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副總?你猜是孫副總先離開杜氏還是你先離開?”杜子修抱起耿秋,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便邁著步子離開了廠醫務室,隻留下馬衛龍在原地琢磨著這個不知好歹的年輕人的狂妄的語言。在他心裏,孫副總就是他的靠山,那地位是無論何人都無法撼動的。他又怎麽會知道孫副總早就產生了異心,杜子修和徐琰也在收集證據,將孫副總一舉拉下馬。像這樣在行業裏有些地位的人,處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那必定會在行業內引起軒然大波,他們還必須做好應對措施,將影響降至最小。


    杜子修送耿秋迴了家,耿秋臉色煞白的躺在床上,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杜子修給她蓋了被子,這才轉身打算退出去,畢竟他得去解決她的後顧之憂。


    就在杜子修掩上門的時候,耿秋無力的吐出兩個字,“別走。”此刻她正需要他,平時她逞強,這種情況下,還是希望他能庇護她。


    杜子修隻好又推開門,然後在她的床邊坐下,掖了掖她的被角,輕聲說:“晚晚,別怕,我在!”他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對耿秋做了些什麽,但是既然惹到他頭上了,他就不會輕易放過。


    耿秋死死地瞪著眼睛,好像在經曆一陣絕望,最終眼皮困不住疲倦,她閉上眼睛,睡去。睡眠很淺,眼皮不住地翻動,她被困在夢裏。夢裏林恆拿著刀向她走來,她想反抗,終究是無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林恆剜心剖腹,倒在血泊裏,奄奄一息。林恆突然又消失了,張鑫從遠處走來掐住她的脖子,掐的她將要窒息,黃如意手裏抱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站在一旁慫恿著,“掐死她,掐死她。”隨著黃如意的分貝越來越高,耿秋感覺到脖子的力道越來越大,她的唿吸也越來越急促,她沒有注意到掐住她脖子的正是她自己的那雙瘦削的手。


    林恆消失了,張鑫也消失了,黃如意也消失了,還有他們血淋淋的孩子也不見了。耿秋睜開眼睛,杜子修也不見了,床單被浸濕,她流了好多好多的汗。


    “子修,子修!”耿秋哭喊起來,生怕杜子修也在此刻棄她而去。她的夢魘絕不止那三個人還有她害怕失去的男人。


    杜子修聞聲從書房裏衝出來,追進了房間。緊接著就看到赤著腳在地上找他的慌亂的人兒,他趕緊掛了電話,把她橫抱起來,一邊道歉,“怎麽了,晚晚?怎麽醒了?”


    剛剛他正是打電話追問徐琰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他要求那個女人今生不得出現在耿秋麵前,不論徐琰花多大代價。另外,馬衛龍和孫副總也得盡快製定解決方案。


    耿秋貓進他的懷裏,打著哆嗦,杜子修心疼著幹著急,隻得將她緊緊地裹進懷裏。


    好一陣,耿秋才緩過氣來,“我夢到林恆了,還有張鑫,他們要殺了我。”耿秋平靜的描述這件事,好像剛剛經曆的過於真實的感受又變成了不真實,到底是夢境,她也分不清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你做噩夢了。”杜子修又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心裏滿是歉意,多多少少林恆的事跟自己有關,卻害的她險些丟了性命,真的好險、好險!隻是沒想到這事給她留下了這麽深的陰影。


    “是啊!我做噩夢了。”耿秋從他的懷裏慢慢沉進被子,背過身去,這過去的種種,想來仍是心有餘悸。


    杜子修往她身後擁了擁,讓她睡的踏實,耿秋再一次睡去,這一次她踏實多了,也許是杜子修的體溫讓她心安。


    徐琰和黃如意的談判不算順利,黃如意不想離開錦都,她說張鑫在哪裏,她便在哪裏。她和兩個孩子都得守著張鑫過一輩子。她沒有義務聽從徐琰的離開錦都,杜氏還必須為張鑫的死擔責。


    徐琰不怕和別人玩心計,唯獨怕女人的胡攪蠻纏。再怎麽說,他也是謙謙君子一名,和一個失去理智的婦人在這爭論不休也是難為情的。


    “黃女士,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張鑫的意外和公司並無關係。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們自然會給你一筆撫恤金,保證你和兩個孩子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但是你如果一意孤行,後果自負。”徐琰不想跟黃如意糾纏下去,他的條件很簡單,不過是送她們去m國。


    黃如意不要說出國了,她就是連老家也不願意迴,她跟張鑫來錦都十三年了,早把錦都當成了自己的家鄉。“你在恐嚇我?這事本來就是你們錯在先,你們憑什麽解雇我老公?那個女人還給了我老公兩萬塊錢,你可別說不是她心中有愧。兩萬塊錢也就騙騙我老公,我可沒這麽好打發。”


    “你還別說,也就耿經理可憐張鑫。換作任何一個人,也不至於傻乎乎的自掏腰包。我那有完整的錄像帶,要不,你去鑒定一下真偽?”徐琰邀請她正視事實,不要在這邊信口開河。


    “誰會蠢的跟你們打官司?”黃如意也在車間裏上過班,也聽工友們提過,員工告企業,整個訴訟過程會特別長,企業等得起,員工可等不起。她心裏自然是有別的法子來讓杜氏承擔輿論壓力。


    “所以,你就悄悄的錄了音,打算交給媒體?”徐琰看著黃如意左手伸進口袋,緊攥著手裏的東西,手臂的肌肉僵硬,想必是有所準備的。隻是神態還不夠自然,手下意識的保護著她以為的證據,這些小動作怎麽會逃得過徐琰的火眼金睛。


    “你要做什麽?”黃如意以為徐琰要打她錄音筆的注意,這可是她現在予以傍身的重要武器,怎麽能輕易的被他奪了去?黃如意把錄音筆從口袋拿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領口塞進去,藏在/罩的海綿裏。徐琰膽敢過來搶,她就叫強/奸,金錢麵前,臉皮算什麽?


    徐琰看著她這滑稽的動作,覺得好笑,指了指牆壁,“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有*。”


    黃如意先是有種白忙活的感覺,想了想還是不太信他們能夠隻手遮天。她故作鎮定的說:“唬誰呢你?”


    “你出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徐琰笑眯眯的,將他的親和力發揮至極。他自然是不會讓她有機會帶出去一點點信息的,包括有損公司名聲的任何言論。杜氏現在處於上升期,企業形象何其重要,他自然不會被一個鄉下女人牽著鼻子走。


    黃如意發現自己的勝算逐漸小了,想想還是應該聽下他開出的價位,“你們能給多少錢?”


    “那看你走多遠了?”徐琰就知道,這個女人的目的在於錢,正好,他願意用錢擺平這事。


    黃如意想都沒想,直接迴答他,“出國不可能,我頂多接受迴老家。”背井離鄉在這錦都城內,她已經過的很心酸了,出了國,指不定被他們害死了,也沒人發覺。迴老家多少有個照應,她有了錢,就算沒了男人,村上的人依舊要巴結她、討好他,日子也算過得去。


    “我要你保證你永不踏上錦都一步。否則,你或許保護不了的兩個女兒。”迴老家是徐琰最後的妥協,他的目的是隻要她不再出現在耿秋麵前。


    黃如意思考一番,做了最後的決定:“行吧,開價吧。”


    徐琰伸出一隻手,看的黃如意一股激靈,沒想到杜氏這麽大方,一開口便是五百萬。她的眼皮底下頓時暗湧潮生,無法抑製喜悅之色。憔悴的臉色竟然有了一抹紅暈,畢竟這個數目確實夠她度過餘生了,而且生活質量會很不錯。


    直到徐琰唰唰兩筆寫好數字,撕下支票,她數了數隻有五個零,笑容僵硬在臉上。五十萬,張鑫可真不值錢,活著沒給她花一分錢,死了也沒給她留下一分錢,這好不容易訛點錢吧,還少的可憐。說句實話,五十萬也不少了,完全是看在她願意永遠不出現在錦都的份上,不然給個五萬塊慰問金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麽一點?我可不答應。”黃如意覺得既然他們提了條件,這其中必定是還有可談判空間的,不再試一試,怎麽清楚呢?


    “你趕緊拿了支票迴去吧?你女兒已經到東方路了。”徐琰就知道這女人不會老老實實的拿了支票就去履行承諾,一定會作妖,索性威脅起她來。徐琰早就派人接了她的兩個女兒,給安全送迴家,隻是順便嚇唬嚇唬她。


    無疑,這個方法治黃如意管用。她趕緊將支票揣進口袋裏,神色慌張的往外走。她聽出了徐琰話中的警告,她要是再死纏爛打下去,說不定兩個女兒就危險了。丈夫死後,兩個女兒就成了她僅有的希望。


    至於馬衛龍,徐琰還沒有打算立即處理他,避免打草驚蛇。比起孫副總,馬衛龍實在算不上什麽。處理孫副總,那還需要時間,畢竟作為分管銷售的主要負責人,他手裏有很多客戶資源,還是要謹慎、再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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