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宋清簡單擦洗了一下身子,準備去找趙錫承認錯誤,在服箱中挑挑揀揀——他怎麽記得之前定製了幾套輕薄的絲製長袍,那幾天天熱,趙錫還請了十個繡娘連夜趕工繡製。


    宋清明尋了好些時候,才在箱底尋見,換上一瞧,果真輕薄,係上衣帶,他倚在服箱旁隻覺得身子燥熱,順手拿過茶幾上的茶壺搖了搖,還餘些涼茶,他一口飲下得急了些,有些就灑落出來,沾濕長袍。


    然而還是燥熱的緊。


    屋內的熏香悄然燃著,浮動著清甜的香意。


    宋清明的意識漸漸有些昏沉,腦中胡亂思想著下午與趙錫相吻的畫麵,唇間勾連著細長透明的銀絲,趙錫昳麗的容貌好像近在咫尺,男子交合之道他也不是不清楚,花有道還曾和他說那處神仙洞勝過女子銷魂窟,他忽然也好想,想……


    飽暖思淫欲,古人誠不欺我也。


    他揉著眉心,恍然隻覺得身下支起地難受,朦朧間他輕吟出聲,“趙錫——”


    趙錫站在門前聽見動靜,微微一愣。


    他推開門,登時腹部如有火團燃起,隻見服箱旁斜趴著那人衣衫不整,低低苦恨地喚著自己的名字。趙錫微微垂下眼,心中說不出的悸動。


    宋清明迷糊間聽到推門的聲音迴過頭,瞧見臆想中的人此刻正清清冷冷地站在身後俯視著他,眸光淡淡,辨不出此間神情。


    “是不是因為……你還是沒有辦法對男子做那種事情,所以這些天……”宋清明喃喃道。


    “哪種事情?”趙錫盯著他,許久,抬起骨節分明的手,慢條斯理地解開衣帶來。他將親王外服掛在木施上,眼神落在宋清明崩開的傷口上。“傻子。”


    宋清明一怔,就被俯下身的趙錫從後攏住,他好像剛洗過冷水澡,體膚上散發著冷意,正是宋清明此刻渾身滾燙迫切需求的。


    “別動。”


    下一刻,那隻冰冷白皙的手握住上下,宋清明的唿吸在霎那僵住,他咬著牙忍耐不出聲,然而喘息重了起來,連著緊繃的身子在趙錫懷裏微微發顫,腹肌淺淺起伏著。


    “趙錫——”他聽見自己的嗓音沙啞不成調,“給我。”


    長夜漫漫,燭火明晃間,夜色寂靜,隻有簾帳深處。


    迷瞪著,宋清明癱在趙錫懷裏,仰著頭怔怔望向他,看見那人魘足地舔著嘴唇,摸了摸他頭。


    “宋大侍衛,伺候得不錯。”


    據說第二日來伺候的仆婢個個都是紅著臉收拾完屋子出去。宋清明破天荒地沒有晨練,直到晌午才起來。倒是趙錫,一身長衫墨發輕揚,唇紅齒白,經此一夜容貌愈發昳麗。


    “所以有問題的是熏香和燕窩,兩者合在一起才會有催情的效用。”涼亭裏,宋清明一敲掌心,明白過來。那天鄭姨娘請他轉交熏香給趙錫,宋清明隨手就放自個兒屋裏點著用了,倒也沒想到這一層。


    趙錫想起昨晚鄭姨娘一直在他書房門前徘徊,原來是等著催情效用發作的機會,隻可惜,藥下錯了人。


    “海晏,去發賣了。”


    “主子,”海晏有一絲為難,“可這是太子送來的人。”


    “留著吧,”宋清明非常大度道,“她那應該還有不少好藥,留在府裏,改明兒我需要了還可以找她借借。”


    趙錫撐著頭,無語地看向他。昨晚求著自己要了好幾次,晌午起來不知是誰說腰疼。


    正巧門房來通報,說是秦守來換藥了。


    宋清明想起衣衫腫脹的兩點和身子上的斑駁紅印,轉過身無臉見人,這要是讓秦守看到,還不得嘲笑一整年,再語重心長地和他說:“年輕人,要節製啊。”


    “你就和他說,府醫已經處理過了,無需麻煩他了。”宋清明連忙揮揮手,捂著屁股往裏走去。


    趙錫看著宋清明的背影,默默沉下了眼。


    還有一件事,他還需要去處理。


    幾日之後,寧京各處都在言說吳王庶子在壽宴上情難自禁,玷汙宮女的荒唐行為。據說是吳王一封書信把他的好兒子罵得狗血淋頭,又勒令他即刻迴封地。沒過多久,趙丘生就灰溜溜地離開了寧京。


    隻是聽聞他在路上出了意外,遇上泥石流,等發現的時候,半截身子壓在巨石下,雖被救迴了一條命,卻也從此不良於行,成了殘廢。這都是後事了。


    彼時宋清明聽到消息的時候,默默低頭看了一眼自家正坐座上雲淡風輕的王爺。


    真是白切黑的主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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