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景致一美至斯,隻是舉目四顧,原先站在身邊的同伴們一個都沒有見到,看來自己和他們失散了。秦湮運足了內力,純白色的真氣在經脈之中加速流轉,秦湮的雙眼瞬間閃爍著點點金色微芒,看向這兒的一方天地。


    在九殤境修道者的注視下,一切迷障漸漸土崩瓦解,秦湮驚訝地發現這個看上去無比廣闊的空間,天地之間的距離僅僅有十丈左右,既然確定了這個空間的大小,然而自己先前沒有感到半點異常,秦湮的腦中忽然閃現過一個古怪的想法:不會是自己的身形變小了吧?


    藍天白雲之上,隱隱有一絲青色光華流動,在秦湮目力所及之處,有幾縷乳白色的雲霧圍繞著那一抹青色天空繞著圈,而原本純正的青色氣息隨著乳白色雲霧的運動似乎是在顫抖,偶爾那一方天空迅速地變成漆黑一片,又迅速恢複原狀。


    秦湮輕笑一聲,看來施法製造出這個強大結界的人快不行了啊,自己的空間出現這種力量失衡的狀況也沒有來修補。


    秦湮雙手結印,周圍的雷屬性元素一陣強烈的波動,空氣中忽然彌漫開一陣水紋似的白色乳狀物,很快十幾道微型閃電自其中激射而出,打向周圍猶如仙境一樣的美麗景色。


    “這不可能啊”,看著周圍的樹木花草該斷的斷掉,該被雷的外焦裏女敕的整個表皮一片漆黑,至於下麵的茂密雜草和灌木叢則是閃現了幾大團衝天的火光,又由於森林中厚重的水汽熄滅掉,秦湮不可置信地喃喃道:“怎麽會這樣……這個幻境能夠出現剛才那樣的紕漏。鐵定不是什麽高人製造的啊,怎麽這些花花草草的反而這麽真實呢……”


    舉目四顧,夜晚的森林黑暗而靜謐,這裏的森林因為和草原接壤,樹木已經稀稀拉拉了起來,而向著西方望過去,則是愈來愈密集的原始森林,此刻在月光下透出極致的神秘。


    “石小苔?西勤良?孟連決?……”夜晚的森林容易傳聲,結果秦湮就聽到自己的迴聲被越傳越遠,卻沒有收到任何的迴應。


    “不是說血鶴玉雕是個煞氣極重的魔器嗎,沒人告訴我這裏麵還連通著另外一個世界啊。”凝神細聽了半晌,確定沒有人在方圓百裏之後。秦湮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心想這迴可害死了其他幾個人,早知道就等他們幾個出了地下倉庫之後再劈那一劍嘛,現在……


    秦湮掏出了儲物袋中的血珠,拿起身側插在地上的辟天劍,提氣向前方草原飛了過去,不管怎麽說,這個結界已經出現了坍塌的跡象,在其他地方多搞搞破壞,說不定能夠打穿這個虛幻的空間。打定了主意之後,親呀毫不猶豫地祭出各種奇奇怪怪但殺傷力極大的術法,一時間原本陷入沉睡中的草原、森林立刻雞飛狗跳了起來。


    一株直徑十米以上的大榕樹搖搖晃晃地傾斜下來,上麵滿樹的鳥窩和睡覺的飛鳥撲簌簌全被抖落下來,“可惡,可惡,這個結界明明就要完蛋了怎麽這些樹還這麽結實?”一個斯斯文文的小孩聲音猛然想起,混雜在漫天飛鳥受驚後嘰嘰喳喳的聲音之中,顯得格外清亮,不過接下來的語言立刻毀掉了這個小男孩可愛的形象,“他**的,這棵樹已經成精了啊?怎麽這麽多靈氣?女乃女乃的,想要嗆死我啊,主人你太不負責任了,這麽一棵靈樹你居然叫我一巴掌劈開?玩我啊你”


    “你那叫巴掌麽?”秦湮不屑地瞥了辟天劍一眼,“你那明明是一隻爪子,,而且還是長得不怎麽好看的爪子。”言罷,一個引火訣施展而出,一道巨大的火影向著前方的青蔥草原唿嘯而來,那些露珠什麽的還未接觸到火苗就已經被烤幹,秦湮看著前方的熊熊大火,又覺得水汽太重要加點風才好。


    辟天劍看了一眼自己由劍氣所化的四肢,細細的五根手指確實有點像……那什麽……辟天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滿道:“主人哪,誰叫你把這個該死的珠子跟我放在一起,大爺我為了自保,防止這個家夥吸了我得道老劍的精髓,這才表現地這麽含蓄嘛。”話音未落,瞬間暴漲的劍氣將辟天劍頂到了秦湮所在的高度。


    正在這一人一劍大肆破壞的時候,風中傳來清晰無比的對話聲,應該是在百裏之外,隻是夜晚的安靜和秦湮的耳力使得這番對話一字不差地落入自己耳中。


    “古頭兒,就是這個方向,你聽聽看,聞聞看,這遠處明顯就有活人的氣息哪。”


    “那個方向?那是霧魘森林的深處了,而且照你說的這個方位的話,焦糊味道從死亡草原上傳過來,你認為他們會逃到那種雞不生蛋的鬼地方嗎?這明明是他們使得障眼法,於情於理,那幾個混賬王八蛋應該朝相反的方向去了。”


    “古頭兒,千真萬確啊,那個地方確實有人,這是我的鷂子,剛剛才來報信的哪。”


    “你能聽得懂鳥語?”對方明顯的不相信。


    這時候又有第三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秦湮不由眼前一亮,這個厚重的聲線,這個沉穩的感覺,是孟連決那廝啊,想來其他幾人也就在那裏了,秦湮一喜,拔腳就想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追過去,然而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秦湮頓住了腳步。


    “在下自幼跟阿風一塊長大,木蘭山脈上的鳥雀有多,我們都不隻會一種野獸的語言哪,古頭兒,這隻鷂子所言確實是阿風說的那樣。”


    “既然連決你都這麽說了,好,我們快馬加鞭趕過去,看是不是那幾個畜生,女乃女乃的,這次老子非把他們生吞活剝了不可駕”


    風中傳來一陣馬蹄的得得聲,正向秦湮所在的方向而來。


    木蘭山脈?會鳥語?不止一種野獸的語言?孟連決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些東西啊,剛才的那一番對話之中,那個連決似乎也不是原先的感覺,究竟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呢?他不來尋找失散的夥伴們,似乎還加入了什麽團隊。


    秦湮想了想,抓起在半空中做竊聽狀的辟天劍,遁入了下方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之中。


    一行白衣白馬疾行入了森林之中,由於四處的藤蔓和腳下坑坑窪窪的土地,一行人隻得下馬步行,他們不敢從死亡草原之上繞過來,隻能在密林中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來了。


    這一行人馬共有十二人,都身穿白銀鎧甲,左胸出無一例外地都刻有一枚狼頭,當先的一位腰間的寶刀寒光冷冽,一望便知不是凡品,而他的鎧甲上所刻的是一張銀狼頭五顆狼牙的徽章,身後緊跟的兩人是灰頭一顆狼牙的徽章,至於身後跟著的其他人都隻是灰頭,根據徽章便知後麵的都是些最低級的士兵。


    被稱為古頭兒的人將右手一直按在自己的寶劍之上,仿佛隨時都可以一刀揮出去製敵死命,黑暗的森林裏除了月光照耀處,其他地方都是鬼影幢幢,像是一群躲在暗夜裏的妖怪在看人笑話。


    “天哪,這裏的樹木都是剛剛被砍下的天哪,怎麽這麽多的樹樁?”阿風震驚無比地看向一大片被砍伐殆盡的樹木,看著反射著白光的樹樁,狐疑地大聲道:“奇怪啊,那些樹幹去哪兒了?”


    躲在樹上的秦湮聞言下意識地瞥了草原一眼,剛才這些樹木可都被自己拿去充當燒火棍了啊,不知道這些人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


    秦湮隻能看到那個“孟連決”的背影,一時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正猶豫之間,那個叫連決的猛然轉過臉來,月光恰好落在他的整張臉上,對於這麽熟悉的神情,不是孟連決又是何人?


    秦湮冷不丁微微觸碰了身前的一叢樹枝,下麵的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地惡狠狠盯過來,一溜兒的窮兇極惡的模樣,似是要將自己千刀萬剮一般,秦湮打了個寒戰,心道:乖乖是誰惹了你們啊,居然這麽想要除之而後快?


    秦湮輕巧地落了下來,向這錯愕無比的十二人打招唿道:“嗬嗬,諸位,我叫秦湮,幸會幸會哈。”剛剛抬頭,立刻輪到秦湮錯愕了,眼前的三個人明明是西勤良、孟連決和舒靖炎嘛,怎麽西勤良現在看上去儼然將軍的模樣,而孟連決和舒靖炎則是軍師的樣子呢?這三個家夥在搞什麽把戲?


    “你們,你們怎麽這打扮?”秦湮立刻衝到前麵模了模西勤良的銀色頭盔,繼續道:“徒弟啊,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混到軍隊裏麵去了?來,跟為師說說,這是怎麽一迴事,哎,還有你們兩個,為什麽一副豬肝的臉色啊?不舒服麽?”


    長得和舒靖炎一模一樣的“阿風”道:“放肆還不快快退下,這可是古大將軍,你,你這樣子成何體統”秦湮下意識地重重在“西勤良”腦袋上敲了一記,而站在另一邊的“孟連決”則是一臉好奇地看著秦湮,似是在思考為什麽這個人的行為這麽瘋瘋癲癲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至尊女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幕無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幕無戈並收藏至尊女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