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曜氣悶歸氣悶,但是他實在無法冷著一張臉麵對綰綰那帶著討好的嬌俏笑臉,於是,一場冷怒風暴就這樣被弭平於無形,綰綰再次拯救了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小弟們。


    笑慕然偷偷躲在街角,觀察著兩人互動,見兩人從一開始的嘔氣到現在的有說有笑,終於放下心了。


    笑慕然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個老媽子一樣,打從他家老大談了戀愛,他沒有一天不操心,畢竟他家老大帥歸帥,**的女人多的是,但是主動追求女人還是頭一遭,根本就是個雛兒,從老大看上綰綰之後,他就開始擔心嫂子綰綰那柔柔弱弱的樣子會被老大的冷臉嚇壞,一邊是老大,一邊是小姨子,讓他左右為難的很,幸好綰綰柔弱歸柔弱,心髒倒是蠻大顆的,兩人總算是看對眼了。


    但是結果呢,嫂子的膽子被老大越寵越大,現在連老大的鴿子都敢放了,還學會擺臉色給老大瞧,讓老大黑著臉像個閻王似的,看得下麵的小弟們人心惶惶,逼不得已,他這個小弟中的老大被推了出來,揣著小心肝兒慷慨赴義做炮灰去,情侶嘛,總是吵吵鬧鬧又恩恩愛愛,最悲催的還是他,吵架時他是炮灰,恩愛時他隻能強忍著閃光一個人形單影隻,隻能在心裏頭思念他的然然……


    猛然打了個寒顫,卻望見冷曜朝他這方向看來,心裏一個咯噔,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收到了冷曜的訊息:「還看?快滾!」


    笑慕然迫於婬威,隻得唉歎一聲,看不成八卦那隻好走人了。


    「怎麽了?曜,那邊有什麽嗎?」綰綰看冷曜突然往無人的街角一瞪,覺得奇怪。


    「沒什麽。」冷曜笑了笑沒說什麽,「走吧,去海邊。」


    ***************


    水之都周圍的海域處於寒暖流交匯地帶,海水衝刷上岸,帶來的白色細沙很適合沙地植物生長,尤其是像釀製湛藍美酒的主原料海葡萄,這是種很嬌貴的植物,雖可以人工種植但是遠遠比不上野生的,因此釀酒師若是發現有野生種的海葡萄,都會在當地做上記號和告示牌,這樣旁人一靠近便知道這是珍貴的野生種,都會特別加以保護。


    冷曜和綰綰便循著巴圖指引的方向尋找野生種的海葡萄。


    「是那一片嗎?」綰綰突然瞥見目光盡頭有一片藍綠色,便扯了扯冷曜的衣袖指著說。


    「應該是吧,過去看看。」


    這片野生的海葡萄很大片,這都歸功於世世代代的釀酒師們的維護,才讓這片海葡萄得以安然繁衍至如此茂盛。


    隻不過海葡萄附近有海鳥形的飛行怪出沒,叫做醉鳥,牠們專門出沒在生長有適合釀酒的果實植物附近,尤其喜歡吃海葡萄的果實,進食常常粗魯地咬斷海葡萄的根莖,釀酒師們對這種怪物非常頭痛,後來有人發現這醉鳥討厭一種叫做麻花的植物所開的花香味,釀酒師們便在海葡萄附近種了這樣植物,隻是有些醉鳥仍是忍不住海葡萄的誘惑。


    「你的采集等級高去采果實,我負責對付那些怪鳥。」冷曜說著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把弩,然後又取出塗上了麻痹藥劑的弩箭,身為一個近戰物理係,最討厭遇到的怪物便是這種會飛的,冷曜的職業是刺客,擅長使毒,但是偏偏這種醉鳥不能用致命毒,因為醉鳥常年食用釀酒的果實,全身上下骨骼乃至羽毛,都是釀酒師們用來釀酒的工具,用了致命毒,毒素會殘留在醉鳥體內不會消失,所以隻能使用麻痹藥劑來對付這醉鳥。


    「嗯,好。」綰綰點頭道,轉身走近海葡萄,小心翼翼地揀空地行走,時不時蹲下來翻開葉子尋找藏在底下的成熟果實。


    成熟的果實有拳頭大小,通體呈寶藍色,上麵泛著紫色、綠色交織的光芒,湊近一聞,還可以聞到果香夾雜著一股清爽的海水味,綰綰仔細挑選,幸好海葡萄一年四季都能結果實,因此數量也是頗多,巴圖所指定的數量便湊齊了,綰綰還多采了一些準備拿去孝敬普爾,聽說這果實還能入菜,隻是她手邊沒有食譜。


    而冷曜則是用弩箭將盤旋在附近的醉鳥射下,然後照著巴圖教的方法解決醉鳥,不使醉鳥流下一滴血,才取出巴圖給的保鮮袋將醉鳥裝進去。


    看天空中的醉鳥被清地差不多了,暫時還不會刷新,轉頭問綰綰:「采集完了?」


    「嗯,剩下就是去取附近的海水。」綰綰點頭。


    釀製湛藍美酒的海水,最好的選擇就是離采集果實地點最近的一處海水,兩人這次出來,除了采集果實還身兼了取海水的任務。


    海潮聲唰啦唰啦的,湛藍的海浪夾雜著白色的浪沫刷上沙灘,然後滲透、消失在白色的沙灘上,隻留下從海中衝刷上來的貝殼和海藻,綰綰光著腳追著浪花,不時蹲下來撿起被衝上岸的海藻,還有一些形狀、顏色特別的貝殼。


    冷曜月兌了鞋、卷起褲管,踏進海中,拿出巴圖交給他的裝水的罐子,一麵盯著罐子裏海水收集的情形,一邊側耳傾聽著綰綰那有如天籟般的銀鈴笑聲,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意。


    綰綰貪玩,一直到了日落了兩人才迴城。


    ***************


    夜晚華燈初上,湛藍酒館隨著貨幣兌換開放、玩家們有錢了,而漸漸有了人氣,現在水之都的玩家都知道要喝酒就要到湛藍酒館,湛藍酒館收費公道,而且酒水小吃都非常美味。


    冷曜和綰綰踏進酒館,頃泄而來的喧鬧聲衝擊了兩人的耳膜,過了一陣子才適應,他們直接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請問客人需要些什麽?」酒保見客人上門,便走過來笑問。


    「巴圖。」冷曜簡潔扼要地迴答。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我們這裏沒這種酒……」那酒保越說越不對,巴圖?這怎麽好像是他們老板的名字?


    「嘻嘻,這位大哥,我們是來找巴圖大叔的。」綰綰莞爾,這個酒保真有趣。


    「啊?啊!喔、喔……我這就去叫老板出來……」說完那酒保變紅著一張略略黝黑的臉,一溜煙消失在通往裏間的門口,隻留那晃動的青黑色布簾。


    半晌,巴圖跟在那酒保身後走了過來。


    「原來是小綰兒啊,我還正想是誰呢!」巴圖的大嗓門絲毫沒被酒館內的喧囂聲給蓋過,「我說的東西都備齊了吧?那就跟我來吧。」


    兩個人跟著巴圖消失在那不停晃動著的布簾之後。


    這時才有玩家上前向酒保詢問關於冷曜和綰綰,別看那酒保長的一副憨厚、像是鄉下莊稼人的老實臉,說起話來滴水不漏,那打聽的玩家見從酒保嘴中撬不出什麽訊息,才悻悻然離開……


    真是可惜了,那小美人兒分明就是現在論壇上最火紅的《信仰》第一美女嘛!嘿嘿……幸好他剛剛有偷拍了幾張角度不錯的,發上論壇應該能有不少人來買這照片……不過跟在她身邊那個看起來冷冽的男人是誰啊?看起來有點眼熟……是護花使者嗎?如果是的話,看來《信仰》中要碎滿一地狼心了……


    冷曜和綰綰絲毫不知道兩人又成了外頭玩家們拿來下酒的八卦話題主角,跟著巴圖來到了他位於地下的釀酒室。


    「釀酒最重要的外部因素是環境,將釀酒室設在地下,是因為地底下的環境遠比地麵的穩定……」巴圖說到自己最愛的酒,便滔滔不絕。


    釀酒室不太大,一個大大的金屬鍋爐擺在正中央,上麵繪了簡單的紋路,根據巴圖的說法,那是酒神的花紋,畫在鍋爐上是有向酒神祈禱釀酒成功的禱告之意,另外來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和容器整齊地擺在一旁的木製大櫃子中,外麵罩上一層厚玻璃。


    巴圖拿了兩張椅子擺在一邊,「你們坐吧!在旁邊看著就行。」


    兩人將收集來的材料拿出來交給巴圖便坐了下來,安靜地看巴圖動作,巴圖俐落地生了火,鍋爐發出唿叱唿叱的響聲,海水和果實放入鍋爐中後將鍋爐蓋緊,咕嘟咕嘟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整個釀酒室的溫度漸漸升高……


    巴圖走到一旁的牆壁邊,打開牆上的小盒子,裏麵繪製了一個魔法陣,巴圖解釋,這是一種調節溫度的魔法陣,對釀酒來說非常重要,一間釀酒室工具沒了、壞了都沒關係,唯獨這個魔紋不能有差錯。


    擺弄了一會兒,房間裏麵的溫度降迴了原本進來時的涼爽溫度,讓冷曜和綰綰嘖嘖稱奇,決定有時間便去拜訪哥德,向他問一問這神奇的魔法陣。


    鍋爐中不間斷的咕嘟聲,聽的人昏昏欲睡,綰綰在海邊玩了一天,早就累了,小腦袋直點頭,冷曜看了心中不忍,伸手將綰綰那不安分的小腦袋固定在自己肩膀上。


    「睡著了?」巴圖笑笑,指了指來時門口的另一邊其中一道門,「那間是休息室,裏麵有張小床,帶小綰兒進去躺吧!離這程序完成還有段時間。」


    冷曜點點頭,伸手將綰綰抱起,進了巴圖指的休息室裏,將綰綰安置在小床上,蓋好被子,又貪看了一會兒綰綰沉睡著的恬靜睡臉,才輕手輕腳地離開休息室迴到釀酒室。


    巴圖看冷曜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讚同的點點頭,這年頭會疼老婆地才是好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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