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身體方麵應該算是更進一步了,但是感情方麵似乎沒有趁此機會更進一步。


    就仿佛——


    “我和老師的感情已經一步到位的感覺。”


    午後休息,清彥坐在海邊的咖啡廳裏,思考起這個話題,對著中原中也認認真真地說道。


    也不能說從一開始就是對雙方的絕對了解,在認真確定了雙方的關係後,對方的地位在自己心中就一下子成為了無可爭議的頂峰。


    兩人對對方倒也不至於是全然的了解,畢竟神秘感也是愛情的來源之一。在確定關係的相處中,發現的一些從前沒有發現過的東西,也算是額外驚喜。


    中原中也迴來後,接下來清彥的生活就有些三點一線的意思了。


    上學,打籃球,和彭格列鬼混,去港黑兼職,和中原中也相處。


    偶爾去隔壁城市殺殺鬼,和鬼殺隊聯絡一下感情什麽的。


    步入正規的生活標誌著感情的逐漸升溫,相處的愈發自然。


    他們在一起度過一個又一個的夜晚,共處於一個辦公室,批改文件,看電腦,思索事情,討論工作。


    劈裏啪啦的鍵盤聲,有時難免會被這些聲音影響到,中原中也一般會選擇戴一個降噪耳機。


    清彥在這個時候時常會躡手躡腳走到中原中也身後,企圖嚇他一跳,結果往往被對方嚇一跳。


    “即使剝奪聽力,但也能從空氣的震動和光影的變換發現你的接近了。”中原中也無奈地按住撲騰過來試圖檢查他降噪耳機的清彥,這樣說道。


    “原來如此。”清彥說,“不過如果是老師的話,你向我走來的時候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你。因為其他人走在路上,而你每一步走在了我的心上。”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嗯……那就注意保護好心髒健康。”


    這話聽得清彥咂了下嘴。


    老師的變化也很明顯嘛,如果是以前的話就隻是無語,或者直接揍他,現在居然大部分時候能從容地接上,接著還擺出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來,實在是……後來者居上啊!


    不過老師似乎本來就在上麵的說……一旦打開某個開關清彥就可以無休止地暢想下去。


    中原中也看到他浮想聯翩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思維已經在十萬八千裏之外了。


    “總之耳機沒有問題……啊,如果你是想要用嚇我來獲得娛樂的話,下次我會盡量配合的,是我疏忽了。”


    成為了中原中也的戀人,就意味著他會用百分百的心意對待你。


    他會努力理解你,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你,他會努力處理好一切事情。


    即使你鬧騰,蠻橫無理,他也會非常耐心的,將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傳遞給你。


    中原中也自從有了記憶後他便有了[最強]的標簽,但是他這一路走來卻並不順利,這些過去都滋養著他,讓他愈發的成熟。


    甚至於——


    “有時會想,幸虧以前經曆過很多事,有了充足的經驗,所以才能用更恰當的方式對待你。”中原中也這樣說道。


    他仿佛認為此前一切的經曆都是為了今天與他相遇的鋪墊一般。


    港黑赫赫有名的五大幹部、黑暗世界裏無比兇殘的[雙黑]中原中也,居然是這般溫柔的人。


    清彥當時聽了後忍不住想,怪不得有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完全放棄和中原中也說騷話了。


    沒有人忍心傷害這樣的中原中也吧。


    不過,好好保護自己,讓自己活下去,也是對老師的一種守護嘛。


    所以騷話還是要說的……


    看著眼前中原中也將耳機摘下來,迴憶了一下他剛剛所說的即使沒有聽力也能從光影和空氣中發現別人到來的話。


    “哦,我似乎懂了。”清彥煞有其事地點頭,“不如說剝奪聽力後其他感官更敏銳了,話說如果再加上剝奪視覺的話——那感官豈不是更……嘶——”


    “也值得一試。”中原中也說,“雖然這些基本都用來做刑訊了,但如果這是你希望嚐試的話……”


    “等等。”清彥說道:“老師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麽嗎?”


    中原中也:“你指的不是未來的……嗯……床笫之歡?”


    清彥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總覺得從老師嘴裏說出這話好違和。


    “怎麽感覺老師就這樣從容接受了,而且還擺出了相當配合的姿態……”


    “因為你一直念叨類似的事情吧。”中原中也擺出一副成年人的姿態說道,“在黑暗世界久了我倒可以理解你對各種獵奇之事的向往,很多人為了感官的刺激去做各式各樣的事情,有些人認為能從這裏麵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這都是正常的事情。而你對於那些的向往也很正常,不要感到害羞,我會幫你一個一個嚐試過去的。既然這是你所希望的,我已經開始學習理論知識了。”


    清彥:“……”


    清彥:“我……”


    老師你未免也貼心過頭了吧!!!


    突然急轉而下的畫風是怎麽迴事啊!!!


    “……這還真是未來可期。”清彥嘴角抽搐著說道。


    中原中也:“嗯,請好好期待吧,不會讓你失望的。”


    清彥忍不住將頭撞到了桌子上。


    這也太……太那個了。


    02.


    兩人大部分相處時間都是在辦公室裏。


    倒是和想象中的辦公室戀情不同,兩人平時都是以工作為主的。


    出任務的話兩人時常分開,夜間巡邏偶爾也能碰到。


    作為港黑五大幹部的直屬手下,如今清彥的地位已經和芥川龍之介接近了。——當然不及後者,因為芥川龍之介同時還統領黑蜥蜴。


    擁有了這樣的身份地位,港黑那邊當然給清彥發了西裝製服,配備了香水之物。


    外出任務時的清彥在穿上黑色的長西裝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他平時說話都非常幹練,說話辦事都是標準的黑幫人士作風,不過時不時冒出了冷笑話和詭異之語讓周圍人大跌眼鏡——這也是清彥的策略之一了。


    所謂反差萌,就是這樣了。


    森鷗外翻開千葉清彥的資料,手指在上麵停頓片刻,說道:“還真是不能小看啊,千葉君。”


    天已經微涼了,迷蒙的黎明曙光從窗簾縫隙中射了進來,房間裏卻顯得更沉悶了。一夜的沉澱讓空氣質量非常不好,充滿了人體的味道和什麽腐敗的氣息。


    愛麗絲跑過去將窗戶打開,氣鼓鼓地說:“林太郎再熬夜的話會猝死的!不過你這樣的大叔死了也沒人會難過的!”


    “說不定哦。”森鷗外笑著將千葉清彥的資料又翻過去一頁,“呐愛麗絲醬,你知道千葉君為什麽獲得高位後像個平平無奇的普通黑幫成員呢?”


    愛麗絲跑過去看了一眼資料,指著上麵清彥滅了兩個小組織的情報,說道:“你管這個叫‘平平無奇’嗎?”


    “不要在意細節啦,愛麗絲醬鄙視我的表情真可愛。”森鷗外說。


    愛麗絲坐在了桌子上,晃動著兩條腿,看著外麵清亮的天光,突然就沒有了什麽興致。


    “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選擇了最明智的做法,他不像笨笨的林太郎,他很聰明。”


    黑暗世界和光明世界終究不同。


    倘若隻是一人的話那麽清彥如何放蕩不羈也沒有關係,但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在這裏的原因是中原中也。


    那麽——


    “這就是所謂的雙向奔赴嗎。”森鷗外也看著外麵明亮的天光,突然雙手合十笑了起來:“誒——我可以為愛麗絲醬穿新的西裝,愛麗絲醬可不可以為我穿新的小裙子呢?”


    迎接他的是愛麗絲毫不留情的飛踢和果斷的拒絕。


    “做夢!”


    ——是呢,如此美好的情感,似乎也隻有在夢中能見到了。


    森鷗外被愛麗絲踹得躺在地上,從這個角度他看不到外麵的陽光了,隻能看到光線陰鬱的天花板。


    金錢裝飾的華麗,鮮血堆砌的權威,三刻構想落幕於整個橫濱。


    這是他所擁有的東西。


    至於美好的感情什麽的……


    “哎呀,總覺得吃了一嘴狗糧。”


    森鷗外從地上爬起來,自語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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