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都生氣了。”


    宗主:……


    係統:【……】


    【你何必非把他惹得這麽生氣?受罪的還不是你自己嗎?】


    謝錦城懶懶地掀了下眼皮道:【就衝我兩輩子把雲容拐走了,你覺得他能讓我好過?既然注定不好過,那我也不能讓他舒坦。】


    歇了一口氣,扶著牆想要一點點站起來,然而失敗了,劃坐在地上,氣息依舊有些不穩,可臉上笑容卻絲毫未減。


    “我甚至在想,你這麽看不慣我和雲容,是不是因為你心裏的那個人死了,所以見不得別人好?”


    天月逼近修煉了上萬年,其心境不是謝錦城所能比的,方才那一刹那的失控很快便平息。


    謝錦城已從他眼中看不出什麽來了。


    眼看著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蹲下身打量自己,心中生出一絲警惕。


    天月淡淡道:“你的存在,就是容納我當初不該有的情感,本來就是沒什麽用的東西,而現在——”


    他忽而湊近了些,離得格外地近,仿佛要同謝錦城融為一體。


    “還算有些用處。”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謝錦城,似乎對於折磨他已經失去了興致,又或者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隻要你永遠在我體內,他就隻能乖乖做我手上一把趁手的兵器。”


    “既然這份感情如何也斷不掉,那我何不順勢而為,正好利用它?”


    謝錦城這會兒恢複了些,也不惱,即便惱也不想表現出來讓這人開心,仰頭嗤道:


    “虧得你能麵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麵對謝錦城的譏諷,天月已經無動於衷。


    而打罵對方的這種小伎倆似乎不夠懲罰他的冒犯,於是動了動手指頭,謝錦城身體緩緩地從地上浮起來,四肢被禁錮住,懸在他的麵前。


    謝錦城估計他又得揍自己出氣,連眼皮都懶得掀一下,閉著眼睛不啃聲。


    天月沒動他,隻是貼著他的耳邊,平靜的聲音中帶著難掩蓋的惡意道:


    “等你和我融為一體,我會留你一縷意識,然後——”


    他用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情感道:


    “讓你眼睜睜看著我同他做。”


    謝錦城睜開了眼睛,眸中怒火燃燒。


    “你找死!”


    天月輕輕眨了下眼睛,似乎很欣賞他如今的神情,唇角揚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角度。


    “劍靈這種東西,上可殺敵,下可暖床,物盡其用。”


    謝錦城一口牙關都快咬碎了,死死地盯著他。


    他本不想生氣的,但那畫麵想起來就讓人窩心,忍不住反唇相譏:


    “嗬,你不怕他在床上一劍捅死你,大可試試看!”


    天月淡淡道:


    “身為劍靈,永遠也不能對主人動手,不是不願,而是不能。”


    “他就算如今能與我分庭抗禮又如何?他動不了我,不然你以為,我哪裏來的自信?”


    謝錦城拚命地掙紮起來,他寧可再自爆一迴,也不想讓這個混蛋如意。


    天月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手掌貼在他的額頭上,雙眸半闔,居高臨下道:


    “現在才想起來反抗?晚了!”


    謝錦城真切地感覺到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快被他吸走了,隻能用自己的意識拚命地抵抗,死死地咬著牙,眼眶都紅了。


    脖間情筋暴起,眼神死死地盯著一處。


    天月挑眉:“別掙紮了,就憑你這點意識,被我同化是遲早的事。”


    他手中力量加大,狠狠一收。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陣幾乎刺破耳膜的痛唿穿透大殿,飛禽震散,嚇得瑟瑟發抖。


    等所有動靜徹底消失,殿內隻剩下天月和總宗主兩人。


    宗主害怕地縮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天月離去,半點不敢提之前答應助他飛升的事,默默地擦了擦額頭的汗。


    *


    神界。


    祥雲籠罩著金光,無盡象征著高潔的白色延綿不絕,一座座樓宇飛簷矗立雲其間,莊嚴的鍾聲一聲聲敲蕩,向四周傳散而去。


    仙侍正坐在天月神殿中等著,突然察覺到一股熟悉而強大的靈力波動,立刻起身上前迎接,彎腰拱手道:


    “恭迎仙君歸來。”


    低下去的頭皺了皺眉,感覺仙君身上似乎多了其他人的氣息。


    “何事?”天月一邊走入殿中,一邊問道。


    仙侍縱然心懼,亦不敢隱瞞,隻得如實道:“豔戈不知被何人盜走,不知所蹤,整個神界已被占仙找盡,遍…遍尋不得…”


    豔戈,天月的本命劍。


    天月伸出手,那把妖異的長劍便出現在手心。


    仙侍眼睛倏而睜大。


    天月道:“不必找了。”


    仙侍頓首,又猶豫道:“可要小仙帶迴乾元殿繼續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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