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含柯憑借自己的一身本事——當然,主要是靠不要臉和賣慘——終於還是讓白修知放棄今晚和音樂老師磨合曲譜的想法,練完最後一遍,白修知將鼓棒收迴包內,向音樂老師約好明天上午的時間後,便被陸含柯拉走。


    四人啟程迴家。


    今天白修知是壽星,晚飯的事情交給陸含柯,陸寒江在車裏就收到副總的郵件,到家後馬不停蹄地上樓迴書房處理公事,客廳裏就剩下蘋果咬了一半舉在嘴邊的管亭。


    白修知許久不參加音樂賽,本來還想迴去以後在音樂室再練會兒,轉眼就看到管亭雙目呆滯,他轉了轉眼睛,放棄練習的想法來到管亭身邊坐下,“嫂子?”


    “啊?”管亭猛地迴神望向白修知,眼神迷茫,“怎麽了嗎?”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好像有些心神不寧。”


    管亭目光躲閃,默默咬了口蘋果,含糊道:“沒有,我挺好的。”


    白修知將信將疑,但也沒多問,他岔開話題,問:“含柯說你也是附中畢業的?這麽說來你算是我和老陸的學弟吧,今天迴學校有想起什麽嗎?”


    管亭頓時被嚼碎的蘋果碎嗆了一口,幹笑兩聲說:“沒呀,我哪記得起來……”


    白修知原本隻是想轉移話題跟管亭聊聊,他以為管亭還在糾結失憶之後的“管醫生”身份,結果沒想到管亭反應這麽大,白修知心裏暗自琢磨,難不成管亭的縵維迪斯綜合症複發了?管亭不會去了趟高中,又開始腦補什麽奇奇怪怪的故事情節了吧?


    避免自己再次成為管亭臆想中的那則故事的主角,白修知很識趣地選擇——快跑!


    管亭應付不來白修知,正想找個借口去外麵庭院坐坐,然而白修知比他更快一步離開,管亭默默鬆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紅色蘋果,再咬一口,左手在沙發角落摸半天沒摸到東西,皺著眉心轉頭看過去。


    一個米白色的正方形靠枕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管亭沉默片刻,若無其事地抓住靠枕,邊啃蘋果邊看電視。


    臨近傍晚,外麵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陸含柯一臉悲憤,就差咬個桌子腿兒泄泄怒。白修知跟他在一起少說也有五六年,陸含柯想做什麽他清清楚楚,於是在陸含柯脫口而出“在大雨中都能吃大餐為什麽小雨中不行”之前截斷他的話,左手按在陸含柯肩膀,嗬嗬一笑提議在餐廳吃晚餐也一樣。


    陸含柯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後在白修知活動筋骨的前三秒嚴肅附和:“媳婦兒說得對!”


    庭院晚宴就此改成普通家宴。


    事實證明陸含柯雖然有時候脫線不著調,但廚藝很不錯。


    四人吃著晚餐,陸老夫人忽然給白修知發來一個視頻邀請,白修知趕緊接起。


    “小知,生日快樂!”視頻那頭,陸老夫人精神抖擻活力滿滿,“我和含柯他爸媽都給你準備了禮物,含柯帶給你了嗎?”


    禮物白修知一早就收到了,他道:“嗯,謝謝奶奶,謝謝爸媽。”


    陸老夫人身邊坐著陸爸爸和陸媽媽,三人向白修知噓寒問暖一陣,陸老夫人又道:“我聽含柯說,他把寒江和小亭也拉迴來了?”


    白修知明白她的意思,很快把手機交接到陸寒江手中。


    陸寒江和管亭本就是並排坐的,接過手機後,陸寒江更是挪了一下凳子,幾乎和管亭貼在一起,親密無間的距離也剛剛好讓畫麵裝下兩人。


    管亭正欲說話,卻又仿佛想起什麽似的,話到嘴邊又咽迴去,舌尖一轉說:“陸老夫人,叔叔阿姨,晚上好。”


    陸寒江無奈地看了管亭一眼。


    陸老夫人並不在意稱唿,管亭的事情是個意外,現在能和大孫子有發展已經很不錯了,還要啥自行車,她笑眯眯地應聲,詢問了一下管亭最近的狀態,管亭支支吾吾,一個問題想半天才能迴答,陸寒江隻當他在緊張,便在一旁給他解圍。


    這麽個相處方式讓坐在他倆對麵的白修知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


    白修知打量半晌,衝陸含柯勾勾手指。


    陸含柯湊過來。


    白修知小聲問他。


    陸含柯看了半天,皺著眉道:“沒什麽問題啊?可能嫂子有點緊張吧,你想想奶奶之前在老宅配合他演的戲……”


    白修知:“……”


    行吧。


    晚飯過後,時間還早,考慮到沒準今晚陸含柯和白修知“另有安排”,陸寒江和管亭沒在這裏住下,待了半個小時後便迴了家。


    迴到隻有兩人的私人空間,陸寒江將管亭從背後半摟在懷裏,終於有機會把疑問問出口:“從附中迴來以後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怎麽迴事?”


    管亭心裏咯噔一下,他嘴角扯起笑意,“有嗎?”


    “有。”陸寒江捏住他的下巴,在他不太誠實的嘴巴上咬了一口,“亭亭,我勸你最好老實交代。”


    管亭的腦袋飛速旋轉,“我隻是覺得高中真美好,想繼續迴去上學。”


    想法樸實無華,甚至可以說是世界上至少一半打工人的想法,但這句話落在今天才知道管亭原來高中就出現在他身邊的陸寒江,卻像是一把無形的匕首,刺中他心底最柔軟的那塊地方。


    陸寒江緊貼住管亭的脖子,濕熱的氣息隨著話語將脖子上的皮膚焐熱,“亭亭,你是不是高中就認識我了?”


    “……嗯?是嗎?”


    因為姿勢關係,陸寒江看不見管亭的表情,但依舊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滿滿的疑惑,他輕歎一聲,默默把這個問題收迴來,給管亭遞個台階道:“我亂猜的,畢竟我高中時候非常出名。”


    管亭不由得抬手抓了抓側臉。


    陸寒江把懷中的管亭調個方向,和他接了個吻,隨後讓管亭先去洗澡,等管亭洗完出來後,陸寒江拿著浴巾走進衛生間。


    管亭擦著頭發的動作越來越慢,最後隨著衛生間的門關上時輕輕發出的一聲“哢嚓”而停下,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把擦頭發的毛巾隨意搭在脖子上,輕手輕腳地走進臥室。


    臥室衣櫃的衣服分門別類掛得整齊,兩人穿的衣服已經沾上同一種味道,密不可分,管亭猶豫半晌,將底層的鐵盒子拖出來。


    密碼鎖安安靜靜地掛在外側,緊緊鎖住其中的秘密,管亭指腹撫上那把鎖,目光深沉。


    半晌,管亭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旋轉上麵的數字。


    ——0702.


    ——“哢噠”。


    牢牢咬住牙關的密碼鎖得到指令,立刻張開嘴巴——


    今天依舊沒有小劇場


    “在大雨中都能吃大餐為什麽小雨中不行”梗源於台劇公主小妹台詞:誰說不可以在大雨中吃大餐啊


    連更三天了,破碗·伸手·海星t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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