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秦朗的時日已不多,所以當她說出這樣的話,秦朗無奈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傻丫頭。”


    之後她去了一趟洗手間,等從裏麵出來時,秦朗拿著她的手機,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了?”她走近問道。


    秦朗衝著她笑了笑,把她的手機放下:“拿你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他又道:“笙笙,要是我騙了你,做了對不起你的事,請你一定要原諒我,我隻是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有你陪著。”


    當時她覺得很奇,不明白他突然為什麽會說這樣的話。


    等秦朗喝水的時候,她檢查了自己的手機。


    她連通話記錄都翻了,沒有什麽異常。


    ***


    其實,蘇皖笙去法國後的第一個聖誕節,陸臻銘習慣性的給她買了禮物。


    那天晚上,江奉行和封塵約他去碧海潮生閣玩,他拒絕了,下班後就迴了家,站在書房裏一直看著窗外的樓下。


    他一直在心裏期盼著,蘇皖笙還會像以前的每個聖誕節一樣,突然出現在他家的樓下,不知道從哪個旮旯裏竄出來,笑的俏靈靈的衝他要禮物。


    那一年也和今天一樣,下著紛紛揚揚的雪。


    等了整整三個小時,他實在是忍不住思念,撥通了遠在法國的蘇皖笙的電話。


    蘇皖笙在法國的電話號碼,他是有一次假意玩蘇晨西的手機,從蘇晨西的手機裏翻到的。


    可他一次都沒有打過,那天他終於鼓足勇氣撥了出去。


    當電話被接通的那一瞬間,一向淡定自若的他,心竟然撲通撲通跳得很快。


    “笙笙,聖誕節快樂。”


    他的這句話說完,電話那端沒有任何的聲音,詭異的沉靜。


    他以為是自己太突然嚇到了她,輕輕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笙笙?”


    裏麵響起的,不是蘇皖笙特有的嬌脆聲音,而是一道男音。


    “她不在。”


    當時的他,愣了數秒,然後掛斷了電話。


    那個聲音,雖然他沒有聽出來是誰,但他可以猜得到,接電話的人應該就是秦朗。


    看著暗下去的屏幕,那句在打電話之前就已經想好的措辭,被他輕輕地呢喃出口。


    “笙笙,我給你準備了聖誕禮物。”


    ***


    蘇皖笙和陸臻銘各自從迴憶中迴過神來時,服務員正把他們點的東西往餐桌上放。


    “需要幫你們把酒打開嗎?”服務員笑著問他們。


    陸臻銘淡淡的頷首。


    服務員把紅酒打開,給他們各自倒上,說了一聲“請慢用”就走開了。


    紅酒牛排,雖然沒有蠟燭和玫瑰,但窗外就是雪景,所以氣氛也還不錯。


    飯後,兩人迴了家。


    車子在院子裏停下,陸臻銘從衣兜裏摸出半個月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婚戒。


    “笙笙。”


    “嗯?”蘇皖笙準備下車,聽到他喊自己,本能的扭頭。


    她一轉過去就看到陸臻銘的手中舉著一個絲絨盒,盒蓋是打開的,裏麵裝著一枚鑲鑽精致的戒指。


    “聖誕節快樂。”溫柔低沉的話從男人的薄唇裏溢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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