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修和莫思凡趕到東郊公寓的時候,時間已過去了一個小時,鑰匙插在鎖洞,不知是慌亂中忘了還是故意挑戰法律權威。杜子修左手輕輕一旋,門被打開,伸手就是真相。


    耿秋躺在冰冷的地麵上,身下是一灘血,白襯衫被染成了紅色,手中緊握著最後通話的那條“子修的愛”。杜子修顫抖的抱著耿秋絕望的哭起來,“晚晚,晚晚……,對不起……對不起。”


    莫思凡也很心痛,但他知道此刻杜子修已經失控了,杜子修對耿秋的愛,他是知道的,隻是沒想到,一晃四年,兩人愛上了同一個人,而耿秋到死記掛的還是子修。他的陪伴到底比不過青蔥歲月的懵懂。


    莫思凡叫了救護車和警車,杜子修死死的抱著耿秋,誰都拉不開。警察沒有辦法隻好把兩個人一起抬上了救護車。


    到了錦都第一人民醫院,杜子修還是不肯放開耿秋,兩眼放空、目光呆滯,不理任何人。


    “杜子修,你如果想她死,你就一直抱著”。莫思凡給了他一拳頭,杜子修放了手。癱坐在手術室門口,放聲大哭,全身都是血,手上、臉上,狼狽不堪。


    “我怕再也見不到她。”杜子修絕望的看著莫思凡,無助的像個不經世事的少年郎。


    莫思凡陷入沉默,他感同身受。他的愛過於隱忍,他一直想等到耿秋放下過去,眼裏有了自己,再同她告白,所以這幾年一直陪伴在她身邊,不給她壓力,可如果知道她會遇到這樣的事,四年前就可以要了她。可是……


    這世上哪裏有這麽多自以為是。


    手術室外,兩個人都陷入沉默,眼裏都是頹廢、痛苦。不過一個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抱著頭,一個坐在地上,呆滯的看著手術中。


    有護士走出來,兩個人趕緊站起來,問情況。


    “不行,患者身中數刀,失血過多,我要聯係血站。”護士看了兩個人著急的樣子,搖搖頭,又說:“患者a型血,二位如果可以,到隔壁去抽血。”


    “我不是。”杜子修又往地上坐去。


    “我也不是。”莫思凡也往地上坐去。


    “你知道季建軍嗎?莫思凡看著周悅城傳來的信息。


    “嗯。院長。”杜子修頭也沒抬,看著地麵,冰冷的地、寒冷的心,狼狽的姿態,他通通不在意。


    “你看,人事係統裏麵,耿秋的緊急聯係人填的季建軍。”莫思凡把手機屏幕遞到他麵前。


    季建軍合衣躺在床上,心神不寧,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電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猶豫了一下,接起來:“喂?”


    “季先生,你好。”


    “哪位?”中年人渾厚的嗓音。


    “我是耿秋的同事,我叫莫思凡。”莫思凡禮貌的迴答。


    “晚秋,是晚秋出了什麽事嗎?”中年人緊張不已。


    “耿秋在家出了點意外,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她入職的時候緊急聯係人填的您。”莫思凡陳述了一下事情原委。


    “你說什麽?我馬上來。”季建軍激動著,顫抖著,又強迫自己鎮靜下來。


    “嗯。需要a型血。”莫思凡想了一下說,希望以此確認他的身份。


    “我是。”


    莫思凡看到季建軍向手術室走來,迎了上去。


    “莫先生,晚秋她怎麽樣?”季建軍焦急的說,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


    “她。”莫思凡猶豫著,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一副緊張的樣子,不忍心告訴他事實的真相。


    “你說吧,我承受的住。”杜建軍的聲音顫抖起來,掩飾不住擔憂。


    “她在家受到了襲擊,被歹徒捅了七刀,人跑了。”莫思凡握緊了拳頭,那個畜生是怎麽忍心的,等抓到他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季建軍十分心疼,身子顫抖著,還是保持良好的修養說:“謝謝。”


    然後就沉默著站在手術室門口,盯著亮起的手術中。


    莫思凡其實平時話不多,要不要杜子修現在差不多是個廢人,他也不會跟季建軍說這麽多話。


    三個人靜靜的等著,誰都沒說一句話,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燈滅了。


    醫生走出來,三個人圍上去,季建軍才發現還有一個人。


    “患者失血過多,所幸沒有傷到要害,先不要打擾患者休息,需要觀察72小時。”醫生見多了生離死別,平靜的說道。


    “家屬去住院部交費吧。”護士把耿秋推去病房。


    “你們迴去吧,謝謝你們救了晚秋,這裏有我就行了。”季建軍緩了緩神情,心中巨石落下。如果


    這世上還是什麽讓他不能心平氣和的,就隻有她的生死了。


    “我留下來。”“我留下來。”兩個人異口同聲。


    季建軍這才看向滿身滿臉都是血的人,“你是子修。”


    “是。院長。”杜子修從後怕中緩過來,恢複了正常的狀態,頷首致意。


    季建軍一拳打在杜子修的臉上,“你來做什麽?”


    “我愛她。”杜子修堅定的看著他,這一刻他想明白了。不管她如何抗拒、如何排斥自己,他能做的都隻是熱烈的甜蜜攻擊。


    “愛?你懂愛嗎?愛她就是三番兩次害她去死嗎?四年前你不辭而別,晚秋滿世界的找你,你連一點念想都沒有留給她。在宿舍燒碳自殺,要不是宿管查房,你以為你還能見到她?”季建軍情緒激動,想起四年前的往事,又給了他一記重拳。“或許我還該感激你,若不是你,我可能永遠不會知道,我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兒。”他冷哼一聲,如果知道現在所發生的一切,他當初一定任他被那些人抓走,而不是舍命救他。


    院長隨著那一拳重擊,消了氣,頗為心甘的說,“前兩天她跑來交給我一個u盤,說關係到她朋友公司。什麽朋友會讓她這麽上心?我早該猜到是你。”隨後又長歎一口氣,“如果這些晚秋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你說晚晚她為我自殺?”杜子修震驚,此刻他也不願原諒自己,當年他是為了她更好的活著,而沒想到離開他,她不願意活。


    “自殺、厭食、抑鬱……哪一個不是你幹的好事?”季建軍不再說話,下樓去交費。


    杜子修心髒抽疼,周邊的空氣被人抽走,季建軍的話像皮鞭狠狠的抽他。他的晚晚,是如何度過的這四年?


    “這幾年她從沒放下你。”莫思凡背對著他說著,向耿秋的病房走去。他的一生跟耿秋再無可能,感情就是這樣,不是你全心全意的付出,就能收獲等同的幸福。大多數時候,你付出的真心越多,接受是更多的痛苦不堪。


    莫道苦楚,不問傷害,便是情之大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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