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瑟瑟。


    夜幕淒迷。


    寂靜的蒼穹蕩起一聲淒厲的叫聲,唿道:“虹妹……虹妹!你在哪裏呀,你不要離開我呀!”


    那叫聲,滲雜著嗚咽之聲!


    每個字的音韻,都拖的十分悠長。


    在寂靜的深夜裏,挾著冷風瑟索聲傳出老遠,那像似哀弦彈出的音符,字字血淚,句句動人肺腑。


    他是那樣淒苦,幽絕。


    原來李媚虹已經悄悄的離他而去!


    因為她深知黃古陵為人忠厚,感情衝動,當他麵臨淒傷,悲切之時,那麽他會發出深切的仇恨。


    但當他心情平靜之時,他便會原諒任何一個人的過錯。


    藍衣少女乃是一位美豔絕代,狡猾無比的少女,她想:當黃古陵初次遇’:她時,他定然會激起那悲痛的血仇,可是,當他要殺她時,他定然抵受不住她那種楚楚可憐的眼光。


    所以說,黃古陵定然不會殺了藍衣少女雪仇!


    而藍衣少女是她一生所痛恨的人,無論如何自己要殺了她報仇。


    何況自己的麵目是那麽醜惡,因而她決定離他而去!


    這樣一來,黃古陵若是深記著自己,那麽他心底定會時時刻刻燃燒著這段慘劇的仇恨,在自己尚未和他見麵之時,當然黃古陵不會為藍衣少女美色所迷。


    隻聽那尖銳震耳的唿喊之聲,響澈群山,震的人耳際間嗡嗡作響,空穀傳音,蕩漾不絕,盡都足唿叫虹妹的聲音。


    迷茫的夜幕裏飛馳來一條人影,他正是斷腸的黃古陵!


    他雙目凝望著那塚孤墳,再也無法壓製心底的痛傷!


    悲傷的情緒催下他點點淚珠……


    一個純潔多情的少女,已經長眠地下。


    另一個自己初戀的情人,片刻溫存後,她也悄悄的離開自己。


    他感到在這個塵世,他變得如此孤單,淒涼!


    為何這兩個少女,一死一離?


    蘭因絮果,完全出自藍衣少女!


    想到此處,黃古陵展開手中一片紙條,呆呆出神。


    隻見那張紙條寫道:“終身難忘的陵哥,妾暫時離你而去,待你殺了那可惡的妖女後,我會投入你的懷抱,你切要珍重你的身體。媚虹留。”


    突然,黃古陵雙膝跪地,向著墳碑說道:“香妹,我黃古陵若忘了你的血仇,天地不容。”


    冷風搜刮的深山裏,黃古陵茫然的走著!


    當今他不知耍去何方?


    去西城?


    韓芝香已死,他大可不必去西城,再跟玄鍾教的人結仇。


    尋找殺人殿主,報恩師之仇?


    幾月來的找尋,探索!可憐的,他還無法知道殺人殿主是何人?


    去尋藍衣少女藍星


    這是他內心唯一的目標,但是此女天涯何處?


    驀地


    蒼穹傳來一陣吆喝之聲,驚醒了他昏亂的神智


    黃古陵抬頭一望,前麵奇峰挺拔,他突然憶起昨日玄鍾教三魅的山穀。


    猛聽得山穀傳來一聲長嘯,聲若龍吟,悠悠不絕,雄武威壯,令人聽之精神為之一振。


    黃古陵驀地聽到嘯聲,心頭一震,他感到這嘯聲熟悉之極!


    他急步向嘯聲發處山穀走去


    隻見四條漢子手執兵刃,正圍著一個身形高大之人在舍生忘死的激鬥。


    地麵上已經倒臥著七八具屍體,黃古陵一瞥之下,立知那地麵上的屍體,定是那四條漢子的同伴。


    因為那高大的黑衫人,雖然是以一敵四,赤手空拳的抵擋四件兵刃,但絲毫不落下風,但那四個漢子武功也是很了得。


    陡然那嘯聲又起,一座峰頭上已經急瀉下二條人影。


    人未到,隻聽其中一人朗聲說道:“玄鍾教妖孽,你傷本幫弟子,此仇已無法洗清……”


    山間勁風,將他的言語一聲送來,黃古陵微怔,那聲音不是楊環是誰?


    果然二條人影已經射至激鬥場裏,他們正是楊環,和一位白衣少女西門玉蘭,不問可知那四條漢子是紅十字幫的人了。


    隻聽那身形高大的黑衫人,哈哈大笑,說道:“紅十字幫,慘殺我教三魅使,此仇比浩海深……”


    他口中說話,手腳上招數半點不緩。


    “砰”的一拳,擊中在一人前胸上。


    那位紅十幫弟子長聲慘唿,身軀被震出五六丈遠,拍的一聲巨響,摔在一塊岩石上,頭蓋破裂,腦漿四溢。


    唿唿唿,黑衫人又連續劈出三拳。


    拳風過處,慘叫聲連綿。


    三位漢子各被這詭奧、淩厲的三拳擊中,倒地身死。


    楊環援救不及,氣得頓足,喝道:“玄鍾孽妖,紅十字幫已跟你們誓不兩立。”


    黑衫人冷聲一笑,道:“這還用說嗎?你有能力傷害本教三魅使,’武功大概不錯,老夫二十餘年來,已未逢過敵手,今夜倒要見識見識後輩高招了。


    黃古陵見那黑衫人武功絕高,掌力之雄,不弱於南殘天,掌聖黑衣僧等,諒楊環絕非對手。


    他眉頭暗皺,不知那黑衫人身居玄鍾教何職,以他武功而論,定是三令中之一,黃古陵曾經會過五鍾、七魅中人,觀他


    們武功都沒此人這般深厚。


    聽他們之言,這黑衫人誤以為三魅是楊環所殺,黃古陵心中暗想:自己是否該出去表白三魅是自己所殺?……


    楊環氣得嗬嗬一聲長笑,肩後長劍已經撤出鞘來。


    在旁的西門玉蘭也同時撤出一柄長劍,黃古陵在旁看得心頭滿不是滋味,隻見楊環轉頭向西門玉蘭說道:“蘭妹,殺此妖孽,何勞你玉手,你請退至一旁。”


    黑衫人冷森森一笑,道:“生前形影不離,死時何必落得孤單,你們兩人還是同上吧!”


    楊環厲喝一笑,道:“接劍!”


    長劍一揮,“伏地追風”疾向黑衫人劈去。


    楊環自命為一劍震天下外號,劍法倒也真非同小可,一劍出手,勁風蕩然!


    黑衫人冷然一笑,道:“倒真有幾手,但這一劍卻無法傷三魅使。”


    說話聲中,他霍的身形暴矮,一拳擊同。


    楊環原地不動,身肩不晃,猛提一口真氣,身子淩空而起,半空中身形疾變,劍演“滿天飛花。”他擊出這一劍,連變三個式子,但見銀光亂抖,直向黑衫人灑罩而下。黑衫人識得那招厲害,身軀半旋,人已退出六尺,倒仰身軀,招變“觀星測鬥”,直迎千點劍花,劈出三拳。楊環冷叱一聲,長劍抖動,霎時間,劍影滾滾,,層疊如山。寒光繚繞,勝如風雷。黑衫人在楊環奇奧劍勢中,不慌不忙的出招避招。轉瞬之間,雙方已相搏三十餘招。黃古陵見了楊環劍法,心內暗自讚佩,他攻出的劍勢奇詭準測,寒鋒指襲之處,都是人必救的要害大家。激鬥中,突聽黑衫人大喝一聲!左掌劈出一招,“玄烏劃沙”,逼開楊環的劍勢,振腕一拳,猛擊過去。他的拳勁詭異至極,一拳擊出威風凜凜,宛如天神一般。楊環的身軀應手而起,在空中連翻了幾個筋鬥,摔在地上。西門玉蘭驚叫一聲,揮劍向楊環奔去。


    哪知黑衫人大喝一聲,道:“退去!”一拳直向西門玉蘭劈去。西門玉蘭厲聲叫道:“你不要傷他!”楊環臉色慘白,朗聲道:“護教虎令主武功蓋世,佩服佩服。她請你生路,我抵他一命便是,便請閣下動手便是。”


    黃古陵本來甚是瞧他不起,此刻倒是好生敬重。


    原來玄鍾教,教主之下有三令主,仍是護教聖令主,護教龍令主,護教虎令主,這位黑衫人乃是當今玄鍾教的虎令主冷柏天。


    護教虎令主冷柏天,臉色一沉,說道:“以你武功而論,大概足夠跟本教的三魅相提並論,但決無法傷三魅使之命,難道你仍然深藏不露,或是另有高人殺三魅使!”


    楊環嗬嗬一笑,道:“好笑啊好笑!一個人臨到生命垂危,難道還會藏秘武技嗎?”


    虎令主冷柏天冷笑一聲,道:“諒你不會如此愚昧,哼哼!但你若不說出殺三魅使之人,休想活命迴去!”


    楊環冷嗤一聲,道:“楊環若知道也不會告訴你。”虎令主冷柏天,淡淡語道:“那麽你她便是一起死吧!”


    西門玉蘭叱喝一聲,長劍猛刺過來。虎令主柏天腕中劍微揮,叮叮架開西門玉蘭三劍猛攻。


    三劍都連足真力,隻被震得腕部酸麻,虎口疼痛欲裂。


    突聽一聲猛喝道:“三魅使是我所殺,在下黃古陵來抵他們的命。”


    虎令主冷柏天,哈哈一聲大笑,手中劍如電般向前麵的楊環戮去。


    黃古陵冷哼一聲,道:“你也真太殘狠了i”


    人已急速欺到楊環前麵,左手擊出一股掌勁,右掌五指箕張,猛扣擊虎令主冷柏天右腕脈門。


    黃古陵一招出手,冷柏天深感一驚,嘶斯,長劍抽動,改變三個招式,攻向黃古陵。


    黃古陵朗聲道:“楊兄,請快退開。”


    原來這時楊環仍然跌坐原地,這樣反而使黃古陵無法展開身手,瞬眼間,黃古陵原式不動,空手連續迎迴冷柏天七八劍。


    這一下冷柏天無比驚異,他想不到後輩人物中,有如此高手。


    突然,他一劍若點似劈,緩緩向黃古陵前胸指去。


    黃古陵臉色沉凝,靜若嶽峙,左手輕握拳,右掌橫立,輕劈出去。


    冷柏天驚咦一聲,人已飛退五步,道:“閣下武功當真有過人之處,這樣說來本教三魅使真是你殺了。”


    黃古陵朗朗一笑,道:“是昨夜殺死的,你不是已經察過他們屍體傷口?”


    冷柏天口中哦了一聲,道:“那是一柄砍金斷玉的寶劍。”


    黃古陵點點頭道:“正是這柄劍。”


    他已經撤出那柄藍劍,蔚藍的寒芒四射。


    虎令主冷柏天,突然由懷中了出一雙雪白的玉令,令身雕刻著一隻隻雄威的猛虎,微然笑道“你殺了人,還如此傲狂,當真自以為不可一世了。”


    要知冷柏天是一個何等猖狂的人物,他一生中自負得很,向來不在一位後輩人前示弱,他今日竟然取出了虎令,原來在剛才幾招搏擊,他已經感到這個黃衣少年,身負蓋世絕技。


    黃古陵忽的舉手一招,“杏花春雨”疾刺過去,口中喝道:“楊兄和西門姑娘,你們趁這時候退去。”


    楊環本對黃古陵有著深切仇恨,以及情仇,這時見他舍生忘死的援救自己,心中激動已極,他由地上站起,朗聲道:“黃兄,你將兄弟看成貪生怕死的人了……”


    黃古陵長劍挑出朵朵劍花,幻化出一蓬銀雨灑下,說道:“楊兄,在下自能夠脫身,你們走後我便自走之,你們趕緊去吧!”


    西門玉蘭深知黃古陵,近來武功大進,麵前這位玄鍾教令主,不一定就能勝他,於是她出聲催促道:“楊哥,咱們還是走吧!他能夠自己保身的。”


    虎令主冷柏天大喝一聲,虎令一招“排雲掩月”封架開黃古陵的劍勢,振腕一令,“排雲取月”,挾著一股奇厲的尖風,直點過去。


    黃古陵手中劍被那令梨開時,響起一縷極為詭異的叫聲,像似化著一縷無形勁氣,直鑽人心胸。


    黃古唆正感心神紛亂,隻覺那點來令勢,威猛驚人,虎令未到,令勁風聲已自逼人。


    要知冷柏天這一令,不但迅快絕倫,而也是他功力所聚,以他驚人功力,集中一點擊去,力道之強,直可透鐵穿石。


    黃古陵在這危急中,想起殘陽十七式上,一招奇奧之學,當下一提丹田真氣,全身淩空而起,讓開了一令點擊。


    楊環目睹黃古陵淩空避了這一招,心中好不驚服,因為黃古陵轉身之式,詭異迅快異常。


    楊環知道他已身負絕技,心中稍安,當下朗聲道:“黃兄,今日之恩,兄弟不敢有忘,來日再補報隆情厚誼,咱們走了!”


    虎令主冷柏天,隻覺這黃衣少年武功泥異,絕高,如讓他假以時日,其成就實難限量。


    心念一轉,殺機突起


    他正待運聚絕技施出,突見黃古陵半空中打了一個旋身,手中長劍隨著旋動的身軀,化成了一片星芒,直罩下來。


    這一招乃是殘陽十七式的“銀漢飛星”那旋轉耀目的劍光,使人無法料知劍鋒真正的指襲所在。


    虎令主冷柏天雖然久曆江湖,見多識廣,對武林之中各派武功,目之甚多,但對黃古陵半空旋身,振劍一擊的寄詭武學,竟然看不出用的是何種身法。


    但見一蓬劍光,勢如寒雨,傾盆潑灑而下,不由心中震駭。


    虎令主冷柏天,縱橫江湖數十年,定力是何等深厚,心中雖感震駭,神誌可不慌亂。


    他立時長嘯一聲,力貫右腕,那支一尺多長虎玉令,舞起一片白光,風聲奇異,激起滿地塵沙,硬封黃古陵從天而降的淩厲攻勢。


    哪知黃古陵半空中調護丹田真氣,下落的身形,陡然又上升五尺,長劍一斂,滿天劍雨,頓時不見。


    隻聽黃古陵冷笑-聲,身軀倏又疾撲而下。


    他手中長劍幻成一道藍電,與疾箔的身勢,合為一體,勢如流星墜地,直向虎玉令影中點去!


    冷柏天一見黃古陵長劍如瀉星點到,一緊虎玉令原想硬指震砸,哪知對方招術詭異,自己令勢嚴密,依然無法擋拒。


    猛覺跟前藍電一閃


    黃古陵長劍已衝破如幕的虎玉令影,乘虛直下。


    隻聽嗤的一聲,微然聲響!


    但覺肌膚一寒,衣袖已被長劍刺穿。


    黃古陵一挫腰,下降身勢,往後一翻,雙腳點落實地,手抱長劍,虎目含威,麵呈寒霜,卻不立時拾攻。


    冷柏天臉上一片嚴肅,炯炯目光,注視著黃古瞳。


    略一沉思,嘴角間方露出一絲錚笑,微微含首,道:“佩服佩服,冷某人縱橫江湖,數十年未敵手,想不到今日敗在一劍之下,你身負絕學,老朽欽佩之極。……”


    他話未完,黃古陵已經抱劍緩緩後退,待至七丈後,方轉身展開輕功疾馳而去!


    原來黃古陵知道以自己目前功力,尚無法敵過此人,自己與他無什麽仇恨,何不乘這個時候走開,免得與他鬥得兩敗俱傷。


    黃古陵一口氣疾速奔出數裏,來到一座林鎮,此鎮是邊鎮。


    這時已是初更時分……


    街道無人,冷清肅條。


    黃古陵感到肚子極餓,想要找一處吃的地方,但都已經關上門,他隻得慢慢徘徊街頭。


    他走到西麵鎮角竟然有一家客棧,這家客棧清幽絕佳,前麵一條小河,背後是山,俯瞰河水,仰視山巒。


    黃古陵想道:“還是進去叫門,免得在外吃西北風。”


    他叫了一陣門,店小二睡眼惺忪的出來開門,發牢騷道:“這樣晚了才來叫門,真是黴氣。”


    黃古陵深知這種店小二的勞苦,當下掏出一把銀子,道:“這位兄台很對起,因為走錯了山路,才如此晚,煩你去拿些吃的東西,其餘的銀於給你喝茶。”


    店小二見了雪白的銀子,眼睛登時一亮,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吃這碗飯的常遇到這種客人,來,我替你開一間上等房間。”


    說著,店小二給黃古陵開了一間房,替他弄了一瓶紹興酒和菜肴,便退去睡入夢鄉了。


    這家客棧是二層房屋,黃古陵住在下層,客棧成為環狀,他可看到側麵的幾個房間,其中有一個房間燈光閃爍,人影幢


    幢,看來好不奇怪?


    黃古陵心中犯疑,倒也並不為意,獨自斟酒宵飲!


    夜深人靜,忽聽得一聲窗門響!


    黃古陵抬頭看時


    隻見一個妖豔女人在窗口一閃,丟下一個東西。


    黃古陵吃了一驚,因那被丟下去的,竟然是一個人,而那人分明是活的,但卻不知怎樣不哼不叫!


    黃古陵這邊電光火石般一想,河水嘩啦一響,被丟下去的人已滅了頂。


    黃古陵暗想,“等會我倒要去瞧瞧她是何路數。”


    黃古陵坐了片刻,那房屋室燈也熄了!


    四周寂殆,看窗外,天上無月,星星晦暗。


    黃古陵是熄燈獨飲,所以外邊動靜,他看得很清楚。


    驀然


    外麵一條黑影閃過,快捷無倫,降地無聲。


    黃古陵見她落在院中,俏麗身材,竟是那位殺人的女子。


    這女落在院中,打量了四周一下,認定了一個房門,輕輕彈扣了幾下。


    裏麵有人問道:“是誰夜半三更來敲門,好不可惡!”


    那女人尖聲道:“哎!別生大氣,是我呀!”


    裏麵人一聽到是女人腔調,心跳肉酥,心想:是有女人送±門來,燈光一亮,有兩個粗壯男人,迎門而立,肌突肉緊,身壯如牛。


    燈光下照著一個女人,隻見她是位風姿綽絕約二十餘歲的少婦。


    她滿臉微笑,眉角含春,脆膚瑩玉,欺霜賽雪,人比芍藥嬌,比牡丹豔,真是個月裏嫦娥,天上仙子,人間紅娃,勾人


    黃古陵看得心頭暗驚,他覺得這女人之美,竟然和藍星藍衣少女不相上下,他真想不到在這個地方,會遇上這樣一位女子。


    那兩個壯漢何時曾見過這樣天仙似的人兒來,竟然瞠目結舌,望著那少婦出神,不知要怎樣?


    那女的輕移蓮步,走近兩人,出手如電,一指向一個男人臉上摸去!


    兩位壯漢正感豔福不淺,“心經穴”已經被點。


    少婦的手閃到另一個男子脖於下“旋機穴”,兩位體壯如牛的漢於,頓時倒下。


    隻見她身挫墊步,挾著兩個壯漢輕若鴻毛般飛上屋頂,黃古陵看了少婦那點穴手法,以及那份輕功,心頭震驚不已,若不是親眼看到,他不會相信這女人有般功夫。


    黃古陵縱身穿窗而出,猛提一口丹田真氣,一抖雙臂上了屋頂,他知那女人了得,加了一份小心,鶴伏蛇行,到了那少婦屋頂,倒掛金鉤裏麵張望!


    這一望,黃古陵不禁心驚肉跳。


    這是一張極黃的影幕!


    令人不敢相信,那樣一位美豔的少婦,卻做出這種醜惡的勾當。


    隻見房中地下有一個男人,衣服盡被剝去,穴道未解,仍然昏迷未醒。


    另外那壯漢,卻赤身露體,躺在那少婦懷中。


    那少婦極淫,極輕薄的玩弄壯男,那根死東西挺得像雙槍棍。


    淫蕩的少婦,也是玉體全露,玉肌冰潔,白如雪,嫩如耩,臉現微紅,星睇半展,那片紅唇在那壯漢身上親個不停。


    那少婦把那個男人輕薄一個夠,那位壯漢被逗得欲火難熬,他想動,但被少婦夾持得緊緊的不能動彈。


    少婦一鬆手,他唿叫一聲,揮搶上馬。


    一時雨驟風狂,覆舟騰雲。


    接著


    一聲尖叫


    那位壯漢直挺的被掀翻在床上,四肢僵直。


    少婦一笑起來,提起那壯漢如提小雞,丟進河中。


    河水嘩啦一聲響一條漢子就落下去沒了縱影。


    那淫婦嬌媚一笑,解開另外那個壯漢的穴道。


    那漢子霍然清醒,一見那美貌女人,真疑是置身在廣寒宮中。


    少婦一招手,低頭一笑,那壯漢已是心苗神迷,餓虎撲羊,擒住少婦一頓猛親,接著演出雲雨巫山。


    何消片刻,他也是麵色如土,被她抓住擲入河中。


    黃古陵行蹤江湖,從未聞聽到這樣一位盜取男人真陽的淫婦,他本想進去將她殺害,但想到她那厲害的武功,自信自己難敵,若被擒住陷入肉陣,豈不枉陪掉一條命,而且死得那般可恥,倒不如見機暗算她。


    本來黃古陵不願管這醜事,隻因那女人太殘狠,陰辣了。


    黃古陵想了很久,仍然猜不出這女人是何路數,要知江湖上若出了這樣一個淫娃,怎不轟傳黑白兩道呢?


    驀然!一個轉頭,看到她那一身美肌,不禁怦然心跳,他不敢再作呆留,悄悄退走。


    黃古陵迴房後,愈想愈奇,足足一個時辰,他都無法入睡!


    突然,他聽到一聲輕響!


    黃古陵機伶伶打個寒戰,立刻起身應變。


    不知如何,他對於那位淫婦,竟然有著無比的恐怖、陰森。


    接著


    有人敲門,果然是她!


    黃古陵在這刹那問,想不出一條對付她的計策。


    外麵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客人請你開開門。


    黃古陵沉聲問道:“你是淮?深更夤夜敲門,有何見教。”


    外麵那淫婦嬌聲道:“你開開門便知曉。”


    黃古陵冷哼一聲,道:“素不相識,男女授受不親,恕無法開門。”


    外麵淫婦格格一笑,道:“倒是一位正人君子,但我偏要看你能夠裝,幾時君子。”


    語聲剛落,房門已經自動開了起來。


    進來的女人,正是尋那位蛇蠍的淫娃,她穿著窄竄的紅褲了,緊緊的綠褂,水汪汪的眼睛。


    這淫婦看了黃古陵不禁一愕,因為她料不到裏麵的人,會是一位武功卓絕,英挺健壯的美少年。


    黃古陵見她眼睛一眨,一看便知此娃內功極深。


    那淫婦一愕後,隨即格格的笑了起來,一雙軟綿綿的玉手,輕輕向黃古陵搭來,笑眯眯的道:“你這人啊!別望著奴家瞪眼,駭死人了,你是做什麽的?”


    黃古陵蓄勢待敵,怎會讓她把手搭到自己,一閃身避了開去,喝聲問道:“你是何家女人,竟不避瓜田李下,半夜來敲門,是何道理?”


    豔麗少婦聽了又是一陣格格輕笑,黃古陵能夠閃開她一手閃電手,也令她奇怪,無論他是身負武功的江湖高手,她從來出手沒有不手到擒來的,這少年輕輕年紀,竟是一位絕世高手,不知他是誰?


    淫蕩麗婦笑了一陣後,答道:“我是我,誰也不知奴家是誰,奴家愛如何就如何,你待怎的?如果我願意,嫁給你了可,別人管我不著。”


    黃古陵聽她出言如此下流,又是大出意外。


    這時,豔麗少婦一搖一擺的向他走來。


    黃古陵恍似遇到蛇蠍般,一步步向後退。


    格格……她又是一陣浪笑,道:“你怎麽如此害怕我?……你放心,我不會將你像別的男子看待。”


    黃古陵見她抿嘴巧笑,笑得淫,也笑得藹,真是令任何男子神魂顛倒,多虧黃古陵內功深厚,仍然把持住心神,不為所動。


    這一下淫蕩麗婦,真的有些心驚,她想不到黃古陵定力如此深厚。


    黃古陵退至窗口,突然那麗婦如電般飄了過來i黃古陵見她身形這麽快,心頭大驚,絲絲……迅速的劈出三指,撞出一膝,人也疾速的閃了開去。


    極為奇怪的豔麗少婦,在黃古陵這四招淩厲的上乘內家手法快擊之下,竟然輕描淡寫的化解開去。


    這使黃古陵內心更加驚駭,果然這少婦身負奇高的詭秘武功。


    豔麗少婦嫣然一笑,道:“好啊!你的武功這麽高,也令我感到興趣。”


    說著,又向黃古陵欺去!


    黃古陵見她一欺之勢,竟是由左向右,奇詭已極,心中大驚,趕忙凝神靜氣,左掌外揚,右掌抱元。


    這是殘陽十七式中,一招極為玄奧的掌法。


    豔麗少婦果然不是凡人,一看黃古陵擺出式子,頓時停下身子,那雙眸子由頭到下,又將黃古陵看了一遍,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年紀輕輕,竟然會這種深奧武功?”


    黃古陵不答她的話,仍然像似老僧入定,靜立原地。


    豔麗當婦突然揚起一根火折子,點燃了燈,滿室頓時光明,這時各人的麵目都看得真確。


    黃古陵知她長得很美,迷人至極,這時燈光一亮,他更不敢張目看她。


    麵豔麗少婦卻將黃古陵看了個夠,她看了黃古陵那種男性美的魅力,不禁大感驚異。


    她一生閱過男子無數,卻從未見過這種英挺的美男子。


    大凡男子,不是美得俏,缺少魅力,便是孱弱弱的,所以她從未看見過一個完全美的男子。


    豔麗少婦突然一陣懾人心神的浪笑,道:“你不張開跟睛,我便坐在這裏等,時間有的是。”


    黃古陵聽得心頭一震,忖道:“她如此糾纏不休,如何是好?不如想辦法逃開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他倏然睜開那雙虎目,一瞥間。


    他哧了一大跳!


    因為那少婦,竟然一絲不掛的俏立麵前!


    那玉峰……


    鴻溝私處……


    葺茸的細草……


    黃古陵那敢再作停留,身體猝然而起,飛出廟外。


    極為迅速的變式,人已扶播直上,落在屋頂上,迴頭一看,隻見那少婦正向他點頭媚笑著。


    黃古陵大驚,展開輕功疾馳而去!


    奔出四十餘丈,黃古陵聽得後麵傳來一聲輕叫,道:“我要開始追你了。”


    黃古陵哪敢再作停留,身體猝然而起,飛出窗外。


    極為迅速迴過頭去看,將混身真氣提到極限,恍似一縷輕煙,在暗淡的星影下,疾馳而去!


    片刻功夫,一陣格格嬌笑響在後頭,道:“像你這種正人君子,天下間罕尋第二個,也就是這樣,我更加愛你,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掉你。


    唉


    終於,我找到歸宿了……


    那語音,一句一字讚人黃古陵的耳中。


    黃古陵已看到前麵一片樹林,心想“要逃避她,除非進入樹林躲避……”


    想著,黃古陵加緊腳步,如電也似投入樹林。


    穿隙尋縫,寂然無聲。


    這等輕功絕技,江湖上還不見幾個,黃古陵心想:這一下可以逃過她了……於是,停下身子。


    突然一個聲音響在耳際,道:“你這人啊!輕功真是了得,我認輸了。”


    這聲音,有如平空一聲霹雷打在黃古陵腦際


    在這時刻,他掃除了心內的惶恐,虎目射出一股駭人的眸光,緩緩轉頭向發聲處望去!


    隻見俏生生的站在一丈開外,不知何時,她身上已佩了一柄長劍,手上提著一個包袱。


    黃古陵看得真是膽寒心戰,那長劍、包袱,正是自己的東西。


    豔麗少婦抿嘴嬌笑,道:“你這人嘛!隻顧走,連自己的東西都忘記拿了。”


    黃古陵暗道:“完了!完了!我黃古陵這番喪生在淫娃之手了……”


    要知,黃古陵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知道這少婦的武功是自己無法抵敵的,他那輕功,真可說是天下第一,一瀉千裏。


    令他猜疑的是,為何天下武林間,出了這樣一位淫娃,而江湖武林卻無人傳聞,難道她是剛出道江湖的。


    若是如此,那麽當今江胡武林,定要被此妖女鬧得天翻地覆。


    豔麗少婦笑聲道:“怎麽啦!你為何不敢來拿。”


    黃古陵冷哼一聲,道:“你本來是一位人見人愛美女,為何自甘如此下賤,做出那種為人所不恥的事情,敗子迴頭是岸,如你……”


    豔麗少婦格格一笑,接道:“如我不再殘害男人,做一位好妻子,你是否要娶我?”


    黃古陵聞言心頭大驚,呆呆怔在那裏。


    豔麗少婦滿臉媚笑,她走上二步,距黃古陵有四步光景,睨他一眼說道:“你如果答應娶我,我便放棄再練那種武功。”


    黃古陵一驚,暗道:“她那種淫賤行為,原來是在盜取男性真陽,采陽磁陰之術嗎?”


    他正在想這些,豔麗少婦已再邁進一步,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薰人欲醉,隻聽輕言軟語道:“你娶了我之後,我定會做個賢妻良母,相夫教於……”


    黃古陵像似如醉如凝,呆呆站著。


    豔麗少婦乃是一位絕世淫娃,她天生異秉,除了生就媚骨之外,胴體如油,芬芳如蘭,說話時香氣四溢,真是天生尤物。


    他身上那股香氣,令任何一個人聞了都要神魂飄蕩。


    黃古陵心如鹿撞,他突然伸出手,扯住豔麗少婦的胳臂,就向懷中拉,豔麗少婦笑聲格格,道:“我的心肝,我真恨不得將你和水吞下,你……”


    一語未完,黃古陵的右手已如電般抓住劍柄,錚的一聲,藍電出鞘,快如閃電,猛襲綠衣麗婦。


    這一招,令綠衣麗婦大出意料之外,她想不到自己奇異媚力,無法迷住這少年,微驚之下


    她側身退步,快如電光驟閃,黃古陵這一劍竟然突襲未中。


    綠衣麗婦如此身手,天下間真是難尋出第二人,顯然她的武功,已經練到出神人化之境。


    黃古陵一劍不中,返手一劍“迴風拂柳”迅快無倫的劈出!


    綠衣麗婦覺得他這一劍,快得令她不知黃古陵是怎樣轉身出招,一閃間,劍光已經刺到。


    綠衣麗婦臉容變,不避不閃,玉手一揚,迎著來劍一拂。


    黃古陵隻感一股極巨潛力,托得自己長劍向外蕩去!


    黃古陵心頭大駭,趕快翻腕,撤迴寶劍,左手圈指彈出,左腿也如電也似的急踢綠麗少婦小腹。


    這一招變式,太過玄妙,精奧。


    一閃問,綠衣麗婦,輕哦一聲,小腹被黃古陵踢中一腳。


    而黃古陵隻感綠衣麗婦的小腹上肌肉,像似棉花般一軟,隨即彈出,一股軟綿反彈震力,競將自己整個身軀拋起!


    綠衣麗婦一道靈光掠過腦際,立時凝提一口真氣,假借她彈出的力量,一縱十餘丈,飛過數支樹稍,逃命而去。


    他立刻變做龍翻之勢,又斜飄出四五丈,這一縱之間,他竟然飛出十七八丈,這種輕功在當今江湖武林,可說空前絕後。


    其實黃古陵的輕功,怎會有如此絕高,他這一躍之距離,仍然是綠衣麗婦彈震力使然。


    黃古陵一落地麵,哪敢停留穿葉縱隙疾馳而去!


    他一口氣奔出四五裏,果然豔麗少婦不再追來,他方稍為放心慢下身子。


    這一陣纏鬧,已將五更時分。


    連日來的際遇,令黃古陵感到江湖武林,是多麽的詭雲譎,無窮變幻。


    剛才險況使他仍然心有餘悸,不時迴頭看看!


    驀然


    暗影中傳來一聲嬌脆的聲音,道:“黃相公”


    黃古陵乍聞嬌滴的女人聲,心頭一跳,迅快的轉身就跑o“黃相公,是我,你暫時止步。”


    這聲音在他耳中極熱悉,於是,停身迴頭望去!


    隻見一個嬌麗的白衣人影,繃姍走了過來,她竟是白蓮花西門玉蘭。


    黃古陵尷尬一笑,道:“哦!西門姑娘,是你!”


    他望了四周一眼,這裏乃是一片荒野山道,卻不見楊環人影。


    黃古陵怔了一怔,道:“西門姑娘,隻你一個人?”


    西門玉蘭微然點點頭,道:“楊環因發現了一件極大的秘密,趕去總壇報告幫主。”


    黃古陵沉吟片刻,方道:“不知是何秘密?”


    西門玉蘭道:“殺人殿主的秘密。”


    黃古陵聽得心頭一震,道:“殺人殿主是誰?”


    西門玉蘭道:“是何人?還不知道,但已發現殺人殿主集團的根據地。”


    黃古陵噢了一聲,道:“西門姑娘,是否能引在下去那地方。”


    西門玉蘭美眸中含著一縷柔情,嬌聲道:“你要去,我無論如何也會引導你,隻是這種身人虎穴太險危……”


    黃古陵輕然一笑,道:“西門姑娘隻要引我知道那地方後,姑娘便自行迴去,絕不敢讓你犯險。”


    西門玉蘭眼中突然掉下淚珠來,道:“你不懂我的意思?”


    黃古陵一愕後,歎道:“很對不住,我誤會姑娘心意,不過黃某真不敢讓你同去犯險。”


    西門玉蘭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你是不願和我在一起嗎?”


    黃古陵急道:“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西門玉蘭突然問道:“你是否遇到李媚虹了。”


    黃古陵被她一語,觸動傷情,歎道:“她離我而去了!”


    西門玉蘭道:“但隻要你殺了藍衣少女,她就會投入你的懷抱……”


    黃古陵雙目圓睜,道:“你遇見她?”


    西門玉蘭點點頭,道:“是!我曾經費盡了口舌,但她仍然離去,囑我照顧你……”


    黃古陵忽然想起那日李媚虹向自己說,她和西門玉蘭及韓芝香,結為金蘭姊妹,便對月發誓同嫁一夫之事……


    想到此處,黃古陵雙目凝注在她的臉上,心頭不知有何種感觸!


    西門玉蘭嬌容微紅,道:“但我今夜要向你說明,我已經嫁給楊環……”


    黃古陵聽得腦裏嗡然一聲輕響,他心中有著一種極難說出的情恨。


    他長長仰天吸了一口氣,朗聲道:“黃某,恭祝你們夫婦百年和好。”


    雖然黃古陵對她並無深厚的情誼,但是他知道西門玉蘭曾經是深愛著自己的,此刻在他孤獨的時候,突聞這位曾愛過自己的少女有了歸宿,他心中卻有一種落寞,孤單的情緒。


    黃古陵暗中想道:“如果她仍沒嫁人,而還是愛著自己,那麽自己便會立刻跟她結為夫婦……。”


    西門玉蘭雙目深情無恨的注視著黃古陵,說道:“我們擇定明年三月結婚。”


    黃古陵聞言心內暗喜,竟然哦了一聲!


    西門玉蘭道:“你以為如何?”


    黃古陵臉孔微紅,沉吟半晌不出一言。


    西門玉蘭見他不語,轉過頭說道:“你要去殺人殿主的巢穴,我便帶你去!”


    黃古陵隨在西門玉蘭的肩畔,隻見她向東南方向峰巒馳去!


    日出


    黃昏


    經過一日的奔馳,兩人處在深山萬嶺之間,黃古陵眉頭暗皺,忖道:“殺人殿主巢穴,,處在這種深山中,無怪江湖武林間沒人知曉……”


    一念未完,突然西門玉蘭轉臉說道:“這邊已距陀頭山不遠,我們休息片刻,養足精神再走!”


    於是,兩人各自盤膝跌坐地上,運氣調息。


    待至夜幕低垂時分!


    驀然,一縷鍾聲,驚醒了兩人平靜的心神。


    黃古陵睜開眼來,望著西門玉蘭問道:“我們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了嗎?”


    但聽那鍾鼓,每敲之下,停一下,聲傳萬峰。


    西門玉蘭搖搖頭,道:“大概不會。可能另外有人闖入,殺人殿主的第一道防禦,乃是陀頭山的大慈院,若是不明底細的人,當然不會想到那群皈依三寶的出家人,卻是殺人殿主的魔爪奸徒。


    黃古陵聞言驚異不已,道:“殺人殿主組織,當真是這般玄秘莫測,多謝西門姑娘指示,我即時獨探陀頭山,請姑娘不必再送了。”


    西門玉蘭道:“既然已到陀頭山,你也不必再叫我單獨迴去,何況敵人巢穴;兇險至極,多一個幫手總比孤單一人好。”


    一日來並肩奔馳,黃古陵對於西門玉蘭的心性知道很多,他知她不願讓自己單獨犯險,於是,也不再強逼她迴去。


    大慈院在陀頭山十二峰的第三支高峰半腰上,形勢極為險要,一條大道直通山上,兩邊均是懸涯絕壁,險要非凡。


    兩人聯袂來到峰腳下,抬頭一看。


    大慈院已在上麵矗立,巍峨壯觀,在月下尤增奇麗,兩人翻上半山,距大慈院還有一箭之地


    忽見一條白影,一幌而逝!


    黃古陵吃了一驚,睜眼細看時,已沒了蹤跡。


    這時那鍾鼓早已停止,周遭一片平靜,燈火齊滅,大慈院中黑壓壓一片。


    西門玉蘭低聲對黃古陵說道:“今日另有人闖入,警戒森嚴,我們還是不人為妙。”


    黃古陵沉吟一會,道:“不人虎穴,焉能得虎子。”


    西門玉蘭點頭道:“好,縱然是刀山劍林,我也陪你一趟。”


    黃古陵心情一陣激動,輕握住她玉腕,道:“西門姑娘,我黃古陵不知如何報答你的恩情。”


    西門玉蘭嬌容展出一絲淒涼的微笑,道:“隻要你不恨我就好了。”


    說著,她已展開輕功,躍入那紅牆內。


    黃古陵聽得一怔,他不知她為何說:自己不要恨她?……


    突然,牆內傳來西門玉蘭一絲驚慌的叫聲:


    黃古陵身形如電也似地躍人牆內,隻見西門玉蘭臉色慘白,雙目凝注著一株虯枝蒼鬆上。


    黃古陵虎目隨著她眼光,瞥掃過去!


    不禁也咦的一聲輕叫


    隻見那枝蒼鬆幹上懸空分吊著七八具屍體,飄來藹去。


    舌吐眼暴,滿臉鮮血,好不嚇人。


    任你多麽膽大,乍見這種慘酷的景象,也要被嚇一大跳。


    黃古陵眉頭微軒,雙臂一振,飛起兩丈多高,仔細察看死者,方飛落地麵,低聲說著:


    “是真的屍體,這八人是先被人點了穴道,縱然吊在樹上,以掌力擊部而死,看他們死法,那麽兇手的武功極高。”


    西門玉蘭道:“黃相公所見極是,這死的人,乃是殺人殿主爪牙,死掉一個對我們更是有利無害,隻是不知是誰也來到這裏尋仇。”


    黃古陵冷笑一聲道:“殺人殿主滿天下,任何一個江湖武林中人皆是與他有仇,走!我們深入內院看看!”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暗中凝神戒備,向這所大院落踱去。


    走到第一棟院落他們兩人不禁驚駭的後退三步!


    原來迎麵凝立著幾位手握單刀的和尚,後麵走廊,或牆邊有立,有倒,有臥,皆是一些如木頭般的人群。


    黃古陵怔了一怔後,緩緩伸掌按向迎麵擋路的四位和尚。


    叭噠!


    聲響,這四個和尚應手而倒。


    黃古陵右腳微一用力,把這和尚翻轉過來,伸手一摸,鼻息早絕,原來已死去多時。


    西門玉蘭看著這些和尚,全身不見傷痕,耳鼻口目中,亦無血溢現象,既非兵刃拳掌所傷,亦非被內震死?


    不知被人用什麽手法擊斃,整群橫屍院中。


    黃古陵看過死者之後,迴頭對西門玉蘭笑道:“這些死者,是被人用一種極高內家功夫所傷所以外麵毫無傷痕,耳目口鼻亦無溢血現象。”


    走罷,黃古陵又緩緩向深院走去!


    兩人走盡了這所大慈院角落,竟然沒有一個活人,都是一些死狀極慘的屍體,他們看了這些死者,不禁感到一陣心寒。


    他們心內雖然對這些死者,毫無悲傷和同情的感覺,但到了此刻,他們心中同時覺得兇手太過殘酷,陰狠了。驀然黃古陵耳中聽到一陣極為輕細的腳步聲走!他趕忙拉著西門玉蘭,長身隱人一座廳堂的屋詹下,二人藏好身子不久,北麵院落中,緩緩走出五個人來。


    當先一位是個兇眉惡目,身材矮胖的頭陀,他後緊跟著四誰?”


    黃古陂仰頭望著天皇,心中感到一陣茫然,悲傷,因為他想起四年前的一夜,扶養自己的恩師,不也就是和她父親遭遇一樣?……


    過了一陣子,黃古陵長吸了口氣,說道:“西門姑娘,你……你不要傷心……”


    西門玉蘭道:“我……我慚愧得很,他……竟是殺人殿主的手下……令我恥為人子女,更是對不住九泉之下的恩師……”


    黃古陵輕然歎道:“你不要太自責了,我們走吧!讓我們看清殺你父的兇手是誰?”


    西門玉蘭點點頭,兩人展開輕功提縱術,一起一落,向頭陀山主峰闖去!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都撿那難走的懸崖絕壁處,其實這才是真正去地獄大殿的道路。


    驀地裏,東方不遠處傳一縷輕微風聲!


    黃古陵知道形跡已露,向西門玉蘭輕拉一下,人立即躍人崖下陰影處,西門玉蘭身形伶俐,聞聲也立即隱避。


    隻見來者仍是阿彌頭陀和四位羅漢僧,他們東張西望一會,久久方再向前奔去!


    原來西門玉蘭身著白衣,被阿彌頭陀發現一條人影,要知夜行人著白衣仍是大忌,縱然任你武功絕頂,也極難掩蔽身形。


    黃古陵縱暗處出來,道:“西門姑娘,我們行蹤已被發現,要小心一點。”


    西門玉蘭幽聲道:“你怎樣都這般稱唿,我,們之間的距離,不能親近一點嗎?”


    聞言心頭一酸,低聲道:“我能夠稱你蘭妹?”


    西門玉蘭點點頭,道:“陵哥,我……我很怕!”


    黃古陵左手輕輕搭上她香肩,道:“若我能夠保護你,我願意此生永遠保護著你。”


    西門玉蘭低聲道:“如你常年伴在我的身邊,縱然麵臨生死一發,我也不會害怕了。”


    黃古陵輕聲歎道:“可惜我沒有天下第的武功,強健的保護著你。”


    西門玉蘭道:“陵哥,我看你鬥玄鍾教妖孽時,招式詭奧稍微,隻要你不要大意,臨危不亂,那麽你已經身負天下第一武功了。”


    這一句話,不啻是黃古陵一大鼓勵,他想道:“是了!殘陽十七式,怎麽不是天下第一精詭的武功?!是什麽?


    驀在此時


    隻聽前麵峰上,“哨”的一聲之後,鼓聲又“咚”的一響!


    接著


    當當當?咚咚咚”鍾鼓之聲,不絕於耳。


    悠揚傳人天際,曆久不絕。


    突然一陣嗬嗬的輕笑聲,由左側崖影傳出,道:“這樣撞鍾擊鼓,一片‘怕!怕!’的之聲,真是笑掉人家大牙,看來這頭陀山之地也無什麽能人,嗬嗬……”


    黃古陵與西門玉蘭,首先聽到笑聲,心中大驚,待他們凝目望去。


    黃古陵喜聲叫道:“易前輩,是你!”


    “嗬嗬!黃老弟,你們何時摸來了。”


    原來崖影裏蹲坐著一位奇醜怪人,以及四頭狼犬,他不是野狼神偷易中物是誰?”


    西門玉蘭正感到自己孤獨無援,乍見野狼神偷心內暗喜,當下笑問道:“易老前輩!大慈院的禿頭,是不是你老人家的傑作。”


    野狼神偷易中物,聽得瞪大眼睛,問道:’西門姑娘,你說什麽?”


    由他的話,黃古陵已知是另外有能人潛入頭陀山,若以易中物的功力,諒也無法傷害那麽多人?


    黃古陵打量-下四周,說道:“聽他們鍾鼓之聲傳警,大概已經遇到勁敵,我們趁此刻混入是最容易不過了。”


    野狼神偷易中物,輕聲笑道:“黃老弟,不是老夫看輕你們,殺人殿主的組織,可說是空前絕後的武林幫派,縱然是武林聯軍圍攻頭陀山,也無法消滅他們,如果你們二人能聽老夫忠告,還是趕快退出此地!”


    黃古陵聽得一怔,道:“怎麽?易前輩不是和殺人殿主為敵來的?”


    野狼神偷易中物,輕然歎道:’老夫摸索到此地已是一月時間,但仍然無法闖進地獄大殿,連殺人殿主是誰也不知道,如何說來向他尋仇。”


    黃古陵朗聲道:“易前輩若不去,在下便告辭了。”


    說著,西門玉蘭和黃古陵,並肩向前麵峰上馳去。


    野狼神偷易中物,望著兩人的身影,冷淼森一笑,自言自語道:“真是個不知死活的小子,嗬嗬嗬……殺人殿主!天下問又有何有何人能夠知道殺人殿主是誰?哼!倒底大慈院的死者,是何方小子傷害的。”說罷,野狼神偷易中物一伸腰,一摸臉!


    令人不相信的,這位彎腰弓背,臉孔奇醜的老人,竟然播身一變為一位瀟灑風流的中年儒士,他!他正是終南劍客姬清羅。


    這個秘密,震驚天下武林的大秘密,不知何時才能為天下人所知曉?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在片刻工夫已馳到峰頂,眼望處那峰人矗立著一座廟宇,高有十餘丈極為壯觀。


    西門玉蘭低聲道:“這座廟不似廟的建築物,大概便是地獄大殿了,根據父親說地獄大殿一直連綿到頭陀山最高主峰。”


    黃古陵似沒聽清她的話,突然說道:“奇怪!他每次遇上自己,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出現。”


    西門玉蘭問道:“陵哥,你在說什麽人?”


    黃古陵道:“我覺得野狼神偷易中物,行跡可疑……


    西門玉蘭和黃古陵,正待欺身進廟,兩條人影疾撲而至。


    西門玉蘭長劍出鞘,亮聲道:“這幾位師父,我們仍是應殿主之命,前來地獄大殿,請你等放行。”


    黃古陵此時已看清來人是兩個道士,一般高矮,身穿道袍,腰中劄緊了一條寬布帶,足穿麻鞋,一個個麵露兇光,他們冷笑-聲,道:“居然應殿主之命而來,為何亮劍蓄備,哼!地獄大殿,死者方能進去,你們還是留下命進去!”


    左邊那位道士撲向黃古陵,右邊道士撲向西門玉蘭。


    這兩位道士手中戒刀有幾年火侯,戒刀一起,白光閃閃,一招“迎風劈浪”,急轉而至,刀到驀化“風掃落葉”削西門玉蘭左臂,出手勁疾。


    西門玉蘭長劍疾吐,腳換半步,劍挾一縷銀光,急刺這道士右臂,這招名“金針定海”


    暗藏變化。


    她一見這道人變招,手中長劍一搖,劍吐花蕊,挺劍疾變,“流星趕月”,急刺咽喉要害。


    哪知道士武功招式也非等閑,手中戒刀“風貫雙耳”,“春雲乍展”,“卷雲飛雪”,一片刀光如白雪蓋地。


    這個秘密,震驚天下武林的大秘密,不知何時才能為天下人所知曉?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在片刻工夫已馳到峰頂,眼望處那峰人矗立著一座廟宇,高有十餘丈極為壯觀。


    西門玉蘭低聲道:“這座廟不似廟的建築物,大概便是地獄大殿了,根據父親說地獄大殿一直連綿到頭陀山最高主峰。”


    黃古陵似沒聽清她的話,突然說道:“奇怪!他每次遇上自己,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出現。”


    西門玉蘭問道:“陵哥,你在說什麽人?”


    黃古陵道:“我覺得野狼神偷易中物,行跡可疑……


    西門玉蘭和黃古陵,正待欺身進廟,兩條人影疾撲而至。


    西門玉蘭長劍出鞘,亮聲道:“這幾位師父,我們仍是應殿主之命,前來地獄大殿,請你等放行。”


    黃古陵此時已看清來人是兩個道士,一般高矮,身穿道袍,腰中劄緊了一條寬布帶,足穿麻鞋,一個個麵露兇光,他們冷笑-聲,道:“居然應殿主之命而來,為何亮劍蓄備,哼!地獄大殿,死者方能進去,你們還是留下命進去!”


    左邊那位道士撲向黃古陵,右邊道士撲向西門玉蘭。


    這兩位道士手中戒刀有幾年火侯,戒刀一起,白光閃閃,一招“迎風劈浪”,急轉而至,刀到驀化“風掃落葉”削西門玉蘭左臂,出手勁疾。


    西門玉蘭長劍疾吐,腳換半步,劍挾一縷銀光,急刺這道士右臂,這招名“金針定海”


    暗藏變化。


    她一見這道人變招,手中長劍一搖,劍吐花蕊,挺劍疾變,“流星趕月”,急刺咽喉要害。


    哪知道士武功招式也非等閑,手中戒刀“風貫雙耳”,“春雲乍展”,“卷雲飛雪”,一片刀光如白雪蓋地。


    這個秘密,震驚天下武林的大秘密,不知何時才能為天下人所知曉?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在片刻工夫已馳到峰頂,眼望處那峰人矗立著一座廟宇,高有十餘丈極為壯觀。


    西門玉蘭低聲道:“這座廟不似廟的建築物,大概便是地獄大殿了,根據父親說地獄大殿一直連綿到頭陀山最高主峰。”


    黃古陵似沒聽清她的話,突然說道:“奇怪!他每次遇上自己,都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出現。”


    西門玉蘭問道:“陵哥,你在說什麽人?”


    黃古陵道:“我覺得野狼神偷易中物,行跡可疑……


    西門玉蘭和黃古陵,正待欺身進廟,兩條人影疾撲而至。


    西門玉蘭長劍出鞘,亮聲道:“這幾位師父,我們仍是應殿主之命,前來地獄大殿,請你等放行。”


    黃古陵此時已看清來人是兩個道士,一般高矮,身穿道袍,腰中劄緊了一條寬布帶,足穿麻鞋,一個個麵露兇光,他們冷笑-聲,道:“居然應殿主之命而來,為何亮劍蓄備,哼!地獄大殿,死者方能進去,你們還是留下命進去!”


    左邊那位道士撲向黃古陵,右邊道士撲向西門玉蘭。


    這兩位道士手中戒刀有幾年火侯,戒刀一起,白光閃閃,一招“迎風劈浪”,急轉而至,刀到驀化“風掃落葉”削西門玉蘭左臂,出手勁疾。


    西門玉蘭長劍疾吐,腳換半步,劍挾一縷銀光,急刺這道士右臂,這招名“金針定海”


    暗藏變化。


    她一見這道人變招,手中長劍一搖,劍吐花蕊,挺劍疾變,“流星趕月”,急刺咽喉要害。


    哪知道士武功招式也非等閑,手中戒刀“風貫雙耳”,“春雲乍展”,“卷雲飛雪”,一片刀光如白雪蓋地。


    那邊黃古陵也是連出三招,仍然無法收拾這個道士,眉頭一軒,左掌一揚,右手凝運一股內勁。


    那道士仍然不識厲害,飄身欺來,戒刀劃起一片光幕,隻聽黃古陵冷笑一聲,上揚的左掌,猛然一撥,將右掌運出的勁力,帶得反擊過去。


    這個道土怎麽能夠抑製黃古陵這手奇詭精奧的招式,他竟然沒哼半聲,身軀疾飛而起,叭噠,一聲摔出四丈開外。


    西門玉蘭見黃古陵擊斃了一人,嬌叱一聲,長劍翻騰,縷縷銀光,恍似一張天羅地網罩向那位道土。


    她一支長劍,宛如一條遊龍,伸,吞,纏,削,蜿蜒如萬丈匹練。


    一聲慘叫傳出,一股鮮血在雪白的劍光中灑出,那道士身子已經倒了下去。


    驀在此時,一條灰色人影縱空而降,人未到聲先到,喝道:“陰狠殘辣的女賊,吃我一掌。”


    隻見他雙足落地,揚起一掌向西門玉蘭劈去!


    西門玉蘭剛一劍刺死那道士,猛見來人攻到,不及細看,劍使,“腕底翻雲”,長劍滴溜溜一轉,一道青光,已向來人劈去。


    來人武功不凡,撤身讓步,右手疾出劈掃西門玉蘭左肩,左手變打為抓,一招兩式,出手奇快,內功勁然n


    西門玉蘭一聲,長劍疾如風發,劍演,’流雲飛袖-狠劈兩劍,劍刃突化,“寒夜風霜”。


    她變招換式,迅快,兇狠,隻見劍如匹練,翻翻滾滾,一片白光,映月生輝。


    但來人乃是大慈院的主持阿彌頭陀,他那雙掌極為厲害,在西門玉蘭劍光影幕中,雙掌封攻,威力無邊,一時間無法決定勝負。


    黃古陵看得眉頭一皺,身子猛欺過去,叫道:“蘭妹,你休息片刻,這人由我來收拾。”


    說著,雙掌一帶迎向阿彌頭陀,阿彌頭陀見了一怔,待見黃古陵掌風淩厲,趕忙飛躍退避,口中喝道:“何處狂徒,敢擾頭陀山,還不俯首就擒,更待何時。”


    黃古陵冷冷一笑,道:“閣下盡失職責,難逃殺人殿主之酷刑處治,不如幹脆死在我掌下。”


    “下”,字出口,黃古陵已一掌向阿彌頭陀劈去!


    這一掌,他用了五六成勁力,掌風起處,颯颯生風。


    阿彌頭陀硬拚一掌,龐大的身軀被震退六七步。


    人如巨鳥般飛起,躍人那廳門,瞬間逃得無蹤,這一下使黃古陵呆愣當地!


    西門玉蘭收了劍,道:“咱們隨他身後進去!”


    兩人分作左右閃進這所莊嚴輝煌的廟門,他們不禁同時咦了一聲。


    原來這廟門之內,竟是個大花園似的地方,但這地方沒有花,卻是古樹參天,幽森昏暗。


    黃古陵心內暗嘀咕:“果然是地獄大殿,殺人殿主若在森林中埋伏下高手,自己兩人定難逃劫數,可是,自己怎能夠這樣迴去,師父的血仇……”


    想到此處,他望著西門玉蘭,想要征求她的意見。


    西門玉蘭向微然一笑,道:“不屈不撓,再接再厲,萬難之事皆能克服。”


    這一句話,給了黃古陵莫大鼓勵,他暗叫一聲慚愧,當下兩人並肩向灰暗的森林走進,暗中各凝運了本身真氣,待機應變。


    兩人在森林中走了很久時光,越深入越感陰冷,真有如是一道冥陰之路,其實這是越上頭陀山的主峰頂所致。


    驀然,一個沙啞的語音,在昏暗中傳來道:“殿主輕功盂蓋絕天下,行米如飛鳥,數裏之避,眨眼就到,夜晚兩眼看物如同白日,如我們逃跑,定難逃得活命,最可怕是那種嚴厲殘刑,所以,我主張還是迴返地獄大殿,大慈院失職之事,諒殿主也不會要了咱們的活命。”


    繭古陵聽了這番話,已知那些人定是阿彌頭陀等五人,在商討逃與不逃之事。”


    但聽阿彌頭陀道:“四位師弟,居然如此決定,們趕緊返迴大殿請罪。”


    說著,沙沙的腳步,緩緩遠去。


    這樣一來給了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少走多少冤枉路,他們以靈敏的耳力,辨別阿彌頭陀等五人的方向,隨後跟蹤著。


    大約半個時辰工夫,前麵一亮,森林已盡。


    黃古陵、西門玉蘭將腳步更加放輕一些出了森林,抬頭望去!


    星月映照下,隻見前麵現出一座如同萬裏長城的龐大建築物,形狀像蛇陣,蜿蜒伸入峰頂。


    這時五條人影,迅速踏著石隙往上走!


    西門玉蘭輕聲歎道:“那便是地獄大殿了,萬沒有想到千山萬嶺之中,卻有這樣一座雄壯宏偉的建築物。”


    黃古陵也同樣感歎,塵世間萬物,都是令人無法想像的,他不知自己兩人進入這所建築物後,何時方能夠再出來?


    隻見那巨大的那蛇陣建築物在峰展開始,從下往上有三百多級石階,石階都是白玉石建造的,白、滑、光、整、階長七丈有奇。


    這時周遭無聲,黃古陵和西門玉蘭上了石階,兩邊立著石人,石馬,一個個麵貌猙獰。


    石階盡後,一座大殿在前麵矗立,高人雲霄。


    進了大殿,兩旁每隔三丈供著一個羅漢,共十八尊羅漢。


    一盞油燈,燈光閃爍。


    大殿已過,便是十殿王,供著是秦厲王、楚江王、宋帝王、忤宮王、閻羅王、平等王、泰山王、都市王、卡城王、轉輪王、王前是判官小鬼,鼎鑊油鍋、奈何橋、刀山等等。


    到了這裏,黃古陵和西門玉蘭,感覺四周陰森森的,真是人了地獄一般,奇怪的是,他們沒有遇到一個守護人。


    各殿中,燈火半明半暗,陰風慘慘。


    如果是單獨一人,黃古陵可沒這種膽量走過這裏,西門玉蘭緊依著黃直陵身側走著。


    十殿過後,還有十八層地獄。


    那十八層地獄,寒冰獄、火坑獄、抽腸獄、臼搗獄、禮都獄、血池獄、拔舌獄、阿鼻獄、吊筋獄、脫殼獄、秤杆獄、黑暗獄、磨推獄、車崩獄、剝皮獄、刀山獄、抽鍋獄。


    駭人聽聞的是,各地獄中皆有維妙維肖的模型人,鮮血淋漓,更有那些鬼神判官,執著有罪人,往獄裏推送,緊張惶恐的臉容,黃古陵和西門玉蘭,越看越是心寒膽戰,加之,陰陰慘慘的風聲,陡增地獄大殿的恐怖!


    十八層地獄,共占十八座大殿,既大又長,好不駭人,兩人走完,已驚得曾地身冷汗直流。


    這真有如親身遊曆過十八層阿鼻地獄一般!


    走完地獄大殿後又現出來一道石階,那是頭陀山最高的主峰,頂上有著一座巨大的大殿,屹立天際。


    那大殿,燈火通明,遠遠就看到那大殿門口,站著八位手持大刀的壯漢,阿彌頭陀等五人凝立門口,像似等待什麽似的。


    過了不久,一個提禪杖的僧人走了出來,手一揮,阿彌頭陀等五人,默默不語,低著頭跟了進去。


    黃古陵和西門玉蘭,心內都知道,那大殿之中容納著殺人殿主組織的全都核心人物了。


    黃古陵抬頭望了一下四周的形勢,他和西門玉蘭悄悄掩到大殿西側方一株虯枝高鬆下,微提真氣帶著西門玉蘭上了鬆樹。


    兩人摒息凝氣,緩緩移動身子,爬到一株橫在大殿窗口的枝杆,凝目向大殿一看,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偌大的殿中,各窗壁間,懸掛一顆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殿內最盡頭是一尊七八丈高的如來佛祖。


    如來佛祖的掌心畔,跌坐之-位青巾蒙麵,身穿龍袍的華服人,他正是震驚天下江湖武林人心的殺人殿主。


    如來佛祖跌坐的大蓮花周圍,有十/\朵蓮花。


    每朵蓮花上站著一個個身披金色、銀色、銅色、鐵色鎧甲的大漢、僧人、道人,他們的身材都極為高大,金盔金甲,手執那巨大“殺人真君”怪兵刃,狀如一尊尊巨靈神,不看可知那是十八地獄尊者。


    十八地獄尊者,服裝分為金、銀、銅、鐵四色,光芒萬丈,一個個威風凜凜,雙目神光如電。


    這十八尊者,仍是殺人殿主的生力軍,無論輕功,硬功,鬥獅伏虎,將中良材,黃古陵心中驚駭萬端,他想不到那位如來佛祖掌上的殺人殿主,到底有何能力,能夠統率這樣多生龍活虎的豪傑。


    隻見殿內約有一百多位的武林紅巾兇手,他們臉上各蒙著紅巾,後麵另有一百多位材穿雪白衣服,臉蒙白巾的人。


    大殿之中,二百多人,但卻是鴉雀無聲,連唿吸的聲音也沒半點,顯然這些人的內功火候,都已經到純青階段。


    黃古陵看了這種氣勢,他報仇的豪氣,已經大受挫折,他內心無比哀傷,以自己一人之力,萬萬無法敵過殺人殿主這些人。


    殺人殿主居然擁有這麽多豪傑,那麽他的功力,不看而知,已到了萬人巨服之高深境界。


    突然一聲冷冷的聲音,由殺人殿主的鼻孔中哼出!


    跪在他麵前的阿彌頭陀等五人皆是心寒膽戰。


    隻一縷清細,慈祥、和緩的語音,由殺人殿主口中傳出,道:“阿彌頭陀,你們在大慈院失職之事,本殿主一概不追究,因敵人的功力,是你等無法抵敵的……”


    他停頓了一會,語音變得極威嚴,說道:’可是,你們如何引起敵人大開殺戒,這點你們知罪?阿彌頭陀在大慈院擒了二百多位良家婦女,暗藏地窖中,終宵尋歡作樂,損傷本地獄教名義,此罪不可免。”


    他的話音剛畢,阿彌頭陀等五人,已經混身打戰,臉如土色,他們就像似靜待死罪令下一般。


    這時那十八尊者的一位,不聲不響,卸下身上硬弓,掏出來一支箭,搭上弦


    “錚廣的一聲射出


    那箭並不是射向阿彌頭陀等五人的任何一位,而是覷準射向大殿窗口的黃古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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