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攬柏站在淋浴花灑下,時間間隔的久遠,而且在療養院他對對方的消息也知之甚少,後來他消失不見,他還以為是出院或者是轉院了。


    總之到後來藏攬柏發覺已經許久未見到他的時候,他能夠拿到的有關對方的登記資料上,除了方慕這個名字之外,藏攬柏沒有從那單薄的一張登記表上獲得任何的有效信息。


    他原本以為他不會再見到方慕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他,而且從事藏攬柏沒有預想過有關於他的職業。


    但是就藏攬柏而言,這場重逢相遇還是讓他感到了一絲愉悅,這從他已經遠遠超過平常休息的時間點卻不再感到困倦疲憊可以看出。


    藏攬柏伸手關掉淋浴,裹著浴巾出去,看見方慕發現自己出來靠近床鋪的時候,很快就四肢著床,跪爬了過來,他異常溫順的伸手解開藏攬柏半遮半掩的浴巾。


    真要藏攬柏形容這一晚,他在心底認為這是物有所值的一晚。


    他獲得了非常完美的體驗,方慕技巧嫻熟,服務意識很強,很多藏攬柏難以想象的姿勢他都可以做到,身體柔韌度很強,藏攬柏認為他做過有關於此的很專業的訓練,而且方慕在此訓練中的成績也要屬於佼佼者。


    方慕在床事中並不會發出來很誇張的呻吟叫聲,他隻柔軟地敞開身體,溫順的窩在對方肩頭,小聲壓抑的喘息。


    但是並不會求饒,又或者說一些很誇張的引誘對方的台詞。


    像是低聲嗚咽,怕吵到別人的小狗。


    這樣的方慕也應該會討喜歡乖順一點的情人的老板的歡心,藏攬柏心裏暗想。


    在早上晨光從未拉緊的窗簾露進來的時候,哪怕夜裏沒有獲得幾個小時的睡眠,但是生物鍾還是照常喚醒了藏攬柏。


    他微微一動身子,他懷裏的方慕就醒了過來,藏攬柏視線落到已經轉醒的方慕身上。


    他們昨天做的次數不少,方慕應該很是疲倦了,沒想到卻這樣眠淺。


    藏攬柏剛醒過來,聲音壓得低,問方慕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低啞悅耳的動人聲音在耳邊響起,方慕看到驟然印入眼簾的那張出色麵孔。


    又是一陣控製不住地晃神,方慕在目前的記憶裏還從未遇到過容貌出眾到這般地步的客人,這樣呆愣的表現顯然已是失誤,沒等方慕想到怎樣補救。


    卻看到對方不以為意地起床了。


    藏攬柏心情顯然是不錯,他洗漱出來之後,又對著還窩在床上的方慕,做出一些毫不吝嗇地誇讚。


    他說:“你做得很好,我覺得很舒服,我想我下次還會來的。”


    他坐在床上像是很有閑情的開口:“我叫了早餐,一會一起吃點好嗎?方慕。”


    方慕卻對這個名字並無反應,目光呆愣,像是不知道藏攬柏在叫誰。


    藏攬柏終於從對方的眼神中察覺到了哪裏不對,他伸手去抬起來對方的下巴,讓他眼神對上自己:“方慕?為什麽不答應?”


    00397很快眼神中透露出一些茫然:“方慕?……是在叫我嗎…”


    藏攬柏又反複打量手裏的這張臉,他絕不可能記錯,但是真的細細看來,確實與記憶中的那張臉有些細微的不同。


    更加漂亮精致了一些,甚至美好得有些失真。


    看起來不如當年天真自然,藏攬柏很快下了定論:“你做過微調?”


    00397眼睫輕顫了兩下,昨天夜裏流了些眼淚的眼眶有些發紅,像是摸不準眼前這位特別的客人奇妙的心思,隻誠實又透露著怯意地迴答:“是…打了針,但是是有時效性的,沒動過別的。”


    “哦?打了多久了?”


    “剛開始打,十天前打的第一針。”00397迴答。


    藏攬柏很快就想接著說,不要打針,你原來的臉蛋兒就很好看,但是想來這件事還不是他能夠做主的,顯得有些突兀和不禮貌,畢竟對於現在的方慕來說他們不過一夜之緣。


    “那為什麽不承認自己是方慕?”藏攬柏很快扯開前一個話題,目露疑惑地望著對方,又試探性地問:“那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00397語氣裏有些慌亂,明明藏攬柏明明沒有咄咄逼人的意思,態度更像是一種閑聊,00397卻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窘迫。


    “小狗就是小狗,小狗沒有名字。”因為是被拋棄的狗,所以之前獲得的名字也被剝奪,這讓00397感到一點羞恥和難堪。


    藏攬柏看著那雙偏圓的杏眼裏透出來不安,開始察覺出了幾分不對勁,他緩緩鬆開捏著對方下巴的手,在手收迴來的時候,方慕突然伸出來嫣紅的舌頭在藏攬柏手臂上舔了一下。


    那種舔法,是沒有任何情欲性質在裏麵的,藏攬柏看到的更多是一種討好。


    00397撐起來身子,四肢還是趴在床上的姿勢,被子從身上滑落,露出來帶著曖昧緋色痕跡的肌膚。


    他擺出來塌著腰的姿勢在藏攬柏麵前,然後把腦袋放在藏攬柏大腿上,又去輕舔他的手。


    藏攬柏手背感到一陣濕熱,有點發癢。


    他終於明白了是哪裏不對,不是所謂的情趣性的角色扮演,從一開始的時候這個有點陌生的方慕擺出來這樣的姿態,藏攬柏出於並不了解但是也算是聽說過這個圈子,像是也想嚐一下鮮,於是沒有過多的製止幹涉方慕的接待方式。


    但是現在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按理講他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但方慕卻還是這樣。


    方慕不僅不記得藏攬柏,甚至連自己也不記得。


    他變成了一隻小狗,在拍賣場誰出價高誰就可以隨便帶走,他不記得自己的從前,從心理上完全的認為自己是一隻狗,


    藏攬柏的好心情截止在早上的八點鍾,雖然手被方慕舔的濕熱,手心卻一陣發涼。


    藏攬柏望著趴在自己腿上的人,他猜測方慕應該是接受過很高強度的催眠洗腦,才能這樣完全地拋棄過去。


    套房的門被敲響的時候,原本體態放鬆的方慕身子瞬間緊繃了一瞬,藏攬柏安撫一樣摸了摸他的頭,然後說:“可能是我叫的早餐到了。”


    確實是藏攬柏叫的早餐,推著餐車進來的侍應生身後緊跟著進來一個人,製服看起來和普通侍應生不一樣,在這家酒莊應該是屬於管理層。


    侍應生在一旁把餐車上的餐點擺放在房間內的桌麵上,那位看起來像是管理層的男人走過來很是恭敬地叫了一聲:“藏先生,這是您的單據,請您查看確認無誤後簽單。”


    藏攬柏看著方慕這一夜下來的價碼,像是在打趣,跟方慕說道:“你還是蠻貴的,這樣來找你一次要二十萬。”


    一夜二十萬,還是方慕已經跌了一半之後的價格。


    就在藏攬柏以為他這樣說了一嘴但是方慕並不會迴應的時候,他正在簽字的手卻被攥住了。


    方慕從這兩個人進來之後神情跟神態就都不太對了,透著股緊張得戰戰兢兢,眼神完全不敢落在除去藏攬柏以外的地方。


    藏攬柏輕聲問他:“怎麽了?”


    “包月…包月的話,小狗會便宜一點的…”


    哦,他在推銷自己。


    藏攬柏握著筆,繼續把名字簽完,抬起來頭發現接過去單據的那男人視線落在方慕光裸的脊背上,眼裏暗暗閃過一絲訝異。


    顯然方慕推銷自己的行為引起來了一些注意,這說明這樣的事,方慕沒有做過,又或者說並不常做。


    許是成為方慕中意的客人這件事讓藏攬柏情緒緩和了一些,他起身把方慕重新放進被窩裏,然後對麵前的男人說:“包月的話怎麽算?”


    那男人驟然迴神,藏攬柏對於這個酒莊而言到底是新麵孔,而且模樣給人的衝擊性太強,那人沒忍住多看了兩眼,才清了一下嗓子說:“00397包月價格目前是二百萬,因為藏先生是新加入的會員,首單會享受一個八折的優惠,所以是一百六十萬元。”


    藏攬柏刷卡的聲音響起來,對方繼續介紹著說:“藏先生可以留下來地址,在方便的時間我們會讓工作人員把00397給您送到您指定的地方。”


    藏攬柏刷完卡,又按照對方說的留下來他新的公寓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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