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空氣不斷升溫,津行止的感知力也在加強,他甚至能不靠在牆麵上就能聽見來自樓上的房間的歡愉之聲。


    一股熱流順著腺體向外流竄,想將信息素釋放出來,卻被津行止強行壓下。


    他刻意不看殷染的眼睛,頸窩卻傳來一陣酥麻,那是殷染的唿吸正撲在上麵。


    將碰未碰,最是致命。


    不知道是不是受標記影響,津行止竟在瞬間生出了就這樣放任自流的想法。


    殷染冰涼的指尖點在他的側臉,又輕輕下滑:“見到你這種模樣,我真有點後悔剛才那一腳沒要了他的命了。”


    “殷染,”津行止捉住他的手,“你清醒點。”


    殷染淺笑,眉頭間的褶皺也隨之舒展。


    他單手將津行止困在牆體和他之間,手掌上移的同時將兩人的距離無限壓縮:“我清醒得很。”


    拖長的尾音間,殷染細啄上津行止的嘴唇,又緩又輕,更像是在品嚐。


    樓上,呻.吟聲破碎到極致,將最後急促的喘息聲傳遞到津行止的耳中。


    聽覺和觸覺的雙重撩撥刺激著他的神經,撕毀他殘存的理智。


    津行止抬手,捏住殷染的下顎,在殷染將舌尖塞進他口腔的刹那迴吻,反撲侵入。


    那近乎貪婪的咬噬像是在泄憤,報複著殷染每一次挑釁式的挑.逗。


    屬於alpha的力道有些大,逼得殷染步步後退。殷染的神情又開始恍惚,好似要記起什麽。


    意外的“哐當”一聲,讓兩人的動作同時一滯。


    響動驚醒了津行止,他沒空在意自己打翻了什麽,用力擰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完全清醒。


    一番折騰下來,津行止因為不小心劃傷誤輸的那點藥物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可殷染的藥勁顯然才上頭。


    看著再次伸過手來的殷染,津行止倒吸一口氣,抓著他肩膀上的衣物,把人往浴室裏塞。


    “嘩啦——”


    擰到頭的涼水從殷染頭頂一衝而下,將殷染身上那點火氣全部澆滅。


    冷白的燈光下,水珠順著殷染的喉結起起伏伏,積聚在他的鎖骨窩裏,泛起晶瑩的光澤。


    殷染閉上眼,失力地向牆上一靠:“真是不解風情啊。”


    迴想起最近殷染種種過線的舉止,津行止隱約覺得,那似乎已經超出對血液和信息素的渴望。


    津行止關掉花灑,將視線鎖在殷染的眉眼間:“你頻繁招惹我,到底想幹什麽?”


    片刻後,殷染睜開他盛著水霧的眸子,鼻腔裏輕哼一聲,沒做迴答。


    津行止沒什麽耐心,手掌直接推上淋浴間的玻璃門。


    門剛被他推開一個縫,殷染的手掌就壓在了他的手背上。


    “我失憶了,關於我過去的記憶。”


    浴室裏水聲滴答,一滴一滴打在地麵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津行止迴過頭,看著殷染水霧淡化的眼底,推開了浴室門:“出來說。”


    換好幹爽的衣物,津行止開始聽殷染解釋。


    窗外,風聲簌簌,將殷染的聲音襯得低沉。


    津行止這才知道,之前每一次和他接觸,殷染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記憶恢複。有時是一段,有時隻是一個畫麵。


    雖然沒有厘清全部機製,但這中間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他。


    “所以,你是想和我睡?”


    “不可以嗎?”殷染說得冠冕堂皇,“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嗬,”津行止冷笑一聲,“你是不是不知道,omega隨便和alpha上.床,是會懷孕的?”


    殷染嘴角一僵,手指不自然地抽動了一下:“你在說什麽,男人怎麽可能——”


    津行止驀地一笑,起身走向自己的背包。他從裏麵拿出一本書,不容拒絕地遞到殷染麵前:“怕你閑得無聊,特意給你拿了些科普工具書。現在看來,我真是有先見之明。”


    看著津行止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殷染有些笑不出來的接過那本《abo性知識大全》,攤開放在了腿上。


    津行止看了一眼不停走動的時鍾,打了個哈欠:“反正你也沒什麽事,就慢慢看吧,我先睡了。”


    許是藥性的後勁,這一夜津行止睡得格外香甜。


    清晨,枝頭上的鶯鶯鳥鳴和生物鍾一同喚醒了津行止。


    他睜開眼皮,視線緩緩聚焦,卻猛地發現床邊坐著個人。他驚悸地騰撐起身,才想起應該是殷染在他房間裏。


    但他驚愕地發現,殷染居然還在翻那本書。


    看著書籍頁角的翻折程度,他應該看了不止一遍。


    津行止抬頭,看著黑眼圈重得像是化了熊貓妝的殷染:“你不會……真的看了一夜吧?”


    殷染不說話,目光呆滯得像被抽去了靈魂。


    津行止摸了摸眉梢,徹底直起身子,發現殷染的臉頰紅得有些異常。他向床邊移動,用手背探了一下殷染額頭的溫度。


    這一探嚇了他一跳,殷染的額頭燙得明顯厲害,也不知道是燒了多久。


    他慌忙下床,在從背包裏找臨時藥品,才發現那些藥都在小唐那。


    他很快想起來昨天殷染還舔了他手臂上的不明藥物,也不知道能不能亂吃藥。


    看了眼時間,他給司夜打了通電話。那通電話撥到了快自動掛斷,才終於被接起。


    電話那頭,司夜的聲音沙啞:“怎麽了?”


    “那個……”津行止的話音遲疑,“前一晚吃過催.情藥的人,早上要是發燒了能吃退燒藥嗎?”


    聽到“催.情藥”這三個字,司夜心頭一咯噔。他舔了舔嘴唇,繼續往樓下走:“你人在哪?”


    15分鍾後,津行止的房門被敲響。他隔著門鏡看了一眼,來人居然真的是司夜。


    “你怎麽這麽快?”


    忽略津行止的發問,司夜推開房門,自行走了進來。


    房間裏淡淡的omega信息素氣味讓司夜覺得不妙,他看了眼床上的人,隻覺血壓飆升。


    檢查的全程,殷染都一動不動,除了雙眼空洞地看著天花板,整個人像是昏死過去一般。


    司夜直起身,對津行止招招手:“你過來。”


    兩人走到房間角落裏,司夜道:“玩也不是這麽玩的,用藥、一夜不睡,還著涼,以他現在的腺體搞不好是會出人命的。”


    津行止不想浪費現在的時間解釋,隻想問解決方式:“那現在怎麽辦?”


    司夜抬了抬眼皮:“建議物理降溫。”


    話一說完,津行止急忙走進浴室,仔細沾濕毛巾,開始用打濕的毛巾給殷染擦拭手心和額頭。


    忙活了半天,津行止才空出閑問司夜:“你今早怎麽迴事?”


    坐著等了好一陣,司夜的情緒似乎也緩和了下來,坦誠道:“我昨晚睡在和你直線距離不到兩公裏的酒店裏。”


    津行止有點困惑:“你不是除了被迫出差,從來不在醫院和家裏以外的別的地方睡嗎?”


    司夜將鋼筆從他的上衣兜裏取出來,一反常態地轉來轉去,看上去有些焦灼。


    看著他衣服上的反常褶皺,津行止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睡了一個從酒吧裏帶出來的beta。”


    “什麽?你不是從來——”


    “是嫌髒。”司夜換了口氣,“是有人給我下藥了。”


    “誰?”


    看著沉默的司夜,津行止有點後悔問出口。因為從司夜的反應來看,他明顯知道那人是誰,隻是不願意說出口罷了。


    津行止笑笑,岔開了話題:“你這就叫‘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司夜順著津行止的話音翻過剛才那頁,開啟了新話題:“你還有臉說我?你們呢?”


    津行止搖頭:“我們沒關係。”


    “那催.情藥怎麽迴事?”


    津行止咬咬嘴唇,將昨晚的情況和盤托出。


    聽完,司夜直接笑出了聲:“潛規則誰?你?你可太能給s級alpha增添有趣的可能性了。”


    津行止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夜。


    見津行止不悅,司夜手動拉下嘴角:“不過說起來,你現在脾氣真是好多了。我記得你剛出道那會兒,有人摸了你一下,你當場就把人手指頭掰斷了。”


    津行止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拿出來說什麽?”


    司夜哂笑,朝床上瞟過去:“他沒少對你動手動腳吧,不還是全須全尾的,還說沒關係?”


    津行止萬萬沒想到司夜轉一圈還能把話題轉迴來,隔空點了點司夜的腕表。


    “上你的班去吧司少爺,小心被你睡過的beta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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