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玉急忙道:“當時晚輩四人,一心隻想到用劍打敗他們兩人,沒想到久戰不下,險象環生,要不是蘭妹妹及時發出了‘飛虹刃’,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彩雲仙子’滿意的看了薛蘭琪一眼,含笑道:“是我一再叮囑她,不可隨意施展‘青虹’和‘赤虹’,所以她才遲遲沒敢出手!”


    姚小桃卻不以為然的說:前輩,‘青虹’和‘赤虹’同時發射,除了爆響外,可是還有其他駭人的現象?”


    ‘彩雲仙子’含笑正色道:“當然有,隻是要以發射人的功力深淺而定!”


    說著,一指中央桌上的鋇匣,繼續說:“‘赤虹’名‘奔雷’,‘青虹’名‘淩霄’,如果功力至高的異人,同樣以‘旋月飛花’來並行發射,它不但爆聲震人耳鼓,使人暈厥,而相觸發生的電光,也可殛人於死地…”


    申明玉四人聽得相顧失色,這才曉得兩劍並發,竟有如此駭人的威力。


    梅雪珍卻關切的問:“聽蘭琪妹說,前輩一直將‘銀虹穿雲’保管在身邊,不敢輕易交給蘭琪妹,怕她一時不慎,三劍齊發,惹出禍事來!”


    話未說完,‘彩雲仙子’已正色道:“可不是。當年‘天真子’‘靈慧子’,以及‘璿璣子’三位異人,在除魔衛道之時,曾將三劍同時發射升空。


    據說,那日深夜,天幕電光如織,霹靂連聲雷鳴,山搖地動,宇宙震驚,百姓嚇得焚香燃炮,撞鍾打鼓擊鑼,有如世界末日來臨。到處一片混亂啼哭喊叫之聲,即使山區中的鳥獸,都為之絕跡數日。


    當朝的天子驚聞這件事後,立即沐浴薰衣,登壇祝告上蒼,百官伏地祈禱,特頒聖旨安撫黎民。


    當時所造成的惶恐駭異和恐慌,可以想像。


    老身師門也記載著:“三劍淩空,風雷俱動,驚天地,泣鬼神,霹靂蒼穹,切戒之,切戒之!”


    所以,老身一直不敢讓琪兒同時攜帶三秉‘飛虹刃’……”


    姚小桃卻似有所悟的說:“桃兒想起來了,我師父曾有一次對桃兒說,好像當年的衛大俠,曾在太華山絕巔之上施展過‘三劍淩空’絕技……”


    ‘彩雲仙子’急忙頷首道:“不錯,老身的師門也有記載:當時衛大俠攜同他的兩位夫人登上太華絕巔的太華峰時,另外兩位怪傑和兩位老師太也正在‘神尼’處。


    他們幾位雖然俱都年逾百歲,對‘三劍淩空’的絕世奇觀,也隻是聽說而已。


    當時巧逢衛大俠登峰求教,焉肯放過這個一瞻曠古淩今絕學的機會?


    是以,由那幾位怪傑老師太們,同向‘神尼’要求道:“今日身處絕峰之巔,高居雲上,如在蒼穹,仰望碧空無際,俯視萬裏雲海,在此高空,隔絕世俗,即使三劍淩空,當不致驚世駭俗……”


    另一位怪傑也慫恿道:“須知,錯過今天,將永無一瞻絕學之機會,神尼,今日眾老之前,不妨試試衛天麟的功力,竟究到了何等境地,我等也可藉此一開眼界,不知神尼意下如何?”


    如此一說,其他幾人更是一致附和。


    神尼幼年曾經目睹‘三劍淩空’的駭人景象,和舉世惶惶的混亂情形,因而壽眉緊蹙,不敢輕言答應。


    久久,神尼才望著幾位怪傑師太,說:“山下雖然大雨,‘三劍淩空’仍不宜嚐試,不過,同時施展‘奔雷’‘穿雲’兩劍,其威力之大,已可窺見一斑了!”


    幾人見神尼說的嚴重,好奇心更熾,但神尼不允,也隻好頷首不語了。


    神尼見大家再無異議,立郎望著衛大俠,祥和的說:“麟兒,依據你目前功力,自行斟酌施展兩項禦氣劍法吧!”


    衛大俠恭聲應是,立即祛慮凝神,暗誦無上心法,先捏指取出了‘穿雲刀’。


    其中一位老師太尚擔心衛大俠後力不繼,因而暗示道:“峰外雲海過遠,也許不易看得清楚……”


    話未說完,衛大俠的右腕已揚,隻見一道刺目電光,幻成一道耀眼匹練,挾著懾人心神,震撼山野的‘唿唿’響聲,飛過數十丈寬的千忉縱壑,掠過對崖鬆林上空,直向遠處雲海,閃電射去。


    神尼看得麵色立變,似乎覺得衛大俠有些大膽,其他幾人則擔心衛大俠能否將劍收迴來。


    但是,衛大俠卻神情肅穆,中食兩指遙指遠處的綿綿雲海,目光凝視不瞬。


    隻見遠處雲海中,如銀匹練,翻滾飛騰,帶起唿唿風聲,濃雲飛舞,直似在大海中的戲水蛟龍,壯觀至極。


    驀見衛天麟劍眉微蹙,雙目微合,眼瞼微微顫動,兩片朱唇,已緊緊閉成一個下彎的弧形。


    倏的右手一揚,兩道青、紅劍光,挾著隆隆雷鳴,直向蒼穹射去!神尼看得麵色大變,不由驚得張口欲唿。


    幾位怪傑師太,隻覺劍光耀眼刺目,雷聲震耳欲聾,兩道青紅劍光,越飛越快,匹練越遠越寬,眨眼已升至百丈以上。


    倏然,原先在雲海中飛騰翻滾的‘銀虹穿雲’,突然幻成一道寬大如銀河般的刺目匹練,直迎唿唿飛去的青紅兩道劍光。


    緊接著,蒼穹爆光一閃,立時炸開一聲霹靂巨響,驚天動地,群峰搖晃,當時神尼等人站立的淩雲麗閣欄台上,簷瓦墜落,露台雕欄紛紛震折。


    天空電光如織,雷聲震撼宇宙,狂風大作,雲海翻騰,天地一片昏暗,樹木枝斷葉落,麗日暗淡無光。


    幾位怪傑、師太等人,個個心弦跳動,俱都頭痛欲裂,氣血翻湧欲嘔,汗水泉湧如漿,不由得盤膝跌坐,運功調息起來。


    神尼一看,大驚失色,急忙縱至衛大俠身後,就用她有些顫抖的手,抵在衛大俠的‘命門’上。


    同時,沉聲低誦道:“定心神,祛雜念,凝氣丹田;無相無我,無憂無懼,摒除焦慮,則心寧氣靜,意念貫一矣!”


    說罷,即將本門真力,由衛大俠的‘命門穴’輸入。


    神尼真力一入衛大俠體內,蒼穹交織電光倍增,霹靂巨響愈猛,麗閣等簷瓦紛落,削壁突崖下墜,眾人衣袂被吹得‘卜卜’直響。


    衙大俠的心情漸趨平靜,真氣已能凝固,卻聽神尼低誦道:“三劍分離,陰陽互濟,飛虹瀉地,風雷俱息!”


    神尼低誦完畢,衛大俠立即會意,並指緩緩彎曲,天空如織電光立逝,霹靂暴響停止,三道青、紅、銀光,分離而下,一閃已到了對麵突崖上空。


    隻見衛大俠星目倏睜,冷電暴漲盈尺,大喝一聲,三指同曲,暴光一閃,三柄‘飛虹刃’已同時收在掌中。


    “三劍雖已收迴,但天空依然昏暗,有如日落垂暮,縷縷灰雲,依然在那裏旋轉翻騰,遙遠的天際,仍響著低沉的隆隆雷聲……”


    ‘彩雲仙子’說至此處,申明玉不由震驚的說:“僅聽前輩述說,已經有些心驚肉跳,掌心滲汗了,那些身臨其境的人,豈不要窒息氣絕……”


    話未說完,‘彩雲仙子’已正色道:“可不是,幾位怪傑師太,雖然盤膝調息,依然感到內力有些不繼,還是神尼給他們每人飲了一杯‘葡萄露’,才將功力凝聚起來。”


    姚小桃卻關切的問:“那位衛大俠是怎麽樣將小劍變大,攜著他的兩位夫人下山呢?”


    ‘彩雲仙子’一笑道:“我們現在稱唿他衛大俠,隻是我們這些幾百年後的晚輩們對他的一點兒尊敬,其實,他那時候最多也不過十八九歲而已。”


    申明玉卻感慨的說:“當年的衛大俠,以弱冠之年,即已轟動整個武林……”


    ‘彩雲仙子’立即以鼓勵的口吻說:“玉兒,你的資質就是練武的上上之材,隻是你沒有當年衛大俠的機緣好,奇遇多罷了,如果你將來假以時日,也不難達到禦氣飛劍,馭劍飛行的本領!”


    申明玉一聽,立時激起了他的雄心壯誌,將來如有機會,一定要痛下決心學成馭劍飛行。


    因而關切的間:“前輩,那位衛人俠是怎樣駕馭‘飛虹刃’飛行?”


    ‘彩雲仙子’正色道:“據說,當時衛大俠雖已具備了‘馭劍飛行’的功力,卻不知飛行駕馭的秘訣心性,數天之後,經過另一次機遇與神尼的指點,才獲成功!”


    薛蘭琪突然關切的問:“師父,這些武功秘訣心性,師門是否都有記載?”


    ‘彩雲仙子’一笑道:“這本來是師門的絕對機密,但玉兒、桃兒和珍兒,都已不是外人,而且,隻要你們四人願意在峰上學習,為師的都願意傳授給你們,至於能學到什麽程度,那就要看你們自己的福緣和努力了!”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一聽‘彩雲仙子’要傳授他們‘無上心法’和‘馭劍’神功,不由同時興奮的急忙跪在地上,恭聲道:“多謝前輩提拔!”


    ‘彩雲仙子’含笑繼續說:“由於玉兒和珍兒意外找迴了本門失落參年的鎮山之寶‘飛虹刃’,也促起老身重振本門聲威的雄心!”


    說此一頓,特的又轉首望著薛蘭琪,含笑問:“蘭兒,你是少宮主,也是本門下一代的掌門人,你可有什麽異議?”


    薛蘭琪聽說師父要把申明玉留下來,當然是又驚又喜了,因為,這正是她一心渴求的結局。


    是以,這時見問,急忙興奮的跪在地上,恭聲道:“一切均由師父作主!”


    ‘彩雲仙子’欣慰的點點頭,道:“你們各人有各人的師父,對加入本門毫無抵觸,你們仍是他們的弟子,隻是加入本門,將本門武學發揚光大而已!”


    說此一頓,特的肅容正色的說:“但是,今後你們所收的徒弟,生的兒女,都必須列為本門弟子。”


    申明玉覺得‘彩雲仙子’的規定,非常的合情合理!因而毫不遲疑的恭聲應是。


    但是,姚小桃、梅雪珍,以及薛蘭琪三人,聽了“生的兒女”一句,俱都羞得嬌靨通紅,芳心怦怦,但也沒忘了恭聲應是。


    ‘彩雲仙子’一見,立即愉快的一笑道:“好了,你們起來吧!”


    申明玉四人恭聲應是,叩首起身。


    同時歸座入席,冉度舉杯向‘彩雲仙子’敬酒。


    ‘彩雲仙子’飲罷了杯中酒,繼續道:“為了讓你們四人先有個‘馭劍飛行’的概念,我現在先把師門的記載說一遍。”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和薛蘭琪,一聽要述說當年衛大俠在太華絕巔施展駕馭‘飛虹刃’飛馳下山的經過,俱都放下杯筷,正襟端坐。


    ‘彩雲仙子’則一笑說:“那天黎明時分,神尼已將就要下山的衛大俠夫婦三人請來,並慈祥的說:“現在天色尚早,半山以下,尚無樵夫獵人,馭劍飛行,當不致驚世駭俗,就在此地起飛,進入絕壑,蜿繞而行,即可直達山下。”


    神尼把話說完,特的再將應行的姿勢說一遍道:“飛行之時,單劍丁足,雙目凝視,飲光緩馳,運氣如絲;上升,後足跟沉;下降,前足尖點,運行‘無上神功’,應在心念之間!”


    衛大俠聽罷,伏跪再叩教誨之恩。


    神尼肅手請起,滿懷信心的說:“麟兒,你們就在此地起飛吧!”


    衛大俠恭聲應是。


    順手取出‘赤虹奔雷’來,右手一揚,一道紅光,緩飛而出,挾著隱隱雷聲,直向正北騎樓上空飛去。


    緊接著,劍光一閃,‘赤虹奔雷’繞過騎樓上空,疾射而迴。


    衛大俠的兩位夫人就站在他的左右兩邊,隻聽衛大俠低-一聲‘起’,伸手將兩位夫人的織腰攪住,一長身形,騰空而起。


    恰在這時,‘奔雷’挾著一道赤紅光芒,正巧經過衛大俠的足下。


    衛大俠默運神功心法,雙腳丁形踏落‘赤虹’之上,飛過圓室屋頂,掠過假山上空,直向正南淩空飛去。


    神尼仍怕衛大俠有失,立即以‘千裏傳昔’功夫,望空叮囑道:“雙目凝視,心無旁騖,運氣如絲,劍光緩馳,切忌心浮!”


    衛大俠已經有了心得,這次再經神尼指點,劍速果然應心控製。


    飛行中,劍身平穩,疾如流矢,劍身光芒不及一尺,僅僅發出隱約可聞的風雷聲,掠著雲麵,沿著絕壑,直向山外飛去。


    衛大俠的兩位夫人,最初心情十分緊張,漸漸心情平穩。


    因為她們覺得腳下有一股巨大柔和浮力,托在腳下,同時有一股暖流環繞周身,更感到安全平穩。


    衛大俠看看腳下,白雲後掠,望望兩側,景物低飛,足踏‘奔雷’,心誦劍訣,左右擁著兩位嬌妻,心中有著無比的快慰。


    正在飛馳,驀見一道絕壁,迎麵飛來,宛如一頭巨獸向他們撲噬。


    衛大俠的兩位嬌妻一見,花容大變,隻嚇得脫口發出驚唿。


    但是,衛大俠卻哈哈一笑,腳下劍身一側,唿的一聲向右轉去。


    三人舉目一看,同時大吃了一驚,隻見一座峰尖,突出雲上近十丈,而且就在眼前不遠處。


    衛大俠的兩位嬌妻,這一次驚得不但尖聲驚唿,而且緊緊將衛大俠抱住。


    也就在最驚險的一刹那,衛大俠後腳急沉,光芒暴漲,雷聲大振,劍身急仰上去,轟的一聲大響,‘赤虹奔雷’,疾掠峰頂而過,劍光過處,峰上鬆斷竹折,沙沙聲中,枝濺葉飛。


    舉目再看,眼前一片綿密雲海,衛大俠的兩位夫人也同時安心的籲了口長氣。衛大俠趕緊減低速度,前腳尖一點,劍身俯衝,直人雲端之內。


    此刻三人隻覺得身邊白霧環繞,一片模糊,蒙蒙水氣,直撲麵門,顯得又涼又濕。


    轉瞬間,三人目光一亮,腳下已是半山,隻見絕壁懸崖,峰嶺相連,青蔥一片,隱約中看到不少處紅牆琉瓦的寺觀庵院。


    “衛大俠在一處平坦綠穀中,飛劍一旋,已近地麵,三人同時跳下地來,紅光一暗,衛大俠已收了‘赤虹刃’……”


    薛蘭琪聽至此處,不由響往的玉手一拍,道:“太美了!太愜意了!我今生今世一定要學會‘馭氣飛劍’……”


    話末說完,‘彩雲仙子’已笑著說:“你有這份誌氣,為師當然高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四人中,隻有玉兒有這個可能……”


    薛蘭琪、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都有些委屈不服氣的抗聲問:“為什麽嘛?”


    ‘彩雲仙子’含笑解釋道:“這不單是先天體質上的不足,生理上也有障礙。”


    申明玉尚鬧不清“生理”上有什麽障礙,但已經來過花信的薛、姚、梅三女,都同時羞紅著嬌靨低下了頭。


    ‘彩雲仙子’含笑寬慰的說:“你們三人也不必失望,隻要玉兒學成了,你們三人都可以淩空飛翔……”


    薛蘭琪卻高嘟著小嘴不高興的說:“可是,他一個人也不能帶我們三個呀?”


    ‘彩雲仙子’立即正色說道:“隻要我們找到了‘紫虹劍’,你們就可達到這個願望了!”


    申明玉聽得心中一動,問:“前輩,‘氣紫虹劍’究竟失落在什麽地方?”


    ‘彩雲袖子’凝重的說:“當然仍在‘獅王山莊’上。”


    申明玉脫口道:“如此說來,當年前輩在石閣上沒有看到,很可能就在花園的假山之下。”


    姚小桃和薛蘭琪見申明玉又提到了當年盜劍之事,都不由一驚,忙轉臉去看‘彩雲仙子’。


    豈知,這一次‘彩雲仙子’出奇的平靜,並頷首道:“你說的不錯,很可能在另外一個機關設計人的花園機關內。”


    薛蘭琪毅然道:“事不宜遲,琪兒決定和玉哥哥、珍姐姐、桃姐姐,今夜就下山,馬上趕去……”


    ‘彩雲仙子’卻搖首道:“不必那麽性急,待我傳授你們四人一套劍法和‘飛虹刃’的特別用法之後,你們再去不遲!”


    薛蘭琪卻焦急的說:“可是,那地方已經被人發現了哇……”


    ‘彩雲仙子’正色問:“那地方被人發現有多少天了?”


    薛蘭琪微沉吟著道:“差不多快兩個月了!”


    ‘彩雲仙子’正色解釋道:“就是了,兩個月的時間,就是真的有座假山也早被他們挖平了!”


    申明玉也不由焦急的說:“前輩,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彩雲仙子’道:“如今之計,應以花園假山下的珍寶當然以我們的‘紫虹劍’為主,希望沒有被他們知道的人挖走,但是我們卻要有最壞的打算才行,如果被別人挖走了,我們就要把‘紫虹劍’奪迴來!”


    說此一頓,特的遊目看了申明玉四人一眼,道:“把別人到手的珍寶要迴來,他們會甘心情願的交還給我們嗎?”


    薛蘭琪怯生生的說:“當然不會……”


    ‘彩雲仙子’正色道:“就是了,我們要,他們不歸還,而‘紫虹劍’是我們師門的重寶,我們又非要迴來不可,最後的結果怎樣?”


    薛蘭琪毫不遲疑的正色沉聲道:“那隻有憑武功論真章,強索迴來。”


    ‘彩雲仙子’頷首道:“這就是為師為什麽要你們遲幾天上路的原因!”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姚小桃三人,立即恭聲說道:“就依前輩的計劃行事,決不會有差池!”


    ‘彩雲仙子’立即愉快的舉起酒杯來,道:“讓我們幹了這一杯,為我們‘飛虹派’重振武林聲威,光大門派而預祝成功!”


    申明玉和梅雪珍自覺也算是‘飛虹派’的一份子,因而也舉杯複誦祝賀成功的頌詞。口口口口口口轉瞬,十天過去了。


    申明玉、梅雪珍,以及薛蘭琪和姚小桃四人,拜別了‘彩雲仙子’,率領著汪嫂和小萍四女,馳下了百丈峰,備好了各人的座馬,急急馳出了狹長山口。


    這一次大家的心情和來時大不相同了。


    首先,每個人的武功都有了進境。


    尤其是申明玉,經過了‘彩雲仙子’的親自指點和秘密傳授,功力、劍術,以及‘飛虹刃’的發射心法,都有了驚人的進步。


    ‘彩雲仙子’對申明玉的驚人悟性,特別欣賞。


    申明玉就在和薛蘭琪一同前去九華山的途中,在旁學到了薛蘭琪教授梅雪珍的不少武功。


    如今,再經過‘彩雲仙子’的親自指點,可說一點郎通,一學即會。


    所以,‘彩雲仙子’才把她祖師爺們昕留傳下來的各項武功,全部交給了申明玉參研揣摩。


    由於申明玉經過了‘彩雲仙子’的親自指點傳授,對‘飛虹派’的各項武功已經悟透了門路。


    是以,對其他較深奧的絕學,也觸類旁通,一學即會。


    以十天的工夫,當然不能精進大成,但他已有了入門基礎,對付時下一流高手,業已綽綽有餘。


    根據‘彩雲仙子’的臨別叮囑,申明玉即使在白天趕路,夜晚宿店,都要不斷的熟練心法,以求功力增深,發掘內涵精義。


    梅雪珍、姚小桃,以及薛蘭琪三人,也曾受到同樣的告誠,同樣的叮囑。是以,四人催馬趕路之際,已不像來時那樣,各談往事,笑語如珠了。


    汪嫂率領著小萍、小巒、小桂、小花四女,專一負責申明玉四人的飲食起居,照顧四人的沐浴更衣,行程和住宿。


    口口口口口口


    這天傍晚,申明玉等一行九騎,已馳進了小狐山北山口外的大鎮上。


    經過幾人的商議,決定仍住在薛蘭琪等人以前住過的‘狐山賓館’客棧裏。


    ‘狐山賓館’是這座大鎮上最豪華的一家客棧,裏麵掌櫃的和店夥,無一不認識薛蘭琪和汪嫂等人。


    賓館的店夥們一看到薛蘭琪和汪嫂,立即滿麵堆笑的迎過來。


    但是,這些每天迎人無數的店夥們,一見當前駿馬上坐著一位劍眉朗目,英挺俊拔的佩劍少年,知道又來了高一級的正主兒。


    是以,紛紛趨前,向著飛身下馬的申明玉道:“爺,您一路辛苦了!姑娘們好!汪夫人您好!四位小妹妹……”


    話未說完,汪嫂已揮了個手勢,並低聲問:“還有沒有四廂一廳的大院子?”


    其中一個店夥,趕緊恭聲道:“有有,今天剛走了一批英雄大俠們……”


    汪嫂未待那店夥說完,已吩咐道:“快在前頭帶路!”


    那店夥趕緊哈腰應是,轉身向店內走去。


    其餘幾個店夥,早巳將九人的馬匹接了過去。


    申明玉一聽方才店夥的說話,立即向著薛蘭琪、梅雪珍和姚小桃對了一個眼神。薛蘭琪會意的點點頭。


    隨著店夥,他們進入了一座四廂一廳的大院子。


    一進入獨院,汪嫂首先察看正廳,小萍四女趕緊忙著為申明玉四人撣掉風塵。


    店夥的動作最快,馬上有幾個店夥已送來了香茶和淨麵水。


    遇到自帶仆婦侍女的客人,店夥向來都是隻到院門止步,聽候裏麵的招唿才進入。


    撣塵完畢,小鸞四女已將香茶淨麵水端進來。


    汪嫂也點好了酒菜。


    引導前來的店夥正待離去,薛蘭琪已故意問:“這位小二哥好麵熟,前幾次我們來,是不是你招唿的呀?”


    店夥向來是見機轉舵,盡量討好顧客。


    這時一聽薛蘭琪如此說,隻得趕緊謙恭的說:“是是是!


    爺和姑娘們都是敝店的常客,經常給小店照顧,每一個夥計都高興前來侍候……”


    刁鑽的小桂一麵將申明玉四人的香茶送到桌上,一麵愉快的說:“他就是陳當家的嘛!上次姑娘的馬蹄鐵,還是他去換的呢!”


    店夥雖然不姓陳,但也不敢辯駁,反而表現得更親切熱絡,哈腰愉快的說:“那裏,那裏,算不得什麽,為姑娘辦事,那是小的職責,應該!應該!”


    薛蘭琪卻恍然道:“啊!汪嫂,上次咱們請陳當家的辦事,還沒有看賞,現在補給他吧!”


    店夥一聽,當真的慌了,趕緊惶聲道:“為姑娘辦事,小的怎敢貪賞,使不得,使不得,小的絕對不敢拿!”


    說話之間,申明玉等人已經就座。


    而汪嫂也取出一錠二兩重的銀子來。


    店夥一見,慌得連退兩步,雙手直搖道:“不不,小的絕對不敢要……”


    汪嫂立即沉聲道:“你小二哥可是嫌少?”


    如此一說,店夥隻得雙手接過,連聲道謝,心想:管它去,先收下再說。


    薛蘭琪一見店夥收下了銀子,立即漫不經心的問:“小二哥,我們離開快兩個月了,咱們這兒可發生了什麽事情?”


    話未說完,店夥已斂笑正色道:“有哦!今天早晨走的這一批大俠英雄們,就有幾個人掛了彩,負了傷,聽說還有一兩個人送了命!”


    薛蘭琪故意驚異的說:“奇怪呀!咱們這座大鎮上,一向平靜……”


    店夥立即解釋道:“姑娘,不是咱們鎮上,是前麵的小狐山……”


    汪嫂早已和申明玉、梅雪珍對過了眼神,得到了暗示,趁機問:“小狐山怎樣?”


    店夥有些緊張的說道:“最近這一兩個月以來,經常有一批一批的英雄豪傑前去‘獅王山莊’……”


    薛蘭琪淡然道:“‘獅王山莊’一堆廢土,都是瓦礫,有什麽好去的。”


    店夥正色道:“聽說有人在那兒得到了寶……”


    申明玉淡然問:“什麽寶?”


    店夥趕緊向著申明玉,搖頭苦笑道:“這,這小的就不知道了!”


    姚小桃故意望著梅雪珍,道:“這麽大的消息,我們在途中怎的沒有聽的?”


    店夥急忙解釋說:“有寶的傳說還是最近幾天的事情,發生打鬥流血,也是最近這一兩天!”


    薛蘭琪心中一動,問:“你是說,前一個多月沒有人打鬥流血?”


    店夥頷首道:“是的,最初也隻是一批一批的來,一批一批的走,來時都高高興輿,走時都垂頭喪氣,好像沒有發現珍寶秘笈……”


    汪嫂急忙問:“你怎的知道是珍寶秘笈?”


    店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是小的送酒去,正有位英雄在那裏發牢騷……”


    申明玉關切的問:“他怎麽說?”


    店夥學樣道:“他說:‘除了荒草石頭還是荒草石頭,那裏有什麽珍寶秘笈……’”


    申明玉心中一動,問:“你是說,最近幾批人已經發現了珍寶秘笈?”


    店夥蹙眉搖頭道:“有沒有發現什麽,小的沒有聽說,不過,隔壁‘利源客棧’和對麵的‘高榮客棧’的幾批客人,都有人掛著彩迴來……”


    申明玉一聽,不由轉首看了一眼梅雪珍、姚小桃以及薛蘭琪、店夥卻繼續說:“這一次‘獅王山莊’寶庫中的珍寶似乎特別豐富,就是那些大師、道姑、道長師太等人,也都來掙上一腳。”


    申明玉和梅雪珍一聽,立時想起了恩師‘玄靈’道長和‘慧因’師太。


    因為,當他們兩人離開‘獅王山莊’時,兩位老人家仍留在崖上察看莊上的寶氣反應。


    當時由於他們離開的匆促,也沒有講好他們何時見麵,何時迴山,如何連絡?


    心念方動:,已聽店夥繼續說:“就以今天早晨慌張離去時這批英雄豪傑們來說吧!他們就曾經和道長老師太們動過手……”


    申明玉和梅雪珍聽得心中一驚,問:“結果怎樣?”


    店夥哂然一笑,兩手一攤道:“出家人不在廟裏誦經念佛,跑出來湊熱鬧奪寶,結果還不是被如來老佛爺請去西天了!”


    申明玉和梅雪珍聽得腦際“轟”的一聲,倏的由椅上站了起來,不由同時急聲道:“你說什麽?”


    店夥一看,麵色大變,嚇得脫口驚啊,本能的退了兩步,望著申明玉和梅雪珍。


    姚小桃和薛蘭琪一看申明玉和梅雪珍的驚急神態,立時明白了是怎麽迴事,急忙向著兩人施了個眼神,轉首望著店黟,寬慰的問:“不要怕,你盡管說-”


    梅雪珍卻焦急的問:“你是說,那位道長師太,被那批人給殺了!”


    店黟急忙一定心神,連連搖頭:“是不是他們殺的……小的不知道……但有一位道長和一位師太,據他們說……確是被殺了……”


    把話說完,正好有四名店夥將酒菜送來,站在門口外等侯去接。


    汪嫂一見,即和小萍四人迎了出去。


    薛蘭琪卻望著店夥寬慰的說:“你去吧!有事我們再招唿你!”


    姚小桃也叮囑道:“出去不要談我們都問了你些什麽事!”


    店黟連連哈腰應是,轉身走了出去。


    薛蘭琪直到店夥和另四名店夥離開院門後,才望著申明玉和梅雪珍,關切的問:“你們可是擔心道長和師太兩位前輩沒有迴山?”


    申明玉緩緩坐在椅上,憂慮的說:“我和珍妹離開時,雨位老人家還要看一看莊上的寶氣反應……”


    姚小桃卻寬慰的說:“察看一下寶氣反應,也用不了兩個月的時間,我想,兩位老人家應該早巳轉迴‘玄壇觀’和‘祥雲庵’了!”


    申明玉和梅雪珍稍微安心的說:“但願兩位老人家早巳離開了!”


    薛蘭琪道:“我認為玉哥哥和珍姐姐大可不必擔心,就根據方才的店夥說,裏麵不僅有道長師太,還有和尚道姑,可見出家人去了不少。”


    申明玉讚同的微一頷首道:“話雖然是這麽說,我總覺得飯後我們就應該前去小狐山!”


    姚小桃和薛蘭琪當然體會得出申明玉和梅雪珍的心情,因而同時正色道:“好呀!我們也正有這個意思,反正今天大家又不累!”


    一旁的汪嫂卻趁機說:“飯菜都擺好了,先吃飯吧!”


    於是,九人依序入座,小萍小桂急忙執壺滿酒,但被申明玉阻止了。


    姚小桃本來想勸申明玉少喝一些,但想到他這時的心情,以及‘獅王山莊’上現在危機四伏的情形,前去很可能和人發生衝突,也就罷了。


    大家匆匆飯罷,留下汪嫂和小萍四女守在店中,申明玉四人準備了一下應行攜帶的東西,立即走出店來。


    這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街上商店全部燃上了燈,兩街有不少的武林人物在走動著。


    申明玉和梅雪珍,經過了姚小桃和薛蘭琪的勸慰和疏導,已沒有方才那麽焦急了,但是兩人仍然希望早一點趕到‘獅王山莊’。


    當然,最急想知道的,就是昨天晚上被殺的道人和女尼,究竟是誰?


    四人剛剛轉過鎮南街,驀見一個中年花子,正沿著商店前簷走過來,薛蘭琪看得目光一亮,脫口悄聲道:“大家注意,鎮上的杆頭兒!”


    梅雪珍急忙道:“探探他的口風。”


    話聲甫落二則麵的中年花子已發現了申明玉四人。


    隻見中年花子精神一振,望著薛蘭琪興奮的說:“姑娘,你又趕來湊熱鬧啦!”


    薛蘭琪刁鑽的一笑道:“聽說有人正在‘獅王山莊’挖寶,能不跟著趕來‘混水摸魚’嗎?”


    中年花子一笑道:“姑娘你太會說笑話了……”


    薛蘭琪未待他說完,已介紹道:“這位是申大俠、姚姑娘、梅姑娘……”說著,並肅手指了指申明玉、姚小桃以及梅雪珍三人。


    雙方互道“久仰”,彼此寒喧兩句。


    薛蘭琪一俟寒喧完畢,立即含笑道:“秦頭兒,聽你方才的口氣,‘獅王山莊’上真的來了不少人?”


    中年花子突然神情凝重的一“嘖”嘴,說道:“不但來了不少人,還鬧出了好發條人命!”


    薛蘭琪不由關切的問:“你最近兩天有沒有去?可摸出了他們的來曆底細?”


    中年花子又得意的一笑道:“這種場合還少得了我‘秦天九’?”


    梅雪珍突然問道:“秦當家的可曾看到‘玄靈’道長和‘慧因’師太?”


    中年花子‘秦天九’因和梅雪珍第一次談話,聽她稱唿他“秦當家的”,趕緊謙聲含笑道:“不敢當,梅姑娘,您就直唿我秦九好了!”


    一直擔心昨天晚上被殺的道長師太,就是申明玉和梅雪珍的師父的姚小桃,趕緊暗示說道:“‘玄靈’道長和‘慧因’師太,就是申少俠和梅姑娘的恩師!”


    中年花子秦九一聽,立即恍然道:“噢,原來是這樣子呀!看到了!看到了!”


    申明玉和梅雪珍聽得渾身一顫,麵色大變,不由驚得同時急聲道:“你什麽時候看到他們兩位……”


    中年花子秦九毫不遲疑的說:“就是前兩天,還有峨嵋山的‘法弘’禪師……”


    姚小桃不由驚異的說:“那位老禪師一向絕少步下峨帽,他怎的也來了?”


    梅雪珍卻望著秦天九,急切的問:“聽說昨夜有兩三批人在‘獅王山莊’的廢墟中惡鬥,其中有一位道長和一位師太遭到殺害……”


    話未說完,中年花子秦九竟神情茫然的搖頭說:“昨天晚上沒有人前去,沒有聽說些什麽!”


    薛蘭琪對‘秦天九’的答覆很滿意,但卻故意問:“他們那些人為什麽打起來,你總該知道吧?”


    秦九微一頷首,但仍有些遲疑的說:“有的要挖寶,有的就不讓挖,有的人挖的麵積小,有的人挖的麵積大,一言不合,當然就打起來了!”


    姚小桃卻關切的問:“你是說,有人已經在‘獅王山莊’挖寶了?”


    中年花子秦九立即正色道:“已經挖了兩三天了,有的人……”


    薛蘭琪聽得神色一驚,脫口急聲道:“可是有的人已經挖到了寶?”-


    中年花子秦九慨然道:“俺的姑娘,你怎的這麽傻,沒有人挖到寶會拚命嗎?”


    薛蘭琪一聽,立即望著申明玉,揮手道:“玉哥哥,我們走!”


    說罷,當先向街口走去。


    申明玉知道江湖規矩,向丐幫打聽消息都要給賞錢,因而道:“秦當家的,賞銀可到‘狐山賓館’找汪嫂拿……”


    話未說完,秦九已笑著說:“我秦九拿薛姑娘的錢太多了……”


    了字出口,申明玉已轉身向薛蘭琪追去,以下的話他也住口不說了。


    申明玉追上了梅雪珍、薛蘭琪,以及姚小桃後,立急憂急的說:“事情發生這麽久,一直平靜無事,何以最近這幾天突然……”


    話未說完,薛蘭琪已怒聲道:“我想起來了,一定是你和珍姐姐得到銀匣的那一晚,有了漏網之魚,走漏了治息!”


    梅雪珍恍然道:“不錯,一定是‘倪鬼刀’那老賊的手下嘍羅走漏的消息,他們不是還帶領著那個高大和尚,兩個老人,一個老婆婆,還有一個老師太等人,直追我們到九華山嗎?”


    姚小桃也讚同的頷首憤聲道:“不會錯了,這消息就是他們散播出來的!”


    申明玉“唔”了一聲道:“很可能是他們幾人,他們被桃姐姐略施小計,造成他們一陣相互殘殺,結果是五敗俱傷,每個人都掛了彩,想必他們越想越不甘心,索性把這個秘密給抖出來了!”


    薛蘭琪則恨聲道:“稍時到了‘獅王山莊’,如果讓我碰到了他們幾人,哼!我一定要他們血流五步,身首異處,方消我心頭之恨!”


    說話之間,四人已出了南街口。


    綿延不斷,迤邐向西的小狐山,就橫臥在正南數裏之外。


    由於四個人的心意相通,恨不得一步踏進‘獅王山莊’,是以,一出南街口,四人立即展開輕功,直向小狐山前如飛而去。


    他們四人中,除了姚小桃外、,都不是第一次前來小狐山,是以,一到小狐山的北山口,飛身直入,繼續向深處馳去。


    姚小桃見山口旁邊的大樹下,果然有一個栩栩如生的石獅子。


    再看左右兩側,也許是心理因素,或者已知道有不少武林人物時常進出,因而也覺得並不似申明玉和梅雪珍形容的那麽荒蕪。


    四人飛馳前進中,特別注意到山區中的氣氛和動靜,申明玉和薛蘭琪都察覺出氣氛果然不同。


    夜空像申明玉和梅雪珍第一次來時非常相同。


    雲層很低,唇昏沉沉,看不見任何星星。


    看看將到穀口,申明玉星日一亮,脫口悄聲道:“穀中有人!”


    梅雪珍、薛蘭琪,以及姚小桃三人也聽到了隱隱傳來的鏗鏘聲。


    薛蘭琪一聽,不由恨聲說:“我們快去,他們還繼續在莊上挖寶……”


    話未說完,已和申明玉並肩馳進了綠穀內,而第一個射入他們眼內的景象,就是溪後林內的後方廢墟莊上,現出一片燈光。


    姚小桃一見,不由脫口急聲道:“我們快去,他們正在排燈挖寶!”


    話聲甫落,護莊林外的山溪前緣,突然有人怒喝道:“那邊什麽人在說話?”怒-聲中,立時站起來數道人影。


    薛蘭琪滿腹的怒火,正待怒聲-斥,就在他們四人身前不遠處的草叢中,飛身躍起了數人。


    這幾人顯然是把守穀口的警衛,由於幾個人睡著了,一經躍起,立即慌得東張西望,同時大喝道:“什麽人?什麽人?……”


    薛蘭琪正在氣頭上,一見幾人喝問,殺機倏起,脫口怒叱道:“你姑娘薛蘭琪!”怒叱聲中,倏翻玉腕,“嗆”的一聲將背後的寶劍撤出來,寒光如電一閃,刷的一聲斬向了就近的兩人。


    申明玉一見,出手如電,右腕一繞,已將薛蘭琪的劍柄護手捏住。


    薛蘭琪一楞,轉首望著申明玉,急聲問:“你要作什麽?”


    申明玉一麵鬆手,一麵急聲道:“不問清楚,揮手就殺,你知道他們是什麽人?”


    薛蘭琪雖覺理屈,卻不認錯,繼續怒-道:“還用問,他們都是‘倪鬼刀’的人。”


    話聲甫落,已經定過神來的幾個人已怒聲道:“不錯,我們都是倪堂主的人,怎樣?”


    申明玉聽得一楞,覺得這些人實在不知死活,轉首一看,發現幾個背刀大漢,果然一式灰藍勁衣,個個生得濃眉大眼。


    打量未完,薛蘭琪已刁鑽問:“怎麽樣,我沒有殺錯吧!”


    申明玉覺得既使是‘倪鬼刀’的人,也要先問清了來曆底細才能動手。


    正待說什麽,方才在溪邊喝問的三個彪形大漢,已率領著一批二三十人直這邊飛奔了過來。


    姚小桃、梅雪珍他們看得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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