整個萬花穀的星弈弟子基本上都沒見過自家師父,於是也就有了箜篌那一號頑劣之徒,越沒人管越無法無天。


    綜上所述,萬花穀的娃們收拾都不少挨,打是真一次沒挨過,紫煙這一把也算是萬花穀挨揍第一人了。


    當時就半分猶豫都沒有的哭了個聲震九霄。


    沒把薇安嚇死,以為自己把人萬花個細皮女敕肉的孩子打壞了。


    趕緊抱起來翻過來掉過去的看了一遍,除了上幾個紅巴掌印看著還挺喜慶以外,真沒啥。


    小丫頭直哭的鬢發散亂花容失色石破天驚,才被一直蹲在自己麵前鼓唧著嘴的笑靨給引走了注意力,薇安早被哭瘋了跑到一邊刷馬去了,可憐那倒黴的馬長這麽大頭一迴受到這種一邊快刷掉毛一邊連毛都沒濕的局部刷洗待遇。


    “看你哭得可憐才給你的。”笑靨口不對心的一邊伸開手遞給紫煙,一邊故作不在乎的梗著脖子斜上四十五度角擰臉,然後眼珠子還非要斜迴來瞅著自己手心裏那一顆糖球,差點連眼睛帶脖子一塊兒閃了。


    紫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還是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她箜篌師兄做的麥糖球球,二話沒說一把抓過來就塞進嘴裏嚼了,把笑靨心疼的啊,一個勁吧唧嘴,憋一會撐不住好奇就湊近紫煙問:“啥餡兒的啥餡兒的?”


    箜篌做糖,喜歡把各種漬好的果子當成糖心塞進糖球兒,做成各種水果味的麥糖來哄萬花穀的一幹女圭女圭。


    “蜜桃。”紫煙一邊抽抽著鼻子,一邊抹著眼淚,帶著哭腔答,還沒忘得瑟一下她師兄,“我師兄做的麥糖最好吃。”


    那邊的帳子裏的箜篌趴在浴桶邊突然就打一哆嗦,翎滄好奇怪的伸手試試水溫:“冷嗎?”。


    “不冷。”


    等薇安放過那可憐的馬轉迴來的時候,倆小孩兒已經頭頂頭坐在一起換糖吃了,看見她齊刷刷轉了身給她個看。


    薇安哭笑不得。


    紫煙的臉又哭花了,要跑沒跑掉,被薇安捉住按緊了又洗了第二遍臉。


    從來沒接受過這種暴力教育的紫煙大眼睛一眨一眨,又要哭。


    笑靨趕緊蹲在她麵前麵授機宜:“不能哭,你再哭還得再洗一遍。”


    紫煙抻脖瞪眼愣是又憋迴去了。


    薇安嘖嘖稱奇,這是哪門子功夫,當真收放自如。


    洗幹淨了的兩個小丫頭又是一對粉女敕女敕的女圭女圭,怎麽看怎麽可愛。


    倆小東西大概是互相都覺得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也不好意思再吵,瞅瞅薇安,就你偷模扯我一下,我偷模拽你一下,自我感覺很心照不宣,實際上看著基本等於生拉硬扯的走到一邊去商量箜篌的歸屬問題。


    說說就又掐起來了,然後薇安一扭頭,嗯,姐倆好了,薇安轉迴去,沒半寸香的時間,又掐起來了,薇安再一看,嗯,倆人又迅速和好了。


    這是怕再挨揍。


    薇安托著個腮幫子背對她倆坐在石頭上,心裏暗罵:倆死孩崽子,想偷模商量點啥事敢不互相喊著來嗎?吵的人要死要活還得裝聽不見她倆說啥,還得被倆兔崽子三不五時用防賊的眼神瞄一眼,這都是什麽世道。


    “唉……你倆好了沒,再磨蹭,嘉宴堂那邊就沒好吃的了。”薇安捏著額角半死不活的問,這倆死孩子比整個洛陽城裏所有菜市場加在一起還吵!


    “……那我帶你玩,你就得帶我玩!”這是倆死孩子最後一句的交易內容,已經從箜篌的歸屬權談判到天策府和萬花穀的遊覽權了,中間過渡話題無比跳躍。


    薇安聽的簡直無語凝噎。


    ==============以下是廢話=============


    那個,由於我本人慣例性的烏龍……額,導致我隻有作家帳號發文,木有會員帳號迴複各位的留言(你好意思咩!)


    於是,額,各位的留言我都有看,但是迴複不了t.t


    (真不是我不想迴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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