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光劍影中,隻見前麵凝立著一位極端美麗的藍衣少女。


    她此刻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冷聲道:“姓黃的,你若不離開此洞,我和你誓不兩立。”


    黃古陵冷哼一聲,道:“你跟我誓不兩立,那麽我呢?”


    “哼哼!你這毒女,心胸未免太過殘狠、陰辣了,我問你,韓芝香和李媚虹與你有什麽深仇大恨,你竟然泯滅人性,殺了一位麵臨垂死的人,而且又傷害了李媚虹的容貌,像你這種女人,我黃古陵非將你碎屍萬段,也難消我心頭之恨,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終於在此相遇了。”


    藍衣少女聽了黃古陵這一番指責,臉上神色,沒有絲毫改變。


    但她卻淡淡問道:“關於我的罪過,就隻這些嗎?”


    黃古陵厲聲喝道:“妖女,你難道沒有一點良心?”


    藍衣少女冷冷道:“什麽良心?我父親、母親、兄弟、姊妹,被人慘酷分屍,奸淫淩辱而死,我為什麽還要有良心?”


    黃古陵聽了藍衣少女陳述出這種悲慘的遭遇,心頭怔了一怔。


    但當他想到藍衣少女之狡猾,一絲同情,立刻化為怒火。喝道:“你這番話,縱然是真的事,但韓芝香,李媚虹和你毫無仇恨可言,你卻傷害她們是什麽道理?你說!你說!”


    藍衣少女突然格格一聲銀鈴般的嬌笑,但她笑聲之尾音,卻帶著一股悲愴,淒涼的意味。


    她笑罷,臉容一整,道:“你要我說出原因嗎?”


    “我倒要問你,一個奪我所愛,以及搶走我報不共戴天血仇武器的人,你想我要對待她怎樣?”


    黃古陵聽得心頭微震,道:“你說什麽?”


    藍衣少女冷冷一笑,道:“李媚虹偷去的殺人指,又橫刀奪愛,難道我傷了她臉容有太過份嗎?”


    黃古陵聽得呆呆答不出話來。


    他沒想到藍衣少女心地如此邪,她的話是說李媚虹偷了她的殺人指,而殺人指是她報血仇的武器,再就是說李媚虹奪了她的愛人。


    她的愛人是誰?難道是自己?


    黃古陵頓時想起自己和藍衣少女相處十餘日,她對自己的表情,以及各種嬌柔的舉動。


    他臉上飛起一片暈紅,虎目呆呆望著她出神。


    黃古陵怦然心動,尋思道:“當日沒有遇上李媚虹之前,我會癡心妄想,同娶四美


    藍衣少女、李媚虹、西門玉蘭、韓芝香。


    其實我心中真正所愛,竟是這個無惡不作,陰毒狡猾的小妖女,我枉稱英雄豪傑,心中卻如此不分善惡,迷戀美色,就是如此,李媚虹方然離開自己,唉!黃古陵啊!黃古陵,你不可再沉迷下去了。


    藍星,她害得李媚虹,韓芝香那般慘法,我豈能執迷不悟。


    她乃是—位極聰明,狡猾之女子,她說愛我,不一定就是真的愛我……”


    猛然,黃古陵長劍一抖森寒的劍鋒,疾速刺向藍衣少女的胸口。


    這一劍,快逾閃電,藍衣少女待要閃避時,已經遲了一步,她索性站立原地,不動分毫。


    眼見黃古陵的劍鋒已指上她胸口,這位美麗絕世的少女,便要濺血五步,香消玉殞。


    黃古陵不知怎樣,劍光顫抖—陣,竟然沒有刺下去!


    就在這時,藍衣少女身子一閃,順著劍鋒滑進,嫩掌一揚。


    黃古陵悶哼一聲,整個身子後退了二步!


    他的眼淚,頓時掉落下來。


    他無限悔恨,自己為何停止刺去的長劍。


    為何?為何?!


    藍衣少女一掌擊中他胸口,左掌如電抓向黃古陵右腕,他像似毫無知覺—般,又被她玉指扣住脈門。


    “錚!”的一聲,長劍落地。


    突然,一聲厲喝。


    黃古陵右掌一翻,掙脫她的手腕,左掌一圈,疾速擊向她雙峰正中“心柱穴”,右膝上撞她小腹。


    這招極為毒辣,兇狠!


    顯然黃古陵已經動了真怒!


    藍衣少女竟也沒想到他會出招如此毒辣,嘶!的一聲,藍衣少女躲過黃古陵一膝,但卻無法避過他由掌變指的一


    掃,胸部衣衫被黃古陵指尖劃破。


    她的右乳峰,也被黃古陵掃得一陣火辣劇痛。


    藍衣少女驚啊一聲,後退三步,以左手掩住破裂的衣衫。


    黃古陵冷哼一聲,欺身又進!


    他右掌如電拍出,唿唿唿,恍似雷奔電閃,擊出三掌,狂風勢如排浪,洶湧澎湃卷了過去!


    藍衣少女左挪石移,精奧絕妙的躲過這三掌。


    黃古陵掌招,左腳、右指,疾速又攻出七招。


    藍衣少女被他一陣猛攻,也逼得動了真怒,雙掌齊出,恍似彩蝶飄飛,瞬間,拍出十二掌。


    招招奇詭精奧,掌力陰寒綿柔。


    兩人便在這黑暗洞中,展開了生死決鬥。


    一個出掌剛猛無情,熱風逼人。


    一個掌勁陰柔,寒氣浸骨,顯然一是純陽之勁,一是極陰之力。


    一時間,二人難以分出上下。


    幽暗的洞中,跌坐著一位虯須如獅的怪老人,雙目射出一股奇光,望著兩人動手招式,內心暗暗決定著。


    他想:“這兩人的武功,若能互相交融,以陰助陽,陰陽會合,那麽天下間又有誰能夠勝得了他們?”


    隻是這兩位小冤家,情恨綿綿,大概難以幹休。在這時刻,黃古陵和藍衣少女,已經鬥到生死關頭。


    他們的招式,由快變慢,每出一招皆是天下是奇詭精奧的武技。


    黃古陵感到驚異不已,他已將殘陽十七式武功,連出了十二招,但卻無法傷到她分毫。


    這殘陽十七式,他自從學成以後,曾經和蕭柔嬌、殺人殿主、陸暖塵、劍聖交過手,但他僅隻施出一二招,雖然沒傷到他們,但也令那四位高手,手忙腳亂,施展絕技,方破解得開。


    想不到藍衣少女在自己十二招攻擊下,仍然無恙,當自己施展出每一招,“殘陽十七式”,武功時,極為奇怪的是,她也以十二招極為怪誕的招式,破解了自己攻勢,而且每招都極為巧妙的封住自己,但她的招式,也無法傷到自己。


    黃古陵大喝一聲!


    左掌如電震出,中途一陣輕顫,五指猛抓而出!


    這一招,中途兩個變化,乃是殘陽十三招,“一掌穿天”。


    黃古陵大驚不已,十四、十五、十六、三招齊出!


    這是一腳,一指、一劍,他手中無劍,以掌代劍。


    他這三招,雖然有了連環,但中間變換卻極緩慢,移步轉身,有如蝸牛慢步,螞蟻爬樹。


    但這看去極緩,實則極快!


    咯咯咯,三聲輕響。


    藍衣少女也連續擊出三招,這一次他們手腿指,各自接觸了一次。


    兩人各自悶哼一聲,後退二步,跌坐地上。


    黃古陵屁股一坐地麵之時,頭一搖,“佛來西風”,雙掌合十,輕輕拂了出去!


    藍衣少女也由側麵拂來雙掌!


    掌勁接觸,無聲無息!


    兩人也是沒有半絲悶哼之聲,就倒了下去。


    良久,良久!


    傳來一聲輕歎!


    澗內燈光一亮,毒聖南殘天拿著一盞油燈,照著兩人的臉色,看了一會方將油燈放在身邊。


    隻見這個石洞,約有十餘丈寬闊,裏麵布置簡單,雲床、石椅之外,並無另外的東西。


    南殘天單臂突然揚起,五指猛向黃古陵氣海穴戳去!


    “哎喲!”一聲輕叫!


    黃古陵一咕嚕,翻身坐了起來,他雙目掃了四周一眼,見藍衣少女倒臥地上,嬌容一片豔紅,美麗已極!


    他怔了一怔,冷哼一聲,右掌一翻,隔空拍去!


    突然他感到右腕一緊,南殘天獨臂已抓著自己。


    黃古陵虎目露出一股兇光,輕哼了一聲,道:“你要阻止我殺她嗎?”


    毒聖殘天輕歎一聲,道:“她縱有什麽過錯,你也要原諒她一次。”


    黃古陵冷聲一笑,道:“我為什麽要原諒她,憑什麽?”


    南殘天道:“她是一位遭遇極為淒慘的可憐少女,如果你知道了她的身世,那麽你殺了她會後悔的。”


    黃古陵心裏,根本就沒想要將她殺死,聞聽此話,他默默不語。


    但聽南殘天輕歎了一聲,道:“我現在將她的身世告訴你……”


    黃古陵對於這位美麗、狡猾、機智聰明的少女身世,本懷著一絲奇異的心情,這時聽南殘天要告訴她的身世,他並沒出言阻止。


    南殘天緩緩說道:“很久很久以前,大概唐朝的時候,青海王入寇西藏,西藏有一個驍勇善戰的將軍,打退了青海王的軍隊。


    不久藏王大婚,皇後就是唐朝的文成公主,藏王趁著結婚大典,大封有戰功的將士,那位將軍功最大,藏王便賞給他跑馬一日之地,讓他自立,那位將軍十分善於騎馬,翻山涉水並不擇路,坐下又是一匹神駒,一日之內,竟跑了八千多裏的一個大圈子,於是那片土地歸他所有,受封藩王,即是當今的尼泊爾王國,那位將軍便是藍星的始祖。


    代代相傳,到了元初之時,藍星的先祖將國王之位讓於其弟,自己遊曆天下來至中國,竟然學了一身武功,創出玄鍾一教,當今武林中的玄鍾教源流便是如此。


    數百年來,玄鍾教屹立江湖武林,鼎盛已極,因教主都極賢德,玄鍾教在人們眼目中,乃是一派之正教。


    可惜是第十五代教主,因為生性火烈,任性從事,致使玄鍾教中人不和而告分裂,從此玄鍾教名氣大衰,藍星的父親藍劍影,乃是創教始祖之子孫,他眼觀先祖一手創成的玄鍾教,便要從此毀滅,因而他決心重振玄鍾教,經過數年的找尋,他獨自搜尋到玄鍾教曆代祖師葬骨之所以及玄鍾武功心法,自己獨自演練七年……”


    黃古陵不禁問道:“是個什麽地方?”


    南殘天微然點點頭,道:“是,就是個地方。”


    黃古陵道:“她父親武功學成,當了玄鍾教主不是很好嗎?”


    南殘天淒歎了一聲,道:“塵間之事變幻無窮,一個人的意誌也是不時在變的。


    藍星之父藍劍影學了玄鍾武功心法之後,他要當一代教主當然無人能夠製住,可惜的是,藍劍影竟然變誌,他為色所迷,將本身武功傳授給一位女子……”


    黃古陵問道:“那女子叫什麽名字?是否當今的玄鍾教主。”


    南殘天點點頭道:“這女人很美,號稱武林玉女蕭柔嬌,她的來曆身世我也不清楚。”


    黃古陵咬牙切齒道:“淫惡的婦女。”


    南殘天望了黃古陵一眼,道:”你認識她?”


    黃古陵淡淡道:“我來到這裏,便是被她逼落下來的。”


    南殘天道:“你是由絕天峰掉下來的?”


    黃古陵點點頭說道:“正是,多虧我有那柄鋒利的寶劍,方救了我一命。”


    南殘天微然一笑,道:“你真是洪福齊天,老夫從未聞聽過從千丈高掉下還能活著,可能也是緣遇,不然你跟本無法到這裏。”


    黃古陵問道:“以後怎麽樣了?”


    不知如何,黃古陵竟然對藍星的身世有點關心起來。


    突然一聲厲叫道:“南龍令主,你不要說,你不要……”


    藍衣少女已經醒了過來,她出聲叫著,到後來已經變為哭喊!


    南殘天仍然說道:“慘酷的事便這樣發生,蕭柔嬌學成玄鍾武功心法後,這位淫婦和藍星的哥哥,勾結成奸,造成亂倫。


    藍劍影得知這醜事後,痛心要殺那淫婦,反而被蕭柔嬌害死,慘酷分屍。


    藍星的哥哥見醜事敗露,無臉做人,自殺身死。


    蕭柔嬌見愛郎身死,心頭大怒,竟然慘無人性的捉了藍星之母,與二位姊妹,以春藥令她們喪失本性,變成色欲狂,供玄鍾教中人任意奸淫,終於中了梅毒,全身腐爛而死。


    藍星一位幼弟,也被蕭柔嬌一掌劈死。


    那時藍星隻有七歲,她目睹這淒慘酷事後,幼小的心靈,遭受巨大的創傷,因而性格方麵……”


    藍衣少女這時已經痛哭出聲。


    這種遭遇,在一個幼小的女子心靈中,著實是一件極端慘酷的事,黃古陵聽得心中暗暗悲歎。


    他對她起了同情,與憐憫。


    若說自己身世迷離,悲慘,但她的身世更是令人哀傷,多虧她還能活到今天,要知一個人如果遭到這種慘事,可能會自暴自棄,毀滅自己。


    南殘天歎了一聲,道:“黃老弟,老夫據實告訴你,在洛陽之時,老朽以寒陰針勁試你便知你負殘陽真火之身,練得了殘陽十七武功,但這種武功若配以殘陰十七式,互相滋輔,運轉機氣,那麽天下間的人,再也無法勝過你了。


    老朽在二十餘年前,搶得殘陰十七式武功後,費盡心機,苦研而成這種武功,傳授給藍星,如果你們能夠合作無間,對於今後江湖武林,定可放一異彩,不知黃老弟意見如何?”


    黃古陵聽了此話,對於南殘天的誤會立刻冰釋,但他腦海總是記憶著藍星那日陰狠的手段,以及李媚虹之話。


    他這時心中痛苦已極,不知叫自己怎樣決定,他默然不語。


    南殘天又說道:“老朽自幼將藍星帶大,這個可憐的女子,隻是性格上有些衝動任性,但這原因乃是幼遭慘變使然,如果你能夠好好待她,她會是一位人間奇凰。


    當今武林局勢大變,群魔亂舞,魔長道衰,如果武林中沒有出現幾位年輕豪傑,那麽今後武林可想而知。


    黃老弟,你仔細想想,今後武林千百萬同道生死關鍵,完全操在你這一決定。”


    黃古陵怔了一怔,問道:“南前輩,晚輩怎會有此能力。”


    南殘天道:“老朽已是個殘廢的人,對於今後武林當然沒有什麽害、益,但我有一個抱負要造就出二位武林奇才。”


    黃古陵臉上微露出一絲不相信之意,他想道:“你毒聖能夠嗎?雖然你武功極高,但要勝過殺人殿主與蕭柔嬌,大概是做不到。”


    南殘天像似知道他心意,嗬嗬一輕笑,道:“若以老朽,當然沒有能力將你們兩人造成不可一世的武林高手。”


    黃古陵聞言心頭暗驚,他和藍星都這麽厲害,觀色察言,便可知曉人家心內之事,他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藍星突然嬌聲說道:“南龍令主,你要將這秘密告知於他嗎?”


    南殘天嗬嗬—笑,道:“黃老弟,老朽告訴你一件玄鍾教的大秘密。”


    黃古陵見藍星不願自己聽去這秘密,心中有些不樂,當下答道:“我便非玄鍾教中人,聽得了那秘密後,心裏反而不快。”


    藍星聞言冷哼了一聲,別過頭去。


    南殘天嗬嗬一笑,道:“你知道玄鍾教為何會衰敗?”


    黃古陵道:“你不是說第十五代教主,生性火烈,引起教內不和而衰敗的嗎?”


    南殘天道:“玄鍾教第十五代教主楊征東,任意處事,遭至玄鍾教衰敗,但楊征東教主若不早死,玄鍾教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南殘天說到這裏,突然仰首長歎一聲,道:“可能這是天數使然,一飲一啄,皆有前因。”


    南殘天突然出聲歎道:“由創教始祖藍真人至第十五代教主楊征東,的確都喪命在這詭秘的地道中,唉!老朽全身殘廢,仍是獨闖機關受傷的,並不是為我弟子殘害的。”


    黃古陵聽到這裏,不禁感到怪異,他說這洞中另有機關洞天,怎麽卻無絲毫可疑之處。


    南殘天又說道:“當年楊征東教主,掌教未到三十年,便自行違規進入這裏,探索藍真人祖師的法體而一命歸天,楊教主乃是老朽生死之交,我見楊教主一去不歸,哀傷欲絕,私自存下獨探此洞之秘,在第三年我終於在地道中一個洞室發現楊征東的屍體,隔了七年,我又第二次探洞,又給我發現三位教主之屍骨,又是七年後,我第三次探洞,竟在發現二位教主屍骨時,中了機關,雙腿一臂盡廢。”


    黃古陵聽得愈感到神秘,不禁問道:“為什麽玄鍾教曆代教主,都來這洞中死去?”


    南殘天笑聲道:“我一時糊塗了,說得令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嗬嗬……”


    他笑了一陣方說道:“黃老弟,你想本教曆代教主,為何竟然都來這洞中葬身?”


    黃古陵道:“洞內若不是有引人的寶物,秘笈,諒也不會引人來此喪命。”


    南殘天道:“黃老弟所說不錯,本教祖師真人在返道歸天之前,曾經在這地洞中麵壁四十九年,在這段悠長的歲月,藍祖師獨創出許多武學招式,作了幾部武學秘笈,而且盛傳藍祖師煉製了兩顆奇珍靈丹。”


    黃古陵微然一笑,道:“這是傳說,會真有其事?”


    南殘天道:“藍真人祖師,在返道歸化之前夕,曾經到本教告訴第二代教主說他在四十九年前麵壁創出本教武功心法,留待後世有緣人。凡是本教曆代教主,當了教主三十載,年滿七十後,便可進入洞內取那寶物。”


    黃古陵聽了暗想道:“藍真人說出這秘密用意何在?”


    南殘天笑道:“藍真人祖師話雖然如此說,其實蘊藏著無窮的秘密。”


    黃古陵道:“什麽秘密?”


    南殘天歎了一聲,道:“其中大概關於殺人指的奧秘,老朽三次到這裏,但都沒見到藍真人法體,當然正確的神秘,老夫不敢肯切斷定。”


    黃古陵暗道:“殺人指!武林中人為這殺人指瘋狂、喪命,但我對於這殺人指的秘密,仍然不知道。”


    南殘天頓了一頓,繼續說道:“藍祖師說出那句話後,頓使玄鍾教曆代教主,葬身裏麵。”


    黃古陵歎道:“天下間最能引人的東西,便是奇字,放眼江湖武林,不知多少人死在好奇的心理之下。”


    南殘天點點頭道:“本教曆代教主,也就是擺脫不了奇念,方會—個接著一個葬身在洞中機關,唉……


    數百年來,進入洞中不死的,隻有藍星之父與老夫。藍劍影雖在得到玄鍾武功心法,但他仍然沒看見著藍真人祖師之法體。


    玄鍾武功心法,早便為第七代教主所得,留於秘道中一間石室,藍劍影到了那石室取了玄鍾武功心法後就出來了。”


    藍星道:“南龍令主,你怎麽知道我父親沒有到達先祖歸化之所。”


    南殘天道:“老夫三次探秘,共穿過三四十座機關,走了七道地洞,裏麵機關著實奧妙無倫,縱然是位奇才,但也無法到達藍真人歸化之處。


    老實說,你父親進人洞內是在十餘年前,他乃是步著老朽記下的暗號,方走到那間石室,那部書老夫曾經觀閱過,星兒,你跟我所練的武學,有些便是玄鍾武功心法,隻是有些武學沒教你。”


    藍星突然問道:“南龍令主,你當時怎麽沒拿走那部書,若是你拿去了,咱們一家也不會落到這般地步。”


    南殘天沉聲道:“那部書其中所記載的武功,乃是邪魔外道的武學,為正派中人所不學的,唉!若當年我毀了那本書,也不會造就出那位魔女。”


    藍星道:“那部書,難道也是我先祖所作的嗎?”


    南殘天搖搖頭道:“這個我不敢斷定,大概不是,若是的話,玄鍾教自第一代起,便將是為害武林的邪教。”


    黃古陵聽得暗自驚異,想不到一個人會因學習一部書,來改變一個人的性格,南殘天說的話想必不是假的,他自己和藍星,可能也是學了那書中一部份武功,他們的性格才會和別人有些不同。


    藍星道:“那部書現在在什麽人之手?”


    南殘天道:“那部玄鍾武功心法,當然在蕭柔嬌手中。”


    藍星道:“有一天我要將它偷來看一看,到底是記載什麽武功?”


    南殘天突然語音變得極為蕭穆,道:“星兒,我警告你,無論如何,你不要看那書,否則定毀了你一生,那時老朽以及你的家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了。”


    藍星呆一呆,道:“當真這般嚴重嗎?這樣我不看就是了。”


    南殘天道:“今日老夫第四次探秘,老夫曾經窮盡了數十年的心血,研究地道中機關秘密,老朽自信道一次,能夠有新發現。”


    說著,他由懷中拿出一本小冊子,又道:“這冊子,是老夫四十餘年心血所得,黃老弟你拿去看看!”


    黃古陵伸手接過那冊子的時候


    忽聽洞內左側壁,一陣機關聲響。


    那平滑無縫的石壁,突然開出一道門戶,一位杏臉桃腮,美豔絕麗的少婦,已俏生生的站在洞內。


    她赫然是武林玉女蕭柔嬌。


    她一眼看見了黃古陵、南殘天、藍星,心中也是微微—震!


    蕭柔嬌一愕之後,即時格格一聲大笑,道:“這位虯須似獅的怪人,敢情就是本教叛徒,護教龍令主南殘天,而這位女子又是誰?”


    藍星目睹這位使自己父親,哥哥,身敗名裂的淫婦姿容後,心頭驚愕已極,沒想到她真是這般美麗。


    同時間蕭柔嬌也為藍星的秀雅絕麗的容顏,大吃一驚!


    她自以為自家已是天下間最美麗的嬌娃,沒想到這個年輕少女,卻較自己尤為秀麗。


    藍星這時胸中已燃起一腔複仇怒火。


    南殘天這時比黃古陵與藍星,更是驚駭,他深知這蕭柔嬌的武功,以及她的淫毒殘酷。


    他感到她恰在此時,進入秘道,是件極為不祥之事。


    但南殘天感乃是一位極為機智的人,他當下不露聲色,哈哈一笑道:“星兒,這位是本教當今教主,你去拜見教主。”


    蕭柔嬌格格一聲大笑,身形如電的閃了過來,她右手輕揮,唿唿唿,刹那間進了三招。


    這三招雖是先後而後,卻似乎是同時而到。


    這掌法叫做“三燕投林”,乃是玄鍾教武功心法的一招絕頂厲害的招式,藍星自幼跟隨南殘天習技,對於這絕招早已練得精熟,雖然她功力不及蕭柔嬌,仍是輕描淡寫的閃開了她這三招渾一的攻勢。


    蕭柔嬌對藍星打出三掌後,身形竟然滴溜溜一轉。猛向黃古陵欺去,左手一揚,疾點他的“肩井”、“笑腰”兩穴。


    這一著出乎人意外,而且她出招之奇,速度之快,可說萬無不中之理。


    哪知黃古陵對她本就是提高警惕之心,雙目凝注蕭柔嬌的行動,所以她一轉身之時,黃古陵左掌護胸,右掌猛攻拍出一道淩厲狂瘋,人已閃出三尺外。


    驀然間


    蕭柔嬌輕叫一聲,道:“倒下!”


    她的頭突然一摔,嘶嘶嘶……一陣銳利的風聲勁響!


    蕭柔嬌頭上那束長發,竟然化著千萬縷銀絲,射向南殘天。


    她這一招,任你是位絕頂高手也無從躲避,要知她乃是背著南殘天攻擊黃古陵,距離也有四五尺遠,若是她轉攻南殘天,以他那種高手,不會說在二三招之間,就敗在蕭柔嬌之下。


    那知蕭柔嬌早有計謀,她竟然一轉頭,以她四尺來長的秀發散開襲擊南殘天,這種武功也是武林中罕有的。


    南殘天要閃避已經來不及,胸部數十個穴道,同時被她撥散的秀發擊了一下,一聲悶哼,頓時軟癱在地。


    蕭柔嬌擊中南殘天後,格格一笑,左手輕理長發,極迅快的卷一個宮髻。


    黃古陵和藍星,都被她這詭招,驚得呆怔在那裏。


    蕭柔擊住了南殘天後,已經不怕黃古陵、藍星,因她深知這南殘天武功奇高,而且為人機智蓋世,又是絕毒聖手,所以她對南殘天倒是忌憚三分。


    她理了理秀發,低聲一笑,道:“南龍令主,你今日再次到這地道口,諒你在四十餘年的苦研,已經對裏麵機關有了把握,現在你們的性命都在我掌中,我想你是個識時務的人……”


    黃古陵聽得心中大驚,由她這話聽來,顯然她對於自己的事情,調查的極是清楚,以及她對於地道中的秘密,也是極端重視。


    南殘天雖被她點中數十個穴道,但蕭柔嬌點穴手法不同,點中的皆是細小的穴道,隻要使他喪失勁力,其餘皆是正常。


    南殘天嗬嗬輕笑,道:“蕭柔嬌,你可是要叫我帶你到藍真人歸化之所。”


    蕭柔嬌冷聲一笑,道:“我要你們三人同時跟我進入地道中。”


    南殘天道:“如果不答應呢?”


    蕭柔嬌一聲冷笑,從懷中取出兩枚長長的銀針,道:“南殘天,你認識這對針兒吧!你不肯帶我進去,我便不客氣了。”


    南殘天當然知道那銀針的厲害,原來那針是玄鍾教曆代教主擁有之物,此針若刺入身體,立時中毒斃命,果如用針尾在幾處麻軟大穴上挨擦幾下,那時全身麻癢,有似幾萬隻螞蟻在通身骨節、血脈中讚行刺咬,當真使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藍星在這時候突然伸手在黃古陵肩頭輕輕一按,黃古陵轉過頭去,猛見她將一張嬌滴的嫩容,腑在自己肩上,低聲道:“那張雲床角落裏,有一塊突起的石板,當我將南龍令主抱到床上之刹那,你用力一板,立即跳上床來。”


    她聲細若蚊,蕭柔嬌並沒聽到,可是她卻抬頭望了兩人一眼。


    藍星說罷,嬌聲一笑,逕自向蕭柔嬌走去,口中說道:“你要跟咱們進入地道中,那麽就跟我來。”


    說話中,她已伸手將南殘天抱了起來。


    蕭柔嬌縱然知她暗中有著鬼主意,但她見是一個後輩小子,那裏放在心上,所以她並沒阻止藍星抱起南殘天。


    藍星手抱著南殘天,一麵對著雲床一角走去,一麵說道:“這地道中機關重重,當今天下間諒無一人能夠闖到藍真人坐化之所,我師父雖然深譜奇門變化,五行生息,詞書、洛園、土木之學,但也無自信能夠安全進出。”


    她說話之間,人已走過那張雲床丈外,猛然她一個轉身,倒躍上床。


    黃古陵早已聽過她暗示,所以他起步在最後,當藍星一轉身之時,他猛運一股內勁,向身側的蕭柔嬌擊去!


    同時左手向床邊西南角邊一板突起石板,用力一扳。


    隻聽得軋軋幾響,石床突然下沉。


    蕭柔嬌在黃古陵掌風一出,立刻察覺不對,她的身子向藍星逼去!


    那知藍星巳抱著南殘天耀到床上,黃古陵扳了那石板後,見雲床寬不過兩人睡的份兒,藍星和南殘天的身子,已站去一大半,他怔了一怔便沒上床。


    但聽藍星急聲道:“黃……你快上床……”


    黃古陵一驚,猛躍上床。


    在這微呆的殺那,蕭柔嬌身形一晃,搶上來向南殘天便抓。


    此時南殘天全無抵禦之力,石床雖然下沉,但蕭柔嬌出手迅捷,這一抓竟將南殘天硬生生抓下床來。


    隻聽南殘天叫道:“星兒,你和黃古陵下去,不要顧我,隻須遵照圖走便無差錯。”


    蕭柔嬌冷笑一聲,道:“原來你已繪了圖……”


    說話中,她右手如電,猛向藍星胸部戳去!


    藍星臥床上,躲閃都不能,隻有奮力硬接!


    一聲哀叫,藍星的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她的身子衣衫被蕭柔嬌抓著!


    黃古陵大驚,奮力拍出一掌。


    但聽嗤的一聲響!


    蕭柔嬌抓著藍星的衣衫,被黃古陵一掌切開,藍星胸前衣服破碎了一片。


    黃古陵猛感到眼前一黑,砰嘭兩響


    石床已落人地下室中,室頂石塊自行推上,登時將黃古陵,藍星和南殘天,蕭柔嬌四人,一上一下的隔成兩截。


    藍星輕哼了一聲,道:“你快到牆壁上摸那一個圓球,左轉三次,右轉四次。”


    黃古陵躍下床來,果然摸到一個圓球,依言左右轉動。


    但聽軋軋幾響,身子忽然亂晃起來。


    原來那地下室乃是淩空而建,扳動機括,立即轉移位置。此時蕭柔嬌縱然設法攻下,也找不到兩人的所在。


    黃古陵歎了一口氣,道:“咱們眼下總算逃出了她的毒手。”


    藍星輕哼了一聲,道:“你去將燈火燃著!”


    黃古陵朦朧中見室內似有桌椅之物,於是走向桌旁,取火折點燃了桌上的臘燭,燭光閃耀,他轉眼看了藍星一眼,不由得一驚!


    但見她身上衣服全部染滿鮮血,手臂上也被蕭柔嬌抓了一條極深的傷痕,一個如花似玉的少女,頓時間臉色慘白。


    黃古陵怔了一怔後,低聲問道:“你受傷重嗎?”


    藍星搖搖頭道:“大概還能夠支持。”


    說著話,她便要挺身坐起,但是一股氣血湧上喉嚨,哇!的一聲,她又吐出一口鮮血。


    黃古陵疾走一步,伸臂扶住她香肩,道:“你傷勢慘重,若不趕緊療治,定會變成殘疾。”


    藍星道:“我肝心經脈“將台”,“五樞”,“天維”,五穴受製,血氣不通,已無能為力療治。


    她本是一位能夠顛倒眾生的佳人,這時嬌容慘白,毫無血色,仍然沒有消滅她的美色,尤其令人有種憐憫,愛惜之心。


    黃古陵低聲道:“你願意我幫助嗎?”


    藍星抬眼望了他一下,道:“你甘願幫助你的仇人?”


    黃古陵怔了一怔之後,沒說一語,一掌輕輕按在藍星的“氣海”穴上,他一運丹田氣,將本身精氣源源傳到掌心,注入她氣海中。


    黃古陵見她雙頰本來慘白,此時忽有兩片紅暈,有如白玉之上,浮著兩塊珊瑚,美豔至極,他怔了一怔,心想:“她真美!”


    藍星在黃古陵的氣流相助下,凝轉了氣海中陰寒之氣勁,順著黃古陵那道火熱氣之後,直攻上“將台”,“玉柱”,“天維”。


    極為奇怪的,黃古陵氣流所到之處,竟然百脈俱暢。


    頓時間,藍星心頭作嘔之氣立止,氣機恢複正常,精神大振,她不禁大喜,睜開眼對黃古陵微微一笑,道:“好啦,多謝你相助。”


    黃古陵縮迴右掌,轉過頭,呆呆望著一邊,他此刻心中有著無無比痛苦,想起當日在韓芝香墓前發的誓言。


    沒想到今日不但沒有殺她,而且還幫助她療傷,難道我真如李媚虹所說,我為她的美色所迷嗎?


    是的,她很美,美得令我下不了辣手。


    唉……”


    黃古陵長長淒歎了一聲。


    但聽藍星的語聲,響在他耳旁,道:“你在後悔不應幫助我是嗎?”


    黃古陵轉過頭,見她臉容掛著一絲幽傷淒恨,眸中二顆晶瑩淚珠,垂垂欲滴,那形態,楚楚憐人。


    黃古陵不知如何心中一動,道:“沒有,我沒後悔。”


    藍裏那雙靈活的皓眸望著黃古陵,說道:“你能容許我解釋嗎?”


    黃古陵道:“解釋什麽?”


    藍星道:“我不是存心傷害韓芝香,因她吃了那種毒藥,中毒極深,命在頃刻,唯一急救的方法是放掉她體內毒血,我怕他血流過多,所以以劍劃她臉容,讓血液流出,哪知她毒氣上逼,血流過多才死的。”


    黃古陵眉頭深皺,虎目射出一股棱光逼視著她,說道:“你真沒傷她之心?”


    藍星幽幽歎了一聲,道:“我可以發誓。”


    黃古陵問道:“那麽李媚虹呢?”


    藍星突然厲聲叫道:“我恨她,所以傷了她的臉容,你怎麽到這時候還不知我的心……”


    黃古陵冷哼—聲,便要發作,但想到南殘天對自己說她的身世,不禁強忍了下來,歎了一聲道:“你的生性,怎麽如此偏激?”


    藍星冷笑一聲,道:“你是說我心狠手辣,任性而為嗎?”


    黃古陵強咽下一口怨氣,道:“南前輩,現在落人蕭柔嬌之手,咱們快想辦法救他。”


    藍星道:“你放心,南龍令主會將她帶到死地。”


    黃古陵突然問道:“藍姑娘,你對這裏機關很熟嗎?”


    藍星搖搖頭道:“不太熟悉,南龍令主七日之前,對我講解過生門十七個道路,但死門之道路,我還不知道。”


    黃古陵不解問道:“什麽叫生門與死門?”


    藍星道:“這山壁中機關建築奇詭奧妙至極,其工程之大,令人難以相信,咱們現在置身之所是生門中十七石室之一,生門是沒有製人於死的機關安排,但卻按照奇門異術陣式建築的,如不懂道路的人,仍會被困其中,死門便是有製於死的機關石室,如咱們深入死門,那麽就寸步處在死亡恐怖的危機中。”


    黃古陵聽得暗暗驚奇,他有些有相信這座絕壁中,會有這種神奇的土木建築,可是塵世間萬物,令人難以猜測,使黃古陵也不敢不信,他曾經去過頭陀山的地獄大殿,所以他知道萬物是神奇的。


    黃古陵問道:“藍姑娘,咱們現在打算怎樣?”


    藍星正要說話,突然燭火一爆,波的一響,登時熄滅,石室中黑漆一團,黃古陵嚇了一跳,欲出聲問什麽原因。


    他剛將嘴巴一張,突然藍星一雙玉手,輕掩住他嘴巴,輕聲道:“有人來到咱們旁側第三間石室。”


    黃古陵問道:“是蕭柔嬌?”


    藍星搖搖頭道:“不知道,可是來人方向目標是這間石室,燭火會發出警報。我們目前隻有退到另外一間石室。”


    黃古陵道:“你不累麽?”


    藍星道:“不礙事。”


    說著,她緩步過去伸手在石壁的機括上扳了幾下,石塊轉動,露出一道門來,藍星領著黃古陵在黑暗中轉來轉去,到了另一間室中。


    驀然一陣格格笑聲傳來,道:“你們現在是在生門第七道路,第五間石室,如果你們將南殘天的機關圖交出來,我會讓你們活著離開這裏。”


    藍星心頭大驚,說道:“她竟然知道生門十七室的變化,看來咱們要落入險境。”


    黃古陵大聲叫道:“南龍令主,你在哪裏?”


    但聽蕭柔嬌的聲音,響在不遠處,道:“他已經被我殺死了,黃郎,我數次寬容你,你卻屢次跟我作對,難道你希望我以另外一種麵目看待你嗎?”


    黃古陵聽到南殘天已死在她手下,怒喝道:“淫婦,你在哪裏,我要殺了你。”


    說著,黃古陵便要縱出門,突聽藍星說道:“你不要中了她激將計,那賤人不會那般傻,以她的話推忖,她對於這地道中門戶,仍不太熟悉,她目的在要我們的機關圖,如咱們避入死門中,她就無法得到機關圖,所以她若要得藍真人祖師的寶藏,隻有逼迫南龍令主說出機關圖紋,我想她還沒有殺了南龍令主。”


    隻聽蕭柔嬌傳來話,道:“鬼女子,我隻要守在這門戶,看你們如何進去死門機關,更無法逃出外麵。”


    黃古陵聞言心中驚佩已極,藍星真是聰明過人,但當他聽了蕭柔嬌之語,不禁轉頭望著藍星,問道:“我們要怎樣?她的話是真或假?”


    藍星點頭道:“她現在正守於生門與死門核心之巽室中,乃是地道中唯一無二的石室,如果她守在那時,我們一個人也難以逃出。”


    黃古陵道:“我出去邀她相鬥,讓你逃出去!”


    藍星搖一搖頭,道:“要活大家都活,否則我們便在這裏餓死。”


    黃古陵默然不語,藍星看了看他一眼,又道:“當今之法是這樣,我們兩人合力出去拒敵,我出去之後,立刻按開生門,死門之機括,見機逃出。”


    藍星說著活,由懷中取出一雙金絲手套,套在那雙玉手上。說道:“我們出去之後,你先逃向左邊的生門,我用歹毒的暗器斷後。”


    黃古陵看了她那雙手套,知道是一件外門兵刃,不但能夠發射毒器,而且能當兵器使用。


    藍星開門而出,黃古陵跟隨著她,一路走出。


    行了一陣,藍星摸著一塊石壁,低聲道:“她就在裏麵,門一開,我首先發出鐵砂,你才發招攻敵。”


    藍星右手在腰下袋中,摸了一把六角形的紅色鐵屑,定了定神,左手在石壁機括上一按!


    唰的一聲,石壁向左移開。


    一聲嬌脆的格格笑聲響在麵前!


    蕭柔嬌早就等在門口,她見石門一移,人已踏進門內一角。


    這一下,藍星物中的毒砂,根本無法發射,她反而被蕭柔嬌一縷指風,逼得閃身後退三步。


    黃古陵見此情形,暴喝一聲,雙掌一揮,左攻蕭柔嬌臉部,右擊她的右胯部,身隨掌進,剛猛無儔。


    蕭柔嬌媚笑一聲,手上綢帶一揮,擋開黃古陵內勁。


    黃古陵絕招突出,左腳、右肘,刹時之間,連進了數招,身子已經逼過那道石門,藍星如彩燕穿了過去。


    蕭柔嬌被黃古陵一陣疾攻,抖得心頭微怒,她左手一條綢帶,緩緩拂出卷住了黃古陵手腕脈門,笑道:“你再攻一招,立刻讓你斷了一腕。”


    黃古陵知她隻要手勁一震,自己腕部立斷,但他仍不動聲色,道:“你本事好便怎樣?”


    “刷!”的一聲輕響!


    肩後寶劍猛然劈出!


    這一劍速度奇快,蕭柔嬌若要斷他左腕,但也勢必被長劍劈中不可。


    隻見蕭柔嬌笑道:“好本事!”


    她右手綢一抖,鬆開黃古陵左腕,但卻將他腳步帶得浮動,左手綢帶倏地飛出,襄住長劍。


    嘶!的一聲,黃古陵感到右手劍被一股內力,震得欲脫手而飛!


    可是鋒利無匹的劍刃,卻將蕭柔嬌左綢帶劃為三截。


    蕭柔嬌微微一驚,左腕一轉,空手猛奪黃古陵長劍,直逼得他連連倒退。


    藍星此刻已閃到旁邊石壁之前,伸手石上一抹,叫道:“快走,黃相公!”


    喀喇!喀喇!一陣輕響!


    西北角,同時露出二個洞穴,裏麵黑黝黝的。


    蕭柔嬌一掌逼開黃古陵,身子猛向藍星飛去!


    嘶嘶……藍星已脫手打出朱光砂。


    繁星萬點,猛罩向蕭柔嬌周身上下。


    蕭柔嬌功力真是深厚駭人,隻見她右袖一拂,那輪朱光砂,竟被她內力帶得反向藍星擊去!


    藍星心頭大駭,閃身退出丈外!


    叮叮!當當!一陣疾響,那千萬點砂,竟然都嵌在生門入口,五六尺遠的地麵上。


    原來蕭柔嬌知那朱砂,蘊有奇毒,她將毒砂擊向生門入口,是怕藍星在瞬間飄出去!


    哪知藍星沒飛向生門,她急忙轉身,左拳右掌連下殺手。


    藍星隻得迴身抵擋,口中喝:“黃相公,你逃出,隻要你替我雪仇……”


    黃古陵駕劍猛進,刷刷刷,突進三劍。


    劍鋒直指蕭柔嬌背後要害,口中說道:“咱們兩人聯手,不信敵她不過。”


    蕭柔嬌感到後背劍勁森寒,危急中隻得向後側躍開。


    藍星突然一手抓住黃古陵衣袖,說道:“要死,大家都死,我們縱入死門。”


    那道死門離兩人隻有三尺遠近。


    蕭柔嬌退後又撲上,左手乘隙而入,一把抓住藍星左手手腕的‘會宗穴’,出腳一勾。


    藍星站立不定,被她勾得直向死門滾入。


    黃古陵厲喝一聲,將劍拋落藍星身側,自後撲上,竟然攔腰抱住了蕭柔嬌。


    這一招,乃是昔日和玄鍾教那三位白袍人兇搏,所學的怪招,他在這一刹那,突然想到自己將她抱住,讓藍星以劍攻她最好不過了。


    蕭柔嬌想不到黃古陵會縱後抱上,她腰部被他雙手牢牢抱住,一時竟掙之不脫,其實她也不願掙。


    蕭柔嬌一生淫蕩,隻有她抱男子,從來沒有男子自動抱過她,何況這位男子乃是她千方百計無法得到的人。


    她被黃古陵一抱,不禁感到心神一蕩,一股男子熱氣從背脊傳到心裏,欲火陡然一起,勁力全失。


    藍星見她被黃古陵抱著,當下挺身站起,抓劍猛刺過去!


    蕭柔嬌身子微晃,連帶黃古陵移出二尺,左腳一起!


    錚!的一聲,將藍星手中長劍踢飛。


    黃古陵叫道:“藍姑娘,你出去吧!我抱著她,叫她走不了!”


    藍星冷哼一聲,一躍而起,雙腳猛踢而出!


    這招連環腳踢怪異已極,黃古陵懂得那是殘陽十七式的一招腿法,蕭柔嬌若不脫出自己雙臂懷抱,定躲不過這一雙腿。


    於是,黃古陵運一股真氣,貫注雙臂。


    那知蕭柔嬌比他快了一著,雙臂運動,一掙一禦,已脫出了黃古陵的懷抱,隨即雙掌震彈而出!


    藍星雙腳倘未踢到,隻覺一股內力震得自己往飛出丈外!


    黃古陵“喲”的一聲呐喝!


    他猛然運出“焚心掌”在殘陽十七式一招“騰龍水柱”中,向蕭柔嬌背後襲去,一股和風緩緩湧出。


    蕭柔嬌立覺有異,她右掌往後拍出!


    但是,那股和竟透過自己罡風掌勁,她心頭大駭,隻得向死門中竄進閃避。


    轟!的一聲大響。


    整個地麵震得了—下,黃古陵也隨後跟進,如影隨形,伸手向蕭柔嬌背心抓去,叫道:


    “你走得了嗎?”


    蕭柔嬌冷笑一聲,道:“你真是不知進退!”


    左手不知從何方向乘虛而人,黃古陵左臂一緊,被她左手抓住。


    接著一陣軋軋聲響。


    死門的機關,被藍星開動,將死門堵住了。


    蕭柔嬌一聲怒喝:“鬼丫頭,你是找死!”


    她猛然撲向藍星。


    嗖嗖……不知由何處射出一排小箭,射向蕭柔嬌和黃古陵。


    蕭柔嬌大吃一驚,鬥然間向後倒去,她順手將黃古陵拉倒。


    但聽得叮叮叮叮……極輕微的幾響。


    那排羽箭,全部打在石壁之上。


    藍星冷笑一聲,道:“咱們已進入死門機關之中,最好你不要輕易妄動,縱然你武功絕高,但玄鍾教曆代教主,已有十餘位喪生於此,都無法防避機關的陷阱。”


    蕭柔嬌和黃古陵,都是驚駭無比,在這漆黑的地道中,倒真是寸步難移,兇險異常。


    黃古陵輕哼一聲,突然站起後退一步!


    原來蕭柔嬌那雙手已不規矩的摸來。


    蕭柔嬌一把抓去,又將黃古陵拉住。說道:“你暫時做人質。”


    藍星突然劃起一根火折子,她由暗器袋中拿出一雙兒臂粗細臘燭點燃了,地道中登時—


    片光亮,照遠十餘丈外。


    隻見這是一條丈寬的地道,伸進不知多遠,藍星就在七八尺外。


    藍星緩緩站了起來,微微一笑道:“十日之內,咱們便餓死此地,格格……”


    她突然發出一陣銀鈴也似的笑聲。


    笑聲中,是多麽欣喜、歡樂。


    黃古陵當然知道她的笑意,是慶幸她的血仇已能得報,在這瞬間,黃古陵最是悲傷。


    他想到在鬆崗等待自己的西門玉蘭,不知她現在是如何淒傷,哀怨?本來自己有著極快樂的歲月,但卻為蕭柔嬌攫走了。


    想到此處,他滿臉憤怒的瞪了她一眼,怒道:“你怎麽還抓住我不放。”


    蕭柔嬌對他嫣然一笑,道:“我要和你死在一起。”


    藍星呸了一聲,罵道:“無恥。”


    蕭柔嬌冷聲,道:“鬼丫頭,你還不趕快打開機關,待著幹什麽?”


    藍星突然說道:“黃相公,你將小冊子給她看,看她如何能夠尋找出路口。”


    黃古陵怔了一怔,道:“那機關圖?”


    他話剛落口,蕭柔嬌已由她懷中取出那本小冊子,翻了幾頁,隻見上麵注滿了圖紋,紅綠青黃,四種顏色的線條,有時上麵做了叉,圈字暗號,一時之間,蕭柔嬌不知那是劃些什麽?


    她輕笑一聲,將小冊子擲給藍星,說道:“南殘天是你師父,他繪的機關圖,你定看得懂。”


    藍星接了小冊子冷笑道:“他老人家對於河書洛圖等奇門異術陣式變化之學,可算當今之世獨一無二的人,他老人研四十年餘精力心血繪出的機圖,豈是你我等人,一時所能看得懂的,你還是放棄求生的念頭吧!”


    蕭柔嬌心中微驚,道:“你真的看不懂嗎?”


    藍星道:“哪有說假話的道理。”


    蕭柔嬌罵了一聲,道:“鬼丫頭,你若不識那圖,南殘天為何會將機關圖給你,讓你們進入機關中,你若騙我,當心給你苦頭吃。”


    藍星此刻便不動怒,微微一笑道:“你若說我認識機關圖,便跟著我走好了。”


    說著,她微微冷笑,逕向地道深處走去!


    蕭柔嬌遲疑不解,心道:“這地道中到處都是機關,莫要著了她的道兒,她若使什麽手腳,我可是防不勝防。”


    當下她出聲道:“鬼丫頭,你若稍有詭詐之心,我便斃了你。”


    她仍然扣著黃古陵脈門,跟在她的後麵,步步提防,不敢有絲毫疏忽。


    藍星突然迴頭說道:“你拉住他幹什麽?若我要暗算你,也不會顧他性命。”


    蕭柔嬌聽得一怔,忖道:“是啊!他和她大概還沒有情誼,若她要獨自逃跑,那顯得他……”


    蕭柔嬌想罷冷笑一聲,放了黃古陵的手脈,一閃身,猛向藍星欺去。


    藍星也不躲閃,隻是冷笑說道:“這樣我的心裏倒舒服點。”


    蕭柔嬌道:“你怎麽舒服?”


    藍星淡淡道:“他是我的未婚夫,你握住他的手,我怎會不吃醋。”


    黃古陵聽得心中一蕩,暗想她為人機智聰明過人,可能有什麽詭謀……”


    這時地道已到了盡頭,前無通路與門戶。


    藍星道:“咱們隻有再另開門戶,但生與死,也都在此門了。”


    蕭柔嬌道:“你這話怎麽講?”


    藍星冷笑道:“如果我一按錯機關,那麽我們立刻中了陷阱,豈不是死路—條。”


    原來這時壁上有一個尺方大小的箱子,裏麵有三根機柄,藍星拿著那小冊子,翻到第二頁仔細的看了幾次,凝首深思。


    這時蕭柔嬌站在藍星後麵,隻要藍星按錯要關暗算她,便立刻下毒手。


    黃古陵這時也感到緊張已極,雙目凝注在藍星的臉上,但見她像似集中精神的想著,蕭柔嬌也不敢出聲擾她心神。


    藍星臉上突然露出一絲嬌笑,道:“我要按機扭了。”蕭柔嬌道:“你有自信?”


    藍星冷笑道:“死!大家都死。”


    明著,她伸手握了正中的機扭,向左一轉又向上一拉。


    隆隆……一陣悶雷般的聲響。


    石壁間突然移開一塊大石,露出一間石室,室內赫然二具石棺,其中有另外東西,沒有門戶。


    蕭柔嬌怔了一怔,問道:“這條路對嗎?”


    藍星逕自走入室中,答道:“不錯,正是有二具石棺的石室。”


    蕭柔嬌始終跟在藍星背後,黃古陵卻走在蕭柔嬌左側三尺,他不時防備蕭柔嬌襲擊藍星。隆隆……又是一陣聲響,那塊大石門又關閉起來。


    藍星望了室中四周一眼,淡淡說道:“這裏兩具石棺,你愛哪一具可以任撿。”


    說著伸手向兩具石棺一指。


    蕭柔嬌大怒,喝道:“鬼丫頭,你膽敢恁地消遣我?”


    話落招出,一掌擊向藍星胸前。


    那知藍星眼見掌到,竟不還手,蕭柔嬌一怔,心想:“這一掌,管教劈死了她,目前非靠她不可。


    掌緣離她胸口數寸,又硬生生的收了掌轉來。


    藍星心平氣和,微微—笑道:“那塊大石,乃是死門機關秘道中的“斷龍石”,由裏麵是無法啟開的,死路已斷,你若要苟廷殘喘片刻,還是遵照我的吩咐好。”


    蕭柔嬌道:“你另有出去的法子,是不是?”


    藍星淡淡道:“再也沒有法子出去了。”


    蕭柔嬌玉臂一抻,揪住她胸衣,厲聲道:“你騙人!”


    藍星道:“我據實的告訴你,反而讓你心疑,如果我騙你有門路出去,而將你帶到機關中,你是否就信了。”


    蕭柔嬌抓住她胸衣的手,慢慢垂了下去,凝神望著她,但見她臉上一副漫不在乎的神氣,心知她定然說謊,可是又不能想什麽方法逼迫她。


    於是,她突然將臉容一雙緩和,說道:“隻要你能夠指示我出去,我定會放了你們二人,你還年輕,須知軟紅十丈,歡樂之事無窮,你何必陪我死呢?”


    藍星抬起頭來,出了一會神,輕輕道:“是啊,可惜現在已經遲了。”


    蕭柔嬌臉色驟變,她手指如電,在藍星右後側的“笑腰穴”一點,手腕又被她施擒拿手一扣,藍星登時動彈不得。


    黃古陵見她動手,雙掌猛運全身功力,從背後推出!


    蕭柔嬌突覺一股淩厲之極的掌風,從旁壓了過來,急忙迴掌擋架。


    豈知黃古陵這一推勢道極強,砰的一聲,竟將她的身子推得向後,在石壁上重重一撞!


    饒是她一身武功,也撞得背脊劇痛。


    蕭柔嬌心頭大怒,遙進一指劈點出去!


    黃古陵一聲悶哼,人已栽倒地上。


    蕭柔嬌隔空點中黃古陵穴道後,由身上取出兩枝銀針,叮叮兩聲,撒在地上,說道:


    “我從一數到十,你若不說,隻好教你嚐嚐這銀針的滋味。”


    藍星閉目不答,理也不理。


    蕭柔嬌數道:“一二三四……”


    黃古陵倒在地上,大聲喝道:“若是她知道出路,咱們幹麽不逃出去。”


    蕭柔嬌冷笑道:“我想你們另有詭謀,南殘天與昔日藍劍影,居然能夠進出,難道機關中會有不出之路?五……六……七……八……九……鬼丫頭,你到底說是不說?”蕭柔嬌冷笑一聲,道:“好!你不要怨我毒辣,我已數到十。”


    說著,俯身用銀針的針尾,在藍星胸口的,“玄機”穴,擦了一擦。


    藍星雖然另有用意,冷靜異常,也不自禁的打了個冷戰,因那銀針之毒,從穴道中緩緩滲入,行遍全身,片刻後,千蟻齧骨,萬疽讚心,天下再沒一種酷刑有如此厲害,那是玄鍾教厲代教主的武器。


    蕭柔嬌生性殘忍冷酷,抱膝坐在一旁,等待針毒行入她內髒,那時,怕她不吐露秘密。


    其實她哪裏知道藍星正要她施出此毒手後,自己方說出秘密,好讓她不心疑,過了一盞茶時分。


    藍星臉容慘白,低聲呻吟,汗水淋漓。


    黃古陵看得心中不忍,大聲道:“藍姑娘,你若知道告訴她吧!不必忍受這種苦楚……”


    藍星呻吟二聲,道:‘我說……我……說……你快……”


    蕭柔嬌得意的冷笑一聲,道:“我不相信一個人血肉之軀,能夠堅忍到什麽程度。”


    說著,她左手兩針齊揚,插入藍星左右笑腰穴,然後在她身上穴道拍拿一陣,由懷中取出一顆藥丹,道:“你將這枚獨門解毒丹吞下,否則頃刻又發。”


    藍星冷然道:“頃刻必死,我還想活著。”


    藍星受製穴道一解,人已可站起,她將那枚丹藥吞下,張嘴吸了幾口氣,手指著黃古陵說道:“你將他的穴道也解了。”


    蕭柔嬌冷笑一聲,將黃古陵受製穴道也解開來。


    藍星手指著兩具石棺,說道:“這兩具石棺是左死右活,活的石棺是出去生門的機關,死的是直入死門的機關,黃相公,咱們來吧。”


    黃古陵緩緩走了過來,當下兩人分握前頭棺蓋,驀聽蕭柔嬌叫道:“慢點!”


    藍星冷然道:“怎麽樣?”蕭柔嬌道:“既然是機關,定有按鈕,你的話是真或假?”


    藍星冷笑道:“不錯,但這兩具石棺是特製的,需要用人力撬開。”


    蕭柔嬌嬌:“黃古陵退開,我和你來撬開它。”


    藍星心中一樂,暗道:“這是你自取死路。”


    但她仍不作聲色冷笑道:“我若要算計你,簡直是舉手之勞,任你和如何防範也是枉然,不信你試著吧!”


    黃古陵虎目突然看見藍星雙目向自己示意著退開。


    黃古陵當下退出一丈開外。


    蕭柔嬌站在藍星身後,說道:“諒一個石棺,隻要你一人之力便可以撬開,你動手吧!”


    藍星冷笑一聲,雙手扳住棺蓋猛一用力,掀起了棺的蓋。


    棺蓋一經掀起,一股濃鬱芬芳的馨香,直撲蕭柔嬌鼻端。


    連在丈外的黃古陵也聞到那股芳香,但他去感到頭腦一陣昏眩,趕忙閉住氣。


    在這電光石火的刹那。


    蕭柔嬌怒喝道:“鬼丫頭你找死!”


    她右掌猛往藍星背後拍去。


    藍星一閃,人已要閃開,但蕭柔嬌的掌勢卻直如同棺蓋一起般同時攻上。


    一聲厲叫,道:“黃……你從左棺退。”


    藍星厲聲叫著,人急速一轉,雙手抓住蕭柔嬌衣衫砰!的一聲藍星中了蕭柔嬌一掌,但蕭柔嬌不知如何,竟也被她拉入石棺中。


    那被撬開的棺盞,在二人跌進棺內的瞬間又蓋上。


    在藍星出聲喝叫時,黃古陵已經軟癱跌倒地上,昏迷過去。


    原來石棺中那股濃鬱馨香,是一種極厲害的迷魂藥,藍星事先知道棺中藏有迷魂異香時,所以她在開關時,始終閉住唿吸,蕭柔嬌本來怕棺中有屍骨,會衝出惡臭也閉住唿吸,但她站藍星身後,石棺一開,她見是空棺,並不再閉氣,所以中了那股異香迷魂藥。


    她功力極深,一吸異香立知中毒,但殘酷的她的不甘心藍星,將凝聚右掌心的勁力迅快吐出。藍星看自己閃避不了,她放一掌,衝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心理,雙手—抓也拚出全身功力將蕭柔嬌帶進棺中。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黃古陵陡然醒了過來,但藍星和蕭柔嬌的人影已杳。


    黃古陵緩緩站了起來,但腦海裏迴憶著藍星的厲叫聲。


    不禁淒涼的長歎一聲,想不到藍星和蕭柔嬌,同歸於盡。


    他緩步走到左棺側伸手欲掀棺蓋,突然想到:“她們兩人落入棺中,如果那棺底下不是極深的地窖,大概她們不會死,我何不掀開棺蓋看看!”


    想著,黃古陵閉住了唿吸,怕再有那股異香衝起,他用力一掀,棺蓋應手而起,向棺中一望,不由得大吃一驚,原來棺中是空的,裏麵隻有兩雙瓷碗,碗中盛著半腕脂膏,那異香大概是從這脂膏中發出,但蕭柔嬌和藍星的軀體,不知到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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