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的家屬區裏住了很多的omega,隻有顧澤魚一個人是alpha。但這並不妨礙他和他們打成一片,因為貼上抑製貼再帶上毛茸茸的麋鹿帽子和圍巾,沒人相信顧澤魚是個alpha。


    陸鬱年一開始是完全把顧澤魚當空氣的,隻要這個alpha不給自己惹麻煩,不往外瞎溜達,每天吃吃喝喝待在家屬大院裏和一群omega廝混是最好的狀態。


    顧澤魚剛到的時候很怕陸鬱年,後來發現這個人雖然外表冷冰冰的,對自己愛答不理的,但從不像哥哥們管束自己。顧澤魚每天在omega堆裏就聽著他們吹捧陸鬱年的豐功偉績,聽得多了也生出了“我的omega好牛/逼”的與有榮焉之感。


    遖峯


    後來投訴信像雪花片一樣的呈到陸鬱年的軍部指揮營,左手邊是戰報,右手邊是投訴。不到一個星期,右邊已經沒地方放那些信了,部隊裏五大三粗的alpha們受不了自己的老婆每天迴家就念叨別的alpha的名字,於是堵到了指揮營門口請求陸鬱年管管自己的alpha。


    陸鬱年確實不知道該怎麽歸置顧澤魚,兩人的婚姻關係是蓋了金漆入了聯盟數據庫的,即便是他再嫌惡顧澤魚這幾天睡覺的時候口水會打濕他的胸膛,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小alpha的合法伴侶。


    顧澤魚睡相太差,睡之前分明摟著胳膊,睡著之後就肆無忌憚的貼上來,像隻八爪魚一樣纏在身上。陸鬱年甚至試過起身站起來走了兩圈,都沒扔掉掛在身上的這一尾小魚。他無時無刻不想動粗,又怕下手狠了鬧出人命,畢竟顧澤魚看起來真的柔弱不能自理。


    這一頭alpha們在向陸鬱年告狀,那邊家屬大院裏的omega們也沒閑著,蜘蛛太太組織了一場貴婦下午茶,除了顧澤魚其他都是漂亮的omega。


    幾個已婚已育的omega聊著聊著就跑偏了,逗著少不更事的alpha,非逼著他講講和陸鬱年的新婚之夜。知道兩人到現在還沒圓房,嘖嘖聲四起,此起彼伏地說:“陸將軍不會是不行吧?”


    “胡說八道,帝國戰星怎麽會不行。肯定是小魚不行!”


    “你們都成婚了,這不標記怎麽行?喜歡陸將軍的人可不少,你和他沒有標記,這個婚姻隨時可以作廢的呀。”蜘蛛太太擔心地拍了拍小魚的肩膀,遞給了他一塊芒果千層蛋糕。


    “作廢了挺好的呀,我就迴家了,讓陸鬱年重新找個alpha救救他啊。”顧澤魚沒心沒肺地說道。


    蜘蛛太太知道顧澤魚不懂男女之事,輕笑一聲說:“你迴家了,誰來拯救陸將軍呢。omega的發/情期可是很痛苦的,而且每個月都會有,這麽短的時間他上哪兒去找喜歡的alpha。”


    顧澤魚看著眾人對他寄予厚望的眼神,驕傲地挺起了胸膛,說:“沒事,那我就先湊合湊合,幫幫他吧。”


    陸鬱年讓副官把顧澤魚叫來的時候,顧澤魚懷裏抱了一個棉布做的醜娃娃,陸鬱年揚眉問道:“這玩意兒哪來的?”


    “李排長的太太給我做的,她是一位溫柔的蜘蛛omega,八隻手一起做娃娃像變戲法一樣的嗖的就做出來。”顧澤魚獻寶一樣的遞到陸鬱年眼前,忽然想起自己的一卡車娃娃就是被這個毫無童趣的黑熊精給弄沒了,雙手一縮把娃娃藏到身後,小心翼翼地說:“你別拿走,有它的話,晚上我就不用抱著你睡了。”


    陸鬱年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握緊拳頭才抑製住把那個顧澤魚扔出去的衝動,說:“你究竟來這裏幹什麽的,部隊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我找個車把你送迴去,抱著你那堆破娃娃睡吧你。”


    顧澤魚被他一吼,眼尾又添上了一抹紅色,又鼓起勇氣走過來勾著陸鬱年的一根小指,說:“蜘蛛太太說,omega的發/情期不像alpha的易感期,你們的頻率很高,發作起來會很痛苦。”


    “她是不是沒告訴你,世界上有抑製器這玩意兒,我需要你這個……”陸鬱年頓了一下,把“小廢物”三個字吞在舌下。


    “我知道啊。我以前的易感期也用啊,可是那個東西經常用不好。以前你是沒有alpha沒辦法,可是你現在已經有我了啊。”顧澤魚有些開心,他分明是怕陸鬱年的,可是這會勾著陸鬱年的小指,男人沒有無情地甩開就讓他覺得滿足。


    他對陸鬱年說不上喜歡,甚至還有幾分害怕,但就像一隻汪汪叫的小狗突然肯讓他你捏一捏它的肉爪,顧澤魚喜歡這樣的感覺。


    陸鬱年冷哼了一聲,看著顧澤魚紅撲撲的臉蛋,果凍一樣q彈的雙唇,小巧圓潤的鼻尖,實在無法想象這樣的alpha怎麽在不用抑製器的前提下來幫助他度過兇猛如潮的發/情期。他忽然抬起手捏了捏顧澤魚的下巴,溫潤的觸感更是激發了他心底的惡xin,他低下頭狠狠堵住顧澤魚的唇舌,洶湧的信息素通過唾液傳遞給了顧澤魚。


    顧澤魚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omega的信息素,兩人的等級相差太高,他那點微弱的alpha信息素被反製的毫無還擊之力。他的腦子裏像炸煙花一樣砰砰的一陣暈眩,等迴過神的時候,陸鬱年已經鬆開了他,輕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渾身酸軟雙腿打顫的顧澤魚,說:“就你這樣的,我會需要你?”


    顧澤魚低著頭,半晌沒吭聲。陸鬱年察覺不對,湊近看他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砸在地上,嘴唇半咬隱隱透著血珠,陸鬱年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又不願意給顧澤魚道歉。看著顧澤魚轉身跑走的背影,隻吩咐了一個副官跟上去看看。


    顧澤魚生氣了,收拾了包袱準備跑路,還沒走到第一道哨崗就被兩個哨兵扛了迴來,顧澤魚勇探地雷區的故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軍隊,沒人敢放他一個人離開軍區。


    陸鬱年從沒給人道過歉,也不知道該怎麽去哄一個alpha。尤其是顧澤魚有了那個醜娃娃,晚上也不需要再抱著陸鬱年的胳膊,陸鬱年心裏憋悶發泄不出來,對顧澤魚既不能打也不能罵,焦慮的他一夜無眠。


    這樣的日子僵持了好幾日,異族進擊,陸鬱年披上戰甲就要上陣,顧澤魚見他穿上戰甲後堅毅的臉龐,忽然忘了兩人還在鬥氣,摸了摸陸鬱年的鎧甲說:“噗阿巴爾。”


    陸鬱年額頭滲汗,蹙眉問了句:“你在幹嘛?”


    顧澤魚微微仰頭,白皙的臉盤上有兩顆黑珍珠一樣的大眼睛,一派天真地說:“用我的語言在祈福啊。啊,你聽不懂,就是‘平安歸來’的意思”


    陸鬱年心頭一軟,少年逆著光軟軟的發絲上都泛著光暈,他忽然怔怔地伸出了手,當著眾人的麵揉了揉顧澤魚的頭發,用鼻腔輕哼了一句:“囉嗦。”


    陸鬱年離開之後,顧澤魚在部隊裏待得實在無聊,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樂子。他新認識的朋友是一位大象alpha,是炊事班的班長,鼻子上帶著高高的廚師帽,以防炒菜的時候打噴嚏把鼻涕落到鍋裏。


    大象alpha第一次看到信息素這麽弱的omega,一開始還以為顧澤魚是一個beta,鼻子一卷把顧澤魚扔到天空兩圈,都沒看出來他的本體是什麽。


    “別扔別扔,頭暈了。我本體是條魚啊,遊來遊去的小魚啊。”顧澤魚站在地上兩腿都打著顫,扶著班長伸過來的鼻子虛弱的趴在上麵休息,翹了翹兩條腿假裝是魚尾趴在地上的姿態。


    “你可真好玩,真沒想到陸將軍竟然和你這樣的alpha成親了。”班長把瓢遞到顧澤魚的手中,他說這話沒有惡意,顧澤魚也想不到更深的意思,接過瓢提上桶就到了炊事班的後院豬槽。


    顧澤魚趴在欄杆上舀著豬食,十幾頭小豬爭先恐後地衝到他麵前,大象班長看他無憂無慮的樣子,湊過來和他閑聊。“聽說這次是海族侵襲,他們要找他們的什麽王。來了幾十萬的軍隊,你都不擔心你的omega嗎?”


    “陸鬱年厲害嗎?”顧澤魚笑盈盈地用勺敲了敲欄杆。


    “他不厲害誰厲害。他還是個omega,說出去誰信啊。他的戰鬥力真是毀天滅地級別的。”大學班長甩了甩鼻子,噴出了兩股水花。


    “陸鬱年比很多alpha都厲害嗎?”顧澤魚俯下身子摸了摸小豬的鬃毛,又卷了卷它的長尾巴。


    “比99%的alpha都厲害吧。還有1%,是為了客觀。”


    “那我為什麽要擔心他。我的omega是帝國最優秀的將軍,他一定會平安歸來的。”顧澤魚拍了拍手,把倒光的桶提起來往外走,忽然想起來了什麽,指著這群小豬說:“你調配的豬食比例不對,這樣長出來的豬三分瘦七分肥,蛋白質配比不對。”——


    陸:他舌頭好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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